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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做主,你又签的是死契,这一去,以后子孙后代就都是奴才……你呀,也想想你爹娘,以后要见你,还得通报一声,得了主家同意才行,你们宋家又不缺你那一口吃的,何苦做这样的事?更何况,你这一去,置你哥哥和你侄子于何地?让他们以后怎么在村里站稳脚跟?”
三伯母这些话说到了宋父宋母心坎里,他们看了一眼低头站在一旁的儿媳妇,都以为她是受了委屈,其实苏珠只是在掩盖自己眼里的怒意而已,公婆来了,小姑要卖身已经成为了不可能。
“亲家母呀,我也不瞒你,我两个儿子还有你们家苏珠都是好的,可都是一样的水米,这孩子怎么就成了这样?”宋父跟女儿接触少,感情也没那么对两个身后,但宋母不一样,女儿是她一手带大,又是她在教养,虽然她比较看重两个儿子,但对儿女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三伯母看了一眼苏珠,也是悲从心来,感同身受的落泪点头,“是啊,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呀。”
这句话一出,连着一直旁观的周大福都态度放软了,人人家里都有一个熊孩子,周大福家里的熊孩子就是周春。
周大福自认为对这个女儿很好,处处为她考虑,但这孩子就是觉得父母对她都不好,疼爱弟弟多过自己,平时与他们顶撞也就罢了,还时不时的与弟弟周冬作对,可以说是周家的头疼所在。
偏偏她在太太那里还伺候好,现在太太是到哪里都带着她,周大福就算要教训这个女儿也不敢太过,倒是把周春的胆子给壮大了。
周大福看了宋父宋母一眼,心中暗自改变策略,觉得教训还是要改的,不过重心可以再倾斜一些。
“爹,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没想签死契,我就想签几年活契,得了钱,侄儿再过一年两年的可以去上学,我每个月还有月银可以寄回来……”
“放屁,你那点钱抵什么用?而且你不用嫁人吗?你侄儿上学有你大哥大嫂,还有我和你娘,再不济还有你弟弟,用得着你卖什么身?”
宋彩莲很委屈,低头啜泣,“我只是想帮帮家里。”
宋父看着女儿,几乎要将她的心思戳破,但看看屋里的人,他还是将话咽了回去,这种事自家知道就是,实在是没必要宣扬得到处都是。
宋母见宋父没有当众说出,当下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老伴耿直,将女儿的心思戳破,到时只怕女儿再找婆家就困难了。
☆、215。第215章 求贤
宋父脸色铁青的领着妻女回去,不过在临走前,宋父还是很客气的朝三伯母道谢,并且对女儿的不懂事表示歉意,刚才在屋里,若不是三伯母替他们说话,只怕这件事还不能善了。
三伯母一家和木兰一家的关系不好宋父也有所耳闻,这种情况下三伯母还愿意帮忙实在叫宋父感动。
宋彩莲低着头,心里没有对苏珠一家的感激,只有恨意。
苏珠根本就没有劝过她不要卖身,结果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她算计了苏珠,而苏珠抵死不叫她卖身,宋彩莲平白背了罪名,如何不气?
而且,宋父刚才那一下太过用力,现在宋彩莲脸上红肿得厉害,人家一看就知道她被打了。
刚才在屋里,周大福并不愿意宋父和宋母将人带走,他的理由也很充分,是你的女儿找上门来求卖身的,结果现在我家太太同意了,也去叫了里正,你倒好,自己走了,那我怎么跟主子交代呢?
宋父千求万求,这才在三伯母的帮助下成功脱身,但周大福却在宋彩莲心里埋了种子。
周大福看得很清楚,宋彩莲有些小聪明,但心胸太过狭隘,这次吃了这样的亏,自家太太是她遥不可及的存在,那苏珠必定会承担对方的怒火。
比起宋彩莲,苏珠更蠢,相信对方很快就会尝到苦果的。
将人打发走,周大福这才去和木兰禀报。
木兰有些气闷的摇手,“这件事不要管了,你想办法找一下关系,将那几块地方都买下来,学田和族田的手续都要办好,建学堂的事也不能放松,事情太多,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苏氏族里若是有可用之人你都选出来,一一为你分担,我们也就弄一个开头,以后查看一番罢了,真正要运行却是要看苏氏这边的,所以要锻炼一下他们。”
周大福自然应下,他也不喜欢常跑到苏家庄来。
如果只是一个小族学,木兰相信凭苏氏族长和族里长老的能力可以管理好,但如果是一个大一些的学堂呢?里面毕竟有几百个学生,还来自不同的村庄,苏氏里多是不识字的佃农,交给他们管理木兰实在是不放心,她和李石也没时间,所以就只能请人。
换句话说就是要请一个管理人才。
在江南之地,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但最缺的却是合适的读书人。
木兰想要找一个认同她的理念,又愿意来这小山村学校的学士实在是太难,但既然已经开办,木兰自然要办好,所以她很是用心的和周围的人打听这儿有名的读书人,甚至已经打听得出了县城。
在族田,学田都办下来,学堂也在渐渐完善的时候,木兰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
****在江南之地不算有名,但也有名气。
他是进士出身,但却不热衷政事,他最喜欢的是教书育人,也因此,在考中进士之后他没有进入六部,反而是申请去了国子监。
****毕竟年轻,又是才入门的进士,在国子监里还不能讲学教书,只能在书馆里面帮忙编写书籍和整理一些东西,等过了两年才开始讲学。
****一直有属于自己的理想,他是一个忠实的儒家思想家,他所追求的社会是“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
****一直认为达成这一切所需要的就是教育,因为政治使人牵扯利益,利益使人变,就只有教育,只要将理想的种子种下,总有一日会生根发芽,那些杰出的人才因为有所理想,以后走上仕途,会尽自己所能的一点一点改变这个社会。
所以他选择国内最优秀的学府——国子监任教。
但他之猜到了开头,没有想到结尾。
进入国子监念书的,要么是家世出众的子弟,要么是考入的优秀举人,这两种人,不管是哪一种,年纪都不小了,足有十几二十岁,有的甚至三十多岁,他们的思想早就成型。
对于世家子弟来说,家族高于一切,在他们看来是家国,而不是国家,他们做什么,更多的是考虑家族的利益。
而对于考入国子监的非世家的子弟,他们也都有自己的理想,或多或少都与升官发财,光耀门楣有关。
他们的思想已经定型,想要改变几乎比登天还难。****通过教育改变思想的路只是开始就夭折了。
****痛苦了一段时间,当机立断的辞官回家办了一个学堂,他打算从幼儿开始教起。
但培养一个人成为官员,还能保持理想不变实在是太困难了,****教了十多年的书,倒是培养了不少的举人进士,在江南一带也颇受追捧,只是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窄。
****已经四十多岁了,他想要学生们能够继承自己的事业,继续授业解惑,只是可惜,拜在****下面的,多是冲着出人头地来的,就算有一二学生接受了****的思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坚持下来的也少之又少,所以****很灰心,从三年前起就开始闭门谢客,只带着老妻住在邺山,连儿女也不常见了。
木兰想要找一个不迂腐,与这个时代不同的学者,周大福打听了几个,但木兰仔细的调查过后都不太满意,那些人有的有真才实学,但太过傲气,反而有些名过其实,而且,木兰要开的也只是一个小学堂,她不认为对方愿意屈居在这里;而有的压根是只有名声,没有一点才学,根本就是名不副实。
周大福眼看着学堂都快要建好了,连学生都进了一半,先生们也都到位了,但院长还没找到,李石又写信来催,一急就跑到更远的地方打听了,****就是这时候进入周大福的视线的。
周大福与木兰提起的时候并不觉得****合适,在他看来,****太过理想主义,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理想,反而是大肆的宣扬开来,因此****的事情并不难查,很多人愿意将孩子送去****的学堂,看上的是****的才学,而不是他的理想。
这样的理想太过不符实际了。
但木兰听了却心动了。
从春秋开始,“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就被提出来,那时候百家思想争鸣,儒家还没有独大,那时候的生活水平虽然没有现在高,但那时候的思想却是空前的发展,君子之风盛行,每个读书人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理想,反而不会像现在甚至是以后一样狭隘。
木兰并不反感这样的理想家,反而觉得社会有一部分是这样的人在推动,他们的作用并不亚于军队和经济。
而且****并不是空有理想的人,他为他的理想奋斗了将近二十年,这样的人,不管失败还是成功,都值得尊敬。
木兰决定去试试,如果能请到****自然好,就算不能,她也能到邺山附近寻找一番。
苏族长觉得很麻烦,道:“在族里找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管理就是,何必还去请什么名士呢?”
“我倒不是为了请名士?只是我们的学院并不是单纯的教书,里面各项技能都有,随便找一个人并不能管理好。那位****先生做过十几年的先生,教出了不少优秀的学子,如果能请到他,对我们苏氏只有好处。”
苏族长欲言又止,看着木兰坚决的模样,到底没有再说反对的话。他和周大福一样,认为木兰能请到人的机会很渺茫,因为苏家庄太小了,这个学堂现在也只有五十多个学生入学,满打满算也就两百多人罢了,里面主要教的还不是科举的课程,反而是算术,匠,医,农等,那些名士怎么可能看得上?
木兰抱着阳阳坐上了马车,朝邺山进发,临走前她给李石写了一封信,如果能请到****,那么等****熟悉了这边后她就会将事情全交给对方,如果请不到,那就只能回府城暂时聘请一位管理人员,正式的院长还要再找人。
才过两个月,阳阳又长大了不少,现在他已经会在母亲的帮助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走两步了。
这孩子胆子大,不喜欢人扶着,他会自己找了支点站起来,你要是伸手去扶他,他还会不开心的挥掉,然后就会重心不稳的坐倒在褥子上,每到这个时候,阳阳就很委屈的看着母亲,眼睛里都是控诉。
所以慢慢的,木兰虽然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却不会再伸手去扶他,阳阳摔了几次,倒是能自己扶着墙壁走几步了,每次看到阳阳试探的伸出脚去走,木兰都开心得不行,现在在马车里,阳阳整个人都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
木兰怕阳阳翻出去,就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翻出去了。要不是觉得不方便,阳阳也不喜欢,她真想在车窗那里钉上木头,这样就不用担心孩子会翻出去了。
赶了两天路,木兰总算是到了邺山脚下,周大福租了一个农户家做落脚之处,指了山上道:“太太,那位陈先生就住在上面,走路得半个时辰左右,现在天色已黑,我们不如明天再上山。”
木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