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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把将我揽回怀里,回复到谢延洵式语调,说:“怎么?我们不熟?好,那我让我们更熟一点。”说完,就贴了过来。这次我学乖了,他刚贴到我的唇我就把他推开了,“熟!我们很熟还不行么?!”
“只是熟而已?”
“那你还想怎么样?……唔!不光是熟!我们……我们不光是熟……”
他满是笑意地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我们是……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伸出来点了点我的鼻尖,轻笑道:“什么关系?你是我的。”
“谁说我是你的了!我是我自己的!我是……唔!唔唔唔!是!!!我是你的还不行么!!!”
“说清楚点,谁是谁的?”他的眼睛被月光映得亮得不可思议。
“我夏纤是你的!”
“不对,”他啄了我的唇一下,“我是谁?”
“夏纤是谢延洵的!是谢延洵的!”我歇斯底里的喊道。实在顶不住了,再被这样搂在怀里我就快脑充血了。
“这还差不多。”
“那你能不能放开我了?”
“不放。”
“你还想怎么样?!唔……唔!呜呜呜……”
好在我有斗篷顶着,不然这么众目睽睽的,我不确定自己的嘴现在是个什么惨不忍睹的样子,更不确定我会不会因为脸红血管爆裂而死。不过我们再房里呆了那么久才出来,所有的人都几分了然几分暧昧地看着我们两。只有墨雪这个小可爱冲上来担心地上下打量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我身边的谢延洵,着急地问说:“小纤,你还好吧。”
我默默点了点头。却不想谢延洵一把揽过我的肩,对墨雪懒懒地说:“她好得不能再好了。”
我隔着斗篷狠狠白了他一眼。
“你白我?”
“……”靠!他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我决定什么也不想了。
西仪三人看了看我们两,嘴角高高挂起。
噗!我的脸又红了。
Chapter 19
其实日子一直这样下去倒也挺好的,除了谢延洵总是喜欢动手动脚说我是他的,西仪偶尔会探究地眯着眼睛观察我,我和墨雪一直打打闹闹,没有什么烦恼。可是有的事情终究会来。
我从街上买了东西回来,就见墨雪呆呆地坐在桌边一动不动。手里的茶杯一直举着,好似喝着喝着就忘了放下。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问:“雪?怎么了?”
墨雪两眼无神地抬起头,好像视线慢慢地集中了,这才看清我是谁,眼眶立刻就红了,抱了我的腰把头埋在我怀里,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轻轻抽泣。
看来真有事情发生了。我着急了,把她的脸捧起来,擦了眼泪。那盈盈的水光泛在眼里,看得人心疼。“到底怎么了?有事情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妈妈刚才来了……说……说要我接客……”
我一下子被惊住,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一天终究还是会来的……
“小纤,”墨雪忽然眼睛亮亮的,扯着我的袖子,期待地问道:“你说,我……西仪公子……他……他会不会愿意为我赎身?”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西仪那么一个贵公子,平日里虽然对墨雪疼爱有佳,可在我看来,不过是因为墨雪的纯善和美貌,再加上她被卖到青楼,让西仪多了几份怜惜。可这种怜惜就像一种对流浪猫猫狗狗的感情,若是要付出些什么,那就真说不准了。更不用说以西仪的身份,若是带了一个青楼女子回家,不说他本人会被怎么议论,墨雪的待遇也是万万好不到哪里去的。深闺怨妇的手段和嫉恨比刀子更可怕。西仪家里的那些个女人,只怕不会让单纯的墨雪好过……
“小纤?”见我不回答,墨雪又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深叹一口气,想着该怎么说。如果让墨雪自己去问,她那单纯的性子,肯定直来直去的,到时候万一西仪真的无意赎身,还不知她会被伤到何种田地。可是如果是我去问……感情的事情关乎两个人之间,外人插手又好像有点不妥……真是……哎……
想到最后,我决定还是我去问问西仪的意思。毕竟就算结果不如人意,我也可以想想怎么给墨雪说,尽量把伤害降到最小。
第二天,西仪便来了。我想了个理由,让墨雪帮我买些蜂蜜黄瓜,说自己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便让墨雪帮忙买东西去了。见西仪进了房间坐下,我连忙为他斟了热茶,双手递上。
西仪凤眼一咪,惬意道:“今日还真不容易,得小纤如此礼遇,莫不是我做了什么好事了?”
我连忙谄笑:“西公子别开玩笑,小纤一个丫头,这么做是分内事。”
“丫头?”西仪轻笑一声,“可不是么,就这么一个丫头,送了张信笺到我府上,我这丞相公子便老老实实来了。”
我假装没听见,认真说:“西公子,今日请西公子来,是有事相求。”
“哦?”
“西公子……是不是也已经听说了墨雪……墨雪要登台的事情?”登台便是上台表演,然后等客人们竞价买姑娘的初夜。
西仪动作一顿,优雅地呡了口茶水,悠然放下,答道:“是有所耳闻。”
我一咬牙,横了心张口就说:“西公子,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墨雪她……她的心意您也明白,她是个好女孩儿,青楼实在不是长久待的地方。她现在是清白之身,西公子你……你……”
“小纤,”西仪打断我,脸上还是笑着,却不比平日的轻佻,说,“我为墨雪赎身不是什么难事,也未尝不可,”见我一脸欢欣的样子,他嘴角一挑,说道,“你也明白,我对墨雪,可不是像她心里想的。”
我心里一沉,说:“我知道。”
西仪接着说:“你要想清楚我为她赎身的后果。她在这里,至少是个小姐,被人捧着,可到了我府里……便成了肮脏的青楼女子。”
见我不说话,他站起来靠近我身边,凑过来说:“墨雪,我可以赎她,但不会保她以后不受气。但是你……就不一样了……”
我一听,急急退开,一把推开他,看他眼里戏谑的笑容,让我浑身上下忍不住颤抖。一种莫名的恶心和厌恶从我心底涌起来。先别说墨雪是我的朋友,就是我和谢延洵的关系,他也不该这么对我说话。
见我如此,西仪眼里笑得更开心了,像只得了逞的狐狸:“别害怕,我不过是在告诉你,我的心意。你若是愿意,我会为你赎身,带你回府,好好照顾你,不会让别人……”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你……”还没说完,忽然听到外面清脆的声音:“墨雪你从哪儿回来呀?”
一听,我急忙站起身来,拉开门,果然墨雪正站在门口,看见我这么风风火火的突然出现,便是一愣。我心里一紧,不知道她到底听到了多少,于是便像没事儿的问她:“可算是回来了,西公子等了你好久了。”
墨雪回头见了西仪,淡淡一笑,娇弱地如小猫般喃了一句:“西公子。”
西仪也全然像往日一样,过来揽了墨雪的腰带到桌边,握了她的手道:“怎的手这么冷,小纤这丫头胆子倒大了,敢支使起小姐来了。”
我听话题扯到我,勉强扯扯嘴角,借口下去帮忙,便离开了房间。
等西仪走了,我看墨雪呆呆地坐在桌边不说话,便过去握了她的手,安慰她说:“放心,西仪公子对你有情,肯定愿意帮你的。今日没能说,等过几日寻个机会,一定跟他说了这件事。”
墨雪不说话,手在我的手中握成了拳。
西仪是指望不上了,眼看墨雪登台的时间越来越近,我被逼得没法子,只得给谢延洵的附上递了张信笺,让他有空来一趟。没想到他当晚就来了。一进房间变拉了我抱在怀里,细细密密,也不说话,就让我趴在他胸前,听他隆隆的心跳。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可是想我了。”
我也不答,只是偏了头不看他。
他倒也不恼,唇柔柔得印在我的发上,然后把脸埋在我头发里,沉沉说道:“茉莉的味道。”
我轻轻一笑,紧了紧自己环在他腰上的手,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贪恋这个怀抱。其实我比墨雪要幸运很多。谢延洵在感情方面纯粹得像个孩子一样,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没有丝毫做作虚假,让人总是忍不住很信任他,愿意依赖他。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依赖,谢延洵把我抱得更紧,直到我忍不住抱怨,才宠溺地笑笑把我拉到桌边,抱坐在他腿上。我觉得这姿势太过亲昵,正要起身,又被他一把按住,没办法只得乖乖任他圈着,让那炽热眼神一直扫荡,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只得把头偏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他扑哧一笑,温柔地把我的脸扭过来,笑道:“让我看看也不行了?这几天父王总让我做这做那,也没时间来看看你,这下难得来了,你倒羞上了?”
“你才羞呢,你全家都羞!”我恼怒。
“扑哧,”谢延洵说,“这才是你,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刚才那乖顺的样子,我倒怀疑是不是抱错人了。”
我白他一眼,却被他的眼神定住了。那是怎样的眼神呢,好像全世界只能看见你一个人,只注视着你一个人,好像就这么看着你就足够了似的。他的五官在夜晚的烛光里被昏黄的颜色印的更加温柔,俊美的脸庞差点把我溺死在那汪湖里。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看了那样子的西仪,今天见了谢延洵,昨天心里的那些压抑和委屈都涌了出来,于是忍不住把下巴放在他脖子上,伸手环上他。他一愣,双手也紧紧抱住我的腰。我们两又这么呆了会儿,还是没说话。
我忽然想到个问题,迟疑了片刻,还是问出口了:“谢延洵,你……你可有妻室?”
他一愣,回答:“一妻一妾。”
也许是我的身子忽然太过僵硬,他急急喊道:“纤儿,我家中妻妾都是皇上指婚,而且都是贤淑良善之人,你若进门,定能与她们好好相处的!”
我一听“她们”两个字,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冷水浇了个遍,刚才的那汪暖暖地温柔的湖,只让我此刻的寒意更加浸骨。我现在满脑子都只剩一个想法,现在抱着我的男人,现在我抱着的男人,是别人的丈夫,有个女人,不,是两个女人,正心心念念盼着的丈夫,要厮守一生的丈夫,要和别人一起分享的丈夫……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绝对不会做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之后谢延洵再一直解释,问我是什么事儿,我也再不肯多说。糊里糊涂地送走了谢延洵,也不管他的急切和亲吻,我只是让他回去,我要再好好想想。终究还是有差距的,这几千年的思想鸿沟,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当看不见呢。好在只是动了心,并没有情根深种,否则,我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不顾理智,愿意抛弃自己的骄傲和道德观,和他在一起。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之前我愿意向谢延洵开口,是因为我错把他当成了可以期待地良人,可如今……把他划出了范围之外,我又如何开口再提要求……
Chapter 20
没过几日,我因为出门没带伞,淋了雨,便生了场病,在床上休息了两日没踏出房门。这一拖离墨雪登台的日子更近了,我愁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