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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言从怀里缓缓抽出一条黑布,背过身去蒙在眼上,平声静气的说:“公子请便,属下冒犯了。”
“好、好、好,封言,我哪日要是习了武,第一个就废了你。”我指着封言,气的心里发颤,老妖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让我动弹不得。
梁上突然翻下一个人来,快步紧逼封言,封言拔剑抵了几招就被制住了,“你是要废他武功么”
“住手,放开他。”我连忙出声制止,殷夕言已经把手指抵在封言的手腕上了。这一指下去,封言武功铁定废了,殷夕言也铁定被封言的血毒死了。
“反复无常。”殷夕言冷哼一声,撤手甩袖。
“殷夕言,等我完成这任务,就和你光明正大的比一场,你不要欺人太甚。”封言扯下眼睛上黑布,死死的攥在手里,头上爆出根根分明的青筋。
“光明正大?你连十招都过不了。”殷夕言压低头上的斗笠倚柱子。
“你……”封言一脸杀气,扔掉黑布,拔剑向殷夕言刺去。
“要打要斗都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清平王府,少在这儿丢人现眼。”我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空杯弹起老高,一时间殷夕言和封言都闭了嘴。
我深吸一口气,“都出去。”
封言把剑插回剑鞘,闷声不响的抱剑站回了墙角里。我看着他不由心烦,看来老妖是下了死命,我又不会飞天遁地,有这个必要么?
“把他给我弄出去。”我一摆手,殷夕言闪电一般的身影制住了他,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老妖向清平王借兵回京,京城局势肯定不乐观,太子终究还是谋反了。慕容瑜来了,八成是来探虚实的,说明慕容家也要趁机反了。
慕容家的“耳报神”快的可怕,京城八百里加急,老妖还没收到消息,慕容瑜就已经收到了。
老妖长途奔袭,回京平乱,太子则是在京以逸待劳,两相比较老妖很吃亏。再加上慕容家蛰伏在暗处,等着坐收渔利。我担心……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听见开门声,抬首时殷夕言已经在我面前了。
“你选的人就是宇文景臻?”殷夕言开口问道。
我挑眉觑了他一眼,没有出声。现在京师究竟乱到何种程度?在皇上的手中还是在太子的手中?是皇上等着老妖回去收拾太子,还是太子制伏了皇上等着老妖自投罗网?
殷夕言坐在我对面摘下斗笠,冷峻严肃的说:“我不赞同。”
“没人征求你意见,该干嘛干嘛去。”我指节轻敲,不耐烦的皱着眉。
“宇文景臻这种人,眼里心里哪会有别人?我劝你别自讨苦吃。”殷夕言嗤笑一声。
我指节点着桌子,盯着殷夕言似笑非笑,“英爷一向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今儿怎么了?”
殷夕言在背后嚼人舌根不由的讪红了脸,“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能眼看着你泥足深陷,而不制止。”
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挑眉一扬头示意他接着说。
“他十岁那年,魏至捷的亲妹子上山,看见他后吵着嚷着要长大了招他当驸马,他一脚把人家踹下了山。”殷夕言一本正经的劝说。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他从小就是这个作风,我行我素。
殷夕言紧锁着眉头,冷声呵斥,“你以为我在说笑?我所言句句属实。”
我憋着笑意,连连点头,“换做你,恐怕也得把人家踹下山吧?”
殷夕言一时语结,半晌后方才说:“你还是想想清楚,我……我没那么急。”
我哭笑不得,莫非你以为我是在应付差事?随即对殷夕言挥了挥手,“你先休息吧。”
殷夕言以为我在儿戏横眉立眼的瞪着我。问题是您说的那些个理由,不当儿戏还能当个正事儿?
“我母亲曾给他批命,极向离明格,又称君临天下,但命中有红颜一劫,会阻了他的霸业。你知道他怎么说?既然红颜阻他的霸业,那就把红颜除了。”
我心一沉,深吸一口气,“殷夕言,我今日心情不佳,你不要火上浇油。”
“你别自欺欺人执迷不悟,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殷夕言面色微沉,低声说道。
我拧着眉,冷然诘问:“你母亲?你母亲是神还是仙?是天公还是地母?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妖言惑众。”
“我母亲是先知。”殷夕言悠悠开口,一字一顿。
殷夕言的话让我半晌无语,手心直冒冷汗,“所以,你是受你母亲之托,帮少渊挡我这个红颜劫的。”
“他有没有红颜劫与我何干?”殷夕言坦荡直言。
少渊,我是你的红颜劫?我不信!命理术数一说到底有多少可信?
这一夜我翻来覆去总是睡不踏实,噩梦连连,一会儿梦到苏熙跳楼的血腥场面,一会儿又变成了少渊浑身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
大雨仍未停,已然整整下了一天一夜,我抚着额,筋一跳一跳的疼,头昏脑胀。
等待,对我是一种煎熬。
我起身穿好衣服,老王爷已然派人来请。殷夕言和封言守在门口,封言眉眼间带着杀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
“走吧。”我倦怠的招了招手,封言连忙撑伞过来。
“封言,我心情不佳,昨日抱歉。”我鼻音有些重,声音微沉。
“属下不敢。”封言收敛眉目,颔首说道。
“这位是清音侯,洛卿仪?”一个身着雪缎青莲华服的少年从在回廊里走过来,面色泛白,眉目俊秀,鼻梁高挺。
我挑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青莲,应该是清平王府的少爷,可我记得折梅宫宴上可没见过他。
那少年快步走来,上下打量着我兴奋不已,“一定是了,年关的宫宴我缺席了,听哥哥们说在宫宴上有一位年轻的大人很是出众,一表人才,清隽飘逸,温文尔雅,乍一看还以为是我们家人呢?”
“见过世子。”我抿嘴轻笑躬身施礼,天下间竟有这样夸别人的?您确定不是在夸自己么?
“我叫上官越止,叫世子多生分,叫我越止吧!”上官越止越说“越”兴奋,大有“止”不住的趋势。
封言收伞进了回廊,“封言拜见世子。”
封言望回廊尽头望了望说道:“没个下人伺候世子么?”
上官越止面色不悦,似是小孩子怄气,“他们跟着我做什么?小爷我自己不能走么?”
我侧首抬眼偷偷瞥了上官越止一眼,他的脸色确实较之常人苍白许多,越显通透干净。倒真像是久病不愈。
封言也不再言语,规矩的立在我身后。
“别听封言胡说八道,我们说到哪了?”上官越止转向我急切的辩解。
我闻言笑了笑,“叫你越止。”
“就叫我越止吧,我叫你卿仪,你是表哥的朋友,就是咱家人,别生分了。我带你去参观园子?”上官越止想了片刻对我笑着说,眼睛眯成了一条逢,高兴的无可无不可的。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闷坏了,好容易逮到一个人?
“不是该用膳了么?”我疑惑不解的问。
“还早呢,走,我带你转转。”越止拉着我的袖子,半拖着就走。
我倒是为难了,这是什么情况?去用膳的路上被人劫了?
“四少爷,四少爷,你出来,药都凉了。”
越止闻言由走改跑,拉着我一溜烟出了回廊。我说您要领我去园子转转我没什么意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只是现在下着雨,且是倾盆的那种。
、清平王府(下)
“那边是我大哥的院子,那边是我二哥的院子,那个院子过去就是我三哥的院子了。和我三哥院子对着的是我的院子,哪日有空去坐坐。”越止的确有办法带我到园子转转,回廊一路走过来,假山之上设了一处凉亭,正好俯瞰大半个王府。
我发现上官越止他们兄弟几个住的那个西边大院后面是一片花园,花园过去是水带,小桥过去有一座非常小的院落,在茂密的花枝树丛遮挡之中。若不是高处望去,当真还看不见。
“那里,那里是我姐姐的院子。听说姐姐得了重病,不准我们去探望。我也好些年都没见过姐姐了。”上官越止望着小院若有所思的说道,惆怅迷离。
我轻轻点头不语,直觉告诉我这上官小姐不是病了,越止也是病人,却不见被隔离开来,深宅大院总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只是客人不便多问。
上官家的女子,无缘相见,心里倒底有些遗憾。
我站在凉亭边凭栏远眺岔开话题,“越止,人说‘仁者爱山,智者爱水’,府上山峰相连,水脉纵横,山水相成,布局磅礴大气,精致宜人,赏心悦目。若非胸中有沟壑,周身赋才情,恐怕设计不出来。”
“我也如此说,三哥却说我言过其实了。卿仪,还是你和我胃口。”上官越止搓着手踱来踱去。
问题是,我究竟是糖醋鲤鱼还是红烧大排?
“越止,背地里编排我什么呢?”一个清朗的声音由假山后传出,吓了我一跳。
一身流潋华靡的紫,丰神俊秀,眉眼间和上官越止有几分相似,较之多了几分阴柔,少了那份病态。
“三哥,你怎么来了?”越止一见来人,便笑着快步迎上去。
“我听父亲说府里有贵客,便匆匆赶了回来,不料贵客竟然被你拐走了。”紫衫男子低声调笑,看到我时愣了一下,若有所悟的连连点头,“原来是你。”
“臣洛卿仪参见世子。”我跨步上前躬身行礼。
眼前的人算不得陌生人,我们在使团宫宴上有过一面之缘。
“怎么这般生分,你和越止初见尚且直呼其名,你我说来还有一面之缘,怎么就称我为世子了?”紫衫男子笑意融融的虚扶了我一把。
这和生不生分实在没什么关系,这是个可操作性的问题,我们虽有一面之缘,问题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来着?
“三哥,我和卿仪这叫一见如故。”上官越止有些得意洋洋的卖弄。
紫衫男子佯装生气的抬手轻捶了越止肩头一下,越止也不躲闪,他下手倒是极有分寸,毕竟越止的身体也不那么结实。
“那是自然,卿仪比你们都好,你们每日都往外跑,有时候几月都见不到人影。”上官越止理直气壮的控诉道。
“我是上官越函,越止的三哥,你叫我越函,或者三哥都行。”紫衫男子转向我,笑意温和。
“越函世子,越止,卿仪初来贵府,尚未拜会老王爷,王爷,”我起身向上官越函,上官越止两兄弟告辞。
“我们和你同去。”上官越函起身回望越止,“连药也不吃?看父亲如何训你。”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都找来了?”越止面露喜色,快步迎上去。
越止的大哥,昨夜见过。另一个文质彬彬做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应该是越止的二哥。
我打量站在一起的四人,别说,还真像越止所言,上官家的人似乎真的有种人群中一眼就认的出来的感觉。不单是或多或少相似的外貌,更多的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韵,真是像。
“你把贵客都卷跑了,祖父正发脾气呢!我们能不找来么?”
“臣洛卿仪见过……”我微吸了一口气,上前行礼。
虽说礼多人不怪,你们家的人也怪多的,弯腰行礼弯的我头都晕了。
“侯爷,不可如此,折煞越谦了。”越止的大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虚扶了我一把,我亦不矫情,起身笑了笑。
说实话上官家的这几兄弟最像清平王的就属越止的大哥上官越谦了,为人处世接人待物的落落君子之风实在像。
“我是越止的大哥,上官越谦,虚长侯爷几岁,若是不弃,可同越止一般直呼我大哥便是。”上官越谦亲和的笑道,低低的嗓音。
我点了点头叫了声大哥。
上官越函皱着眉冷不防的一笑,轻轻摇首自言自语:“真是怪事,越函自问也相貌端正,怎么侯爷独不待见我?”
“岂敢,岂敢!越函可是冤枉我了。”我连忙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