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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上趁热喝了。”
闻言,夏侯靖的不悦稍稍缓和了些许,看了眼桌上的粥,深眸中根本一点都没兴趣,而后直接划过眸子将云若拉到身前,低声说了连个字:“那个朕待会儿自然会喝。朕今日叫你来,主要是做别的。”
言罢,夏侯靖用视线从上到下扫了眼云若的衣裳。
云若心上一紧,不明所以,低头顺着他看了看自己身子,恍然明白,然后道:“云若身子已然无事,皇上无须挂——皇,皇上!!”
没等云若将最后一个“心”字讲完,且见向来没甚耐性的夏侯靖忽然利索的抽开了她的衣带,在云若一阵低慌下,利索的扯开了她身上的衣袍。
青丝长发轻轻落下,染了些白日的流光。
云若一脸嗔怒的望着眼前这如此随意就拉开她衣衫的家伙,双手紧紧揪着衣衫一角,用力想要扯回,结果却被夏侯靖严严实实的又推回了原位,低语一句:“别动。”
说着,他便划过视线,沉默着望着她身上被包扎的几处位置,眉心蓦地一拧,道:“今日让你那宫女给你换过伤药了吗?”
云若一怔,这才明白夏侯靖的意思,平静了稍许,然后低喃:“今日香儿省亲,故没让她换,待会儿云若自会去太医院让太医们帮忙。”
“不准。”夏侯靖忽然沉声说道,然后丢下云若径自转身去拿了放药的盒子,随意的扔在桌案上,道:“伸平。”
夏侯靖一如既往霸道的说着,打开那盒,抄过包扎用的白布,边往手上缠,边看向云若。
云若按照以往的记忆,自知没法拗过这男人,再加自己急着去送人,便不再矫情,索性干脆利索的扔开外袍,将手完全伸开,上下摆了摆,道:“皇上,这样可以吗?”
夏侯靖眸子不经意动了下,或再是被她这惊天动地的“豪爽”弄得一僵,然后一脸沉闷的将云若的身子拉过,重重的扯开她的缠带。
每一下都用了力,勒的云若小脸不禁扭了起来,指尖忍不住的轻轻捏起。
夏侯靖见状,冷哼一声,如许多日子之前那次般,稍稍放缓了力道。
待缠带解开后,还未痊愈的刀痕伤疤落入他深渊般的俊眸中。
只觉一阵低寒再是袭来,他抬眸看了看她,眉心一拧,但也没多说,径自为她涂抹上药。
其间,他也会时不时的咳嗽两声,似乎那日感染的风寒亦未痊愈。
云若心中渐渐放了柔,垂眸看着正认真给她重新缠布的夏侯靖,低声说道:“皇上……可有按时服药?”
夏侯靖指尖一停,半响,沉默着将最后的布打了个结。
当伤口被重新包扎好,他才沉声说道:“嗯。”
一时间两人又陷入了一场沉默,一种微妙的沉默。
半响,云若便弯身拿回了衣袍,随意先套在身上,尴尬的整了下长发,然后道:“粥,送完了,药,也上了。那么云若,便告退了。”
说着,她躲了下眼神,转身就想走,然而身子才转了半个弧,她又再一次的被夏侯靖给拉了回来,结果就这样跌入了他怀中。
且见他揽着她的腰,俯视和她那双略带怔然的眸子,然后用了些复杂的心情说道:“朕不懂。难得给你这个机会,若是其他嫔妃,早便用了,你却时刻想躲。慕云若,你究竟是真的爱上朕了,还是说说而已,或者是想用这种说辞,来延缓朕处决慕家?”
云若眉角一挑,不悦道:“云若在皇上眼里,是那么狡诈的人吗?”
夏侯靖眯了下眸子,只反问一句:“你,不是吗?”
云若抿唇,亦眯了眸子回看向夏侯靖,许久,莞尔一笑不再作答。
某种意义上,她似乎也没法答了,因着自己确实对夏侯靖几番下手,而且还次次得手。
而后她轻咳两声,只道:“总之,慕云若没有欺君就是了。”
“如何证明?”夏侯靖又问,气势压迫,不容不答,而后又补充一句,“证明你对朕的心意。”
云若眉心一紧,思衬几许,后答:“若是皇上不信,便翻个片儿,权当云若没提。”
突然的不认账令夏侯靖眸子一动,俊脸霎时变得铁青,周围气氛顿时间化为了一阵透骨的寒。
云若心下有些不忍,于是轻吸口气,趁着夏侯靖又再道出些甚吓人的威胁之前,终于还是妥协了,淡淡而道:“皇上要云若怎么证明?”
如此的配合,终于压下了夏侯靖险些窜起的冷冰,于是他如惑着她般轻轻启了唇,凑近她耳畔,哑声道:“朕要你,像那日一样证明。”说着,他顿了顿,继而又压低了声音道,“不然,朕就一直让张保传口谕,不仅让你送粥,还要陪朕沐浴更衣,入寝服侍,然后……”温润的唇瓣时而碰过她的肤,引得云若身子又是一僵,斜眸间想到了自己那日直白的行径。
果然,还是冲动了。
冲动,果然是会被人抓了小辫子的。
实在忍不了耳畔那时而飘来的惹人沉醉的呼吸,云若悄然退了半步,抬眸看向夏侯靖道:“仅此一次。”
夏侯靖眯眼,却没予回应,仅是动了动唇角,将薄唇启了一条仿佛引她而入的轻弧,俊眸半垂着凝望着她。
云若轻轻摩挲了下双指,终也不再拒绝,于是步履轻盈的走近他,双手轻轻捏住他长袖的一角作力点,然后踮起脚尖,垂眸渐渐的将唇靠近。
如此一幕,在那金流之下,宛如一幅妙美的画卷。
夏侯靖望着轻闭双眸的她,眼中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宠溺,于是亦稍稍俯身,迎向那让他这几日几乎辗转难眠,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香甜。
窗外幽静,引来一阵清风,拂了他与她的发梢,仿佛染上了一层轻暖的色泽。
然而就在唇与唇即将轻触的那一霎,就在他最渴盼的感觉要重温的那一霎,只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低喊:“皇上,皇上!!让臣躲一下,若是秦玉书来了,定然不要说看见过臣——!啊……”
突然闯入的宁北凡就这样僵在原地,身子还保持着奔跑时的动作,凤眸一扫,看过衣衫微乱的云若,看过正欲大白天下手的皇上,又看过那同样僵在那里的,要碰还没碰到的吻。他冷不丁“噗”的一声笑出声,坏坏一扬唇道:“皇上请继续,今日阳光晃眼,微臣甚都没看见。”
说罢,他便一溜烟的藏到屏风后面,明显是在躲人,且一点都不打算离开。
如此,一盆冷水撒下,泼了个彻彻底底。
只见马上就要吻上夏侯靖的云若几乎是瞬间席上了理智,于是蓦地抬开清眸,向后连退两步,神色稍稍有些尴尬。
夏侯靖也是脸色一沉,啧了下舌即刻扯上云若的衣裳将她包了个严严实实。随后转头看向那正对自己这边挤眉弄眼的宁北凡,深眸中霎时露了怒意,道:“宁北凡,你越来越没规矩了!就算你与朕相识多年,但君君臣臣你不懂吗!”
宁北凡动了动眸子,只小声嘟囔了句:“恼羞成怒……”
“宁丞相!”
三个字,一阵威慑,传遍八方!
宁北凡心上一滞,知道帝君的恼羞成怒,也是会怒死人的,于是忽然给夏侯靖行了个礼,道:“微臣知错,微臣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故带哭腔,声音拉的很长。
说着,还不忘使个眼色给那边的云若,示意说两句好话。
云若哼笑一声,摇摇头道:“皇上可不要手软。”
宁北凡突然一僵,脸露阴霾。
然云若却忍不住轻笑,转身好好理了下自己的衣裳,然后道:“仅是上药,宁大人莫要想歪。”
仅是上药,莫要想歪。
八个大字,虽让宁北凡稍稍释怀,可旁边那位的脸却黑了一半。
忽然想起接下来还要去送人,云若眼中突然透了些璀璨,索性转身看向夏侯靖道:“皇上与宁大人定有要事相商,云若乃后宫女子,不应参与政事,这便告退了!”
夏侯靖启唇欲言又止,但因着有个祸害在房里,只得又收了回去,沉声说道:“退吧。”
云若喜上眉梢,恭敬行了个礼,随后踏着雀跃的步伐离开。
如此毫不犹豫的转身,令夏侯靖心情当真是差上加差。
在看到云若身影渐渐消失在南书房门口时,夏侯靖倏然收了视线看向一侧的宁北凡,一句话未说,可眼神却足以将这位宁大人杀了千万遍有余。半响,才压低声音道:“你说秦玉书在找你,他不在观星台,跑来这边作甚?”
宁北凡勉强动了动唇,然后道:“就是背着秦大人将观星台卷入除夕宴之事,咳咳,似乎是要找微臣算账呢。”
夏侯靖挑了单眉,或是想起宁北凡竟背着他让云若去涉险之事,于是狠狠道了句,“你不说,朕险些忘了。朕,也有笔帐还没和你算。宁丞相。”
宁北凡苦苦动了动唇角,只道一声:“微臣忽然想起还有事,先……告退了!”
只见夏侯靖眯住眼眸,倏而冷冷一笑,只道了两个字:“不准。”
宁北凡瞬间耷下头。
这世上,还真是祸从口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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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外。
跳脱出方才在南书房气氛的云若,走了好几步这才冷静下来。
云若用双手轻轻按压了下头,看了看天色,遂加急几步直接赶去东门,想来皇甫骁还没出宫,说不定还能赶上。
但心里边儿似乎还躁动的厉害,仿佛还是没从夏侯靖那几句低声耳语中清醒过来。
幸好宁北凡进来的及时,不然,自己的心智说不定真的被夏侯靖拽去了九霄云外。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能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宁丞相惊成这样的人,究竟是……
想着想着,云若忽而有些出神,静默勾了勾唇角,多少有些好奇。
能喝住宁北凡的,究竟会是威武大汉,还是烈性狂枭?
画面一一席上脑海,却又总感不对。
然,就在这时,正在出神的云若忽的被一人撞倒,伤口痛楚骤然袭来,引得云若冷不丁倒吸一口气,狠狠的打了个颤,下意识喃语:“好疼……”
她扶着伤口,缓了半天,当那阵揪心痛楚消散之后,她这才舒了口气,准备撑身而起。可视线却忽然被一抹碧色卷白的身影所遮。
云若眉心一动,抬头望去,只见一同样有些讶异的人正俯视自己。
这时那人歉意的伸出手道:“抱歉,我正急着找人,没想却撞了姑娘。”
一阵淡淡薄香飘来,好似草叶的味道。
背光之处渐渐着了阳,当那人脸庞映在云若面前之际,云若因那人面容而怔了一下,然后起身恭谨说道:“是我失神莽撞了才是。”
那人轻颔首,见云若没伤着,仅道:“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若是姑娘伤着,可去太医院领些药,报观星台用药便好。”
言罢,他似笑非笑的动了下唇角,便转身离开,过膝长发在身后轻摆,流着一丝清秀。
观星台,观星台?
云若望着那人背影,忽而意识到或许是因着那日宁北凡为自己挡了个谎,如今东窗事发,所以被观星台追究?
云若思衬良久,不得已长舒口气。
待会儿送完皇甫骁,还是去向那位大人亲自道个歉,莫要让宁大人背了这黑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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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兔子打了马赛克,正式登场时会好好给大家看。兔子又彻夜赶稿了,呜呜。留言兔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