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素书听话的喝完醒酒汤,又拉着萧淮与发了一阵呆。“淮与?”
一天来终于被叫了名字,萧淮与高兴了些,拉着杨素书的手和她坐在一处。杨素书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头一歪就靠在萧淮与肩上睡着了。
对萧淮与来说每一日几乎都是规规矩矩的,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然他记不住,虽然他觉得杨素书还没到往日的时候就睡了,有些疑惑和不习惯,但是也没动,就坐在那里让她靠着睡。
杨素书都睡了好一会儿,秦束才好不容易哄好了柳清棠,答应了她无数要求,又是买这个又是买那个,终于让她喝下了那碗醒酒汤,然后和官家廖伯告辞,带着她回了宫。
第二日早上,柳清棠醒来时看到满床的风筝、木偶、娃娃等小孩子才玩的玩具,转个头又看到床边放着的一堆糖葫芦糕点糖人等小时候爱吃的小吃,整个人都懵了。
“这些……是什么?”
“秦总管给主子买的,说是昨日答应了主子。”
“桃叶,你主子我喝醉了的时候很无理取闹吗?”
“……不会。”桃叶忍笑。
“……哦。”
十月里,纯王与杨素锦成婚了,柳清棠专门给纯王府送去了一批调。教好了嘴风严的奴才,免得杨素书隐瞒身份不方便。虽说婚后两人还是住在杨府,但是成婚那日要在纯王府,好在两府相隔不远,来往也方便。
新娘子据说是身体不好早早就送到了新房,只有杨素书这个实际上的新娘子,名义上的大舅子带着萧淮与一桌桌的敬酒。柳清榕和魏征也帮忙挡酒,过后还帮着送走了一群想要打听消息的人,还了杨素书一个安静。
杨素书婚后也过得平静,除了去太医院当值的时候,就是在当归院整理药材,和萧淮与说说话,还教他认起各种药材。萧淮与也依旧是那样,也不知道明不明白自己娶了面前这个人做妻子,只是看上去更加的喜欢黏着杨素书,到后来杨素书去太医院里当值都要带着他,不然他就能一天都不吭声也不看杨素书和她生气。杨素书没办法,只能带着他,就让他坐在身边捣药。
柳清棠听过后还好好的挪揄了杨素书一番,却是特地吩咐下去,特许纯王常驻太医院,还给了他个医官的空头衔,陪着杨素书去太医院也算是上值了。纯王萧淮与,大概是南朝第一个在太医院供职的王爷。
日子一天天过去,禹京城里异常平静,众人想象中的太后与皇帝之间的争锋相对并没有发生,原来还一副不退让强势样子的太后,越发的沉寂,几乎不在政事上发表什么意见。众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颇觉摸不着头脑,大概只有柳家父兄知晓,她是在为来年的战争做准备。
据她说那是一场很快就会胜利的战争,周朝气数已尽,周边几个大国群起而分之,几个月内,腐朽的王朝就没落了。
只是柳清棠虽然早已知晓结局,也知道父亲不会有事,还是克制不住的担忧。十年前,柳家爹爹被称为南朝军神,可那之后他就再没上过战场,虽说柳清棠觉得父亲宝刀未老,不会输给那些败军之将,但是还是那句话,为人子女见父亲涉险怎么会不担忧。柳清棠最怕的,便是会因为她的重生发生什么变数,导致父亲遇见危险。
这一年的冬日很快的又来了,落了第一场雪的时候,宫里的宫人又为了新一年的年宴祭祀等事忙碌起来,宫里到处能见到奴才们搬了梯子,用一盏盏的崭新大红灯笼换下了旧灯笼。
柳清棠这日刚下朝,秦束则和往常一样做完了事赶过来接她回慈安宫。两人看着纷扬的雪,几乎是同时想起了去年这时候。
那时候秦束连靠近她一点都会浑身僵硬,那时候柳清棠只是觉得他逗起来有趣,因为前世的事想要补偿他而已,不知不觉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相伴相守的情况。细细想来才不过一年而已,却似乎已经过了很久,经历了许多事。
柳清棠坐在轿上,正好对上轿旁秦束投来的目光,那里面的情绪让她看着不禁微笑起来。他在想什么她猜得到,同样的,她在感叹什么他一定也能察觉。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的话,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过了正月,如柳清棠所料的传来了周国与周边国家的战事蔓延到南朝境内的消息。
朝堂上依旧吵闹不休,有人说只是边境被波及,只要等待周国战事一结束便罢,不用特意发兵,会这么说的大都是文官,而武官则是反对,坚持要发兵,这些武官大多是血性男儿,半数是这十年里培养起来的没上过战场的武将。
武官一脉大多数时候都代表着柳家的立场,有聪明人看到武官几乎人人都说战,而许久未曾上朝的柳国公今日也出现在官员之中,顿时明白了上面的意思,闭口不言了。
等场面安静下来,柳清棠才开了口,“我们南朝边境被侵扰,我们南朝子民被他国战事波及,若此时不出兵,养这千万兵马何用?”
这还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在朝堂上说话,积威犹在,而话里的意思这般明确,教那些近几月来有些过分活跃的文官们没了声。
“我南朝儿郎,可惧战?”柳清棠又问。
“不惧!”魏征首先站出来喊道,接着,下面武官一片的不惧,声震金殿。
柳清棠往下扫了一眼,掷地有声道:“那便战。”
一锤定音,无人敢驳。
当日,粮草先行。三日后,大军飞快的集结,由柳国公带领朝边境赶去。
站在城墙上看着马蹄扬起的片片尘土,柳清棠闭上眼睛,紧紧握住了旁边秦束的手。
☆、第五十八章 察觉
五月里,周国战败;国土被周边几个国家侵吞。南朝军队在柳国公的带领下打了几场大胜仗;震慑他国的同时;将周国大半国土划至南朝,进一步扩大了南朝版图。
这本是个好消息;但是随着大军凯旋归来的消息一同呈到柳清棠面前的;还有柳国公身受重伤的消息。
信报里写的语焉不详;柳清棠一看脸就白了;把折子摔了出去。如果不是秦束刚好赶来拦住了她,她几乎差点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出宫去。
“清棠,你先冷静一下,大军还有一些日子才回到禹京,你现在出宫也无济于事。”秦束扶着柳清棠让她坐回位置上;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肩,镇定自若的说。
“我去见哥哥,让他现在快马赶去看父亲到底如何了。”柳清棠还是满脸的忧色焦急。
“别急,这事不能你亲自去,我去见国舅,他知道该如何做,清棠在宫里千万别自乱了阵脚。”
柳清棠搂住秦束的脖子,渐渐平静下来。“你去吧,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不安分的动作。”
待秦束离开,柳清棠一人坐在位置上,透过虚空看向皇帝所在的长安宫,眼里闪过怀疑之色。
秦束很快就回来了,并告诉她柳清榕已经动身前往的消息,柳清棠这才暂时松了一口气。柳家兄妹从未在嘴上说过如何在乎父亲,但是在他们心中,一人将他们抚养长大,一手教导他们成人的父亲,是世上最重要的人。那个永远如山一样的男人,是他们不管走到多远,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引导。所以,即使柳清棠已经经历了不少事,即使柳清榕才入官场不久就被称作行事老辣的狐狸,这时候也没办法保持镇定了。
兄妹两都了解对方,因此柳清榕快马赶了两日,一赶上归来的大军见到柳家爹爹后,就给在宫中等待消息的柳清棠写了信。
柳家爹爹确实受了伤,不过没那么严重,只是轻伤。真正受了重伤的人是席蓝,成为武状元被柳家爹爹收为弟子的少年。这个尚且稚嫩的冷酷少年头一次上战场就奋勇杀敌立下大功,最后还在一片混乱里为柳家爹爹挡了一箭,否则恐怕这次柳家爹爹就真的要折在战场上了。
柳清棠得到这个消息,彻底安下心来。
又过了半月,大军才回朝,当夜为众武官接风洗尘依次封赏的时候,柳国公没有出席。柳清棠看似淡然自若的熬了一晚上,第二日就乔装出宫回了柳府。
柳清棠到的时候,柳家爹爹正在书斋里写字。柳清棠本是满心的焦躁不安,这会儿坐在一边看着父亲写了一幅字,心情不自觉地就平静了下来,等柳家爹爹收了笔,洗了手坐到她对面,柳清棠已经能语气平静的开口道:“是他做的?”
柳绍棣在战场上一身杀气让人不敢直视,回到家中就彻底收敛,此时听到女儿的问话,竟然还显出一些疲惫来。若说他当初听到女儿说得那番话心底还有一分迟疑侥幸,此刻便全都没有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是他。”在最后那场战争胜利后,趁着乱向他射出一箭的人,正是女儿与他说过的皇帝外孙埋在柳家军里的人。他早就听女儿说起,却还是执意要把那人放在柳家军里,也是存着一点侥幸,想着看着长大的那孩子不会真的想要杀他,想来还是他太过心软。说来好笑,他这一辈子在战场上杀了无数人,尸山血海里走出来,从来铁石心肠,唯一的心软给了亲人和爱人,现在却被亲外孙伤了个彻底。
然而让他最难受的却是面前这个女儿,他实在太心疼这个女儿,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着,若是她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又得心伤一次。她对淮旭……皇帝的爱护比他只多不少,如今这样的情况,恐怕心里更是伤心。现在回想起去年她说起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都是血泪,直到现在他才体会到一二。铁骨铮铮的柳国公心里说不出的涩然,这种时候他也只是个平凡的父亲而已。
“清棠,你……”
“父亲不用担忧,我早就知晓萧淮旭是个什么样的人,该难受的上辈子已经难受完了。”柳清棠笑的毫无温度,眼里一片晦暗不明。只一会儿她又恢复了常态道:“父亲,既然外面的消息都说你瘦了重伤,那你就趁这个机会淡出朝堂吧,留在家中好好将养身子。”
“我不会让女儿儿子涉险,自己却什么都不做。”柳国公沉声道。
柳清棠笑笑挽住了他的手臂,“父亲,女儿长大了,哥哥也是,我们不能永远在你的庇护下,这些事应当由我们来做。我知晓父亲的心意,但是,我和哥哥商量了,我们都不愿意让你掺合进这种,再如何说都是大逆不道的事,请父亲一定答应女儿。只要父亲保重自己,我和哥哥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出门准备回宫的时候,柳清棠看到了哥哥站在院子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眉间紧锁很是忧愁的样子。
“哥,在想什么?”
柳清榕回过头来,看见妹妹便笑了,“没事。”
“有事就说,笑什么笑!”柳清棠一拳捶上他的腰。
“哎呀好痛!”柳清榕配合的捂住腰,仍然是笑嘻嘻的什么都没说。
这就表示他真的不会说了,再问也不会透露一个字。柳清棠明白这一点也就不再问,反正到时候他会自己说,便转而道:“我听说是席蓝救了父亲一命,我不好亲自见他,你替我好好探望人家,救命之恩不能马虎,日后你要对他客客气气的,别像以前那样总抓着人家不放找人家麻烦,欺负个孩子也就你好意思。”
听她说起席蓝,柳清榕有一瞬间不自在,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满面,连声答应着,保证不再小心眼的欺负那冷冰冰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