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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不明所以然,神情颇为忐忑的看着女儿。等着叶蕙继续说。
叶蕙只好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我那时候虽小,也不懂事。可不止听我奶娘教导过一次了,叫我离着华氏那个女人远着些呢。。”
“那华氏第二次来,知道我爹爹身子不好,便给咱们家的下人塞碎银子打听事儿,问得最多的便是大夫怎么说,问我爹爹还能活几年……”
“您瞧瞧,她就是这么个小人,只盼着我爹早死。好堂而皇之的打着陪娘的旗号。登堂入室来咱们家霸占财产,娘竟然还以为她是个好人,还说等我出嫁了、叫她和表兄替咱们家打理家业撑门户?!”
叶蕙的话中当然有虚有实。
华氏胡乱打听的话。根本不是奶娘告诉她的,而是下人们以为她年岁小听不懂,私下议论的;虽然她就算听不到这些,凭她一个成熟的灵魂,早就看透了华氏的脏心烂肺,可她到底没想到,那华氏还盼着她爹早死!!!
文氏听罢她的话,顿时大惊失色。这、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她前天已经给华氏回了信,盛情相邀华氏携儿带女前来呢!
可见到女儿面色难看,文氏一时之间不敢说话了。
叶蕙却兀自说个不停:“好吧,就算连我奶娘听说的话都是假的,咱们只说这华氏是好心,是怕娘太孤单,才说要来陪娘住一阵子。”
“那我倒要问问娘,有她这样做事的么?我可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呢,明年除了服就该议亲了,她带着个十五岁的儿子来咱们家常住,这算怎么回事儿?”
“十五岁的男子,倒是一定要住在外院的,可她在咱们家住久了,叫人都知道这一门里住了俩寡妇,我还要不要嫁人了?她是生怕咱们家名声好听是不是?!”
这话不用她深说,文氏一听也就明白了,那华氏打得主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坏呢;她还说叫蕙儿答应了常家的求亲,等过两年踏踏实实嫁去杭城,可若是家中真住进了华氏母子,蕙儿哪里还有人家敢要!
“那、那可怎么办?蕙儿你快帮帮娘想想办法,娘前天已经给你表伯母回了信,邀她前来呢。”文氏再也不顾这话出口后女儿会埋怨她了,赶紧交待了实底儿。
叶蕙冷笑:“她只要敢来,我就有法子速速撵走她,娘不用担心。”
“不过我还是要告诉娘一声,就算我们姐弟没法子陪娘商量大事儿小情儿,可还有裴妈妈吴妈妈在家呢,再不济外院还有祝伯呢,娘往后万万不要如此自作主张了,须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
当初为了她娘的身孕,请了一次庵堂里的尼姑上门来,之后的后遗症还挺多呢,三五日便有女师傅上门来,不说化布施,只说来陪着叶太太讲经,她娘好说话儿,每每好吃好喝外加布施银两招待人家。
要不是没两次就被她碰上了,好言好语的送上一百两银子,说是往后每年都布施给庵堂这些银两添香火,她家如今恐怕也早坏了名声了——哪个好人家天天有三姑六婆上门来!
文氏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惶恐的点头,心头却懊恼死了——若仅仅是送出去点银子也就罢了,若是被人害了一双儿女,恐怕她也就活不得了!
╭(╯3╰)╮
☆、第一百七十二章 相家
不会取名了,相家=相看家里的意思,:…D
***
第二日一早,常七老爷夫妇并万俟轩夫妇果真如约前来。昨日常胜自己备下的礼物不算,这两对夫妇也各自备了礼,礼还甚厚,名头自然是感谢叶家这么些年来对常胜的照拂。
万俟轩进了叶家门后,便自作主张将他自己当了半个主家,还美其名曰叶蕙是他妹子,柱哥儿还小,他替妹子招呼常七老爷夫妇是应当应分的。
常胜本欲与姐夫争执两句,想抢过这个差事自己做了,想到待会儿还要提正事,终是以大局为了重。
叶蕙也就笑由着万俟轩替她在花厅招待常七老爷,自己并文氏应了常七太太的请求,带着常七太太和顾伯兰往后院儿而去——常七太太要见见柱哥儿,方才便一直说,这孩子实在是个福大的。
其实常七太太是想四处看看,多了解了解她家的家境吧,叶蕙笑想。于是相陪着一路往后院走,她一路指给常七太太和顾伯兰,那个院儿是做什么的,这个院儿又是谁住的……
门户这种事儿,天生就是无法装潢的,有多少水便和多少泥儿;所以昨晚文氏一门儿心思、想叫人连夜将家中收拾收拾,到底被叶蕙拦了,说是只维持原样,不脏不乱就行了。
前几日想不答应这门亲事也好,如今得了常胜的承诺愿意等他也罢,叶蕙从来不曾觉得自家的家境有什么见不得人——相对于常家这种门户来讲,除非她家姓万俟或是姓李。是另外两大世家,否则怎么看怎么低微不是么?
常家老夫人既然交代了常七太太,相看满意了就可以口头上提亲,就是不曾嫌弃过叶家小门小户。反而很以常胜自己的意愿为重;因此上常七太太至多是想多看看,回去后也好有得话与常老夫人回禀,她又何必拦着。
常七太太一路听着叶蕙的话。一路暗暗点头。叶家的门户确实太低了些,可一门孤儿寡母的能将日子过成这样,也实在是不容易了。
他们这一行刚到时,马车直接驶进了前院,叶蕙当时早就迎了出去,寒暄过后,便引领他们进了中院。并不曾在前院多做停留,因此上众人也未来得及打量前面的模样。
可那门房的客气与麻利,老管家的微笑与不卑不亢,样样儿都落在常七太太眼里;到了中院后,不但有待客的宽敞花厅。还有偌大的书房,莳养花草树木的花园子与暖房,想必这家男主人在世时,小日子过得也是极舒坦的。
常七太太又早就听万俟轩说过,叶老爷在世时没有妾室,就算叶太太只生了个女儿,两口子一直都很恩爱,艳羡的同时,也愈加觉得自家老夫人明智——这种简单人家出来的女孩子。将来如何能不待外甥好?
一行人眨眼间就到了文氏的小院儿了。进得正厅里请客人坐了,叶蕙就吩咐杏儿:“去东厢房瞧瞧去,柱哥儿醒了没有,若是醒着呢,就叫邓嫂子给他穿戴整齐,抱到正房里来。”
顾伯兰听万俟震的叶姨娘说过。柱哥儿是个带福气的孩子,当年出生时,叶家十太太抱了抱他,回家后不久就诊出了身孕;这会儿听得叶蕙如此吩咐,双眼立刻很是期盼的盯着大门,只盼着那孩子来了后也能叫她抱抱。
常七太太见状,不免轻声提醒——这外甥女儿心眼儿太实在,很多时候待人接物都差着事儿,如今这模样分明是忘了要谢谢叶太太对常胜的照拂了,难道还要等回到花厅后,再很是正式的下跪磕头道谢不成?
顾伯兰恍然大悟,忙趁着柱哥儿没来呢,站起身来走到文氏身前,盈盈矮身便欲跪下;昨儿去玉溪坊,叶蕙便听顾伯兰说过,眼下早防着这一手儿呢,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快步上前,一把便将人扶住
“九嫂不必多礼,昨儿常胜来,已经给我娘磕过头了,九嫂这个大礼就免了吧;我娘为人太过实在,若是九嫂执意这样,岂不是叫我娘心里过意不去。”叶蕙笑着劝顾伯兰道。
文氏也笑着点头:“蕙儿说的正是呢,九少奶奶快坐下吧,九少爷既然是蕙儿的兄长,咱们就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不用讲那些礼数。”
顾伯兰无奈,只得又回去坐了,口中却是不停的道着感谢和不安:“……常胜说,当初若不是叶家收留他,他恐怕早就饿死在外头了。”
“叶太太执意不受伯兰一礼也就罢了,可这感谢一定要说,还请叶太太今后就拿着侄女儿和常胜当成自家孩子,该教导教导,该使唤使唤。”
叶蕙咬唇偷笑。常胜那小子竟然也喜欢如此夸大其词,其实哪有这么严重,他在义庄时就有个师父,虽然那人后来好像为了躲避追杀就离开了,他有着那人教的功夫,去哪家当个小厮赚不到一口饱饭呢?
自家倒是没用他卖身,可换成必须卖身的人家又能如何,只要有一天他能寻回常家去,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家也得老老实实将他放了不是?就算主家不放他出远门,冯庆两口子后来不也寻来了。
还有这顾伯兰,突然就变得能说会道起来,还叫文氏将她和常胜当成自家孩子使唤教导,这是变相递话儿呢不成?
正待说些什么,柱哥儿已经被乳母邓嫂子抱了进来,见得厅堂里坐着几个陌生人,眼珠儿立刻滴溜溜转起来,转眼看见叶蕙起身迎了过来,立刻咧嘴笑着伸出手:“姐姐抱抱!”
叶蕙便从邓嫂子怀中将他抱了过来,口中也细声细语与他商量:“家里来了客人,姐姐放你下地施礼呀?前几日教的学会了没有?该唤人就唤人,该作揖就作揖,好不好?”
“好哇!” 柱哥儿爽快的答应着,随即就想挣开姐姐的怀抱,出溜下地去施礼喊人。
叶蕙忙将他放在地上站稳,这才牵了他的小手走到常七太太跟前,松手教道:“这是常七太太。”
柱哥儿笨拙的伸出两个小胖手,双手搭在一处抱成拳,躬了躬腰身,奶声奶气大声道:“常七太太好!”
常七太太大笑,“这胖小子这般虎头虎脑不说,还这般伶俐,真是叫人稀罕!”
话毕便从自己贴身的丫头手中要香囊,递给叶蕙道:“这是给哥儿的小玩意儿,你替他拿着。”
“快谢谢常七太太。”叶蕙笑着收了,指点柱哥儿。柱哥儿再一次抱拳躬身,还是那般大声道了谢。
这种小日子真是和美,常七太太再一次在心底起了艳羡;不过想到自家夫君虽然有几个妾室,对她还是挺尊重的,妾室们膝下又无出,夫君健壮硬朗,总比叶家太太年轻守寡强些,一时间就将艳羡换成了同情。
叶蕙又领着柱哥儿来到顾伯兰身前:“这是九嫂,柱哥儿给九嫂问好。”
柱哥儿“故技重施”,连施礼带问九嫂好,顾伯兰亦是将早就备好的礼物递给叶蕙,随后便笑着张开自己的双手:“柱哥儿叫九嫂抱一抱吧?”
柱哥儿抬头看了看娘,娘笑着对他点头;再抬头看看姐姐,姐姐亦是很鼓励的对他微笑,他便笑着抿了抿嘴儿,小步上得前去,乖巧的偎进顾伯兰怀中。
顾伯兰用力将他抱了起来,再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双手圈住他抱在胸前,软软的小身子令她母爱大发,竟将这孩子一直抱了一刻钟,直到柱哥儿喊着要下地出恭去……
厅堂中送走了这个热闹的小祖宗,也就重新恢复了宁静,常七太太微微斟酌了下,便笑对叶蕙道:“蕙儿你能否回避一下,我和你九嫂想跟叶太太说几句话。”
叶蕙面色微红。常七太太这是要进入正题了,便叫她回避?
罢了罢了,这个年代所有的女孩子都一样,即便可以自己选夫婿,真正到家长面谈的时候,也该回避呢,她何必做与众不同的那个,一个弄不好还可能节外生枝,何苦来呢?
至于文氏,想来也不用她担心——她昨夜已经趁着她娘自作主张邀请华氏发作了一次,又将今日上门来要谈的正事跟她娘说了,再三嘱咐说口头可以含含糊糊答应,但不要应承得太满,她娘已经全都记下了。
“那蕙儿就先告退了。”叶蕙连忙站起身来,又抛给她娘一个眼色,出了正房便去了柱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