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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砚忙将身子往前一挡,道:“少夫人。少爷临走时交待……不能让夫人……不能让夫人……”
卫若子出了不声,只默默看着她。司砚鼓着勇气道:“少爷吩咐:不得让夫人踏出这房门一步。”
卫若子淡淡一笑,只将身子移了移,越过司砚小丫头,径自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挡着她的,自然是四平。
第七十章 应变
更新时间201422 1:00:53 字数:3221
门外挡着她的,自然是四平。
“请夫人莫要为难四平。”四平依旧是板着那张冷冷的小俊脸,眼中堆着满满的纠结,看着卫若子。
卫若子看也不看他,脚下一步未滞,直接越过他身侧,往外疾走。
四平身形一闪,也不知他是怎样动的,只一眨眼,又挡在了卫若子面前:“夫人,少爷有令,你今日哪也不能去。”
卫若子冷冷看他一眼,突然走上前去,抬起脚猛地向他踹了过去。
四平一动不动,生受了这一脚,仍直直地立在原处,挡在卫若子身前,硬声道:“请夫人回房歇息。”
居然踢不动!丫什么材料做的?卫若子恼羞成怒,迈步走近四平,手腕一转,将刚刚特意藏在身侧的剪子摸在手中,比到四平脖子上,狠狠看着他,嘴上动道:“让开。”
四平身子闻丝不动,垂首道:“夫人若想出这个门,需得先从四平的尸体上迈过去。”
卫若子眼神一冷,板着脸冲他张唇动道:“你以为我不敢?”
四平面上虽仍是冷的,但声音里已满是无奈:“夫人自然是敢的。少爷说了,今日随您怎样折腾都好,就是不能放您出去。少爷还说,夫人若是高兴,尽可以将挡着您的下人们全给杀了泄愤。若是府里的下人不够杀,奉命守在府外的影卫们,自会送上前来让夫人您杀着玩儿。少爷说,想来待夫人杀得累了,少爷他差不多也该回了。”
这果然是莫安之那丫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卫若子低头寻思了一会,然后手腕一翻,将手中剪子的尖嘴儿掉了个个,将它反戳向自己的颈间。她瞧着四平淡笑着开口示意:“我若是拿自己杀着玩儿,你准备怎么拦我?”
四平抿着嘴不说话,眼睛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真气一提,就想用强。
卫若子早就料到自己武力值在这小正太面前压根不够瞧。所以她双唇开合着示意完刚刚那一句说话,眼见得四平眼色不对,急忙提尖了嗓门,猛然间大叫了一声。手上紧跟着用力一推,那剪子尖嘴儿便向着她脖颈间的皮肉深刺了进去。刹时间,殷红的鲜血腾着热气破皮而出,顺着卫若子雪白的脖颈蜿蜒着直流进了她的衣领深处。红白交错,触目惊心。
四平抖着声音道:“请夫人……莫要为难四平。”
卫若子举着剪子,脸上仍带着浅笑,张嘴道:“你让是不让?”
四平一张俊脸纠结了又纠结,然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猛地抬了抬头,道:“夫人这是想赶去闯法场,救卫新元吗?”
卫若子见这小正太语气放软,明显是见硬的不行,便想要改变策略,启图拿话头引开她注意,拖住她脚步。既是看破他这用意,卫若子自然不会理他这茬。她嘴里发出一声冷笑,仍用剪子尖嘴比划着自己的脖子,闪身越过四平,往外头拨腿就走。
四平身子再度一闪,重又挡在卫若子前面。他不待卫若子反应,只将身子一矮,单膝跪在地上,看着卫若子急急说道:“少爷今日押着送上刑场,欲要凌迟处死的,并不是真正的卫丞相。”
这话果然如定身法般,将卫若子劳劳定在原处。她瞪圆了眼,低着头看着四平。
四平小脸胀得微红。他仰着头,迎着卫若子质问的眼神,支吾道:“少爷其实,一早就送了名死囚给陈七,让陈七将那死囚改换成了卫丞相的面容。真正的卫丞相,早已经被大先生偷偷送出城了。”
卫若子脑子一炸,瞬间明白了过来:杜沛然离京,压根不是为了帮她去南海从神机子手中取乾坤镜的。杜沛然这次离京,原来是跑去玩偷梁换柱暗渡陈仓的游戏去了。十二年前公孙府五公子莫安之改头换面用替死鬼脱身,十二年后换成将军死忠卫新元卫丞相,他们居然还是用这招?花勒个擦的,这帮人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伎俩玩儿?你们这样丧心病狂地将皇帝当脑残酱油配般逗着玩儿,皇帝他老人家知道吗?
卫若子淡定地看着四平,问:“杜沛然如今是不是在吴家村?他是不是半路被皇帝截了道儿了?他伤得怎样?”
四平一脸震惊,脱口问道:“你怎么知……”话未说完,心中一凛,顿知失言。
杜沛然三年前来京,以“铁口神断”之名享誉上京城,由江湖手段打入大周上层王公贵族的交际圈,因其各种神秘高深玄虚莫测的事迹被达官显贵们交口称道,渐渐引起了高高皇墙之后的关注目光。跟着又有林静书这位南国使君那年在沐汀之宴上,郑而重之地将其神机之徒的身份公之于众,便更是让人们对其师神机子名下经天纬地之才的仰慕倾叹,直接转移到了杜沛然这位高徒身上。如此煞费苦心的铺垫做势,当然是为了让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对杜沛然这位神机之徒,想不注意都难。
卫新元要以身赴死消除皇帝的猜疑,却不知莫安之其实早就留了这一手。他知道皇帝一直在暗中追察他这条公孙府当年的漏网之鱼,也知道皇帝其实早就查明了神机子当年确曾在公孙府抄家之时,救出过一名五岁稚童,并收其为徒。因为知道皇帝其实早已掌握了这段内情,所以才有了杜沛然那几年在京中一系列的卖弄玄虚张扬造势之举。莫安之他们师兄弟,其实早就在利用杜沛然当年的李代桃僵,以图混淆皇帝视听,让皇帝错以为杜沛然其实才是当年四皇子的遗腹。
莫安之以公孙之子的名义,行复仇之举,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将被换了卫新元面目的死囚以极刑处置。而真的卫新元,则早在偷梁换柱之后,被杜沛然偷偷护送出京。另一方面,皇帝因为早就在密切关注着杜沛然这位“四皇子遗腹”的行踪动向,所以杜沛然的贸然出京,被皇帝截杀在半途,似乎也成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一件事。
这其间波折种种,四平即便是亲身参与施为部署了许多事务,都仍于许多关节细处想不大明白,更不用说这位一开始就被排除在事件之外,被刻意隐瞒着的哑巴夫人卫若子了。
说起来,杜沛然护送走卫新元之后,于返京途中遭遇来自皇宫的伏杀,身负重伤,最后被迫隐在吴家村养伤,不得不借吴三妹之便,假四狗子之手暗递信物通知莫安之。这件事除了杜沛然自己,便只有莫安之与四平知晓他行踪。顶着“四皇子遗腹”这样一个敏感得能随时挑战皇帝那根脆弱神经的名头,滋事甚大,牵涉甚广,杜沛然受伤的内情,少爷又怎么可能允许再泄露给其他第四人知悉?所以四平那句“你怎么知道”还没说完,便立马反应了过来:自己似乎又被这位表面看着像个傻大姐,其实肚里心窍不知拐了多少道弯弯绕的夫人,给蒙了。
卫若子刚刚那一句,当然是拿臆测当做试探,在套四平的话。并且显然,结果很给力,小正太很配合:她果然猜对了。
卫若子继续装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淡定模样:“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神机子那老头,如今也在上京城里。”
四平面色果然又是一变,嘴唇开合着张了几张,终于还是将冲到嘴边的惊诧,硬生生给吞了回去,不敢让自己继续向这位夫人脱口证实些什么。不过可惜的是,小正太此时面上的神色,到底还是出卖了他。
卫若子知道自己又猜对了:神机子既然真的回了上京,那么莫安之说乾坤镜在吴家村杜沛然手中这话,想来也错不到哪里去。既然如此,那事情似乎便简单多了。
本来还以为自己今天势必得跑去法场闹他个轰轰烈烈来着。卫若子本来以为,今日自已怕是得要豁出性命,才能逼出皇宫里那位皇帝陛下的底线。以卫若子的猜度,若是皇帝当真在意她这个异世之魂的话,那么她如果在法场上以死相逼,孤注一掷奋命一争,加上又有香琴这位双面间谍的疏通打点,说不定还真就能换得一个与皇帝直面对话的机会。若事态进展真如她所愿,逼得皇帝破例收回成命放过卫新元,卫若子自信有本事以自己这异世魂引为饵,直接诱使皇帝与她携手。到那时,她再借皇帝之力,夺乾坤镜,杀莫安之,启动时空之门,穿越回家,便不再是难事。虽然有些一厢情愿,但卫若子知道,事到如今,她早已别无出路,成与不成,也只有赌这一把。
不过如果卫新元不用救了,乾坤镜又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那么她现在就还有另外一个更为保险的选择。毕竟,与皇帝谈合作,跟与莫安之谈合作,其结果似乎都没什么很大的差别。与虎谋皮,下场凄惨。
想通了其间要害,卫若子不再理四平,撒开腿又开始往外急奔。
自内院至外府,一路上侍卫其实并不少,更甭说还有无数隐在暗中的影卫们,更是随着卫若子的夺路急奔而蠢蠢待动。只奈何卫若子虽然脚下跑得欢实,手上却一直将那把剪子的尖嘴利刃,紧紧贴刺在自己的脖颈动脉处,随时不忘做自裁状,一刻也没放松。亲卫们投鼠忌器,没一个敢妄动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挺着微隆肚皮的柔弱夫人,领着身后的娇俏小丫环,一路跑出府门,钻进了那辆一早就候在府门外的马车。
第七十一章 回见
更新时间2014211 14:33:13 字数:3262
两人刚钻入马车,还未坐稳,突有一骑自西急驰而至,横档在车前,惊起一阵马嘶。
卫若子探头一看,那骑上之人,却是方含轩。
方含轩骑在马上,风姿一如既往地如芝兰玉树般出脱尘出俗。他瞧着卫若子,淡笑道:“我在这等你很久了。怎么,终于肯出来了?”
卫若子无奈地举了举剪子,然后朝自己脖子上比划了比划,示意自己这一趟出来得可并不怎么容易。
方含轩狭魅的眼波堪堪一转,看向卫若子雪白脖颈处那道还未干透的血痕,嘴角轻挑,温和地笑了起来,道:“看不出来,你对自己可真敢下手。”他朝卫若子招了招手,道:“过来。”
卫若子很是坦荡地向他递出了手。
方含轩身形一纵,展身在马车与马背之间腾了个来回,转眼便将卫若子给挟到了马背之上,与她一前一后,并骑而坐。
香琴急唤道:“小姐是有身子的人,可是骑不得马……”
方含轩看了看香琴,将那辆马车前后打量了一番,方才低了头看着圈在自己胸前马背上的卫若子,瞧着近在眼底的这道弧度优美的背颈,冷笑道:“怎么?都这时节了,你以为二皇妃还是原来那个二皇妃?”
他面色一缓,眉梢轻扬,笑得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卫若兰若是救得了卫新元,还用得着等到现在?被莫安之关了这么久,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二皇妃为救罪父,私造谣言,如今自身难保不说,还连累二皇子一并遭了皇上的疑忌,早已被皇上降旨禁足,严令二人不得擅离王府半步。你这时节跑去二皇子府,是赶去为你家二姐释疑呢,还是赶去害她?”
卫若子心中先是一紧,继而又是一宽:二姐既是陪二皇子禁足在王府,怕是没什么机会做那饮鸠殉父的傻事了。听方含轩这话的意思,怕是莫安之提前发现了二姐私制的传单,暗中又使了什么无耻手段,却是将这罪名又给转嫁到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