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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钱多多见薛氏跪在地上不起来，开口问道。
“少奶奶，我都劝了半天，她就是不听。”鸳鸯搀扶着钱多多说道。
“有什么话起来说。”钱多多走上前去扶起薛氏。
“少奶奶您可要救我啊！”薛氏见钱多多来了，哭着说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钱多多耐心地问道。
“那王刘氏要将我配给看门的王二。”薛氏哭诉道。
“嫁人不是好事儿吗？”鸳鸯说道。
“少奶奶有说所不知道，那王二是王刘氏的丈夫王管家的兄弟。早年因家贫被送进皇宫当差。因为犯错又被赶了出来。”薛氏答道。
“原来是太监啊？”钱多多不顾少奶奶的身份脱口而出。
“他要只是个太监也就罢了。我的年岁也不小了，也不过是找个伴儿而已。那王二因为自己身有残疾，经常变着法地折磨人。王刘氏之前给他说的媳妇都被他折磨死了。”薛氏哭着说道。
“你要我怎么帮你？”钱多多问道。
“奴婢的卖身契在大夫人手里。但是大夫人十分地信任王管家，只要王管家跟大夫人是，夫人一定会同意这门婚事的。奴婢想请少奶奶将奴婢的卖身契要到自己手里，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着少奶奶。”薛氏说道。
“卖身契”钱多多想起自己出嫁前，柳大玉交给自己的鸳鸯和静儿的卖身契。古代生活倒是自在，可惜这买卖人口的事儿让钱多多到底是不舒服。
“王刘氏现在何处？”钱多多问道。
“取少奶奶的绣花鞋去了。”鸳鸯回答道。
“玉梅和冬香呢！”钱多多又问道。
“在屋子绣花呢！奴婢这就叫她们来。”鸳鸯说完转身离开了厨房，不多时玉梅和冬香快步地走进了厨房。
“少奶奶。”二人行礼道。
“你们两个也是签了卖身契的吗？”钱多多直奔主题。
“是。”二人异口同声答道。刚刚她们二人已经从鸳鸯那里了解大概。
“卖身契也在夫人那里？”钱多多又问。
“是，不过一直都是由王管家管着。”玉梅回答道。说完，玉梅与冬香也跪到了地上。“少奶奶，您发发慈悲，将我们姐妹也留下来吧。”玉梅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钱多多问道。这几日她一直忙着王家祖母寿宴的事儿，根本无暇顾及到自己屋子里发生的事儿。
“那王刘氏打算将我们姐妹二人送给大夫人本家弟弟做小。”玉梅回答道。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也点也不知道。”钱多多问道。
“有几日了。少奶奶这几日一直忙着老夫人的寿宴。早出晚归，奴婢们不敢打扰。只是那王刘氏是要将奴婢们往死整啊！”玉梅哭着说道。
见玉梅哭了，冬香的眼泪也止不住了。刚刚被劝好的薛氏也哭了起来。
“都不要哭了。”钱多多说道。“放心，有少奶奶我在，你们就不会有事儿的。”
“少奶奶，这王刘氏想要干什么啊？”静儿不解道。
“她这是想孤立我们。”钱多多说道。“想必是这几日看到我对薛氏她们太好了，担心自己吃亏，所以要将薛氏她们一一送走。在安排自己的人进来。”
“那可不行。”静儿大叫道。“咱好不容易在王府站稳脚跟，可不能让一个老妈子欺负了。”
“当然不行了。”钱多多自言自语道。好不容易将薛氏三人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现在换人，还得重新来过。而且在来的人未必都想薛氏、玉梅和冬香三人这样。
“你们三个不要哭了。”钱多多说道。“这个主少奶奶一定做，只是今天事儿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尤其是王刘氏。一会她回来了，你们三个要像往常一样，绣花的绣花。做饭的做饭。其他的事儿都不要管。”
薛氏跟玉梅都是明事理的人，听少奶奶这么说，一颗心算是放进了肚子里。劝着冬香也不在哭了。三人谢过钱多多后开始准备钱多多的午饭。
经她们三人这么折腾，已经是下午了。钱多多吃了一顿午不午，晚不晚的饭。
在说那王刘氏，早上出府后并没有直接去取绣花鞋。而是先到西条胡同走了一圈。那里有他们家几间房子，今天该到了收租子的时候了。原本这些事儿都是他家男人做的，可是连日来，王管家都忙着置办寿宴。那能抽得出时间去收租子。好在今天少奶奶遣她出来。
收了租子，她又在街上闲逛一会才去了做绣花鞋的孙寡妇家里。取了绣花鞋，又找了间小饭馆吃了些酒后才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将院子里那三个碍眼的女人扫地出门。王刘氏心里那叫一个美。自从钱多多经常支她出门开始，她便发现这个六少奶奶与院子里的丫鬟们联合起来瞒着她什么事儿。她曾经拐弯抹角地问了几次。可是薛氏三人的嘴巴紧得很，一个字也不透露。这让一直已经管家夫人自居的王刘氏十分地生气。于是她想出了这条清除掉这三个不听话的女人的办法。
只是，此时的她还不知道，钱多多已经答应了薛氏三人了。
回到亭云阁。天色已晚，王刘氏身上的酒气也散得差不多了。钱多多正坐在屋子里闭目养神。王刘氏笑呵呵地走进来。“少奶奶，新作的绣花鞋奴婢给您取回来了。您要不要试一试？”
“不用了，放那儿就行了。”钱多多闭着眼睛说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王刘氏将绣花鞋放到钱多多身旁的桌子上，然后退了出去。
“小姐，您闻到酒气了吗？”鸳鸯问道。
“当然了。”钱多多冷笑着说道。
“咱还是早些想办法将这王刘氏送出去吧。”鸳鸯说道。
“不急。”钱多多意味深长地说道。
正文 第十五章 卖身契（中）
应下薛氏与玉梅、冬香的事情后。钱多多便开始策划如何要回她们三人的卖身契。
其实做为少奶奶，钱多多直接去找王夫人要几个丫鬟的卖身契，很容易。只是钱多多身份尴尬，而且刚刚嫁进王府。王夫人看起来十分倚重钱多多，可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都不清楚，所以钱多多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天，钱多多去王家祖母那里请安。恰巧薛姨娘和薛宝钗也在。昨日王夫人与王家祖母都没有引见。所以薛姨娘并不知道钱多多是那房的媳妇。
“这是六少奶奶。”王家祖母笑着说道。钱多多以为薛姨娘会跟四姑娘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一样。没想到薛姨娘竟然拉着自己的女儿让她给嫂子请安。
那薛宝钗也是个灵通的人，连忙站起身来叫嫂子。钱多多有些不好意思。王家祖母倒是十分地开心。“你嫂子就住着亭云阁。闲来无事你可以去坐坐。”
“是。”薛宝钗笑着答道。“不知道嫂子平日里的喜好？”
“也没什么，就是看看书，这几日一直忙着奶奶的寿宴。”钱多多回答道。
“是吗？我平日里也喜欢看书。”薛宝钗笑着拉着钱多多的手说道。
看那架势，钱多多觉得这位薛宝钗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加地小心应对了。其实钱多多今日来是有自己打算的。之前她曾经听莲梅说起过她身边的一个丫鬟由她自己做主嫁给了城里的一个卖油郎。
于是她故意将话题转到薛宝钗身边的丫鬟身上。入府前，薛宝钗就听说王府里有位六少奶奶有些能耐。所以早就防着呢。
“婆婆，我房里的粗使丫鬟和厨娘都是买来的吗？”钱多多看似无意中想到似的问。
“是啊。王家的下人都是买来的。”王夫人回答道。“怎么那几个人使的不顺手吗？要是不顺手，我让王管家在给你换几个。”
“顺手，那厨娘做的饭菜就跟媳妇娘家的厨娘做的一模一样。”钱多多笑着答道。“玉梅和冬香也很老实。只是我看厨娘的年纪大了，玉梅和冬香也快成年了。但是她们离府罢了。”
王夫人听说媳妇对薛氏几个人十分地可心，有些为难了。“玉儿啊，有事儿想要给你商量一下。”王夫人笑着说道。
“婆婆请说。”钱多多笑着说道。
“是这样，我娘家弟弟看你上屋里的两个丫鬟了。打算要过去做小。不知你什么打算。”王夫人说道。
“鸳鸯和静儿吗？”钱多多故作惊讶地问道。站在钱多多身后的鸳鸯和静儿心头一惊。
“不是，玉梅和冬香。王管家说前几日我那弟弟来府上的时候看上的。这几日一直忙着老太太的寿宴，我都快忘了这事儿了。”王夫人陪笑道。
“前几日？”钱多多故作惊讶地问。“不是王管家弄错了的吧？这玉梅和冬香自从进了亭云阁就没有出过门儿啊！鸳鸯是吧？”
“是啊，她们两个整天躲在屋里做衣裳。别说的亭云阁的门了。就连自己的房门每天都不出去几次。”鸳鸯一听便知自家小姐的用意，连忙附和道。
“而且那玉梅和冬香瘦得跟竹竿似的，相貌也平平。婆婆王管家没弄错吗？”钱多多问道。
王夫人见钱多多的反应有些反常，暗自猜测自己这个冰雪聪明的儿媳妇要做什么。“不会吧，这府里的丫鬟老妈子可都是他一个人管着的。他说的舅姥爷看上了那两个丫头。”
钱多多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两个粗使丫鬟罢了。只是媳妇担心送错了，惹得舅姥爷不高兴。要是我那两个丫鬟水灵些也就罢了。舅姥爷或许就看上了。要是看不上，您说这人是给媳妇我送回来还是留下。”
“那还不好办啊！”王家祖母笑着说道。“不就是两个小妾吗。一会叫舅姥爷来。将几个丫鬟送到他面前，让他自己挑不就行了吗。”
“这不太好吧。”王夫人为难地说道。
“有什么。都是自己家人。”王家祖母看着薛姨娘和薛宝钗说道。“不过一会孙媳妇和宝钗丫头得回避一下。”
“我看这个办法好，兴许我那弟弟看上其他的姑娘了呢。”薛姨娘见风使舵地说道。
“这样也好。”王夫人不情愿地说道。
“那媳妇先回去将那两个丫头打扮打扮，能去舅姥爷家做小，也是她们前世修来的造化了。”钱多多笑着站起身来说道。
王夫人见钱多多如此主动，也没有怀疑她是来搅局的。点头应允了。
钱多多快步回到了亭云阁将刚刚的事儿与玉梅、冬香一一说明。并且教了她们一些妙招，又用白布将二人刚刚有些身形是身体裹得平平的。经过精心地打扮后，两个水灵灵的小丫鬟，变成了身材壮实，且有些蠢笨的粗使丫头。一切就绪后，她带着两位看起来有些蠢笨的粗使丫鬟领到了王家祖母和王夫人的面前。
那薛宝钗见了这两个丫头竟轻笑起来。“姨娘，定是那王管家搞错了。舅舅妾室我也见过的。各个都是水灵灵的，这两个丫头一看便是干粗活的。”
钱多多初入王府的时候并不受重视。丫鬟和厨娘都是王管家一手操办的。自己也并没有见过。没想到那王管家竟也狗眼看人低，竟送了这两个蠢笨的丫鬟去。
“这丫鬟就是你为孙媳选的吗？”王家祖母见面前这两个有些缺心眼的丫鬟，有些不高兴了。
钱多多笑着说道：“奶奶不要生气，这两个粗使丫鬟虽然看起来有些蠢笨，可是手巧得很。不将我那亭云阁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有一手好绣工。你看她们身上的衣裳都是自己做的。想来婆婆也是知道我身边有鸳鸯和静儿照顾就行了。所以送来了两个能干活的勤快丫头。”
王夫人见儿媳妇还是向着自己的，松了口气。
“也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