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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说罢,便脱开门口,步步向着榻旁走去,然后恭恭谨谨的坐在了一边,装作羞怯的样子,然后伸出右手对着那烛火,“噗”的一吹,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果不其然,房里一黑,那门很快便溜出一条缝,一只眼睛悄然探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那边的人。
云若右眼一眯,实在不知这家伙此刻究竟好似想确认他们是不是夫妻,还是想看点什么香。艳的东西。
尚且心中还在想着下一步如何走,云若忽觉腰上一软,就这样直接被揽入了榻上,揽入了那抹冰冷的怀中。
云若心头一滞,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任由那冷香卷入自己的身旁。
“王爷……”云若轻唤,抬头看向夏侯伊,却先对上了他那双从容淡定且正凝视着自己的双眸。
且见夏侯伊用指尖轻轻在云若唇上点了一下,然后用视线扫过门口。
他无声的冷哼,遂稍稍的解开了云若的外衫。
云若身子是越来越僵硬,但因顾及那小二,却也是连动都不能动,尤其更是知道王爷对自己根本就没有非分之想,所以也就配合着。
但是,像是这样的靠近,任何一个女子,都是无法招架的,更何况,这个身体的主人还曾经是那般青睐着身边的这个男人。
呼吸声,渐渐变沉,衣衫看似凌乱,幸夏侯伊并没有越举,仅是将外袍解开,其他衣衫上是完好,而后他凑近她冰凉的耳旁,薄唇微启,喃声低语:“别怕。”
云若下意识看了眼那门缝处,小二似乎正看的津津有味,唇间不由咋了一声。
夏侯伊却不由笑了,倾下轻轻啄吻了下云若唇角,做出了已经难耐的样子。
但下一刻,他却倏然转了眸,冰冷之间渗透了一股慑然,冰声而道:“看够了没有。”
小二没想到自己被发现了,身子一机灵,紧忙关了门撒腿跑了。
云若一下便松了口气,彻底摊在了夏侯伊怀里,但下一刻,云若却有些倔强的重新抬眸看向他,道:“王爷早说那句话,他不久早跑了。为甚还要做戏?”
夏侯伊静默了些许,唇角若有若无的动了动,双手随即双手撑在了云若的两侧,翻过身自上而下看着她,道:“谁告诉你,本王是在做戏?”
安静自肩头垂下的长发遮住了云若所有的视线,她怔怔望向面前的夏侯伊,却如何也判断不出他画中的真真假假,遂因此也更加的不知所措,仅是撑在那里,半响启了唇,然后又闭上。
慌乱,脑中亦是一片空白。
夏侯伊安静的望着那副冷静的面孔被自己轻易击溃的慕云若,说是高兴,算不少,说是不高兴,反倒是有一点。
他望了许久,然后倾下,欲重新吻上云若,然就在唇唇即将相触的时候,突然停下,“慕云若承诺的任凭处置,本王,果然还是无法相信。”
语毕,夏侯伊倒回了边上,静默的躺在榻上,将自由还给了云若。
云若猛的动了口气,但即刻收住神情,然后喃喃而道:“抱歉,王爷……云若,会调整自己。”
“为什么不将本王推开呢?”就在这时,夏侯伊倏而开口,侧过看向云若的眸中,带着一缕不经意的落寞,“就像对待夏侯靖一样,将自己最真实的心情拿出来。”
言语仍旧冰冰冷冷,但是莫名渗透了焦躁。
云若因着夏侯伊的话有了一瞬的失神,不明为何王爷要与夏侯靖做比较。
王爷,很在意她是如何对待皇上的吗?
忽然想起,是了,王爷岂会不在意。
她可是用着慕云若的身体,去爱着夏侯靖,王爷又岂会高兴?
云若轻轻咬了唇,有些歉疚的说道:“是云若的错。”
“不要道歉。”夏侯伊冷冷言道,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心里在想什么,金眸微微颤动一下,总觉焦躁更甚,索性也不再多说,闭上眼眸平顺了心中的情绪。愈发是能明白自己那个弟弟的心情了,愈发的。
这个女人,能算透人心,唯独情感,几乎是一片的空白。
云若躺在旁边,实在是有些不能明白,侧头看看夏侯伊,以为是自己又惹了他不开心,不愿看见自己,于是有些落寞的垂下眸,欲转过身侧躺,好让夏侯伊清静清静。
然而才刚刚挪动,自己的左手却忽然被冰冷的温度包裹。
云若垂眸看去,发现夏侯伊虽是闭着眼眸,却在离得略远的中间,紧紧握着她的手,指尖正是如她方才感觉的那样,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很温暖。”夏侯伊难难开口,然后就再没说话,月光顺着唯一的窗子安静洒入,落在他的身上,染上一层宁谧的孤寂。
简单的耳语,却无形沁入心间。
云若亦是安静的轻舒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眸。
只是这一刻,虽是两人的手相握在一起,可是在他们的心中,似乎都在想着另外的事情——如何能绕过邢峰离开这座关卡甚严的河鸢城,还有,那个邢峰想要招待的贵人,又究竟是谁?
“你这天煞的臭男人!你穿上衣服!!”
“你吹灯作甚,给老娘点上!”
就在这时,房间外面似乎传来了些许吵闹的声音忽的打断了云若的思绪,云若心上一紧,不由向着左右两侧墙看了看,发现自己房间的两个邻房好像都不大安生,遂动了动眉角,轻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听的出,这两个语气,都辣的很,一个是香儿,一个定是比香儿还要厉害的细雨。
她起身想要去看看,然下一刻却突然被夏侯伊自身后拥住,止住了她一切的步伐。
“不用管。”夏侯伊闭着眼眸轻喃,手上又稍稍使了力道将那个其实本意是想逃走的女人又拖了回来,扣在怀里,沉声说道,“你只要陪着本王就好。”
云若心上又是一紧,轻叹口气看向左右两面墙。
希望没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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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隔壁房。
怜香坐在咬着牙,狠狠看向门口在浴桶里正毫无男女意识泡着浴的祁峰,视线向下扫了下,见祁峰蓦地从水中站起,怜香瞬间用手捂住双眼,然后劈开一条缝狠道:“你做什么!”
祁峰破水而起,一脸淡然的看了眼怜香,然后径自拿过白布,洒脱不羁的将染了水的长发拭过,然后言简意赅的说道:“你看什么。”
“我——!”怜香气得满脸通红,拿过榻上的枕头就向祁峰丢去,结果武艺高强的祁峰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接住,指尖稍稍一动,就将那枕头毫不犹豫的扔了回去,刚巧从怜香的身边“嗖”的一声飞过,惊得怜香定了一下。
祁峰冷不丁的哼笑一声,务定了怜香是不敢睁眼的,遂从桶中跨出,预备好好戏弄一下这个从始到终都让自己灰头土脸的女人。
然而就在他才一只脚刚刚跨出,身上每一个地方都一览无余的一霎,只见怜香蓦然咬牙,就这样将眼睛一下瞪大。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了,紧接着,又是一番耐人寻味的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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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隔壁房,黑压压一片。
细雨万万是没想到,除了那两个做戏的,怎么她也不能一人有一间房!而且还是跟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家伙一起。
妩媚的眼眸忍不住一眯,用扇子尖儿直接立在眼前之人最关键之位的正上方,冷语:“初月,你把火折子给我,快点!”
已经褪下外袍的初月,翘着腿横在榻上,“干嘛,睡觉点什么灯。”
初月冷哼一声,没耐性的解释,然后向外错了错身子,将手拍在右边道:“给你留了位置,过来睡吧。”
“谁要跟你这臭男人睡!”细雨冷哼,“我要赶紧收拾打扮下,然后去隔壁,我要去找三爷!”
初月漠然瞥了她,然后又从上打量了她一番,半响,发出一声嗤笑,径自从榻上走下,蓦地将细雨压在了墙边,“三爷三爷,三爷是你的主子,不是你的男人,睡不着觉想要男人的话,我也可以满足你。三爷的主意,你还是少打吧……”初月说着,便压低上身,唇瓣眼看着就要覆上细雨。
细雨一怔,决然没想到相识多年的初月会说这种话,以至于一下子僵在那里,完全不知如何应对,最后竟闭了眼睛。
然而就在她本以为唇与唇就要相接的那一霎,忽的却听初月大笑了一声,说道:“以上,是染离说的。”
他笑着松了手,一脸愉悦的转身又向着榻那方走去,同时还自言自语,“还真闭了眼,有趣。”说到这里,初月身子蓦地一僵,似是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于是即刻掏出武器防御,结果却看到了杀气腾腾的细雨毫不留情的用那扇子狠狠压在他的身上,那股压迫的气息,使得初月竟然怔住。
而细雨则阴云罩脸般的,一字一定的说:“今夜,老娘非阉了你这连老娘都敢戏弄的王八蛋不可!”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了,紧接着,又是一番耐人寻味的刀光剑影。
这一夜,尚算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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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房间的躁动声才渐渐消失。
云若始终没有睡熟,仅是小憩了些许。
夏侯伊依然拥着她,但是却好似已经睡去,长长的墨发遮掩住宁谧的脸庞,如雪般安静。
“王爷,王爷?”云若轻唤了两声,见夏侯伊没有回应,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榻上下来,清澈的眸子,不知不觉染了一层夜的碧光,就好像早就有所准备。
“云若自己的事,不想麻烦王爷,去去就回。”云若恭敬的向夏侯伊行了个礼,遂拿过一个丝绢,悄然的离开了房间。
然而当她将门掩上之后,夏侯伊却缓缓的抬开金色的眸子,若有所思。
☆、【127】突然的重逢,咫尺天涯
很快,已经换了一身黑衣的云若便径自离开了客来酒家。
河鸢城的夜晚,确实如掌柜的所言,寂静的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偶尔只能听到流浪猫儿在外的叫声。
天上阴云密布,或是随时可能下雨,冷冷阴风时而刮来,呼啸的声响徘徊耳边不止。
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毛骨悚然。
不过,今日的云若,却并不是查所谓鬼城是什么缘由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处理钿。
她走了几步,看向了不远处衙门旁的一处严肃的古宅,想来就是邢峰所住之处。
那日,她从高俊口中问出了关于残卷的事,虽然她知道,慕老危机时刻,能将残卷分散的地方一定是离分界线不远,离战场最近的河鸢城里有残卷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她确实万万没想到,那东西竟然会直接来到了邢峰的手上。
不过看皇上好像并不知道这残卷的存在,可以判断出或许邢峰也还不知道自己手里放着残卷杂。
也就是说,可能是无意识将什么东西带回,而那残卷正好夹在其中。
仔细想想,能从战场上带回的东西,还被邢峰加以收藏的,或许只有一样可能性最大。
慕老的兵器——塔剑。
要找的东西确定后,云若暗暗下了决心,将脖颈处的黑色面布轻轻遮在了脸上。
今夜,邢峰似乎是要宴客,是故虽然守卫会严密一些,但是大多会集中在客人那方,兵器库当是不会有太多的人。
绝好的时机。
云若轻眯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