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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棠无奈,只得乖乖的在马上坐着一路继续前行;两刻钟后一行人也就到了山庄,守门人远远望见众人,立刻打开大门放行。
“天色已晚,老太君应该已经歇下了,你派个人去跟她那里的丫头或是守门婆子说一声咱们回来了,省得她老人家惦记;咱们也先去翠竹苑告诉一声,你再陪我回紫藤苑。”叶蕙嘱咐常胜。
到了翠竹苑,裴妈妈说太太和柱哥儿已经睡下了,叶蕙垂头轻笑——做人若能做成她娘这样儿,万事不过心,也是种幸福呢。
辞了裴妈妈出了门,纪棠的随从们已经散了,各自带着秦氏母子和那媒婆看管起来;叶蕙也就带着梅子和纪棠回了紫藤苑,迎春见她们回来了,便赶紧泡了热茶送来。
叶蕙端着茶盏让了让纪棠,便给他将那婆子的事儿讲了,说那媒婆就是当初钱氏寻来给她说亲的那个,又如何如何挨了她一个大耳光……
纪棠将手中的茶盏捏得死死的,骨节也几近青白——那钱氏真是该死啊!若早知道如此,今儿就不该饶了她,多等一会儿等到那媒婆到了,彻底杀她一个片甲不留!
“快松松手,就算你的手比茶碗硬,能一把捏碎它,那可是滚烫的热茶呢!”叶蕙轻呼。
纪棠激灵一下回过神来,忙将茶盏放到身边桌上,笑看她道:“你心疼我,我更心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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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蜂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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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蜂蝶
第二日一大早,叶蕙又像昨日那样哄骗了文氏一番,再和纪棠一同到老太君那里陪着用了早饭,捎带着将昨日之事轻描淡写的说了说,便与老太君告辞,离开锦绣山庄朝着叶氏族祠而去。
一行人先到了大房,并不曾直接去族祠——叶蕙昨日与叶天元说要避嫌,实则是不愿带着纪棠等人来大房吃饭,眼下是大白天,她既然敢大摇大摆上门来,也不怕有哪个背后说什么。
“哦,你又寻到了证人?”叶天元又惊又喜。
虽然他知道这一定是有常家帮忙,否则依着六房的本事做不到这地步,可这便令他愈加不能小觑叶蕙了;外加上叶蕙如此有成算,分明是想将三太太踩到翻不了身,三太太翻不了身,连带着二房都会吃挂落,他何乐而不为呢。
待听得叶蕙又将那证人媒婆当初做下的事儿讲了一遍,叶天元立刻就黑了脸。
敢情钱氏还曾经干过这么一档子蠢事呢?六房尚在孝期,就敢撺掇着媒人上门,这是谁给她的胆子!这哪里是蔑视六房啊,这是蔑视了叶氏一族人!
叶天元越想越后悔,后悔昨晚只叫叶靖媳妇跪了一个时辰就放了她;不过想到待会儿到了议事厅,有的是机会给二房好看,他也就释然了。
将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几人便欲结伴离开叶天元的书房赶往族祠,却听得书房门外福叔在跟谁打招呼,又有如黄莺般灵动的女子声音,在跟福叔说话。
叶蕙飞快的瞟了纪棠一眼——贵公子什么的就是这点最讨厌了,无论走到哪里,都像一团蜜糖,总能招惹了莺莺燕燕蜜蜂蝴蝶飞扑而至;门外的那个女子声音,恐怕不是六娘就是七娘了……
叶天元一样没想到,自家的女孩儿家为何跑到了外院来,还在他的书房外面大声说话;再想起叶蕙方才说,三太太的所作所为给叶家所有女孩儿都抹了黑,脸色就不大好看,快步走到门前斥道:“我这里有客,六娘你快快回去!”
“不是八妹妹来了么,都是自家人,算什么客。”六娘一边笑着,一边就想绕过她爹进书房。
叶天元这个气啊——这定然是韩氏听说了什么,就打发六娘上前院来凑趣,这韩氏虽然比钱氏好些,却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六姐姐说的是,我与六姐姐是自家姐妹,算不得客;不过二堂伯书房里还真是有客,还是男客,六姐姐还是回避下的好。”叶蕙跟在叶天元身后走到书房门口,挡住了欲往里闯的六娘。
六娘眯了眯眼,转脸又笑起来:“既然是男客,八妹妹怎么不回避,定然是故意骗我的。”
说罢这话,她伸手就要推开叶蕙进屋来,就听叶天元一声怒吼:“你还不快给我滚回后头去,丢人都丢到前院来了!”
“就算我书房里没有男客,前面到处都是小厮,你个姑娘家连个婆子丫头都不带,就跑到这儿来,你这是想气死你爹啊!”
叶天元说罢这话,深深的领会到了叶天祁昨晚的心情——叶天祁本就是肝不大好,最怕生气,如今带着他也觉得右肋下被气得生疼呢。
今早他打发福叔去给二房送了些补品,说是三老爷还有些昏迷不醒……还说了什么,昨晚若不是郎中来得还算快,恐怕三老爷连命都保不住了。
因此上叶天元喝罢六娘,就觉得心里凄凄惶惶的——家中妻儿不叫人省心,可真是个要命的事儿啊!
六娘何尝听过自己的爹这般对她说话儿,这话分明是在骂她不守闺誉呢;再看爹爹黑着脸站在那里,看她都不看一眼,她先是一愣神,随即就含着眼泪扭身离开了,一直到回了二门,眼泪方才夺眶而出。
叫她来前院是她娘叫她来的,叫她滚回后院又是她爹叫她滚的,她到底听谁的是好?
还有那叶八娘,为何同为女儿家,八娘便什么都做得?就连去锦绣山庄斗花会,也有最别致的院子住!据说那丫头如今还和常家七少爷勾搭上了……她自己怎么就没这个运气,却叫八娘那死丫头占了先!
叶天元才不管六娘如何了,在他心里,教养女孩儿是后院妇人们的事儿,他是绝少开口的;回头见叶蕙已然站在门边,便强笑道:“我已经差人去请各房的老太爷和老爷们去了,你再进屋稍待会儿,一会儿咱们一同去族祠。”
五老太爷住得远,昨晚事出突然,并不曾请到五房的人来,外加上昨晚二老太爷也不在家,确实不是个惩治钱氏的好机会,若非得趁着人不全对二房下手,容易倒是容易了,却也更加落人口实。
如今好了,哪个房头儿也不缺人,大家坐在一起商议下,也好给六房一个说法儿不是?或许还能逼着二老太爷自己做主呢。
叶蕙听他这么说了,也就重回书房坐了,坐下之前却将纪棠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他自打戴了这个人皮面具之后,面容毫无出众之处,只因沾上个常家少爷的名分,瞧瞧这姑娘们扑的!
冯大总管的孙女若云,恐怕只是头一个,那可是为了攀高枝、连做通房丫头也愿意的;等将来日子久了,谁知道会不会又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就说方才的六娘吧,六娘还是好人家的女孩儿、不是奴才命呢,听说常七少爷来了,都放下身段不顾脸面跑到前院来了,她叶蕙将来恐怕要为这种类似的事儿操碎了心!
那一日在紫藤苑打发走了若云,之后的几天,纪棠倒是明明暗暗的与她提过几次,说什么老太君给他安排丫头服侍他都没要过,说是不想叫他将来的妻子再受他娘受过的罪……
可这种像是海誓山盟的话真的靠谱儿吗?一年两年,海誓还在,三年五年,山盟也是可能崩塌的!
女人都是会老的,哪里架得住一拨儿又一拨儿愈加鲜嫩的女孩子出现在身边,亮出脸蛋儿使出手腕儿跟她抢男人?
纪棠被她打量得直发毛,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只好避开她的目光,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喝茶;这么一来倒好了,叶蕙觉着无趣,也就将方才的担心抛到脑后,只等族老们来齐了,就去做正事儿。
又是一盏茶的工夫,福叔从议事厅回来了,说是人已经陆陆续续都到了,叶蕙与纪棠忙站起来向叶天元告辞,叶蕙更是笑道:“若是叫二老太爷瞧见族长堂伯和我一同到了,定然也得气得喷血,不如族长堂伯脚步慢些吧。”
叶天元一边疑惑这丫头怎么不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了,还欲给二老太爷留着脸面,一边又觉得她如此做倒是没错儿——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她如今是该当着常七少爷面前维护着娘家些,而他也要在叶氏族中混一辈子呢,大家都退一步,后面就是海阔天空。
叶蕙与纪棠离了大房,便带着一众人手赶往议事厅;两人才进门,又吸引了无数目光,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二老太爷。
二老太爷叶之毅昨夜回家后,听说三媳妇又闯了大祸,还将老三气得吐了血,问清了缘故之后,先去看了看卧病在床的儿子,立刻就将钱氏叫来要施家法。
叶靖本还要拦着,却被闻讯从佛堂赶来的二老太太拦腰抱住,钱氏也只能生生的挨了二十下戒尺,一双手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肿得就像大号儿馒头。
二老太爷本还以为,打了钱氏,就能与族中糊弄过去,这儿媳妇再不着调,毕竟也是自家人不是?可打罢钱氏,他又仔细问了问,得知随叶蕙来族中告状的还有常七少爷,他立刻就知道,钱氏这顿戒尺白白挨了……
如今一看可不是怎么着,这常七少爷又来了!
二老太爷幽幽叹了口气,又想到他临来前、三儿子醒转时说的那句话,看来若是无可奈何之际,只能舍了钱氏也罢——至于怎么个舍法儿,还要看一会儿如何交锋;好一些就是送钱氏去庄子上养着去,坏一些便是……休弃下堂?
二老太爷虽然这么想了,想要丢车保帅,叶蕙终究是没想到,议事开始后,二老太爷并不曾胡搅蛮缠,也不曾针锋相对,反而是听罢秦氏又一次陈述,外加上媒婆儿作证,就闷头不语,再抬头时已经是老泪纵横。
“你莫管他,我看他就是想叫你对钱氏高抬贵手,刻意做出这么一副嘴脸。”纪棠皱眉低声嘱咐叶蕙。
叶蕙正待笑说你说的是,却见二老太爷离了座位,快步来到她身前,撩袍就要跪下!
就算她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哪里受得了祖父的兄长给她下跪?她慌忙起身拦住他,“二爷爷这是要做什么,是要折煞八娘么?”
二老太爷被她这一声二爷爷叫得更加羞愧:“你那……三堂伯母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二爷爷也不敢求你饶了她,只是、只是你三堂伯膝下的那些孩子还要做人啊!”
“你五姐姐正在说亲事,你叶奇堂兄也还没说上媳妇呢,若是他们的亲娘……她们这辈子都毁了呀。”
“因此上二爷爷求求你,你也替我们家跟你族长堂伯说句好话儿,只将你三堂伯母送到庄子上养老去成不成?咱们叶家可不曾出过下堂妻,愧对祖宗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教训
叶蕙听罢二老太爷的恳求,又想起爹爹临终前交代她的话:逢你占理之际,要留二三分余地,今后也好做人……
这么想着,她的泪水忍不住就要流下来,只好吸了吸鼻子强忍着,话语声却带了些水汽:“二爷爷先回去坐下,听我细细唠叨几句好不好?”
叶之毅一步一回头的回去坐下了,坐定后一双眼睛还期盼的望着她。
叶蕙便缓缓将自己爹爹临终前的遗言交待了,说罢后脸上也挂起淡淡的嘲讽:“我爹爹临去前都这么嘱咐我了,二爷爷的恳求……我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若不是一直记着我爹爹说过的话,只说我爹头七那一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