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多年,居然一点都没发觉,你莫公子的手,竟然早就无声无息地伸了进去了。”
林静书盯着莫安之,冷冷又道:“我向来不敢低估你莫大公子的手段和能力,但你却总能用各种事实告诉我,我终还是将你给低估了……只是眼前方家这件事,我却是想不明白,你这一连串的举措,分明就是要将方氏一族逼至绝境的意思。眼下棋局于你而言分明一片大好,你却在这种时侯,突然下这样一招臭棋,又是因为什么?”
……
……
林静书盯着莫安之,淡声说道:“若非我对丫头还有三分了解,我可真要以为她昨日是去了明园与你莫大公子商谈合作去了。丫头从昨日回园之后便没停了折腾;而你莫大公子,昨日开始更是动作频频,谁能告诉我,昨天早上……或者说前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
杜沛然摸了摸鼻子,同样盯着自始至终岿然不动面目阴冷的莫大公子猛瞧,眼睛里洋溢着热烈的光彩:“我也很想知道,前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夹杂在这两道冰与火相交而替的目光中,饶是淡定如莫大公子,终也有些受不大住。沉默了许久,莫安之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却是直接无视了林静书隐约的怒气及杜沛然热烈的探究:“我在江南的动作,丝毫影响不到太子殿下你在江南的利益。相反,这番重新洗牌,你喂养了许久的那些豪族大户,更可以趁此良机大收渔利。我不明白,你在愤怒什么?其实你尽可放心,我成亦或是败,都绝不会累及到你我的生意。至于方家也好,乾坤镜也罢,那是我的事,与你,以及你的南国,都没有丝毫瓜葛。”
林静书终于变了颜色,怒道:“与我没有关系?你莫要忘了,那个人……”
莫安之冷冷地打断他道:“那个人是周人,方家是周国的方家,乾坤镜自然是那个人的乾坤镜。所以,与你,与你的南国,没有丝毫的瓜葛。”
他看着林静书,平静说道:“你只要管好你的女人,护好你的女人,领了她尽早离开大周便是。这里,没有你甚么事了。”
林静书先是一怔,继而怒极反笑,冷哼了一声,说道:“妙极!妙极!那个人的事原也不该是我管的。你既如此说,我自然是乐得撒手。至于说到女人,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会护周全了。我只希望你莫公子,不要有出尔反尔的那一是。”说罢,冷哼了一声,袖子一甩,纵身跃下了屋顶。
杜沛然见莫安之的目光冷冷地向自己扫了过来。他挑了挑眉梢,漫声说道:“我知道你这两日肝火有点旺,生人勿近,不小心惹了你的均被削了层皮。”他干声咳了咳,涎着脸笑着又道;“可我实在有些忍不了。最后一句,我只问最后一句。问完就走,绝不在你眼前碍着你继续去祸害下面那位。”
莫安之不语,眼内的寒光尽是“问完速滚”的意思。
“我只问你这最后一次,”杜沛然却是突然肃了面容,正色道,“这一次,你便真的忍心就这样放她走了?”
莫安之很认真地沉默了下来。
许久,他才慢慢开口说道:“我做的决定,从未后悔过。”
话音甫落,他身影已然掠动,直往街边的某棵树底纵跃而去。有淡淡的声音随着夜风传入了杜沛然的耳中:“放她走,这也是最后一次。”
杜沛然忍不住又摸了摸鼻子,自语道:“为何我总觉着,小兔兔那丫头压根就从未曾按我们替她安排的路子走过呢?”他皱着眉低声喃喃,“嗯,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六十七章 原来你喜欢那个哑巴
更新时间201364 10:15:10 字数:2930
大好一翩翩浊世佳公子活生生给改装成了个头顶高尖白帽、口吐妖红长舌、浑身“乌龟”披挂的人间活鬼,方含轩此时此刻的心情颇有些复杂。如果这时候被人整蛊修理五花大绑了的是卫若子自己本尊的话,估计她会这样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老子肺都要气炸了!
老子要喷火了!
老子头发都怒冲冠了!
有千千万万头草泥马正在老子肚子里来回奔腾啊有木有!!!
……
不过方含轩不是卫若子,所以他现在只是被气得喷了几口血,绿着脸红着眼,默默地在心里想:等哪日那女人再落入到他手中,他应该怎样把她一块一块零碎割了,油煎火烧焖蒸炖煮了,再拿去喂狗。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被人这般戏弄过,折辱过!千小心万小心,却终还是在阴沟里翻了船了。且还是载在一个女人手中。还是载在一个哑巴女人手中。方含轩无法原谅自己今天的大意。
心里正默默地恨着,眼前突然一花,一个人影似是平空冒出的一般,立在了他面前。
定睛看清来人,方含轩的脸更绿了,眼更红了:莫安之!
疾风掠过,方含轩只觉浑身一松,被闭住已久的穴道已是被对方解了。他挣断身上绳索,一把扯掉正挂在胸前晃荡的红舌,恨恨地吐出口中绿哨,狠狠地盯着莫安之说道:“你是来杀我的?”
莫安之摇了摇头,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杀你。”
方含轩怪笑了一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皇上的人,居然还敢下狠手将我一班手下砍杀殆尽。莫大公子端的是好胆魄。”
莫安之却是继续摇了摇头:“我说的那个人,不是皇上。”
方含轩脸上接连数变:“不是皇上?”
莫安之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丝毫涟漪:“你不该给她种下生死符的。”
方含轩初初一怔,继尔脸色大变。他咬着牙恨声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女人?”
莫安之点了点头,道:“我不明白她今日为何没杀你。不过这样也好,这时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些。想必沧洲的消息还没那么快传到你这里,再加上昨日我又将你散在渝洲城的耳目给切了,怕是得过些日子,你才能彻底了解江南的乱局对你们方家意味着什么。”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回头你可以细细品阅品阅。”
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了。方含轩心中没来由地一慌,他知道莫安之嘴里说的大礼,绝不是威胁,而是事实。他声音终于开始有了些颤动:“你干了什么?”
莫安之似乎对描述那场千里之外正在发生的,将要改变整个江南路持续了百数年的商界格局的变动没什么兴趣,他只是看着方含轩,淡着声音说道:“把生死符的配方交给我。”
方含轩死死地,牢牢地盯着莫安之,盯了许久。然后他嘴角微微一挑,却是笑了起来。
这一笑,便笑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便见他嘴角上挑的幅度越弯越大,然后竟是笑出了声。他先是“呵呵”轻笑,再是“哈哈”大笑,最后干脆纵声狂笑。笑声尖厉刺耳,贯破长夜,恰如夜枭啼空。
莫安之负手立在他面前,面色不变,似是完全看不到听不到面前此人的癫狂和大笑。他身姿挺拨如山,纹丝不动,只是安静地等着。
不知狂笑了多久,方含轩终于笑得累了。他渐渐止住了身体的颤抖,凑近了莫安之,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道:“原来,你喜欢那个哑巴。”
莫安之沉默依旧。
方含轩又怪笑了一声,身子微微后仰,将自己与莫安之拉开了些许距离,盯着他的双眼说道:“你将她改头换面,弄哑了她,让她替了若儿,然后令她落入我的手中,终又被我弄花了脸面。然后,你却又喜欢上了她。哈,哈哈,哈哈哈——”似是刚刚才听明白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方含轩忍不住再次大笑了三声,才喘息着又说了一遍:“原来你喜欢那个哑巴。”
莫安之继续沉默着,等着。
方含轩似乎冷静了下来,脸上恢复了他一惯的清润俊逸,只是配衬着他此时一身怪异滑稽的打扮,却显得别样地诡异阴森。只见他温和地笑了笑,对着莫安之缓声说道:“你,终于也有这一天了。”
莫安之垂着眼帘,沉着声音一字一字说:“把生死符的的配方交出来。”
“别着急,我会给你的。”方含轩显然找回了以往温雅斯文的气质,语调里居然带了些调侃:“难得看到莫公子也会动情,我怎么会不成全?”略顿了顿,他轻轻笑了笑,斯条慢理地温声说道:“有什么是比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慢慢腐烂更为痛苦的呢?”
他凑到莫安之耳畔,双唇开合,语调轻缓:“告诉你,比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慢慢腐烂更为痛苦的事情是:不管你怎样努力,不论你想什么法子,你遍寻天下神医,尽试天下百草,但结果却终都只是一个,那便是:徒劳无果。你终只能一日一日地看着她在你面前腐烂,束手无策。到了最后,再眼睁睁看着她在你面前化为一堆白骨,一滩肉泥……这种滋味,才是最痛苦的。”
莫安之垂着的眼皮动也不动,声音低哑森寒:“把生死符的配方交出来。”
方含轩退后一步,将身子倚在树杆上,看着对面的男人嘿嘿直笑:“你就不问问我,那哑巴今晚找我,是为了跟我商谈何事?”他故意停了停,然后道:“是了,你当然不会问。因为你知道,即便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莫安之负手立在他面前,周身的衣襟突然猎猎作响,无风自动。空气变得有些压抑。
“你错了,我当然会告诉你。那哑巴女人的目的是什么,你绝对应该知道。不过可惜了,现在还不行。”方含轩突然神经质地笑了笑,道:“怎么办?我竟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想来那时你脸上的表情,定会让我满意的。”
莫安之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无形的杀气在二人身周骤然拢聚了过来。原本粘满了方含轩周身的长纸条上的“乌龟”们,全被鼓动得横立了起来,一张一张,像一片片方刀横插在他身上一般。远远看上去,此时的方公子,恰似一只滑稽而庞大的白色刺猬。
“终于忍不住想杀我了么?”方含轩没有被这股形若实质的杀气吓住。他低头瞧了瞧身上的纸条,又笑了笑,再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杀我的。”伸手一扬,展开一张褐黄的古纸,递到莫安之眼前:“看到了么,这便是生死符的配方、药力及患症。这上面写得很清楚:生死符,无解。”
他指着纸上一行蝇头古字,慢慢说道:“看看这里,这一行,看到了么?这里写的是催动生死符的手段和方法。看明白了么?”方含轩轻笑着慢慢说道:“也就是说,生死符若已种下,要想提前催动哑巴身上的符毒,根本无需我近她身侧动手。只要我愿意,现在就可以引发了那哑巴身上的毒性。莫公子现在杀了我,是想叫我提前催动生死符,叫那哑巴从现在开始,就品尝起痛楚的滋味来么?”
长长的纸条们“唰”地一声,突然坠了下来,带着纸面上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墨色小乌龟们,像先前那般,重新顺服地垂贴在方含轩身上,满满一身。
莫安之沉默地伸出手,接了配方,收入怀中。然后他抬起眼睛,直直地看着方含轩,冰寒森冷的声音浑似来自地狱一般:“从现在开始,只要从你方含轩嘴里吐出一句‘哑巴’,沧洲城的城墙上头,便会多一颗脑袋。方家长房嫡系子弟里,随便哪颗脑袋。”
方含轩的脸色,终于再度绿了起来。
这不是威胁,这只是告诉他一个规矩。
莫安之很少乱说话。莫安之有个好习惯。莫安之说出口的话,一般都会变成事实。
莫安之不再看他,慢慢转了身,沿着长长的黑黑的巷子,向着黑暗深处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少顷,打马街南国商馆后巷的某棵槐树底下,响起了一阵癫狂肆意的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