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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还在继续,第三格:“田开疆曰:‘吾伏兵而却三军者再,若开疆之功,亦可以食桃,而无与人同矣。’援桃而起。”
好吧,画上明明是一只狼抓着兔子在流口水,结果却被这丫说成了田开疆在抢桃子。
然后第四格:“古冶子曰:‘吾尝从君济于河,鼋衔左骖以入砥柱之流。当是时也,冶少不能游,潜行逆流百步,顺流九里,得鼋而杀之,左操骖尾,右挈鼋头,鹤跃而出。津人皆曰:‘河伯也!’。若冶之功,亦可以食桃而无与人同矣。二子何不反桃!’抽剑而起。”
卫若子说画上这只憨熊是杜沛然在装神弄鬼忽悠群众,莫安之却偏偏要说这货是古冶子在自表其功义愤填膺,你又能奈他何?
第五,第六格:“公孙接、田开疆曰:‘吾勇不子若,功不子逮,取桃不让,是贪也;然而不死,无勇也。’皆反其桃,挈领而死。”
很显然,虎和狼是羞愧不已,自杀的。卫若子无语凝噎,心中哀叹:卫爹爹,安之夫君,死得其所哉?
第七格:“古冶子曰:‘二子死之,冶独生之,不仁;耻人以言,而夸其声,不义;恨乎所行,不死,无勇。’亦反其桃,挈领而死。”
唉,看来这憨熊不管是当杜沛然,还是做古冶子,无非就是神棍跟白痴的区别而已。这都是命啊!
背诵完最后一句,莫安之一脸淡笑,手指划过最后一个格子,负手在后,华丽退场。
这样也行?卫若子简直要膜拜了:人才啊!什么叫人才?这TM就叫人才!
而在场众位,有那回味过二桃三士这典故背后所代表的意思的,纷纷做恍然大悟状,带着些微意味不明的挑衅微笑将目光看向南国使臣一方。也有不明所以的,被身侧同僚低声解释一番,也接二连三地悟了,看向南国使臣们的目光中也跟着带上了几分挑畔和意味不明。
更有那自始至终不明所以的,便跟着明白的或后来明白的,也把目光投向南国使臣方向,继续不明所以地保持围观。
南国国小积弱,虽两面临海,一面却是与世间第一高山大峰——玉山比邻相望。那玉山峰高山险,像平空而生一般,夺天地造化而成。南国原本因为地势之利,独居一隅安居生息本无后顾。可惜那玉山山后绵延数百里的原始森林和沼泽里,却养着一群化外之民。粗暴蛮横,彪悍难驯,几与蛮荒野人无异。每每结团成伙侵入国境,烧杀劫掠无所不为。南国百姓深受其苦,而南国王室不胜其扰。只奈何小国积弱,民富偏安,武力不举。每每一到此时,便需求助雄瞰天下的大周国出兵围剿,方能平息一段时日。
南国王室贵族们不是没想过以怀柔之策收服这帮化外蛮族,奈何若想示好于强国大周,长长的纳贡清单之上,玉山绝壁之上的金丝血燕却是不可或缺的必贡之物。本来以南国之富,这天下之物又有什么不能用银钱交换而来?偏偏就是这金丝血燕,却需得以命相换。
南国虽然国小,但临港通商,国民衣丰食足小富则安,谁会稀罕拿命去博那稀罕物儿?除了以巨大的金钱利诱那帮穷疯了的山蛮子,谁敢去登峰取燕?偏偏山蛮们因为摘取血燕要么一门三代一齐失足坠崖,灭门绝户,要么留下一些为此而丢了胳膊折了腿脚的,从而对南国贵族们仇恨更深。
大周是虎,山蛮是狼。山蛮子或许能以怀柔厚禄收为兵力,看家护院。周国皇帝天纵其才,胸怀大志,谁能猜得到,隔邻那只猛虎,有没有生出将南国这块肥肉一口吞下的心思?
居安也需思危。这些年来,南国皇室贵族们战战兢兢地,相继做了些许试探。几年来小心翼翼断断续续地,无非就是在尝试着看能不能停了金丝血燕的进贡。
但是似乎,这位大周皇帝,并没有南国君臣们所以为的那般好说话。
以大周国力之强,兵锋之盛,自不会去斤斤计较于小小贡品的得失。但今年朝周进贡的南国团队,却分明感觉到了来自大周朝中的某些阻力,所以也不再如往年那般,能在大周上京城中呆得顺心畅意。从最初鸿胪寺众官员们的刻意冷待,到大周朝中传出权势滔天的大周宰相千金病危难治,急需金丝血燕延命的消息,再到今日宴席之上皇帝对使团们挖空心思想出来的讨好之策无动于衷……种种迹象表明,大周皇帝,似乎并不像明面上表现的那般不在意。
然后再到现在的“二桃杀三士”,这便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打脸了。
大周皇帝和莫安之莫副使这是在用这个古老的故事告诉他们:看看你们上窜下跳的瞎蹦跶个什么劲儿啊?我们摆明了就是在用“金丝血燕”这只桃子,要将你们的防范之心扼杀于萌芽,你又能奈我何?
使臣们面色青白,有些目光中明显难掩敌意怒意。只有刚刚出言将杜沛然引荐给大周君臣的那南国使臣,脸上仍保持着淡然微笑,对在座的一众打量目光做无视状。
属于不明所以众的小公主一脸疑惑正待发问,却被一旁的二皇兄拉住制止,没有出声。
没有人在此时撕破脸面,毕竟这是关乎两国间友谊是否能够持继发展的事情。严格来说,是南国使臣们不敢当场发怒,毕竟他们今日所做的一切,无非也是为自己微弱的国家勉力争取一些说话的权力而已。只是结果,似乎并不尽如人意。
卫若子同样属于不明所以众,但没有人为她解释,所以她只能享受着大周众臣们或赞扬或佩服的目光,凌乱地不安地无措地……安坐于席上,直到宴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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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设定是两个时空大同小异,差别只是名字而已。所以这里引用的,是一样的历史典故。原本还想着把人名书名改一改,反正大家都知道。后来觉得有点多余,便算了。希望没人说偶注水。
第四十九章 将忽悠进行到底
更新时间20121026 23:44:50 字数:3139
宴席结束,莫安之被皇帝留了下来,所以卫若子被小香琴一路陪着回到给她安置的住处时,脑子里还是各种想不明白。
杜沛然究竟是什么来头?他这个“半仙”的名头又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既然来头如此之大,那他又怎么会给莫安之这区区八品小官打工?看今日皇帝的反应,杜沛然的出场绝对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杜沛然在殿上的一番做态表现,似乎皇帝也得卖他或他那个挂名的“神仙师父”三分面子。若是假,那他又怎么会搭上南国使团这条线的?居然能让南国使团来给他当担保人,这丫忽悠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头都要想爆了,还是想不明白。卫若子苦恼地拍了拍脑袋。然后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又默默地想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自打离了那宴席,香琴这只多嘴小麻雀,居然一反常态地跟她一样,哑了声了。
卫若子惊奇地偏头瞧过去,发现这小丫头伺立在自己身侧,直直地看着前方,正盯着空中某个不存在的点在不停地傻笑着。
卫若子“啊”“啊”了两声,以前一向机敏伶俐的丫头居然没有反应。卫若子索性将手伸到香琴眼前,做召魂状。
“啊,小姐。”香琴猛然醒了过来,俏脸飞红,有些慌张地迎上前来,“小姐要安寝了吗?奴婢这就去给你准备去。”
呼——这丫头总算回魂了。卫若子放下手,斜倚着床头坐着,歪着头一脸戏谑地瞧着她。
香琴清丽的小脸上浮出羞涩之意,为了掩饰这种羞涩,她忙手忙脚地上前给卫若子端茶倒水,希望最近变得有些像三小姐一样喜欢捣乱的小姐,能就此放过自己。
以卫若子这种没有乐子也要创造条件制造乐子的性格,又怎么会将送上门来摆在眼前的乐子白白放过?所以她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鬼笑地盯着香琴一阵猛瞧,足有不将小丫头脸上盯出一朵怒放鲜花来便绝不放过的气势。
小香琴哪里敌得过她的电眼神功,而且这丫头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在自家小姐的压迫下抵挡招架。一看小姐那架式,她立马娇羞地掩嘴一笑,低低怯怯却毫不掩饰地道:“小姐,那杜……杜先生,长得当真好看。”
卫若子若是能说话,也得无语。丫的这丫头才多大?十四岁?十五岁?杜沛然那丫太过份了,连个小初中生都不放过,看看他将这丫头给魔怔成了个什么样子?
再说了,香琴妹子你每天盯着莫安之那妖孽美男看,还没审美疲劳吗?小姐我说句公道话,就杜沛然那货色,比你家少爷可差着好几个阶次呢,你至于这么花痴么?
卫若子毫无心理障碍地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谴责了一番香琴小丫头对大好男色不争气的沦陷,完全没有觉得自己不管是以十五岁的稚嫩娇躯还是以她二十八岁的沧桑芳魂,卫四小姐对着一众花美男的花痴劲儿,完全可以将可怜的香琴小丫头甩出几条大街去。
次日上午,莫安之按照计划安排,陪着皇帝和皇帝家的几个儿女以及一众随行大臣们出去围猎去了。卫若子被莫安之以身体虚弱,体力不济的理由,留在行宫里“安养”。对于这个安排,卫若子倒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她一不会骑马,二不会打猎,即便是硬着头皮凑上去围个观打个酱油,她还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当成猎物让人家给围了。倒不如索性留在行宫睡睡懒觉补补眠。
自从发现莫安之的夜间行为模式之后,卫若子便成了时差党。夜半三更无人之时,她双目有神精神亢奋异常警觉;日上三竿常人活动,她却昏昏恹恹一副万年睡不醒的憔悴样儿。不过这样倒是坐实了卫四小姐“身娇体弱,常卧病榻”的民间传闻。
正睡得迷迷瞪瞪的,耳旁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吵醒了她。微微挑了挑眼皮:嗯,日光正好,看样子可以跟周公把棋下完。翻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式还待继续做梦,不想香琴见她睁了眼,立马用她那雀跃聒噪的海豚音叫道:“小姐,你醒啦!杜先生在外厅侯着您很久啦。”
香琴丫头根本用不着求证,直接就当她已经睡饱了,不由分说地走上前来伺候卫若子起床洗漱。卫若子窝着一肚子起床气,就想耍耍小姐脾气抗议抗议,突然回想起香琴妹子昨个晚上的星星眼,对小丫头此时的雀跃急迫顿时了然会意:还能是什么?小丫头花痴病又犯了呗。
收拾停当走出外厅,只见杜沛然一身青色布衫,迎窗背门,正站在窗边的案几前,似乎在画着甚么。
香琴目光炽热,无限崇拜地道:“先生说,少爷临走时托先生过来给小姐看诊。奴婢想着先生最后总要留下个方子,便把文房四宝给提前备着了。没想到先生果然是神仙传人,连小姐面都没见着,就能直接给小姐写方子呢。”
卫若子忍不住又想翻白眼。想到呆会儿自己与杜沛然的互动定然外人不宜,便摆了摆手,示意香琴先退下去。
“小姐——”香琴颇有些不情不愿。
卫若子用眼光在她脸上扫了扫,香琴神色一敛,忙唯唯地退了出去。
丞相府里的规矩虽然没有那些百年豪门传承世家里来得恁般讲究,但卫若兰治家颇严,最重的就是个尊卑上下。平日在自家院子里怎样亲厚无拘都没甚关系,但若在外人面前不知进退,失了丞相府的脸面,那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所以香琴一见卫若子不再说笑,便立马乖乖地退避了出去。
打发走了香琴,卫若子窜到杜沛然身后。自打她这女主人一这门,这丫就一直装没听到,背着她兀自在案几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又在搞些什么。写药方?她脑子摔了才会认真这丫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