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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重新陷入了黑暗。
众人来不及尖叫,便又重新被鬼物包围,黑暗中传来阵阵咀嚼血肉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张嘴欲吐。
黑暗中,只有云海仙岛那些身上被兔爷刻画了图腾的修士们的周身还笼罩着昏黄的灯光。那些太天门修士们仿佛抓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向云海仙岛修士们靠去。
钱暖抬头看了一眼正咬牙苦撑着防护罩的众位战斗成员,眉毛皱得死紧。这样下去不行!等到众人灵力耗尽的时候,就是大家被鬼族吞吃下肚的时刻!
想到这里,钱暖又抬头看了云森一眼,他正皱着眉毛,看着眼前的惨象。察觉到钱暖的目光后,云森回头,对着钱暖笑了笑,安慰她道:“别怕,有我在!”
钱暖垂下眼眸,轻轻地依偎进了云森的怀里,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云森。
“云森,我喜欢你。”钱暖轻声开了口,神情微微有些苦涩,“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云森闻言,收起长剑,紧紧地搂住了钱暖,轻轻在钱暖头顶落下了一个轻吻,“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比你喜欢我还要喜欢你!”
钱暖瞬间被云森绕口令一般的告白给逗笑了,她从云森怀里抬起头来,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微微颤抖着,踮起脚尖,吻向了云森。
云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钱暖就又重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云森低下头去,重新吻住了钱暖。两个人气息交缠许久,这才慢慢分开。
“我喜欢你!”钱暖再一次喃喃出声,她抬头看着云森,眼里有爱恋,有不舍。
云森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还不等他做些什么,就觉得怀里骤然一空,钱暖被突然出现的万俟弦歌给推了出去。
万俟弦歌惨白着脸,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推倒在地上的钱暖,然后声音沙哑地开了口,“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不要你死!我不许你献祭你自己!”
听了这话,云森连忙低头去看钱暖,果然,钱暖左手腕已经被她划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正在汩汩地向外留着鲜血。
云森蹲□来,一边帮钱暖上药,一边不赞同地看着钱暖。
钱暖微微苦笑了一声,低下头去,没有说话。若是不献祭,禁咒就不会发动,在场这么多人,迟早要全部死光!用自己一个人的命,保住所有自己爱的人的命,值!
万俟弦歌哀伤地看了一眼正靠在云森怀里的钱暖,然后低垂下头,神色很是失落。
若是自己,替钱暖守卫住了她所爱的人,钱暖是不是就会永远记住自己了呢?
万俟弦歌抬起头来,原本哀伤失落的表情,渐渐被坚定所替代。他深深地看了钱暖一眼,然后代替钱暖,走进了钱暖方才设下的献祭大阵。
因为吸收了钱暖部分血液的献祭大阵,原本就处于半开启的状态,万俟弦歌身为纯灵体,刚一入阵,就被阵法拉扯着,身形渐渐透明虚无了起来。
万俟弦歌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对面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钱暖,第一次发自肺腑地笑了出来。那笑容温暖干净,衬在万俟弦歌逐渐变得透明的脸庞,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我喜欢你,钱暖。
万俟弦歌微微动了动嘴,无声地说道。
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会永远守护着你,钱暖。
万俟弦歌微微笑着,眼里却带着泪水,他深深地看了钱暖一眼,然后渐渐地消散于无形。
钱暖,再见了!
钱暖看着就在自己眼前魂飞魄散的万俟弦歌,捂着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而不远处的万俟别鹤只是神情淡漠地扫了一眼这里,鄙夷地吐出了两个字,“蠢货!”
万俟别鹤话音刚落,整个大地便瞬间颤抖了起来。空气中的灵力瞬间变得躁乱起来,四面八方时不时地传来灵力爆裂开来的声音。
“怎么回事?”云锦一时没站稳,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她满脸惊慌失措地拉着钱暖的衣摆,六神无主地问着钱暖。
云森扶起钱暖,又回头看了一眼万俟弦歌身形消散的地方,然后声音低沉地说道:“万俟弦歌献祭了自己的灵魂,禁咒发动了。”
钱暖勉强打起精神来,她轻轻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然后控制着自己不住颤抖着的声音,开口说道:“我们走吧,这里马上要爆炸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一直袖手站在一旁的封含祁突兀地出现在了钱暖身前。
“我送你们出去吧!”
这话一出口,落霓裳就一脸紧张地看着封含祁,“那你呢?你不走么?”
封含祁低头看了看落霓裳,苦笑了一声后,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钱暖,然后对落霓裳解释道:“方才我为了保护你,害钱暖受了重伤。身为骨珠内的灵体,这是不被契约所允许的。”
落霓裳蛮横地说道:“那又怎样,不被允许就不被允许,难不成契约还要罚你不成?”
封含祁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如今,骨珠找到了更好的守护灵体,所以我要被骨珠驱逐了。”
封含祁话音刚落,骨珠就滴溜溜地打着转出现在了钱暖的面前。
紧接着,万俟弦歌的身影乍然显现在钱暖身旁。
钱暖一声惊呼,不敢置信地看着万俟弦歌。
“万俟弦歌?”云锦看着站在众人眼前,神情冷漠的万俟弦歌,皱紧了眉毛。
万俟弦歌不为所动地低垂着头,神情淡漠,面无表情。
钱暖疑惑地看了万俟弦歌一眼,又看了封含祁一眼。
封含祁神色复杂地看了万俟弦歌一眼,然后对着钱暖解释道:“他并不算是真正的万俟弦歌,他只是骨珠用万俟弦歌的灵魂碎片拼凑出来的灵体残念。”
“万俟弦歌的残念已经掌控了骨珠,把我从骨珠里赶了出来。”
封含祁微微回头,看了落霓裳一眼,眼神里带着歉意与愧疚,“不久后,我就要彻底消散了。”
落霓裳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封含祁,眼里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封含祁歉疚地看了落霓裳一眼,然后回过头去,对着钱暖诚恳地说道:“之前害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真是非常抱歉。”
钱暖挥了挥手,不是很在意,“没事,我已经好了。”说完,钱暖抬头看了云森一眼,微微笑了笑。如果换做她是封含祁,云森是落霓裳的话,她也会做出和封含祁相同的选择的。
封含祁看了看眼前的钱暖,又看了看她身旁的云森,轻声笑了笑,然后慢慢地开了口,“趁我还没有消散,我把你们送出千水界吧!”
落霓裳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来,抱住封含祁的腰,把脸靠在他背上,半晌没有说话。
封含祁轻轻拍了拍落霓裳的手臂,然后看着钱暖,神情诚恳地说道:“我把霓裳拜托给你们了,她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人并不坏,你们多包涵她。”
钱暖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落霓裳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不走!”
封含祁拍了拍落霓裳的手臂,“乖,听话!”
落霓裳猛地抬起头来,眼神里满是愤恨,“我说了我不走!你已经丢下我一次了,别想扔下我第二次!我死也不会走的!”
封含祁微微愣神,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上了落霓裳气得眼角通红的脸庞,微微叹了口气,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落霓裳扭过脸,眼眶通红,满是泪水,她咬着牙把泪水忍了回去。
“走吧!”封含祁没有再坚持己见,他抬起头来,开始念动拗口难懂的上古神族语言,接着,整个人从右手开始,渐渐地化为虚无。
随着封含祁逐渐开始消散的身形,钱暖等人脚下渐渐出现了一个繁复华丽的大型传送阵法。
落霓裳神情冷漠地看了钱暖一眼,然后扭头对兔爷说道:“经此一回,我落霓裳再也不欠你封含笑!”
话音刚落,落霓裳右手化为利刃,猛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鲜血顺着落霓裳的右手向下滴落,然后逐渐汇聚在一起,向封含祁逐渐变得透明的身躯慢慢地飞去。
鲜血逐渐深入,封含祁原本透明得有些虚无的身躯渐渐地又变得凝实了起来。
封含祁苦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落霓裳,苦笑一声。
落霓裳高高抬起脖子,故意做出一副骄傲的模样,“我说了,你再也别想扔下我!”
随着血液不断向外流出,落霓裳开始小声念动祭词,渐渐地,她的身躯逐渐地变得透明起来,然后缓缓地融入了封含祁的灵体之中。
封含祁一边维系着阵法,一边扭头苦笑着看向落霓裳。
落霓裳眼神异常明亮,她微微笑了笑,“看,我说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了!”
话音刚落,落霓裳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了下去,然后彻底地失去了神采。
封含祁深深地看了一眼落霓裳闭紧双眼的脸庞,然后猛地加大了灵力的输出,传送阵瞬间启动,道道彩色的光辉笼罩住了钱暖等人。
“含笑,好好保重自己!”封含祁低头看了兔爷一眼,然后整个人和落霓裳一起,身躯渐渐地变得透明,直到彻底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钱暖一直愣愣地看着落霓裳和封含祁,直到云森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会离开我么?”钱暖抬起头来,盯着云森的眼前,一脸认真地问着云森。
云森摇了摇头,“不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舍不得!”
钱暖重新把头埋进云森的怀里,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云森,“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也舍不得!”
渐渐地,传送阵开始启动,就在这时,一脸疯狂的万俟别鹤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攥住了钱暖的脚踝。
突然收到攻击,钱暖吓了一跳,反射性地踢动脚踝,想要把万俟别鹤甩下去。
就在这时,一脸淡漠地万俟弦歌从骨珠中现出了身形,然后面无表情地向万俟别鹤手腕砍去。
万俟弦歌发出的灵力,只浅浅在万俟别鹤手腕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万俟别鹤看着眼前的万俟弦歌,不由得破口大骂:“逆子!连你父亲也敢打,你想造反不成!”
万俟弦歌神情冷淡地瞥了万俟别鹤一眼,然后淡然地开了口,“我不过是一介灵体而已,哪里来的父亲?”
话音刚落,万俟弦歌就毫不留情地伸脚踩上了万俟别鹤的手腕,灵力化作最为狂暴的利刃,顺着经脉窜入了万俟别鹤的身体。
骤然受痛,万俟别鹤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方落去。
不等万俟别鹤调整身形,重新飞上半空,传送阵彻底开启,彩色的光芒卷着钱暖等人,骤然不见。
万俟别鹤站在原地,神色有些茫然,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几岁。
就在这时,成千上万的鬼族蜂拥而至,包裹住了万俟别鹤。
不知道过了过久后,鬼族渐渐散去,化作黑烟,从黑洞重新回了鬼界。
黑洞渐渐消散,阳光重新洒落下来,照在了一片狼藉的土地上。
四周遍布白色骨架,其中有一具立着的骨架,脚下散落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几个古朴大气的古文,隐隐能辨认出玉牌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