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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晃荡着“哈,果然不出所料,恶毒反配要逆袭了!”的念头,身子却条件反射一般,横身侧冲,挡了过去——她以身做盾,挡在莫安之身前,迎向了方含轩手中的刀。
这般狗血的举动做出来之后,卫若子脑子里滞怔了一下,然后无比清晰地回想起杜沛然头先那团模糊的说话,瞬间明白了自己眼下这个傻(逼)动作的缘由:原来无论她怎样努力地自己骗着自己,到头来这具身体却根本不由她意志支配,早已是不由分说地决定忠诚于她那颗深埋在最里层最不见天日的心。
虽是处心积虑装痴扮傻,刻刻算计他性命,无时不想取他魂力为己所用,可最终,她能做到的,仍只是心中算计而已——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他的,终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闪着森寒利茫的匕尖依着原有的运动轨迹,被方含轩毕生的气力推进着,虽是被这团白光拖慢了速度,却仍是义无反顾地向着卫若子的心口刺了过去,斩钉截铁,一往无前。
身后的莫安之口中发出一声清叱。卫若子挡在他身前,看不到身后他清亮无比的双眸之中泛出的那丝意外,以及意外过后衍生出的畅快无比的笑意。她只听得他清冷的声音响在身后:“敢尔!等你多时了!”这声音炸在她身后,便如他所说,似是早已等了多时。
匕首刺破了卫若子前胸的衣襟,眼见得就要刺入皮肉贯胸直透,却在此时猛地滞在当下,再推不进分毫。莫安之单手钳在方含轩腕上,反手一贯,真气一吐,万均之力顺着他掌指,击向方含轩,将他向外甩去。
那道鬼影便是在这时从空而降,单手成掌,若泰山压顶,直直劈向卫若子头顶的百会穴。
方含轩被莫安之全力一击几欲丧命,口中鲜血怒喷,面若金纸。可偏偏却在将被甩飞的那一刻,猛地大睁了双眼,似是看到了平生最为惨痛的情形一般。他目眦欲裂,拼着最后一口气,冲莫安之身后吼道:“若儿!”声嘶力竭,身如败絮。声毕,方含轩的身子才经莫安之那招劲力所击,像断线的飞鹞,直直倒飞出白光之外。
方含轩口中这声“若儿”明显唤的不是现在这个“若儿”,但那一声情至终处绝望无力痛至心扉,明显是异变陡生情急心切之下冲口而出。莫安之顿觉不妙,身形急转直退,眼角便瞥见到那只已紧逼至卫若子头顶的手。
莫安之双目陡然间煞红如血,他不及出招,只来得及冲过去将卫若子揽至怀中,护在身下。击向卫若子的那一掌蕴着发招之人毕生之功,其势不下雷霆电击。莫安之这一纵身向前,正好替下卫若子,连运气迎敌都不及,直接生受了这一击。
莫安之闷哼一声,口中连喷数口鲜血,却因知身下卫若子体弱有孕,根本受不得半分力道。他强撑着一口真气,硬生生顶在卫若子头上,不敢往下再压半分。
卫若子被他口中鲜血喷了个满头满脸,热呼呼湿哒哒还带着些微的腥甜之气,糊得她眼前一片血色迷朦。
上一次,这个男人也是将这个黑沉的后背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住了一把长刀。
卫若子心中一痛,脱口道:“莫安之,你不要死。”
莫安之整个身子正扑罩在卫若子身上,见她挂着一脸的血迹,神情怖极,但双眸晶亮,眼中的关心情切不再做假,满满当当地似要溢出来了一般。莫安之挂着殷红血绩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挑,低声道:“这一次,你打算再给我安个甚么别有用意的居心和企图?”
卫若子双眼干涩无比,用力眨着眼道:“王八蛋。你死了这堆烂摊子难不成要留给我来收拾?别尽想好事。”
陈七佝着身子立在二人身前,桀桀怪笑道:“不是一直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勾搭了这小子心甘情愿来给咱们献祭开天的么?怎么?又舍不下了?”
瞧着莫安之慢慢爬起,虽然脚步踉跄,却仍强撑着挡在卫若子面前。他冷笑又道,“哼哼,就知道这些女娃子一旦情情爱爱起来,口中的说话便是都做不得准的。好在这小子并不是真正的魂引,倘若不然,好不容易得来的这次机会,定然又得毁在你这女娃娃手中。”
卫若子在莫安之身后探出脑袋,怒沉沉地盯着陈七,咬牙道:“你叫我取莫安之性命,只是因为你斗他不过,你自忖无法越过他的庇佑将我大剌剌夺去做魂引,所以便诓我说,莫安之才是魂引。”
陈七眼睛盯着莫安之手中的乾坤镜,一面寻思着应该怎样找寻机会向卫若子下手,一面怪笑着回她道:“女娃子太机灵了不是甚的好事。没错,这小子确是碍事得很。老夫若不用你去扰他视线,哪里寻得着这大好机会再重启异世?”
话说到一半,终于觑到莫安之眸色黯了一黯,似有脱力之象。陈七口中说着话,眼中却是精光一闪,瞅准时机,身形爆起,向莫安之再次出招发难。
越过莫安之直取那女娃性命显然已是不可能,既是如此,自然得先将这挡路碍事的小子先行解决了再说。好在之前那一招偷袭他本是志在必得,力求一击即中,蕴集了他毕生功力的一掌,虽没能将那小子立毙掌下,但想来也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陈七再接再厉,莫安之自然是直身迎敌。
莫安之受伤不轻,但更知陈七此时既现身出面,不再忌惮皇帝,想来已是豁出了性命,不留后路。此老一心只求杀夺卫若子性命,摄其魂力启通异世,故此时出手异常狠辣迅急,招招夺命。心知当下最凶险的恰是卫若子,一个照顾不周,便能横生异数。莫安之扯着卫若子往身后一贯,将她推给闻声闯进白光之中欲将并肩御敌的师兄:“你大伤未愈,帮不了甚么。带她先走。”
杜沛然只看了莫安之一眼,便知他已遭重创,性命堪虞。但他亦知乾坤镜异动已生,一个不测让卫若子晕厥离魂的话,后果将愈发难料。杜沛然没有废话,拉起卫若子便往后直退。
卫若子知道莫安之重伤之下搏命护她万分凶险,但更知自己此时多婆妈一时,只会累莫安之多分心一刻,势必会拖累他死得更早。所以她这次倒是无比地听话,任由得杜沛然拖着自己往外急奔,一面却反扭着脖子冲莫安之急声道:“莫安之,咱们还有话没说清楚,你不许死。”
莫安之闷声应道:“死不了。快走。”
心中仍然惶恐,一面退着一面硬别着头冲莫安之恶狠狠地吼:“莫安之,你给我听着:你要敢死,我就敢带着你儿子改嫁。不信你就试试看!”
莫安之此时已与陈七战成了一团,裹在一片拳风乱影之中辩不清人形。只听出他一声低笑,跟着又是一句:“放心。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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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许屎
更新时间2014…4…24 10:44:20 字数:3522
杜沛然拉着卫若子欲往暗道深处跑,卫若子脑子转了转,急声道:“送我上去,然后你自己走。”见杜沛然面色一沉,似有恼意,卫若子忙忙又道:“我将皇帝引下来帮他,他才能活得成。”
杜沛然暗忖,为避过皇帝耳目,这暗道他师徒本是按九宫八卦之术施了些阵法,不仅将出口绕得甚远,且暗道狭窄蜿长,里头九曲十八弯,虚实相映,错踪复杂,若是没人领着,单凭小兔兔一人,定是无法顺利走出。算算时辰,师父将三妹和孩子们送出暗道,再折返回来,再快也还得半个时辰,根本赶不及救应师弟。
杜沛然心知师弟此番定是凶多吉少,却不忍在小兔兔面前直言实情。他此时心念电闪,几番算计,却发觉此时若是依着小兔兔,反是最有可能帮师弟争得一线生机。
他不再迟疑,身形一滞,托着卫若子纵身上跃,向头顶道口送去,同时在她耳旁低声嘱咐道:“无论如何,不能让皇帝知道你来历。若不然,师弟之前为你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卫若子只觉身子陡然腾空,再一瞬,脚下已踏到实地。
“……你只需记着:师弟是皇帝亲子,若非必要,皇帝不会轻易伤他性命。”这声音如丝缕般飘入她耳畔时,杜沛然人已重新遁入暗道底下。卫若子只来得及在脑子里骂一声“擦”,紧跟着眼前一黑,身子已滚出了白光,滚到了地面,直接滚到皇帝脚边上。
皇帝领着一众御林军,正面对着这道冲天白光若有所思,突见白光之中兀地滚出个人影,定晴一看,却是之前被莫安之紧抱着退入火海的卫若子。只见她此时发髻蓬乱,面色苍白,双目之中血线虬结,其神其态比起之前显得愈发癫狂。
皇帝不及反应,便被卫若子一把抱住了腿脚。卫若子死抱着皇帝大腿,玩命扯着他衣角,嘴里颠三倒四地一通乱叫:“坏人!有坏人!快救救相公……救……救救相公!坏人要杀相公!”
皇帝眼内厉光一闪,抬手一挥,数条身影飞身纵入白光之中。人影虽是闪得飞速,但卫若子仍辩出那些皆是影卫高手,心下稍宽。皇帝蹲下身子,看着仍是一脸惊惶无措的卫若子,柔声问道:“莫要怕。告诉朕,坏人是谁?发生了甚么事?杜沛然要杀你相公?”
卫若子眼神泱散,满脸张惶惊恐,神智若失:“杜……杜先生?杜先生不见了……通通不见了,杜先生不见了,孩子们不见了,白胡子老头儿也不见了……啊!救救相公……求求你,救救相公,有人要杀他,坏人要杀死相公……坏人……天上掉下来的坏人,他要杀相公,快,快,救救相公……”
皇帝见卫若子神色如癫似狂,明显是被突如其来的大惊变吓得失了神智。他面色一连数变,皱了皱眉,依然轻声细语地向卫若子问道:“天上掉下来的坏人?不是杜先生?白胡子老头儿是谁?”
卫若子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语速又急又快,含混不清,仍只是狠命地扯着皇帝臂膀,语无伦次地乱叫:“不是,不是杜先生,不是白胡子老头……是,是的,是天上掉下的坏人。呜呜呜……相公叫我先走。我不要独个儿逃命。求求你,救救我家相公。我感谢你。我爹爹是相爷。我家很有钱的,我给你很多钱。求你,救救我家相公!求求你!”
皇帝对卫若子的心智失常乱七八糟似乎很有耐心,他任卫若子扯着自己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却是伸向她后背缓缓轻拍着,安抚着。皇帝放低声音,温柔地慢慢说道:“莫要害怕。已经着人去救你家相公了。安心罢,你家相公定然不会有事。莫害怕,来,来告诉朕,刚刚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那句“你家相公定然不会有事”似乎很有效果,卫若子眼眸一抬,面色滞了滞,似乎比刚刚要清明了几分。她呆滞着眼神看着皇帝,木木回道:“我家相公不会有事?不会有事?你保证……”缓了这一缓,像是才发现面前的人居然是皇帝,卫若子猛地松开手,突地跳了起来,身子直往后退了稍许,重又趴跪在地上猛磕起头来。她不要命地将额头往地上砸着,砸得脑门一片血肉模糊,沾了无数的草灰枝屑,一边磕,一边哀声叫道:“皇上!皇上!求皇上救救我家相公!求皇上救救相公!”
皇帝抬手扶住她身子,止住她这种不要命的磕头行为,甚至还举手帮卫若子抹了抹脑门上的草屑。他面容和蔼,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亲切可信:“放心,朕答允你,你家相公不会有事。”顿了顿,才又问道,“刚刚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