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胆贼子。竟敢当众诬陷两位公子,该当何罪?”赖武当即呵斥道,此时姜仲卿就端坐在一旁,而姜伯允据说是在洗澡。
对付刘禄这号小角色,根本就不劳二位公子出马。
刘禄抱着必死决心。为了表示自己刚正不阿,并未诬告,竟以头抢地,当场撞死,临死前也只留下了一句遗言:“天佑大周,天佑太子,此乃天命。你们的诡计是不会得逞的!”
传说他死的时候鲜血喷涌,染红了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事后姜仲卿派人擦洗,整整三天三夜都未能清除干净。血染的花朵就像与石板融为了一体,怎么都擦不掉。姜仲卿只好命人将石板悉数更换了。
更为诡异的是擦洗地板的小厮和丫鬟不久后都疯了,每天神神叨叨重复着那句“天佑大周。天佑太子……”如同被刘禄的鬼魂附身了般。
姜仲卿一怒之下,令人将那些小厮和丫鬟全都杖毙了。
次日,刘禄扰乱申伯府被当场杖毙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成为了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谈资。刘家从此与姜家彻底决裂,刘美美自然而然也就和姜家断绝往来了。同时刘涛作为嫡长子。继任了刘家爵位。
表面上刘家还是刘家,但实际上邙城的家族势力已经开始重组了。刘禄对太子忠心耿耿,而刘涛却并未如此。刘涛是个不定项,或者说他更偏向于站在太子的敌对面。
对此,太子党势力并无任何表示,似乎默认了姜家的胡作非为。
雪锦坐在锦绣食林中,虽不明真相,但多少看出了些端倪。刘涛是和尹球一伙儿的,好像也是和姜仲卿一伙儿的。太子怎么会让他上位,还对刘涛的死不闻不问呢?难道太子真病入膏肓了?
想想暗哑血流不止的模样,雪锦多少有些担心,这件事说起来都是她的错,而且还错得很彻底,一发不可收拾了。
丧失刘家势力的帮助,对太子而言是个沉重的打击吧!他会怪罪下来吗?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有那么一瞬间,雪锦甚至变。态的想要被责罚,因为责罚令下来,她就能知道暗哑是否安然无恙了。
还有周湦,如果全邙城都变成了姜家势力,他就不会再来了吧!那个一年后的约定势必不能兑现了!奇怪,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还会失望呢?为什么还会时常惦念他的笑容呢?
那个人是有怎样的魅力,才能够让人不知不觉想要靠近,却又害怕靠近,同时只要一想起就会心花怒放呢?
对于周湦,雪锦一直没敢承认,在理智上她是排斥的,但在身体上她却总是忍不住想亲近,正应了那句:情不自禁。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她不敢正视,总想逃避。“毕竟我是正经人家的女孩,怎么可以有那种龌龊的念头呢!”她总是这么警示自己。
没有周湦,没有暗网众人,锦绣食林显得好冷清,即使客人一天天的增多,也像少了点什么似的,不再有曾经那么欢乐了。
就连一向木木的九零都在抱怨:“每天的生活都好沉闷啊!头上的虱子都要憋死了,师傅,你来陪他们玩玩吧!”
对此,雪锦只回了他一记白眼:“你是在讲冷笑话吗?呵呵,或许我该开发一道新菜,名为:红烧虱子头!”
九零:“……师傅,咱能不那么重口味吗?”在雪锦的训导之下,九零说话的风格同雪锦越来越相似了,各类新兴词汇频频冒出。
“红烧狮子头是经典名菜之一,由四个色泽金黄、香味四溢、形态栩栩如生的丸子组成,寓意人生福、禄、寿、喜。哪里重口味了?”雪锦悄悄偷换了概念。
九零:“是吗?当真如此,确实可以尝试,但菜名得改改!”
“嗯,改成四喜丸子!”雪锦想都不想直言应道,红烧狮子头就是四喜丸子嘛,多吉利,也省得再去伤神想其他名称了。
“福禄寿喜四喜丸子,这名字通俗大方,寓意也好,我看可行!嘻嘻,师傅真厉害,总能想出这些好点子!”九零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雪锦默默接受了,她现在亟需正能量,被人夸上天显然是吸取正能量最好的方式,并且没有之一。
师徒二人合计了片刻,分头准备去了。
四喜丸子就这么被写上了锦绣食林的菜单,深受食客们爱戴,每天供不应求。不久后,对门的风迁雨舍也模仿着做了个八喜丸子,更受欢迎,毕竟量多了一倍,价钱还不涨。
“风迁雨舍明摆着是在找茬!”九零忿然道。
“哈哈,让她去吧!”雪锦潇洒地大手一挥,并未采取任何维权措施。阿妈嗜钱如命,能让她赚就让她赚去吧!只要大家都开心就好!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云绣最终还是进了姜家的门,以姜仲卿小妾的身份。雪锦虽然舍不得,却也没有做多余的事情,毕竟那是云绣自己的选择,她也答应了要帮云绣。
出嫁那天,云绣幸福地拉着雪锦,连声喊“好姐姐、好姐姐……”
当时的场面,雪锦一辈子都没有忘记!虽然若干年后每每想起,她都恨不得大耳光抽自己,怨自己没有阻止云绣。但就当时而言,看到云绣的笑脸,她也是真心为云绣高兴的。
不过最高兴的人还要数菖蒲。云绣出嫁,姜仲卿按照约定,给了她堆成山的聘礼,每天晚上抱着那些聘礼入睡,她都觉得快活似神仙。
可是回过头来,打开风迁雨舍大门,她还是忍不住要跟锦绣食林抢生意。对于财迷来说,钱永远都不会嫌多!
雪锦无可奈何,只好听之任之。
时光就在这样的生活中慢慢溜走了,转眼间寒风料峭,带来了新一年的冬天。第一场雪落之日亦不期而来。
看着外面飘飞的大雪,雪锦不自觉地想起了与大公子的约定,忙碌间视线一直在街上巡游,生怕撞见那一袭红衣。
好在他并未出现,直到锦绣食林打烊了都没有出现。
心头的大石总算落地,雪锦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
“姑娘,大公子有请!”毋良的声音恰在此时传来,雪锦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惊恐之色转瞬爬了满脸。
“我能不去吗?”雪锦尝试着提出了请求。
“姑娘这是在明知故问吗?看在这一年来小人为姑娘劳心劳力的份儿上,姑娘就不要为难小人了吧!”毋良亦打起了感情牌。
“你也知道他找我去是为了什么,我不想!”雪锦继续乞求。
“姑娘就别任性了,还是准备准备去见大公子吧!”毋良劝道。事实上,他也不想,但这是大公子的命令,他不敢忤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公子的深情
雪锦沉默了,不再多言。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平民,有什么能耐与申国世子对抗呢?当初姜仲卿没收大公子给她的令牌甚至囚禁她,大公子都没有过问,想来她在大公子心里也没有多少分量吧!
“姑娘,该走了,多穿点,小心着凉!”毋良催促道。
“嗯!”雪锦点头轻应,披上了新做的裘衣。大公子的狐裘她并未归还,不是不想还,而是想还的时候,发现找不到了。也不知道被谁拿走了,那贼胆子可真大,连大公子的东西都敢动!
出得门来,但见外面白雪皑皑,茫茫一片。这样纯净的世界总叫人着迷!毋良令人抬了步辇来,雪锦见了直摇头,她可不愿将自己的方便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更何况冬日踏雪也是美差一件。
缓缓步行在纯白的世界,听着脚踏雪地发出的咯吱声,真想一直这样走下去,永远都不要走到尽头。毕竟那尽头等待之人不是她想见的人!潜意识里,面对大公子,她只想逃避。
可惜,天不遂人愿,该来的终究会来!行进了不及一个时辰,申伯府的大门便呈现在二人眼前了。雪锦兀自吸了一口寒气,被冷风冻得通红的小脸竟在那一瞬间逐渐转成了雪白的颜色。
鹅毛大雪还在飘飞,落在她的头上、肩上还有手上,给她披了一层新潮的衣衫,迟迟不肯融化,因为没有温差。
手脚早已冻得麻木,雪锦全无所察,也不去看申伯府大门,径自向着旁边的小路走了过去。却被毋良拦了下来:“姑娘,大公子让你走正门!”
走正门?这是何等的荣耀!可是,听到这话,雪锦的心里反而更加不安了,“今天为何要走正门?”她还从未走过正门呢!
“大公子说。以后姑娘都可以走正门!”毋良照实传话,至于其间缘由他并没有明说,似乎也不大清楚。
雪锦犹豫了半晌,也不知道姜伯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迟不敢上前。毕竟申伯府的正门不是人人都能走的,她这一走,或许就意味着把自己卖了,能不提防吗!
“姑娘……”毋良见雪锦怔怔出神,连唤了数声。
雪锦方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守卫森严的大门,又看了看毋良脸上严峻的神色,尝试着和毋良打起了商量:“我们还是走侧门吧!”
“这……”毋良显得甚是为难。
而转眼间,雪锦已向着申伯府旁边的小路走了去。毋良急忙跟上。
最后的结果毫无疑问是走侧门了,神奇的是。即使在大雪纷飞的冬日,大公子的那扇侧门上仍有鲜花盛开。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大公子这门上的插花是经常更换的吗?”雪锦忍不住感叹。
“是,每天都换!大公子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毋良铿锵应道。同时也不忘夸赞雪锦,“姑娘好文采,小人佩服!”
面对这样的溢美之词,雪锦第一次忽略了,那一刻她满脑子里就只有一句话,“大公子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她是沙子吗?在那些自恃清高的贵族眼中,她连沙子都不如吧!
毋良看出了雪锦的心思。急忙劝慰:“姑娘,你也别想太多了,大公子对你多少还是有些情义的!”
我管他情义个鸟蛋!雪锦当时真的很想破口骂一句,但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还是忍住了,只一路咬牙埋头向前。
申伯府内的积雪自然有人清扫。皑皑白雪中一条长长的灰褐色缎带煞是惹人瞩目,雪锦知道那是通往大公子宅院的道路,而大公子就在那条路的尽头等着她。每思及此,她的心都不禁要凉上几分。
然而,即使再不情愿。即使找各种借口放慢脚步,那条灰褐色的缎带还是在她的脚下逐渐缩短了。短到最后一丝不剩,豪华的宫殿便展露无遗了。鲜红的地毯铺展开来,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举目四望,不见平日里的莺歌燕舞,殿中只有姜伯允一人,孤零零地背对着她。那一刻,望着姜伯允颀长而瘦削的背影,雪锦竟莫名产生了一种感觉,觉得那道背影很孤独,孤独地与世隔绝。
毋良悄无声息地退下了,紧接着守门的那几人也退下了,殿门砰的被关上,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雪锦和姜伯允二人。
鲜红的身影屹立原处,动也不动,只有衣袂飘飘。他不发一言。
雪锦屏气凝神,静候在他身后,亦没有言语。
时间就这样流逝,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等到过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时候,姜伯允才缓缓开了口,“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他依旧没有回头,背对着雪锦,看不清表情。不过从话音和语调上来看,还是很温和的。
“记,记,记得……”雪锦不情愿地应道,有些结巴。
“忘了吧!”姜伯允道,忽而回转身来,直面雪锦,一双桃花眼迷离,看得雪锦有些恍惚。
“为,为什么?”雪锦不自觉地问。
“不能兑现的诺言只能撕碎了!”姜伯允理所当然地答。
“不能兑现?”雪锦突然明白了什么,心头狂喜。但转念一想,她的脸色不禁又拉了下来。不用嫁给姜伯允固然好,但听姜伯允的口气,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姜伯允说不能兑现时,似乎含着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