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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有些担心,“其实只要把地还给我们,我们就很开心了。”
李才就想到了昨天苏木兰鞭挞李江的情景,点头道:“村长放心好了,苏夫人不是食言的人。”
核定田册,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木兰当然不可能每一户每一家都去掉,大多是交给请来的账房,用衙门里的册子,傅氏的田册,再对照村民的口述而确定下来的,但不管派出去多少人,木兰和傅氏都必定到场,一来是监督,二来也是给他们一个交代。
而梅庄和李村是第一站,因为干活的人多,他们到下午的时候就统计的差不多了,但这只是傅氏的,卓傅氏的那份却还没有开始动工,因为没有卓傅氏的册子,只能用衙门里的册子和村民们对照,这以后又是一顿扯皮。
傅氏爬上马车,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天下来,她脸上的表情已经麻木,一开始的难堪已经变成了愧疚和同情,他们的生活是她想象不到的贫困。
木兰却还精神奕奕的,因为今天的事很简单,这样的活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她见傅氏双眼放空,就道:“是不是觉得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生活,觉得很稀奇?”
傅氏呆呆的看着木兰,半响才道:“我觉得我是活不下去的。”
“可真要到那时候你就会觉得活下去也并不困难,”木兰看着窗外渐渐远离的村庄,道:“我小的时候过得比他们还不如。”
傅氏瞪大眼睛看她,就是春兰和秋果夏莲也不可置信。
木兰微微一笑,“很惊讶吗?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厌恶你的这种行为和贪官污吏吗?”
傅氏脸红,“我听二爷说,你们以前逃难,所以对贪官污吏比较厌恶。”
“我祖父被知县的儿子打残,我父亲不过为了保护我们不被马蹄践踏就被关进大牢,我们几乎是倾家荡产才把我父亲赎出来,后来,我的亲人们更是死在他们的射杀之下,我后来一直在想,如果知县和上面的官老爷不加赋税,县城里的大户也把他们的税收放到我们名下,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留下更多的粮食,就不会有人为了一口吃的而造反,我们也就不用离开村庄,他们也就不用死……”
木兰看向傅氏,“你今天看到的,不过是世界的一角,这世上大部分的百姓都是这么活着的,甚至有许多人连他们都比不上,你觉得他们活得辛苦,却一直在他们身上增加重力,让他们活得更辛苦。”
傅氏脸色苍白,跪在木兰前面,“嫂子,我以前并不知,只是想,想……”
“只是想花少一点的钱得到多一些的土地是吗?”木兰自嘲的一笑,“你不缺吃穿,多出来的东西对你来说只是数字,但对他们来说却是救命的东西,你觉得他们没了地大可以去开,却不会深思他们开地需要付出的代价,傅氏,这世上有很多人和你一样,自以为仁慈,却对着别人做最残忍的事,我从不敢问他们这两年家中可有亡故或被卖的人,知道为什么吗?”
傅氏软倒在车上,木兰却没有停止,继续道:“因为我也是个懦弱的人,我怕背负的太多。”
傅氏面色苍白的看着木兰,一时间对她又惧又恨,她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明明可以只叫管事和账房过来统计,她却偏要逼着她亲自去问,明明可以掩盖住这些,她却非要剥开血淋淋的让她看。
木兰对上她带着些恨意的眼睛,就微微一笑,低喃道:“我就知道。”
傅氏顿时无话可说。
她恨苏木兰,但也是木兰保住了她,但为什么一定要她知道这些事呢?
☆、524。第524章 陷害
傅鸿沉郁的坐在李府的花厅里等候,看着手中的茶发呆。
他本想冷一冷傅氏,可以一边打听李家的情况,一边逼着傅氏就范,可谁知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侵占民田,如果是李家所为,那和傅家自然没关系,说不定他还能趁此机会逼着李江和傅氏和离,偏偏问题出在傅氏身上。
而且还牵扯到真定的大侄女卓傅氏。
卓傅氏是二哥的大女儿,如果单只是傅氏,他还能推脱说是李江以傅氏之名行事,可牵扯到另一个傅家的女儿。
傅鸿就只想去撞墙了。
他现在最怕的是李家会休妻。
休妻与和离有很大的区别,休妻,是女方的错,而和离,能够闹到和离的,多半是男方的问题了。
如果傅氏被休,又是这样的理由,以后傅家的女儿只怕就只能老在家里了,但如果是和离,就算傅氏还会被人看不起,但世人都知道错处多半在南方那一边,对傅家其他女儿不会有多少影响。
这也是傅鹏坚持要和离的原因。
傅鸿从中午坐到了下午,茶喝了三壶,旁边坐着的两个侄子都快闭上眼睛睡过去了,苏木兰才过来见他们。
傅鸿起身,抬眼看向苏木兰,见她是独子过来,就微微皱眉,“苏夫人,云芬呢?”
“我让她回屋了,”木兰在主位上坐下,对傅鸿点头道:“傅三老爷请坐吧,这次你不来,我也是要叫人去请您的。”
傅鸿心一跳,就见苏木兰从身边丫头的手里接过一本册子翻到一处,转又递给丫头。
“让傅三老爷看看吧。”
傅鸿接过,上面是抄录的朝廷的田册,上面记的都是大侄女傅云丽的名字。
傅鸿抿嘴。
“这只是一部分的,还有一部分还没整理出来,其中有多少是强占的,多少是买的,在未走访之前并不得知,傅三老爷,你既然能够代替傅家上来与我们李家谈和离的事,那必定也能管这件事喽,京城与太原毕竟有一段距离,现在受害百姓已经告到了衙门,我虽然给傅家去了一封信,但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也不断,所以这许多的事情还需要傅三老爷出面。”
“据说所知,那些村民状告的是李大人吧?”
木兰笑道:“傅三老爷不用担心,今天他们已经把状告卓傅氏的状子补上来了,明天传讯的人应该就到真定府了。”
傅鸿:“……”他好后悔来太原。
傅鸿抬眼,想要讨价还价,苏木兰却拿出另一份册子交给秋果,道:“傅三老爷再看看这个吧,这是我拟定给受害人的赔偿。”
傅鸿接过,才看到前面的单子,脸色就变得难看,“嚯”的起身,“苏夫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木兰笑盈盈的脸冷下来,眼睛如鹰隼般锐利的盯着他,“傅三老爷觉得我欺人太甚?那她们侵占人田产算不算欺人太甚?她们用我李家之名行这不轨之事算不算欺人太甚?”木兰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直视傅鸿问道:“你知道她们所为害了多少人,害得李江和我李家多惨?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倒是会倒打一耙说我欺人太甚了!我还想问一问你们傅家,是怎么教导的女儿,难道你们只会教她们如何给夫家惹祸,如何贪赃枉法,如何侵占民田吗?”
“那也不能赔偿这么多。”
“怎么多了?都是照着平均收成来的,你们傅家要是嫌多,当初可以不强占啊。”
傅鸿一噎,艰涩的道:“这其中播种耕耘都是要人力物力的,总要把这方面给扣下。”
木兰冷笑,“我为何要偏着她那边算?这些田地又不是受害人租给她种的,是她强占了去的,难道他们不会不能自己耕种吗?只是让她把这些年的收成换回来,不追究其他的损失已经算是我给你们傅家的面子了。”
傅鸿见她执意如此,也冷下脸来,“那就恕在下才浅,帮不上什么忙了,卓傅氏与云芬一样都是出嫁女,这些年又鲜少回家,对她们的这些事情,我们傅家可是丁点未闻。”
木兰冷笑。
傅鸿拱手告辞离去。
傅善和傅慎,“三叔,这样真的行?我看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她一点软都不服。”
傅鸿苦笑,“我也算明白了,这一位的脾气硬着呢,和她说还不如去堵李江,我好歹还是他正经的长辈,李家的要求太过分,不然我也就应下了。”
傅慎皱眉,“可三叔,李家就是照着这标准赔付的。”
“放心好了,李江现在还任着左布政使,不会想把事情闹大的。不过这事的确要告诉你们大伯一声。”傅鸿回去连夜写了信交给手下带回京城,等待傅鹏的下一步指示。
他却没料到,早在事发后,木兰就写了一封信去京城质问傅家,同样的一封信她换了个称呼寄了三份。
傅家家族一份,傅鹏和傅太太各一份。
而此时,傅太太手里就拿着木兰的一封信。
这封信是木兰看了傅鹏给傅氏的信后写了一封质问傅太太的信,还附上了傅鹏那封信的抄录版。
傅氏通篇读完,浑身都颤抖了——气的。
她从没有像这一刻如此愤怒过。
一无所知的傅鹏踏进正屋,一只茶杯就擦着他的面皮砸到地面上,“砰”的一声碎开了。
傅鹏本来满脸的高兴“唰”的一下变了,“你这是干什么?”
傅太太掀开眼皮看了傅鹏一眼,淡淡的道:“我手滑了。”
“……”傅鹏看着妻子,“谁惹着你了?”
傅太太拿起桌子上的信递给傅鹏,脸上展开笑容,眼睛却冷冽的看着他,“这是苏夫人给我的信,你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苏夫人?”傅鹏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苏夫人?”
傅鹏接过信一看,脸色就微变。
傅太太冷笑道:“老爷现在威风了,都可以直令出嫁女和离了,只是不知道我那女婿做错了什么,让你非要他们和离?”
如果说在傅家还有谁是傅鹏忌惮的,那么,除了族中的那几位老人之外就是傅太太了。
她虽然是内宅妇人,但傅家的庶务都是她在管的,傅鹏虽然自负,但也知道,傅家要是没有妻子支撑,他只怕连跑官的钱都没有。
也正因为知道这一点,他才千方百计的瞒着傅太太派傅鸿出面,但没想到傅太太还是知道了。
“老爷!”傅太太一声断喝打断他的思路。
傅鹏就无奈道:“我这也是为云芬着想,李家若坍塌,把云芬捞出来,以后也好帮扶三个外孙。”
傅太太坐直了身子,眼睛犀利的盯着他,“女婿现在是从二品的左布政使,兢兢业业,也从不收受贿赂,治下严明,他能犯什么事?李家又怎么会坍塌?”
见傅鹏面露犹豫,傅太太就放柔了表情,哀戚的道:“老爷,我们几十年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要急死我吗?”
傅鹏就走到窗户前,将门窗全都关起来,傅太太看得嘴一抽,努力克制才没让自己脸上显出讥讽。
傅鹏坐在傅太太身边,低声道:“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你可一定要保密。”
傅太太点头,“老爷还不知道我吗?”
妻子嘴巴的确紧。
傅鹏就在傅太太耳边低声道:“李江通敌卖国,只怕不久就会事败,到时恐怕会连累到我们傅家,所以还是趁早让云芬与他和离的好。”
“不可能!”傅太太想也不想就否定,“李江不会做这样的事,老爷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傅鹏皱眉,“不管是真是假,上面说是真的就是真的,总之云芬必须与他和离。”
傅太太眯着眼睛看向他,“你是说有人陷害李江?”
傅鹏闭嘴不语,傅太太紧盯着他,“是谁?”
傅鹏恼羞成怒,甩袖道:“这人不是你我能得罪的,你还是少问,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