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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什么胡郎中不该叫胡诚,该叫胡诌、胡闹、胡骗子!开出这样难闻的药来;难道真的不是在故意整她么?青禾不由怀疑。
“趁热快点喝下去;否则药就凉了!”何孙氏两眼盯着她催促道,似是要亲眼见到青禾把碗里的药通通喝下去才罢休。
青禾无奈,捏着鼻子,端起药碗。只是才喝了一口便冲到外面去吐了,虽是吐了可是唇齿间却还残留着苦涩黏稠之感,让青禾浑身不舒服。
何孙氏皱着眉摇了摇头,起身去灶房端了一碗水过来,还顺便拿了一个木盆。
何孙氏把水端给青禾让她漱了口,接着又把药碗端到她面前,“喝个药哪就这么难了?痛快点一下子喝完不就好了?!要吐的话就吐在这个盆里,吐完了接着喝!可不能都吐光了一点没喝到肚子里,这药可不便宜!”
算了,又不是毒药,再难喝也好只要灌倒肚子里就成功了!青禾心一横,大口大口的把碗里剩下的药汁全都灌倒肚子里。可是还没来得及漱口就马上吐了起来。
何孙氏心疼青禾吐出来的药,马上端水给她,抚着她的背,说道:“好了,好了!快漱漱口,别再吐了!再吐就把药都吐光了!”
“青禾姐,我来啦!”人还没出现,蕙娘欢快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哎哟,那个小祖宗又来了!”何孙氏好像特别烦蕙娘,每次她来,何孙氏不是出去串门子,就是去田里干活,要不然就是躲在自己房里休息。
“呀!什么味儿啊这么难闻?!”蕙娘一手抱着一筐果子,一手捏着鼻子。随后,她看见罐子里剩下的药渣,睁大眼,关心问道:“青禾姐,你在喝药啊?有哪里不舒服么?”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调理身子。”青禾道。
“那就好!”蕙娘放心下来,把手里捧着的一筐水果放下来,“这些果子都是给青禾姐姐你的!”
青禾低头一看,筐里有苹果还有冬枣,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几时说要这么多果子了吗?你这是干什么?!”
“不,青禾姐,你别不高兴,”蕙娘连连摇手,“不是我,是我娘让我把这些果子拿给你的!”
“柳夫人好端端的为什么送这么多果子给我?”青禾疑惑不解。
蕙娘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原来五荷村里有好几户人家都有十几二十多亩的大果园,张家张老爷为了抢占更多生意,便把目光放到了城外,花了大价钱买了几辆大马车将果子运到城外几个没有果园的镇子上去卖。
这个时代的乡村实行地域分工种植,五荷村及附近的几个村子是城里主要种植果园的村子,村里几乎所有的果农都是把果子驮到城里去卖,一座城里只能有三、四个村子专门种植果园,而住在两个种植果园的村落之间的村民想要买水果就必须走很远的路。
张家把果子运到那几个镇上自然很受欢迎,生意比村里的其他人家都要红火,不到一年便将车辆的本钱给挣了回来。
几户果农看着眼红,有心效仿,却不及张家财大气粗。要把果子运到城外,不仅要车辆、要人工,还得保证水果的新鲜,除去因路途颠簸而被挤破、被压坏的果子,一来二去,竟有百两银钱要被扔到水里!所以那念头就像猫爪,只在心头挠了几下便又消失了。
可不知怎的,那几个镇子的其中一个村子也开始种植果树,据说是官府新设的果园种植地,一两年下来,张家的果园生意大不如从前,所幸的是还没有亏损。
谁知今年阴雨连连,光照不足,结出来的果子不甜,买的人也少了许多,张家果园的果子很多卖不出去,有些分给左邻右里的吃了,剩下的一些只能烂在地里。
“我娘看着烂在地里的果子可心疼了!可也没办法!她嫌家里的果园太多,正盘算卖掉几亩呢!”蕙娘向青禾诉苦:“我这几天天天啃苹果,吃枣子,吃得我看见果子就想吐!”
青禾忽然想起之前玉梅和她说的话,弯腰拾起筐中的一个苹果,若有所思。若是这些果子虽然口感不好,但是还可以做成果脯啊!果脯原本就是用糖腌制的。
青禾握着手中的苹果轻笑起来,把剩下的果子制成果脯去卖,说不定是个好出路……转头问蕙娘:“我刚才听你说你娘想卖掉几亩果园?”
蕙娘点头,“我娘说果农的形势不好,果园越大亏得越多,不如早些卖掉……青禾姐,你要买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青禾摇头,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何家祖上的田地给收回来,不然不管是买果园还是买其他,她婆婆都不会同意的。
“让你做的功课可做好了?”青禾问蕙娘。
“那是自然啦!”蕙娘得意的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青禾。
“你这是绣的……乌鸦两只?”青禾笑她。
“明明是鸳鸯啊!”蕙娘跺脚。
“你倒也省事,也懒得配色换线,便只用一根黑线马虎绣了了事。这哪里是什么鸳鸯,我看就是两只乌鸦!重绣!”
蕙娘嘟着嘴,不情愿的接过帕子,冷不丁说道:“我想好了!”
“什么想好了?”
“及笄之礼时交给我娘的女工啊!我想好了,就做一双绣花鞋!”蕙娘一脸坚决。
“为何?”
“师父做鞋做得好,徒弟自然也得至少做出一双鞋来,才不至于辱没了师傅的名声啊!”
“谁是你师父?”
蕙娘呵呵笑道:“你是我的教习嬷嬷,教我闺礼,教我针黹女工,自然是我半个师父!”
青禾嗔怪道:“半个师父当得,教习嬷嬷可当不得!我可没有那么老!”
“所以我平日只叫你青禾姐!”蕙娘央求道:“姐姐帮我想几个鞋面上的刺绣纹样罢!”
“帮你想几个纹样自然没问题。只是做绣花鞋不同于我平日做的那些鞋,可不是件简单的活儿!先是打样子,再是纳鞋底儿,然后找做鞋面的布料剪裁,最后才是照着选好画好的纹样绣鞋面。而且最后一步是最关键也是最难的一步。按照你的手法、速度,前面的活儿至少也要个三五七天,最后绣鞋面就得花上十天半个月!你下月初便要行及笄之礼了,也不知你赶得上赶不上?”青禾有些担忧,她事先可没想到蕙娘选择难做的绣花鞋,还只当她绣个手帕、发带,或者做个香囊、荷包什么的应付过去呢!
“只要姐姐不再给我布置任务……”蕙娘调皮的笑道。
“可别妄想偷懒,”青禾站起身来,“已是晌午,我要去烧饭了!你坐在这里先把刚才那幅鸳鸯戏水重新绣了再说!”
“哎!”蕙娘眼睛一亮,拉住她,道:“青禾姐你就专心帮我想鞋面的纹样吧!中饭让我来做吧!况且,你只教了我针黹女工,还没有叫我做菜呢!”
“急什么?你的鞋底儿还没纳呢!单是女工也是叫我费了好大气力,谁还有本事再教你烹调技艺?”青禾故意嘲笑她,“让是你来烧饭,保不准就把我的灶房给烧了!”
蕙娘气得鼓着脸,不服气的说到:“我也不是事事那么差的!女工针黹我只是不喜欢罢了!菜还是会简单做一两道的,只是我爹和我娘都不知道而已!”
下午,在外拉车的何成终于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家。
青禾在给她整理衣物时,无意间发现一件新做的她从未见过的靛蓝色方胜纹系腰短衫,不禁诧异问道:“咦,前几天不是才买过新衣裳吗?什么时候又新做的短衫,我怎的一点也不知道?”
何成目光一扫,开口道:“哪里是啊!是我出去拉车的那天,秦婶儿匆匆堵在路上送来给我的,说是为了感激我救了她女儿特意为我做的……怎么你不知道么?我还以为她已经告诉了你呢!”
手一翻,衣襟内里一处绣了缠枝桃花纹,手指轻抚,感觉花纹针脚匀称、细密,桃花甚是秀丽,粉色的花瓣如同怀春少女娇羞的将脸藏在暗处,顿时为一件普通的短衫添了不少雅致,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原来是这样啊!秦婶儿的针线手艺真不错呢……”青禾轻声喃喃道。
☆、37V7章
凡是村子里的荒地、空田或者多出来的旱田等等都是由村长统一管理;要是有人想要买田或是卖地都要去找村长。)
青禾和何成一起点算家中的银钱,卖粮食得的三贯四百二十钱加上之前存的两贯一百钱;还有何成这次回来带回的一贯钱;算起来总共有六贯五百二十钱;也就是六两银子多一点。
她想着应该够收回何家祖上田地了,所以带着银两找到了村长。
一听青禾是来买田的,村长立马热情地介绍起来;还带着青禾到各个田里去察看。
“沙田;泥土润泽可保丰熟;能种稻稷可艺桑麻,没有水旱之忧,所以胜于其他的田;价钱为一亩两贯钱;亦有葑田;可防旱暵之灾又有速收之效,一亩一贯五百钱。若是银钱所限,价钱可再斟酌着减去一些,也有便宜一些的旱田可供选择。旱田也有好与坏之分,好的旱田只要水车车水后与水田无甚差别,价钱一亩一贯钱;不好的旱田是绪不上水的,一亩七百钱……”
村长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青禾听了一会儿不得不打断他,以免他浪费口水和感情,“我只想收回我家原来的田地。”
村长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办啊!”
“怎么?有什么问题?”
“原来你们何家的田现在刘家正在种着,不是说收回来就能收回来的呀!你手上有银钱买别的地种也是一样的!”村长劝道。
“不行啊!我婆婆说那田是何家祖上留下来的,说什么也要收回来的!”青禾道。
“唉,这说的也没错!祖上田地是丢不得,否则以后到了下面都没法儿向何家的祖宗交待!一般的人家即使要买田也不会卖自己的租田的!”村长想了想说道,“现在也只有加钱,每亩田多给几百文钱,那刘家兴许就能把田给让出来!”
青禾摸了摸兜里的钱袋,每亩多加几百文钱的话收回田地就得多给一二两银子,现在带着这些银两肯定是不够的了。
“我知道了,麻烦村长再帮我们向刘家的人说说情,那也不是顶好的田要是能让出来就尽量让给我们,我们家一定会记得这份情。要是非要价钱的话,也不要加太多……村长你知道的,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村长点头,“是,我知道,我会向他们说的。都是一个村的,想来刘家也不会开大口的!”
“那就先谢谢村长您,我这就回去等家里凑足了银两再来收田。”
一路上,青禾看见大片的果园,心里重生了买果园的念头。
只不过,这一次青禾这念头刚一提出就遭到了何成的反对。一来他们家根本没有那么多钱买多少亩的果园;二来近来果农的生意越来越不好,果子卖不出去有的就只能烂在地里,可见买果园并不是个好主意;三来家里全部家当也只有六两多银子,若是赚不到钱甚至亏本,那么何孙氏收回祖田的愿望就破碎了。
“不需买很多,只一两亩便足够了!而且我买果园并不是为了卖新鲜水果,而是为了做成果脯去卖。”青禾解释道,接着又把自己做果脯、卖果脯的计划详细与何成说了。
“亏你想得出来,你脑袋里哪里来的这些个新奇点子?”何成笑看她。
青禾不禁嘴角扬起,“我上次去玉梅家看见玉梅的相公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