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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少女们却很少有人能明白,爱情和婚姻,分明是两个相连却又完全不相关的事物。因为有爱情,所以渴望成就婚姻、终生相守;但拥有了婚姻,纵然爱情不变,却也不可能再是生活的全部。
韩雪深深的叹息着,轻声的问了一句:“丫头,你会养猪吗?”
“呃?”韩雨一愣,这正说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呢,怎么突然跑到养猪身上去了?
“养鸡呢?”
“啊?”
“犁地、种稻、施肥、割麦可会?”
“……”
“中馈、刺绣、织丝、纺布、操持家务,总有几样是会的吧?”
“……刺绣尚可,其他的……不会。”
身为定国公府的二小姐,虽说因为身份问题有点不受待见,但生活却也不是一般小家小户的女子能够比拟的。不要说织丝纺布这种粗活,就算是让她收拾个房间或者亲自下厨煮上一碗汤面,恐怕也根本做不好。
韩雪再次叹息一声,轻轻拍着妹妹的手背,“丫头啊,既然你那么爱他,嫁给他以后,你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韩雨听到这样的问话,一下子愣住,是啊,自己将来能为他做些什么?
认真的想着、想着,韩雨的脸渐渐变得通红,可她却依然有些倔强的说道:“我可以为他弹琴跳舞、陪他吟诗作对,还、还可以在他看书的时候红袖添香。”
“然后呢?是让他为你做饭洗衣?还是两人一起喝西北风?”韩雪继续残酷的说道,“父亲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如果你非他不嫁,恐怕,你就再也不是定国公府的二小姐。那时候,没有婢女仆佣可以使唤,你又什么都不会,你们的生活该怎么办?”
“我……我可以学……”韩雨的抗辩声逐渐弱了下来。
“是,你可以学,可所有的事情加起来,你要学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韩雪的声音冷的如同十二月的寒冰,“你的家世不能带给他任何前途上的帮助,而你在家庭中所能为他做的甚至还不如一个农家妇女,你确定这样的生活也能幸福长久下去吗?”
“我……”韩雨崩溃的一下子哭了出来,“姐,那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明明是真心喜欢他的啊!”
拍拍韩雨的肩膀,韩雪心里也是一阵叹息,良久,她才开口:“丫头,身为女子,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认清现实,既想享受旁人享受不到的富贵,总是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代价,而这代价就是挑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也许依旧可以举案齐眉、相夫教子;也许要面对相公别有怀抱,自己平静的享受剩下的人生”
“而第二条,”韩雪顿了一下,双眼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就是凭借我们自己的能力,去获得我们想要的人生。”
韩雨似是被这样的姐姐吓到,过了好一会才弱弱的道:“姐……我不懂。”
韩雪微微一笑,说道:“就你而言,如果你现在厨艺精湛、女红优越,织丝纺布无所不会,操持家务样样皆精,又通晓人情来往、财务账目。那么,上至帝王将相之家,下至平民百姓之流,无论你嫁入何处,可会有任何的担忧?”
韩雨的眼睛也逐渐的闪亮起来,可一想到那个男人,一双晶亮的眸子又有了些许的黯淡。
☆、6。第6章 初见张志轩
看到韩雨变化的神色,韩雪又开口道:“那书生现在没有功名在身,自己都不一定养活得起自己,如何娶妻养家?而你现在对于如何持家也是不懂分毫,还不如互相给对方三年的时间,既是对这份感情的考验,也同时是给你们两人努力的时间。”
“这三年里他认真去考取他的功名,而你在这三年里努力学习为妻之道。三年后他功成名就前来迎娶,自然是最好;就算他三年后依然科举落第,而你依旧非他不嫁,大姐也能安心放手。你说呢?”
听到这话,韩雨才认真的点头道,“一切就听姐姐的。”
看到韩雨似乎被说通,韩雪也终于放下心来:“我已经让玲珑去将那书生带进府,一会你就坐在屏风后面,虽说是妹妹看上的男人,可我这当姐姐的总要先审查一下他有没有这个资格。”
“若他是真心喜爱于你,姐姐自然有办法劝说他应允这三年之约,若是……”说到这里,韩雪的眼中掠过一道寒光,“若是他追求于你,只是为了贪图我定国公府的富贵,我也必不饶他!”
“姐……”听韩雪这样说,韩雨不自觉的皱起眉毛,撅着嘴有些不满的道,“志轩不会这样的!”
相爱一场,韩雨并不喜欢听到别人用恶意去揣测自己所喜欢的人,哪怕真的有这种可能,但事实真相揭露之前,她依然只愿意去相信最美好的一面。
女人在爱情中的痴与傻,不是可以用理智衡量的东西。
韩雪体贴的拍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明白,却没有多说什么,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韩雨忽然瑟缩了一下,声音微弱的道:“姐,爹爹罚我在这思过十日,现在才不过两日,魏嬷嬷是不会让我出去的。”
猛的转身,韩雪肃然的盯着韩雨看了两秒,才有些叹息的说道:“二妹,从今以后,你就是定国公府嫡系的二小姐!”
定国公府嫡系二小姐?!
韩雨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大姐,这么说,大姐终于肯承认他们的身份了?
父亲一向偏爱大姐,这是全府皆知的事情。据说母亲升为平妻的时候大姐已经四岁,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叫上一声娘亲,父亲竟然也由着大姐直接叫起了姨娘。
所以一直以来,母亲虽有着掌管整个国公府内事的实权,却始终缺少一个当家主母的名分,每次提到这件事情,父亲含混其词,大姐冷颜相对,时间久了众人就连提都不敢再提。
名不正则言不顺,纵使大权在握,在韩家,自己母女四人终归还是缺少些底气,在外人面前更不要说敢自称嫡系。
而今天,大姐竟然……
“事实如此而已,你和两个弟弟因为这件事已经受到不少的非议,有些坚持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必要。”韩雪笑着耸耸肩膀,停顿一下才又说道,“不过,那句娘亲我还是不会叫的,没人能替代我心目中娘亲的地位。”
说完,她忽然又长叹一声,“昨天夜里我已经跟父亲聊过,尽管任何一个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父亲可以对母亲从一而终,可现实已经如此,无论别人怎样,你们总是无辜的。放心吧,他会安排好一切。”
“大姐……”面对这样的大姐,韩雨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谢谢么?未免太过肤浅。说很感动?却又有些矫情。
韩雪理解的又拍拍她的手背,“什么都不要说,我们是姐妹。”
“大姐。”韩雪心事唏嘘的喊道。
……
刚迈出祠堂大门,一脸木然的魏嬷嬷直接伸手将韩雪姐妹俩拦在门口,张口就要开始教训。
不等对方开口,韩雪反而瞪向眼前的老嬷嬷。
尽管她不是从小培养长大的贵家千金,但好歹当过大集团的经理,手下掌管过数千人,韩雪身上的威势比起普通的千金小姐来却是更胜一筹。
在韩雪的瞪视下,魏嬷嬷不由自主的将眼光移开些许,不敢再与之直视,声音也开始谦卑起来。
“大小姐,老爷吩咐过,二小姐要在祠堂里静思反省,老奴……老奴不能让您带她走。”
韩雪一声冷笑,“魏嬷嬷,我叫您一声魏嬷嬷。莫说今日我手里有着父亲大人的身份令牌,带走二妹是我的意思,同时就代表着父亲的意思。就算是我手里没有这块玉牌,我却一定要带走二妹,你难道还能强行将我姐妹二人关起来打杀了不成?!”
这话说的字字诛心,魏嬷嬷吓的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角的冷汗也逐渐渗了出来。自己往日在丫鬟仆婢里作威作福惯了,一时间也有些得意忘形,却忘记自己此刻面对的人,是这个府里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的嫡长大小姐。
看着年迈的魏嬷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韩雨心中忽然有些不忍,她抬头看向韩雪,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求情两句。
韩雪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看着眼前这老嬷嬷惊慌不安的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但不好受不代表她可以对一些事情不闻不问。
如果说这是把他们几个孩子一手带大的老嬷嬷,今天这番话韩雪一个字都不会提起,反而会对她恭敬有加。可她不过是当年伺候过老太爷的奴婢,就以为可以仗着点资历在府里横行霸道,欺凌幼主,却是打错了她的算盘!
不过看这老嬷嬷年岁不小,韩雪心下也是一软,才柔中带刚的又提点两句,“魏嬷嬷,您在府里伺候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是有份苦劳的,嬷嬷所做的这些事,我和弟弟妹妹们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哪怕是将来弟弟们当了家、做了主,也不会忘记嬷嬷的这份辛劳。”
表面看来,韩雪似乎是在安抚魏嬷嬷,可实际上却是暗中劝诫于她,将来这个家总还是要两个弟弟来当家作主的,若是魏嬷嬷仍然不吸取教训,像今日一样顶撞责骂两位少爷,一旦两位少爷掌了定国公府的权势,又岂能有她的好日子过?
魏嬷嬷此时也是醒过味来,脸上带着些许惶恐,却还是有几分为难的神色。
揉揉有些发痛的眉心,韩雪知道这嬷嬷怕还真是个喜欢钻牛角尖认死理的刻板性子,索性直接拽着妹子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一路香风,风里隐隐传来韩雪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今日之事若嬷嬷仍是觉得不好交代,直接去向父亲大人如实禀报便是。”
……
当韩雪祠堂外教训老嬷嬷的时候,定国公府的书房里却正有人坐立不安,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韩家二小姐在元灯会上遇到的书生——张志轩。
从玲珑将他请进府来,安置在书房之内,已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他曾隐约猜到,那日相遇女子的身份可能不凡,却也没想到会是定国公府这等贵胄人家。
这样的人家,根本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婢女随侍而找寻自己,那自己当日招惹的恐怕真真是一位千金小姐。
如此朱门大户,不要说自己这等身无功名的小小书生,即便是金殿之上的状元及第,在他们眼里又算的了什么?可若说是为了发落自己离开,派人通知一声就已是重视之极,又怎么会将自己请进府内?
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张志轩只好借着打量书房的机会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却很快被周围整整三面墙的书架吸引住所有的目光。
孤本、善本、独本、各类手稿摘记……他从不曾想象到贵胄人家的藏书竟能如此之丰富,一时间不由得贪婪的翻看起来,甚至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韩雪和韩雨两人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书房门口,借着门旁微张的窗缝,韩雪很轻易的就注意到这个渴求而痴迷的男人。
微厚的嘴唇,朴实的脸庞,皮肤还算是白皙,但手指很粗,指甲修剪的整齐洁净,指间略带了些粗茧……韩雪的心里微微一沉,看了一眼身侧的二妹,一声隐约的叹息从胸口溢了出来。
“姐?”韩雨诧异的看了一眼韩雪,小小声的询问,可韩雪却只是摇头,带她从书房的小侧门走进去。
国公府的书房与一般人家不太一样,除了足足占满近三面墙的巨大书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