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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见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了,想了想,还是没去打扰。
葛贤有些书生意气,但并不笨,官场中,各种暗地里的交易合作一直不断,这两年因为圣上整顿吏治,倒是好了一些,但一些小动作也不少。
以李江的身份,只是该良田为皇帝两三百亩,算是很小的一件事了,可葛贤总是会忍不住想,这两三百亩对于李江来说不多,但却不知是多少百姓的心血,对于那些被“荒地”的百姓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如果是别人,葛贤虽然气愤,却不会伤心,可那人是李江啊,是他所敬重的李大人!
葛家并不是太原本地的人,是从北地迁移过来的,刚来的时候,连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母亲与妻儿都感染了风寒,他是从李家领了棉衣,又从德胜医馆里拿了救济的药材……
这些年李大人兢兢业业,一心为民,他也一直以他为榜样,可为什么就是他呢?
葛贤趴在书桌上哭起来,心里既痛心又委屈,还气愤。
李石可不知道有个人正在太原的一个角落里痛惜他,他现在正和赵子重商议军粮的事呢。
宋谷的幕僚猜的不错,皇帝有意对北地用兵,所以赵子重和京城联系密切是必然的。
而赵子重先前上了密折,为了迷惑敌人,搅乱视听,并不与户部尚书联系,建议通过另一个人与户部尚书联系。
皇帝想了半天,也只能选出苏定。
不能和左相联系,更不能和赖五联系,不然谁都会知道他想用兵了,和户部尚书联系也很容易猜出来,刑部不用考虑,赵子重没事找刑部干什么?理由不充分。
工部倒也可以,研制武器不得用工部吗?但这个理由无疑会叫更多的人盯着,来往的信件不安全。
那就只能剩下苏定了。
苏定是吏部尚书,这个理由也很简单,赵子重的儿子渐渐大了,他在正二品的位置上也呆的够久的了,活动一番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自觉这个理由很好,大手一挥,赵子重和苏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偷往来了。
他们自然不可能只说筹备军粮的事,还有赵方氏的事,他们现在就等着黄州那边方家的消息。
李江将账册交给褚庆,道:“赵都督,现在我们最多只能拿出二十万石的粮食,剩下的要留到入秋后才能凑集。”
褚庆连连点头,摸着胡子道:“储粮不够,仓库里的粮食必须留够最低限额。”
赵子重皱眉,“才二十万石,这也太少了,我们这边不仅要供应太原本地,还有往北去的几府,军粮都从这里出,等到秋收,我们要调配军粮也有些来不及了,要知道,打仗之事,从来都是粮草先行。”
李江和褚庆寸步不让,“赵都督,军粮虽然重要,但百姓也一样重要,虽说钦天监说今年只是春小旱,但谁知道影响有多大?所以仓库中的粮食一定不能低于最低限额,不然到时百姓需要救济,我们从哪儿调配来粮食?”
“朝廷和户部总会有办法。”
褚庆为人耿直,不会说话,干巴巴的道:“不行,我们不能冒险。”
李江却是嗤笑一声,“既然户部可以调剂,何不叫户部调整好军粮?”
赵都督不说话了。
三人沉默了一下,还是褚庆道:“其实这些年积累,国中的储粮不少,据我所知,仅德州粮仓就有九十万石。”褚庆眼里闪过疑惑,“按说这样的储存已经够军粮的开销了,圣上怎么好叫我们从这儿征收?”
太原还好,往北可就艰难了。
李江沉着脸不语,他也没搞懂皇帝的意思,那位并不是劳民伤财,不舍得粮食的人,但没办法,密旨如此,他也就只能这么办,好在太原这些年的存货也有一些,不必再去搜刮百姓。
这一次商谈无果,赵都督觉得再谈下去也没用,褚庆那人只按规章办事,除非三人中俩人拿定主意,不然他是不会妥协的。
但李江管着民政,与他现在所要做的事算是有利益之争,用他的话说,总不能你打仗我就去搜刮百姓吧?
赵都督也没想李江去搜刮百姓,只是秋之前,军粮必须到位,不然战事一开,他的兵就要饿肚子,至于李江去哪儿要,怎么筹措,那就是李江的事了。
赵都督虽然因为他是木兰的小叔子而对他多有照顾,但也不会弃自己的兵不顾。
李江满身疲惫的回到家中,傅氏忙指使了下人去打热水来,亲自帮他更衣,柔声问道:“春种很忙吗?我看你这几天都累得倒头就睡。”
李江点头,“这段时日是要忙一些。”既要忙春耕,又要忙军粮的事,李江不忙才怪。
“我们家的田地也该播种了吧?回头你叫管事盯着些,粮种与耕牛要跟上。”李江顿了顿,又道:“今年只怕有春旱,叫管事通知佃户,今年的租减一成。”
傅氏手微顿,“老爷,我们的税本就比别家的低,若是再低,只怕别家会有意见。”
李江闭着眼睛,不在意的道:“谁会去在意这个?不过是几亩官田,也影响不到谁去,官佃的日子本就比民佃要差,我们又不要交税,能免一些就免一些吧,我总不会缺吃的就是,再不济,我这儿还有禄米呢,每年家里给送过来的粮食也不少。”
江南的米要比北方的好吃,李石又会养生,特意在自家庄子里劈出一块地来种他们自家吃的粳米,每年收货后都给李江苏文送了不少,虽然不够他们吃一整年,但只主子吃,吃个大半年的不成问题。
所以李江还真没操心过这些。
傅氏见李江不欲再谈,也就应下了。
虽然已经通知过傅氏,但过后李江还是叫管家来又吩咐了一遍,李江这边外院和内宅一直分开。
除了几门比较大的生意和不能说的之外,李江从不隐瞒妻子资产的事,但外院的事却一直是李江管着的,傅氏从不插手。
李江只翻了翻,就把账册丢给管家,“你拿主意吧,回头盯紧一些,从现在开始储水,还要约束好佃户,不得因水与别家发生冲突。”
管家满脸苦涩,“爷,您好歹检查检查这账本。”
李江挥手,“我现在哪里有时间?明天我还得到下面的县去检查一下春耕的情况,有需要发放粮种耕牛的地方更要去看一眼,这些你都是做惯的,你做主就是了。”
管家就忐忑道:“不如让太太看一下账本?”
李江就沉沉的看着管家,管家就只觉得后背冒出了冷汗,初春的天气,还寒着。
李江看着账本,突然想起木兰眼睛一亮,嘴角微翘,“把东西送去给大夫人,让大夫人管今年春耕的事。”
这是替换的原先重复的章节,有读者说我骗钱,在这里声明一下,这是系统抽搐的原因,并不是我骗钱,为了几分钱不值得,我发了新章才发现第一章重复了,现在新章也发了,所以今晚我会尽量码出一章来替换下一章的,大家可以先不订阅下面一章,第二天再定吧。
☆、493。第493章 心痛
管家直觉不妥,“大人,太太那儿只怕……”
李江眼神一冷,道:“照我说的做,明天你就把账册送去,告诉大夫人,太原的春色与江南不同,她若在家里呆的闷了,可以带着孩子们去田庄里玩玩。”
管家见李江坚持,只好应声退下,但心里却有些不赞同。
太太本来就有些小心眼,之前二爷不将外院的账册交给她,太太不会说什么,但此时交给大夫人,太太必定会有意见,真要较真起来,二爷自然没有妨碍,他就苦了。
何况夫人那里也难做,又不是亲婆母,还能教导教导太太,毕竟只是嫂子而已。
管家是李石当年买了培养送上来的,李江用的很顺手,管家也一直记得他是李家二房的管家,但二爷和三爷那边都是以大老爷马首是瞻,他对大老爷和大夫人也更敬畏。
见管家出去了,李江这才沉下脸来。
琴瑟和鸣,互相扶持,李江何尝不想这样。
他从小看着兄嫂互相扶持抚养照顾他们,嫂子进山打猎,要做衣服赚钱的时候,地里的活都是大哥负责的,俩人做什么事都是有商有量,虽然大哥有时会隐瞒嫂子一些事情,但都是为嫂子好,后来大哥要打理医馆,家里的田地庄子及铺子就全交由嫂子打理了……
李江也很累的,当官不是只每天去衙门里处理公务就够了的。
他为什么能在六年中就连跳两级升任左布政使?就是因为他管治下,民政发展最快。
可民政是轻轻松松就能发展的?
他要劝课农桑,要安顿流浪到此处的流民,要帮着百姓们开荒,要筹措金钱为他们买粮种,还要想尽办法为他们争取耕牛……
旱了,要到地里去跟着他们一块儿抗旱,涝了,要跑到田里去商议着放水救粮,冬天要操心无家可归,无棉衣可穿的人,要尽最大的努力将冻死饿死的人降到最低……
还有衙门里成堆成堆的公文。
因为担心孩子的教养,他还要尽量赶在孩子们吃饭前赶回来,和他们吃吃饭,说说话,还要检查他们的功课,关心他们的衣食……
李江自然希望有人能为他分担,他不是一开始就不愿傅氏插手这些的。
当初在南阳县的时候,李江就曾经将南阳县的官田和他们买的铺子交给傅氏打理。
嫂子小时候除了进山打猎和做衣服外,就是操心他们的衣食住行,看的书很杂,根本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傅氏的生活和教育不知比嫂子强多少倍,他一直以为傅氏能做好这些的,傅氏也的确做得不错,至少内宅管理得很好,等他终于适应了南阳的情况,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政务回过头来看时,才发现分给他的官田有一半成了私田。
这样的现象不少,至少附近几个县都有人这么干,但李江厌恶这种行径。
也是那一次,李江才看到傅氏精明之下的小家子气,所以他再没有叫他管过外面的事。
只是那次回老家,因为旭明的教育问题,兄嫂将他狠狠地骂了一顿,他这才知道,儿子在不知不觉间差点被养成第二个傅氏。
好在儿子根子正,继承了他的聪明已经正直,又处在塑造阶段,才一年多就给掰正了。
李江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算了,很多妇人不都这样吗?
傅氏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她对他好,对孩子们也好,对兄嫂也恭敬,就算没有兄嫂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但他们的日子也过得不错,李江还是喜欢妻子的,而那种喜欢在这十几年间早就变成了亲情。
外面的事就暂且交给嫂子吧,嫂子处理田庄的事早就驾轻就熟。
木兰的确很熟,拿到账册后就叫了田庄的管事过来细细的问过情况,沉吟片刻,道:“你们在庄子里打两口井吧,打深一些。”
管事垂着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下了。
木兰就道:“打井的钱我们出,现在雪也化尽了,冬小麦也快要发芽了吧?剩下没有耕种的土地种子我们出,耕牛上我们也会尽量安排,因钦天监说只怕会有春旱,所以你们斟酌着种吧,要说农事,再没有比你们这些老农精通的了。”
管事这才抬头看了木兰一眼,激动的搓了搓手,不停的感激木兰。
管家就扯扯他的衣角,管事这才停下,有些忐忑的看着木兰。
木兰就笑道:“好了,你和管家去领东西吧,过几天我们去你们庄子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