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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棠召集了几个得力的人手,便叫这几人到山庄大门口等他,他回到老太君这里接叶蕙去翠竹苑;老太君叮嘱了他几句,叫他一切都听叶蕙的,千万别两人的劲儿不往一处使,便摆手叫两人离开了。
“南城的庄子上闹了小虫灾,庄头不敢滥用农药,便差人来寻我,我叫纪棠陪着我走一趟,娘且带着弟弟在这儿安心待着,等我那边完了事儿,便回来陪娘。”叶蕙进了文氏的房中,便如此编了个谎话。
文氏也就信了,只因过去各个庄子产业上经常有事需要叶蕙处理,她早都习惯了;出了厅堂门,叶蕙又将裴妈妈偷偷唤出来,再三嘱咐了几句,方才放心离开。
离开翠竹苑后,叶蕙带着梅子与纪棠两人去接上祝伯,又一次叫见过祝伯的下人万万不能在文氏跟前说走了嘴,一众人便离了锦绣山庄,直奔冷梅巷而去。
众人的车马才进了巷子口,早在门口一直张望的王二叔立刻迎了出来。叶蕙听说来人都被陈大几人镇住了,并不敢太过胡闹,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就唤着众人将车马都赶进院子里。
裴妈妈陪着文氏和柱哥儿去了锦绣山庄,前院有祝伯等人,后院有吴妈妈和石榴,也不至于乱了套;可祝伯离开冷梅巷去报信,却是偷偷离开的,如今在客座周旋的便是陈大几人和四喜发财,吴妈妈也在。
叶蕙轻轻撩起客座门帘,人未进门笑声先起:“我听说我又多了个小兄弟?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客座内除开那几个来闹事的,其余众人都是一惊。他们都以为祝伯告诉了姑娘这消息,姑娘就得一路喊打喊杀冲进来呢,怎么才一回来却是这么一出儿?
吴妈妈是叶蕙的奶娘,转念一想,自然知道自家姑娘如此做定有深意,忙抛给几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那一直赖在叶家的妇人却似受宠若惊一般,慌忙站起身往门口迎了过去:“是大姑娘回来了?”
叶蕙冷笑。谁不知道她是叶八娘,这女人却叫她大姑娘?想必这女人不是不知道,而是想叫那个野种跟她排行呢吧!
“是我,这位……我该怎么称呼您?”叶蕙笑着迎上那女人,纪棠却绕过她,与吴妈妈等人打起了招呼。
那女人还以为纪棠是叶蕙带着的小厮,并不曾用心打量他,而是迅速与叶蕙寒暄起来:“小妇人娘家姓秦,大姑娘唤我秦姨就成了;来来来,栓子,快来见过你大姐姐!”
叶蕙佯作当着众人不好与这妇人并那个男孩子相认般,低声告诉祝伯:“我既回来了,万事有我呢,您招呼着四喜哥他们、还有秦姨带来的两位爷,到您的倒座房坐坐去吧,我好和秦姨说会子话。”
那秦氏见叶蕙如此好说话,一时间忘乎所以了——那叶三太太还说这叶八娘如何不好对付,那是原来没用对路数好不好?叶八娘已经这个年纪了,用不了三两年就得出嫁,家里没个大些的兄弟怎么成!
于是她也示意那两个随她来的男人赶紧出去,那两个本就是她花钱雇来的,也就二话不说离开了;转头她却瞧见陈大陈三兄弟两个依然立在原地,纪棠也与他们并肩站在一起,不免对叶蕙讪笑:“大姑娘不如叫他们几个也先避一避吧?”
陈大正不忿姑娘为何对这个臭娘们儿太过和颜悦色呢,听得秦氏想将他们也撵了,张口就要怒骂;陈三一直都是个机灵的,如今已然瞧出姑娘的意图,立刻与纪棠一左一右按住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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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怀柔
祝伯那边,已经有章德章武兄弟跟了出去,不怕秦氏带来的两个男人撒野;这客座中,留下纪棠和吴妈妈还有梅子其实也够了,叶蕙便给纪棠使了眼色,叫他先送陈大陈三兄弟出去。
等纪棠重新转身回来后,秦氏便不免有些不得劲儿——这叶八娘将别人都赶走了,她还当她只留下个奶娘和丫头作伴便行了,为何这人又回来了?
“秦姨莫见外,这是我的未婚夫婿。”叶蕙极是爽朗大方的笑道。
秦氏极是惊讶。她怎么没听说叶八娘定过亲?
可是叶蕙既然这么说了,她总不能刨根问底弄个清楚,也就任由纪棠坐在那里了;不过她用眼神余光重新打量了纪棠半晌,心中便有些慌张——这位爷一身锦袍,面色冷淡,难不成是哪家的贵公子?
若是这叶氏六房多了这么个帮手,她今儿恐怕……
不过这秦氏转眼也就笑了。再是贵公子又如何呢,叶八娘如今还不曾嫁人呢,这里是叶家,要叶八娘说了算,别人凭什么插手。
叶蕙见她眼珠子不停乱转,也不打扰她,反而仔细打量起了秦氏带来的那个男孩子;那男孩子有十一二岁的模样,神情很是木讷,一旦对上她的目光,便很是慌张的躲闪了,头也越垂越低。
且不论叶蕙从不信自己的爹爹能做出这种事儿来,就算这小子真是爹爹在外头留下的骨血,她也不能认不能忍——就算柱哥儿没出生也不成。
这秦氏或是背后指使的那人,又别有用心的给这个小子取了个名儿叫栓子,这是还没如何呢就想压柱哥儿一头?真是天大的笑话!
秦氏似乎听到叶蕙冷笑出声,忙定睛观瞧,叶蕙却是一脸微笑回望她,并不曾叫她瞧出什么来,还温言软语道:“秦姨既然带着栓子来了,就先住下吧?我这几日不在家。家里乱的很,今儿先将家中归置归置,明儿我就带你和这孩子去族里,你看可好?”
也不容秦氏说行与不行。又笑道:“这栓子兄弟岁数也不小了,没得再去内院住着的道理,就叫他和方才那两位爷住在这前院客房吧,我与奶娘带着你去后院安置。”
秦氏先是一阵惊喜——去族里,这是要将她们母子认下了?那这偌大的家业岂不都是她儿子的了?
转头她又想到叶蕙说,要将她们母子分开,这、这不大好吧!若是那两个雇来的闲汉没了她盯着。栓子这孩子也没了她照应,万一没等事情落听、就说漏了嘴该如何是好?
这么一想,她立刻警觉万分,要知道那两个闲汉已经被那老管家祝伯带出去了,早知道如此,她方才就该拦着些!那两人若是坏了她的事儿,叫她去何处哭去?!
“我、我们娘儿俩可从来不曾分开过呢,我那两个远房兄弟又是糙老爷们儿。哪里会照顾孩子呢。”秦氏不甘心的说道,并不想答应如此安排,“不如叫栓子跟着我一同住在后院吧!?”
“秦姨这话就奇怪了。” 叶蕙笑道:“既然你带着这孩子进了我家门,总得守我家规矩不是?你见过谁家将已然长大了的男孩子留在后院的?难不成明儿你也不想随我去族里了?”
“若是那种蓬门荜户,家中一共三间草房,自然讲不起这些;如今我家好歹住了个三进院儿,男子不住在前院,这会叫人笑掉大牙的!”
秦氏一时有些一筹莫展了。
要知道叶三太太与她早就算计好了,早已经断定以叶八娘的性子来讲,这叶家六房定会将她们母子当成胡闹之人打将出去,那时她们母子便哭到叶氏祠堂去,叫叶氏六房丢尽了脸之余再破笔大财。否则绝没个善始善终。
现如今这叶八娘倒是从外头赶回来了,却也不曾叫人动武,还这般和颜悦色的待她们……
敢情这叶八娘是要使出怀柔政策,再用上分头击破的伎俩?这叶家前院可有好几个会功夫的护院呢,若叫栓子和那两个闲汉落在他们手中,虽然那两个闲汉并不知道内幕。栓子可是知道自己的亲爹是哪个的!
可她若是不答应,就是她心中有鬼不是?这可如何是好!秦氏急得就想搓手了。
叶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笑着跟纪棠对了下眼神,也不说话,只等着秦氏要么同意分开安置,之后漏洞百出,要么迅速告辞……只是这告辞也没有那么容易的,家中这么些人呢,还能叫不安好心的几个人顺顺当当离开?
“秦姨这是琢磨什么呢?若这栓子真是我爹的孩子,能认祖归宗不是件大好事么,你犹豫什么?”叶蕙不想给秦氏多留时间思考,见这人眼珠儿不停打转,便出言打断。
“这种事儿若是换到别人家,必然没这么容易,” 叶蕙笑道:“偏生我家爹爹早逝,我那小兄弟年纪又太小……若能多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挑门户,对谁来说都是个天大的好事儿呢,秦姨你说是不是?”
秦氏讪讪的笑了笑,说大姑娘说得极是,大姑娘仁慈善良,突然想起之前钱氏对她说的话:“那叶八娘去参加什么锦绣山庄斗花会去了,就算斗花会结束了,她也整日不着家,你只管大大方方上门去,先闹她家一个人仰马翻,最好将那文氏闹出来才好,如此你们母子才能在那丫头赶回来时惹翻她,她若叫人打你们一顿,你只管忍着,离了冷梅巷也好来叶氏族祠闹事。”
想罢这个,秦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跟叶蕙商量道:“我还没拜见太太呢,大姑娘也不跟太太商量,自己就做了这个主?不如大姑娘将太太请出来,等太太点头了,我们娘儿俩再住下也不迟。”
叶蕙垂头冷笑了下,笑着抬头:“我们太太和柱哥儿都不在家,都在锦绣山庄做客呢。”
“何况说句不好听的,秦姨既然敢来,事先定然打听好了,这个家,我做主,我叫你们住下就住下!”
这秦氏是想借着文氏惹恼她?她偏不给她这个机会,就算给了她也不恼。
“我这么诚恳的留你们娘儿俩,秦姨还如此推脱作甚?若真等我们太太回来了,又被这么个晴天霹雳气晕了,为了孝道,我少不得留下栓子这个孩子,却只能将秦姨赶走呢——我可没听说过哪家老爷已然没了,还要连着外室一起收留的。”
秦氏立刻慌了。若是儿子被叶家强行留下,她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指望?叶家给她再多的银子管什么用?
可她既然来了,大不了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借用文氏惹叶八娘发怒不成,就借着叶八娘方才的话撒泼好了,她就不信了,这么个坏脾气的小姑娘能忍她!
只要她挨了叶八娘一个巴掌,她就能闹到叶氏族祠去不是么?
想罢这个主意,秦氏立刻声泪俱下哭嚎起来,一双手也不停歇,几把便将头发抓乱,“大姑娘真是不讲道理!我就栓子这么一个儿子,凭什么将他留下却要赶我走!”
同时偷偷抬眼瞟了叶蕙两眼,却见叶蕙无动于衷,她立刻从座位上滚到地上,哭嚎声更大了:“当初老爷在世时,可是答应过我的,要明媒正聘将我抬进来做二房,再将栓子养在太太名下,如今大姑娘要留下自己兄弟,却将他娘打走,这可没了天理了……”
叶蕙见那叫栓子的孩子又怕又惊又羞,心中连叹了几口气——不过为了点银子罢了,就带着孩子演这种戏,这孩子这辈子恐怕也毁了!
“纪棠替我将这孩子领出去,莫叫他娘吓坏了他。”叶蕙扬声道。
秦氏顿时止住哭声。抬眼一瞧之下,见叶蕙并不是吓唬她,纪棠也果真站起身来去拉栓子,她连滚带爬便欲阻拦,殊不知纪棠比她快了许多,早就半揽半扯的带着那孩子到了门口,又一闪身就已经出了门。
“要杀人了!这可是欺负死我们孤儿寡母了!”秦氏拍着大腿哭道,其中不无真心难过:“我的叶老爷啊,你在天有灵睁开眼瞧瞧啊,看看我们娘儿们被欺负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