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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句‘生龙活虎’让白心染顿时脑门上掉了一排黑线。他所说的‘一夜未睡’指什么,彼此都很清楚。特别是看着他一脸自豪和得意的样子,白心染真心被他打败了。
不要脸的,这也能拿来炫耀?不就是想说他那方面的能力有多强吗?德性!
替他擦好身体,她有些脸红的转过身,去给他拿干净的里衣。不需要看,她都知道他是怎么一副气势磅破的光景。
意外的,偃墨予并没有将她抓回来,而是眸光含笑的看着她有些别扭的样子。
两人先后洗过澡,正坐在桌边用着夜宵。
而这时,门外传来某个男人吵闹的声音。紧接着,血影的声音响起——
“王爷、王妃,奉德王来了。”
夫妻俩不得已只好放下筷子,白心染看向偃墨予,见他抿着薄唇点了点头,只好朝外面说道:“让他进来。”
好在她没打算睡觉,刚刚洗完澡也将衣物穿的整整齐齐,不至于在外人面前失礼。
她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撞开,一男人跌跌撞撞的闯了今来,一瘸一瘸的走想他们。
“她呢?去哪了?”人都还未站定,逼问的声音就先传来。
白心染蹙了蹙眉,自然听得出来他说的是谁。夫妻俩相视一眼,白心染没理他,端起一只细碗盛了一碗补气养身的篸汤,然后一小勺一小勺朝身侧男人喂去。
对于这不请自来、且极度没有礼貌的人,偃墨予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仿佛再看一眼都是多余似地。
难得今晚娇妻愿意服侍他,他才没空理会这种不长眼的人。大不了等用过夜宵再将这厮打一顿,让他下不了床以后就不会动不动就来烦他们了。
被夫妻俩如此无视,夏礼珣头顶都快气出青烟来了。刚刚他去那女人的房里找人,居然没找到。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跑哪去了。是不是跟着那小白脸去白府了?!
可是看着夫妻俩喂食的动作,他原本想甩袖走人的,结果双脚不知怎么的,突然不想挪动,于是就这么呆愣的看着夫妻俩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待一碗篸汤被偃墨予喝完,白心染刚放下碗,突然的,一只修长的大手将她身前的细碗给拿了起来,她挑了挑眉,看着男人细心的为她碗里添菜。
看着这一幕,夏礼珣眸光突然变得幽深起来,眼皮抖了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一般,看着对面桌边的那个男人不但为女人布菜,且还学着女人方才喂食的样子,将碗里的菜亲手喂到女人口中。
“……”他逐渐的瞪大了眼,似乎不相信看到的,双脚竟然往桌边走了几步,紧紧的盯着夫妻俩彼此间温馨而美好的互动。
面对着这么一个大活人,夫妻俩也不是真的视而不见,只是看着对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们,白心染顿时就被看得有些头皮发毛。吃个饭而已,至于这样盯着他们吗?
这人是不是有病?
于是,她不得不开口问道:“奉德王是不是饿了?若是不嫌弃,我就让人多备一副碗筷,你可愿意同我们一起吃?”
不是她客气的想留他一起吃饭,而是这人就神经病似的,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一直看着他们,这让他们还怎么吃得下!
夏礼珣慢腾腾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桌边的凳子上。
抬手突然指着白心染,朝偃墨予问道:“你就是这么宠她的?”
看着他手指的动作,偃墨予眯起眼突然用筷子朝那只爪子拍了过去。
“有何不可?他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不宠她难道宠你?”
“噗!”白心染一口菜险些喷出来。
见她险些呛到,偃墨予随即就倒了一杯清水送到她嘴边,顺便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夏礼珣鼻青脸肿的神色突然显得有些扭曲,看着男人对女人呵护的动作他张大着嘴,就跟见到什么吓人的场面似的。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再次指向了白心染,朝偃墨予鄙夷的道:“你个大老爷们就这么惯着她,也不嫌丢人的?”
这还是男人吗?!
许是觉得他影响了他们进食,这次,偃墨予没再跟他客气,而是沉着脸冷声道:“奉德王说完没?若是说完了就请离开。本王想怎么对自己的女人,难道还要你来教?更何况你还没这个资格来教本王做事!”
这话里的含义夏礼珣怎么可能听不懂?一来对方是兄长,尽管他不愿承认那也是事实,扭转不过的。二来他自己连一个女人都还没搞定,凭什么去对别人指手画脚?更何况人家夫妻俩恩爱情深,羡煞旁人……
至少,他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很羡慕!
是不是他这样对那女人,那女人就会回心转意?
难怪那女人看上了那小白脸,他现在才想起了某些画面,那个小白脸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么做的?
想到某个女人,夏礼珣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不由的又开口问道:“柳雪岚呢?她去哪了?”莫名的,他声音低了下来,不像方才进来时那般盛气凌人了。
白心染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我们一整晚都没出去,怎么知道她去哪了。更何况,雪岚想去哪那是她的自由,我们管不着。”
“放屁!”突然的,男人暴出了粗口,瞪着熊猫眼看着白心染,“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没给她自由,她何来的自由?!”
第一次,白心染算是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真正霸道、无耻的男人。
第一次,她了解到了女人的尊严和人权在这个男人眼中所处的地位。
心中复杂不已的同时也有些薄怒,不由得就冷下了脸朝夏礼珣讥讽道:“奉德王身为男人,有着男人的霸道和狂傲,的确是让人不得不敬仰。可再霸道和狂傲,也不见得就能控制所有的女人。不是本王妃爱管闲事,只是雪岚作为本王妃的朋友,今日不得不替她说两句话。在奉德王眼中,难道睡过的女人都该乖乖的听命于你,像个卑贱的奴隶伺候你?本王妃真不知道奉德王是哪来的自信,自信到以为被你睡过就该对你死心塌地、甚至是掏心掏肺。在本王妃眼中,你这不过是自负过头的表现罢了。更何况雪岚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谁对他好,谁对她不好,她分辨得出来,在她身边有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对她,又细心又温柔,她犯傻才会选你这种霸道又无情的男人。”
“你!”夏礼珣猛得站起身,手指着白心染,怒道。“你一介妇孺,哪来的谬论!”
“呵~”白心染嘲讽的笑了起来。“既然奉德王这么有自信能拿下雪岚,那本王妃就拭目以待,看她最后是否会选择这样霸道无理的你?”
夏利他铁青着脸,咬着牙,被堵得哑口无言。
“哼!”突然的,他一甩衣袖,卷着一身愤怒一瘸一瘸的大步离开了。
看着那气冲冲的背影,白心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是为柳雪岚感到同情。
偃墨予抿着薄唇,看着那背影离去的方向,眼眸深深且复杂不已,不知道在想什么。
“血影,进来。”白心染朝门外唤了一声。
血影从房门外走了进来。“王妃,有何吩咐?”
“柳小姐去哪了?可有派人跟着她?”这都快天亮了,不睡觉跑哪去了?她知道奉德王肯定去过雪岚房中,因为没见到人,所以才会来向他们问人。
血影低着头,回道:“回王妃,柳小姐并未出府。只是换了一间厢房而已。”
噗!
白心染嘴角狠抽。真有这丫的!
……
翌日
睡得晚,差不多快中午了白心染才起床。
起床第一件事就听到血影报告的消息,说是柳雪岚亲自下厨,为他们夫妻俩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听到血影说完后,白心染有些诧异,隐约的也猜到柳雪岚的举动是什么含义。看着血影面无表情的样子,她也没好开口问。
如果真有事,她想雪岚应该会跟她亲自说明的。
午膳设在主院的膳堂里,平日里,因为大多时间偃墨予中午都会在宫里,所以这膳堂白心染并不怎么用,要吃饭啥的都是让血影送到了房里,毕竟房间里也有桌子椅子。
得知偃墨予一早就回来了在书房忙碌,于是白心染去书房接了他一起前往膳堂。
等他们到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酒菜,虽然跟厨子做的有些不大一样,甚至白心染觉得还没自己做的好看,但那一桌酒菜却让她心里暖到不行。
“承王殿下、心染,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我知道自己笨拙,做的食物肯定不合你们胃口,我只希望你们能赏脸尝尝就好,我没钱报答你们,只能做点这些……”看着对面的夫妻俩,柳雪岚突然变得别扭起来,或许是嫌弃自己的手艺差,说到最后越说越小声。
偃墨予什么话都没说,如往常用食一般优雅从容的入座。
白心染拉着她的手,两人挨着坐下,看着桌上卖相不好但却丰盛的酒菜,笑道:“雪岚,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一个人竟然能搞一桌子吃的出来。要是我,我才没这个耐性呢!”顿了顿,她朝柳雪岚指了指对面的男人,“你不知道,以前我跟他认识的时候,我都不烧火煮饭的,直接吃生的。”
“啊?”柳雪岚有些诧异和不信。
闻言,偃墨予嘴角狠抽。“……?!”这女人,还好意思说?!
当初在茅山村的时候,她一犯懒不想做饭就拿两根胡萝卜给他吃,还义正言辞的说不想浪费水、浪费柴。
这些个糗事,她居然还好意思在别人面前炫耀……也不嫌丢人的。
而且从成亲到现在,她也一直都在犯懒,为他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
白心染见她不信,指着对面:“不信你问他。”
柳雪岚这才‘呵呵’的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她才不好问承王呢。免得承王护短说她看不起他的女人。
白心染的一番话让场面气氛突然变得温暖了起来,柳雪岚心中的别扭也少了许多。
而三人正准备动筷的时候,突然一抹高大的身影一瘸一瘸的走进了膳堂步入了三人的视线。
看着那不请自来的男人,三人皆是不同程度的愣了愣。
偃墨予深深的看着他,见对方不但不请自来,且还不要脸的挨着某个女人坐下,顿时没忍住,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深邃的眼眸同时快速的闪过一丝鄙夷。
白心染则是有些黑线:“……?!”这货干嘛来的?不会是来砸场的吧?
柳雪岚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费了好大的力才让自己忍住没有当场离开。今日她是要答谢心染和承王对她的照顾,她若是就这么走了,不仅不能表达出自己的谢意,反而还有可能得罪他们夫妻俩,毕竟这种行为是不礼貌的。
场面突然尴尬起来。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提示要动筷,倒是那个不请自来的男人突然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独自喝了起来。
“奉德王,你的伤还未好,如此饮酒,是不打算养好身体想赖我们夫妻一辈子?”拧着眉,白心染开口问道。也不知道这男人用了什么良药,脸上的淤青一晚上居然好得快看不出来了。只不过再好得快,也没必要在伤未痊愈的时候酗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