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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是低声诉说。他换了纪棠这个名字,大排行是这一辈老七,母亲因了香火有续,牌位也进了常家祠堂里……等等,等等。
“你还没告诉我,你将冷梅巷另外两处宅院买下来做什么?” 叶蕙并不曾恭喜他入了常家族谱。也不曾恭喜他母亲的牌位进了族祠——看似是个很完美的结果,起因却是很悲哀的,叫她强颜欢笑粉饰太平,她做不出。
“你早就知道啦?是姐夫看穿了我的心思后送我的,没花我的银子。”常纪棠笑得极开心。一点都没有被看穿了的尴尬。
“你姐夫最坏了你知道么,他受你之托付,却不忠你之事,故意叫那个负责买房的管事坐着万俟家的马车去冷梅巷,分明就是在提前给我报信儿。”叶蕙口不随心的笑道。
万俟轩是好意,故意透漏消息给她知晓,就是叫她放心;她如今却埋怨万俟轩太坏,若被他知晓了,定然说她与常纪棠一心。反将他万俟九的好心当了驴肝肺。
常纪棠轻轻摇头笑叹。万俟轩这个姐夫,总是随时随地不忘耍弄小聪明。
“他要当爹了呢。”常纪棠摇罢头,便替自家姐姐姐夫报喜。
叶蕙却眯眼冷笑:“他可不是头一次当爹哦。”
不是她想给常纪棠泼冷水,而是既然这家伙已经十拿九稳成了她未来的夫君,该敲打就得敲打着了。
万俟轩原配留下的孩子,那是正经嫡出。顾伯兰又善良,绝不会待原配的孩子不好;可万俟轩那有所出的妾室,会不会在得知新主母有孕后,玩什么花花心思?
“你的担心很对。“常纪棠皱眉:“姐姐若不是继室就好了,如此在嫁给姐夫后,便可以不许他纳妾;如今那有所出的妾室,却是不好平白打发的。”
“为何不好打发?只管将那庶出的孩子也弄过来养着,差几个妈妈和丫头好好伺候着,那孩子的生母便送去庄子上好了!”叶蕙笑道。
常纪棠深深地看了她两眼,方才翘起唇角:“是个好主意。”
听他这么讲,叶蕙也就不再就此事与他扯皮,两人又喁喁低语着聊起了明日的斗花会。
梅子与若云并迎春送罢食盒回来,进得紫藤苑的大门,见得便是这么一番景象——叶蕙的一双手都被常纪棠握着,两人面对面抵膝而坐,他满面是笑的听她说着什么,时不时也会点点头,她眉头轻挑满脸俏皮,说到特别开心时,就会从他手中拿出一只手来掩口笑一阵子,又很是自然的将手放回,依然与他相握。
若云心中的苦涩顿时重又涌了上来。
她娘还说什么,等斗花会过后便想辙将她塞进七少爷身边服侍去,又说叶家姑娘即便要嫁给七少爷,也要等两年才能过门儿,哪有你的这种先机,能先与七少爷处处情分?
可如今这么一瞧,这两人好得如同一个人儿似的,哪里还有容人插脚的地方!
若云立在这里愣了神,梅子和迎春却都急了。这个坐在姑娘对面、握着姑娘手的陌生小子想做什么?姑娘竟然也任由他这么握着!要知道自家姑娘可算是名花有主的人了,眼下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常纪棠早就听到院门口有人回来了,在梅子飞奔过来之前,他及时扭过头,笑着打招呼道:“梅子回来了?”
若云闻言更是忍不住心惊——七少爷与这叶家姑娘究竟熟悉到什么程度了?
梅子也匆匆立下脚步。
这个声音太耳熟了,是、是……梅子一把掩住嘴,生怕不小心就将常胜的名字从口中溜出来,转头瞧见若云和迎春都傻呆呆愣在那里,立刻沉声道:“都进屋吧。莫立在这里碍眼了。”
迎春本就与常胜不认识,很是不明所以然,直到梅子贴在她耳朵上说了两句话,小丫头立刻笑得只见鼻子不见眼。口中也清脆的应了声是,同时不忘招呼道:“若云姐姐还愣着做什么,忙了大半会子了。还不快快回屋歇着!”
若云又瞟了常纪棠一眼,很是无奈伤心的、拖着沉重的脚步随在梅子二人身后往房中走去,跨进门槛后不免又动起了小心思:“既然我们七少爷来了,我去泡壶好茶给他与叶姑娘送去。”
梅子偷偷对迎春一撇嘴,迎春小丫头会意,立刻竖眉冷笑:“若云姐姐倒是精乖,我们七少爷……啧啧。这话倒说得真是顺溜儿,若云姐姐在这紫藤苑服侍一天了,可给我们家姑娘泡上一盏茶喝?”
“宋婶儿可说了,送你来紫藤苑是来服侍我们姑娘的,不是叫你守株待兔、等着服侍常七少爷的!”
迎春这几句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简直就是明明白白抽若云的脸。
“你、你这丫头嘴儿真是刁!”若云含着泪红着脸,颤声回道。她只是顺嘴说习惯了而已……
“嘴儿刁算得什么呢,总比那嘴儿馋得不成了、想去别人嘴底下抢食的下三滥强些!”小迎春叉着腰儿笑道,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儿。
被迎春这么一骂,若云哪有还嘴之力,要知道她没进常府当差时,可是被当做大家闺秀养大的……
因此上眼见着她的泪珠子就如同断了线,噗噗坠了下来,浑身也颤抖个不停;心中亦很是委屈——她何尝愿意这么做来着。还不是被老子娘逼到这份儿上了?
这世上恐怕就没有比她更命苦的了,在家被爹娘逼迫,出来当差又被别的丫头笑话!
只是此时的她还是没想明白,若是她当初说一声不愿意,她爹娘还能硬生生逼着她如何?还不是瞧着她又羞又臊欲语还休的,便认定这条路子也是她所喜欢的?
她祖父知晓这事儿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不过是叹息女大不中留——做丫头是伺候主子,做妾也是伺候主子,凭他一个常家的家生老奴才,还能说一声不成么?
迎春和梅子最最见不得这种人,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却像她受了多大委屈,干脆也不再搭理她,自顾自泡了茶,两人便端着茶盘拎着水壶来到院中,悄无声息给叶蕙并纪棠各自倒了一盏,又悄声退了回来。
叶蕙与纪棠也不理会房中发生了何事,待两个丫头退下后,人手一盏茶,又心有灵犀般轻轻撞了下杯子,也不知是在庆祝重逢,还是在庆祝什么……
却不想两人相视一笑后正要饮茶,就听得院门吱呀一声又开了,小十打头儿,小八小九殿后,飞也似的冲了进来;还不等在院中站定,小十就扯着变声期的公鸭嗓笑起来:“终于被我捉住了!”
叶蕙急慌慌将手中茶盏放回竹编小几上,慌乱间还将茶水洒在了手上一些,倒吸冷气的同时亦不忘赶紧站起身来,脚下也后退了几步,以便离着纪棠稍微远些——在这种年代,男女入夜私会那可是大忌,若是传到常家老太君耳朵里,岂不是糟糕透顶!
常纪棠却像不曾瞧见自家的三个小兄弟,大步跨过来抄起叶蕙的手,心疼的放到口边吹着她手背的微红;直到叶蕙羞涩的挣脱,他才笑骂小十几个:“从打我来时的路上,我就听见你们悄悄跟在我身后了,怎么眼下才忍不住跑进来?”
“快来,七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就叫叶姐姐就是了。”
若云远远的站在厅堂门旁,早将这一切看得很是清楚。在纪棠轻轻给叶蕙吹手时,她的泪又滚滚落下,无声的哭泣了一会儿,终于决绝的背过脸去。
***
昨天两更的章节数字弄混了,就发了两个204,内容其实是204和205,之后就是今天这个206,其实没缺章哈╭(╯3╰)╮
☆、第二百零七章 底线
小十几个调皮小子好奇的偷偷打量了叶蕙良久,方才按着排行排好,恭恭敬敬的齐声唤了声叶姐姐好。
叶蕙一边红着脸一一福身回礼,一边在心中将常纪棠和这几个兄弟唠叨了十数遍——纪棠明明听见兄弟几个跟在身后,却不捅破,如今被几个小的冲了进来,倒好像捉了奸!若不是她脸皮够厚,哪里还有脸见人了!
如今各自见了礼,她正琢磨着是该立刻回避,还是大大方方待客,院门竟然又一次被推开,进得门来的正是六少纪廷与四殿下毓祥。
干脆豁出去了!叶蕙这么想着,也便收起脸上的羞涩,爽朗大方的迎上前去,口中称道见过四殿下和六少。
毓祥面上虽是很善意的微笑着回应了一句叶姑娘好,叶姑娘免礼,心里却有些小小的不高兴。叶蕙怎么知道他是谁,难道是纪棠方才给她说过?不是说好了,不对外面走漏他身份的么?
纪廷也很惊讶,惊讶于叶蕙的大方,惊讶于无人介绍,她也能分清他们兄弟谁是谁。
他们两个之所以追来,也是结伴溜达到小十几个住的院子,却发现只有几个小厮在,再去纪棠那里问过,纪棠也不在,互相对视了一眼皆道不好,立刻便一路寻了过来。
眼下可不正是他们猜想的那样么?人家小情侣分开了很久,纪棠又戴个劳什子面具,白天里见面不相识,晚上好不容易寻机聚在一起。聊一聊心里话,当真叫几个猴崽子给搅合了!
如今见得叶蕙面上并无恼怒。几个闯了祸的小子也在那里无事人一样的站着,纪廷立刻将溜到嘴边的训斥之语咽回去,只对叶蕙展露一个抱歉的微笑,便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还是毓祥机灵,笑着上前揽住几个小兄弟的肩膀,便张罗几人随他们回去。
叶蕙哪里好意思将纪棠留下,却叫这兄弟几个离开呢?且不说这紫藤苑她是临时主人,几人来了一回连茶也没喝半盏,只说两人入夜私会这种事儿。被人撞破了还要继续,她拉得下这个脸么?
“若叫我说呢。今晚月色正好,离着安置的时辰又尚早,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吧,至少要喝盏茶不是么。”叶蕙轻笑,既像与众人商量,又像是决定,眼睛却看着纪棠。
这山庄如此之大,几位爷们前前后后都来了她这紫藤苑。路上少不得被些人瞧了去。若是几人再匆匆离开,好说不好听。
再说纪棠,他回到常家不过一年多。与几个兄弟的感情远远没处出来,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这里,为何不替他筹谋一二?若是叫他们这就走了,回到他们的下榻处去,几个小的还不知要如何调侃纪棠,他又是个爱冷脸的,何苦来呢?
不如挽留一下众人,请他们在这里坐一坐,也好趁机叫这几个小的知道,她与纪棠本就是多年处出的情份;可是……她这想法儿在这种年代,似乎有些离经叛道了?要知道她之前还曾担心,被常老太君知道后了不得呢……
纪棠却像是很赞同她的提议,其实就是舍不得现在便离开,却也不好替兄弟几个应下,只好用眼神与纪廷、毓祥商量。
纪廷在这兄弟几个里头是最大的,总想照顾着弟弟们莫惹祸,如今哪里敢随便应下这等事,毕竟叶姑娘还没与老七订婚呢,这么相处似乎有些……过分了,于是嗫喏了良久也不曾说话。
还是毓祥笑道:“叶姑娘的提议也好,不如差几个丫头去厨房寻些瓜果酒菜来,咱们兄弟也好与叶姑娘取取经,看看如何能将老祖宗院子里的花儿伺候好了。”
在房中抹过泪的若云,一直支棱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听得毓祥如此张罗,也不等哪个召唤,提着裙子便兴奋地跑了出,口中亦是娇笑道,奴婢去厨房寻酒菜来——只要能在几位少爷身边伺候着,她还是有机会的不是么!
叶蕙见她兴冲冲跑出来,也不理她,微笑着回到门廊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