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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高抿着薄唇,叹气的看着虚空处。“承王的性子和盈儿如出一辙,都是极为固执的。如今承王对那白氏宠爱有加,怕是再也无法将其他女子看入眼中。”
德全更是不解了:“皇上,这是好事啊,承王对承王妃一片真情,我们不该为他们感到高兴吗?”
夏高摇头,威严的眸底带上了一丝忧愁:“有何好高兴的?朕有意让他与他太子竞争这皇位,若是有一天他做了皇帝,难道也只独宠那白氏一人?”
作为男人,他可以情深意重,可是作为一国之君,他却不能任性妄为,要平衡朝中势力,要安抚朝中大臣的心,三宫六院那是必不可少的。
可依照承王的性子,怕是宁愿不做皇帝,也要坚持自己的心意。
这样下去,他如何不愁?
德全顿时沉默不语。这些事不是他一个宦官能评论的,更何况这是皇上的家事,他更是没有资格多言。
三日过去,众人到达卢云山脚下。
侍卫们忙着安营扎寨,夏高下令休憩一日,待第二日再整装进山狩猎。
其中一顶帐篷内
白心染正大口的啃着干粮。
偃墨予在一旁看着她,手中拿着羊皮水袋,见她吃得有些急,忍不住就将她手中干粮夺走了,然后将水袋递到她手中。
“干什么啊,我还没吃饱呢!”白心染心有不悦的拿眼瞪他,不过也拧开水袋的塞子,喝了好几口水润嗓子。
偃墨予不理她,让血影将干粮收了起来。然后他才对白心染说道:“前面不远有条河,有侍卫已经过去捕鱼了,晚上会有烤鱼。”
她这会儿多食这些干粮,晚上定是吃不下多少,且干粮吃多了还容易积食。
一听有烤鱼,白心染也不跟他争执了,两眼发光:“那晚上你记得给我多留一些,不准自个儿全都吃完了。”
偃墨予没好气的看着她的馋样子,将她整个人搂到怀里,抬手捏她的鼻子,轻笑道:“以前为夫怎么没发现你这般自私?”
碍于外面有人时不时从他们帐篷外经过,偃墨予也没敢跟她在帐篷里大尺度纠缠。
……
山林之中的夜晚往往都是热闹的,一入夜,虫鸣兽叫声从各处传来,胆子小的,怕是根本待不下去。
好在这次出来的大部分都是男人,且许多人并不是第一次来卢云山。
帐篷群不远处,有侍卫巡逻,还有一些没有睡意的,坐在火堆旁聊天或者是烤食物。
突然,一道身影从一顶最大的帐篷中chu现,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不远处,两双眼睛精准的捕捉到这短暂的一幕,彼此对看了一眼,相互点头,随即,两道身影紧跟上去,同样消失在夜色中。
三道身影先后朝着离卢云山不远的另一座山头而去——
后面的两道身影不知不觉的就尾随前面那道身影上了山顶,可是在山顶之上,却并没有发现有人,甚至连人的气息都没有。
“这怎么回事?去哪了?”看着平坦的山顶,白心染忍不住的嘀咕起来。
在疑惑某皇帝的踪影时,让她更惊奇的是这山顶的环境。
这山顶之上,一眼能望到尽头。没有参天的大树不说,连野草野花都没有,这哪像是山,分明就是别人家里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后院坝子。
光是这样的环境,就无形的透露出几分诡异。
听着白心染的嘀咕,偃墨予没有搭话,狡黠的月光投在他冷峭的俊脸上,却是能看到他凝重的神色,同样是对这样的环境感到诧异和不解。
到底人会去哪了呢?
白心染放开脚步沿着宽敞的平地走了起来,一路走一路细细打量。好在月光够亮,加之又没有任何东西遮挡,很容易将四周的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突然的,她停了下来,有些兴奋的朝身后的男人唤道:“快过来看。”
偃墨予站在原地,冷萧的夜风刮在他冷峭的俊脸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沉冷。听到白心染的轻唤,他才抬脚走了过去。
看着眼前两座石碑,愣了!
眼前两块高大的石碑并排伫立,石碑雕刻得很规整,远远看去就似两扇大门一般。
在这平地的山顶上,郝然出来这么两块石碑还不算什么,问题是这两块石碑就是墓碑的形状,让人诡异不解的是石碑上并没有刻下什么,平面光洁得没有一丝纹路。
白心染摸着下巴,盯着两块石碑发呆。这是有玄机还是有玄机还是有玄机?
这两块石碑没什么,最重要的是皇上去哪了?
夫妻俩都站了片刻,然后一人一边同时绕过石碑往石碑后面走,突然,两人都瞪大眼不动了——
只见石碑后面的地上,有一个黑洞,大约能容下一个人的样子。这黑夜里,若不是视线好,根本看不出来。
“这里设有机关。”偃墨予轻言道。
夫妻俩相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两人同时消失在黑洞之中。
石洞里,通道口黑暗无比,在这静谧的空间之中,突然,一声声低沉的呢喃声自某一处传来,传入白心染和偃墨予的耳中——
“盈儿,告诉你一件事,我们的予儿成亲了,你高兴吗?”
“怕你怪我多事,我没有逼他,是他自己选的妻子。”
“对了,那丫头也来卢云山了。”
“可惜,我暂时还不能让她来见你。等我和予儿相认后,再带他们一同来看你好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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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响应号召,凉子也不得不修文,所以这几天更新字数少些,请众妞见谅。修文主要是排除某些不能用的词语以及那啥情节,所以耗时比较多。不过文文的中心思想没有变,情节也没有变,所以大家可以放心看。群么么╭(╯3╰)╮~好忧伤的。
六十七:殉情还是谋杀
夫妻俩耳力都不差,夏高那一声声低喃且深情的话不仅偃墨予呆若木鸡陷入震惊之中,就连白心染大脑都有些空白,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了。
因为书房里的那副画,她怀疑邱氏不是墨予的亲母,也因为那副画,她还怀疑过皇上同墨予母亲的关系。
那知道,她的那些怀疑居然是真实的事?!
‘我们的儿子?’?
夏高方才的那句话不停的在白心染脑海中盘旋。黑暗之中,她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居然是皇上的儿子?
可他为什么会姓偃?
而且他不是世袭王爷吗?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请皇上的话,貌似对那他口中那个叫‘盈儿’的感情很深,且他每年都来卢云山狩猎,想必狩猎是假,看望自己的心上人才是真的吧?
可是那叫‘盈儿’的人还活着吗?
白心染正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见男人身体动了动,黑暗之中,看不清晰男人的神色,但也可以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她心叫不妙,赶紧抓住他的手,什么也没说,将他往洞口出拉——
她知道他现在肯定很激动,可是就这么贸然的闯进去,别说他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那皇上想必也没心理准备吧。
况且现在皇上在那堵石门之内,他们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还是等皇上走了以后再说吧。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夏高才从地洞穴中出来,左右看了看,随后伸手摸到其中一块石碑的最底,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刚才黑漆漆的石洞突然被下面升上来的一石块给封死了,再看过去,就跟四周的平地一样,一点缝隙都没有。
皎洁的月光撒在夏高的脸上,此刻的他满面哀愁,就连身上的帝王气质都变得悲凉起来,临走的时候,那眸光充满了不舍。
看着他离开了山顶,白心染和偃墨予才从崖边隐蔽的地方出来。
偃墨予率先走过去,在夏高离开前站过的地方停下,摸到其中一块石碑的最底。
机关启动,石洞再次呈现在夫妻俩面前。
偃墨予刚准备纵身跳下,却被白心染拉住了手。
“你确定你没事?”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朝夕相处,他的喜怒哀乐她却是很清楚。尽管他此刻什么话都没说,可他压抑的神色已经表明了他此刻很激动、也很难受。
她理解他的心情,可是她希望他能平复下情绪,因为从很多方面都可以证明,石洞下面没有活人……
抿着唇,偃墨予目光幽沉的看向石洞,他知道自己女人的意思,轻轻颔首,随即将她揽到身边两人一起进去石洞中——
通过一条漆黑的密道,是一道石门,进入石门之中,光线突然就亮了。头顶悬放的夜明珠闪耀着白光,将这封闭的石洞照射得犹如白昼。
这里的环境就如同一间石屋,有床有桌,唯一扎眼得就是屋中两副棺木。
并排的两副棺木一副是普通的木棺,而另一幅就比较有特点了,居然是一副玉棺。
看着那用寒玉打造的棺材,白心染眼睛都有些直了。
这东西要弄现代去,得值多少钱啊?
回过神来,白心染看向身旁的男人,却发现他只站着不动,但那紧紧攥成拳头的手却止不住的在颤抖。
曾经在工作中,面对许多死者家属,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节哀顺变’,可这会儿,她却发现要说一句话安慰的话怎么都开不了口。
这是她丈夫的亲生母亲,她怎么好让他节哀顺变?
“墨予……”
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副特殊的棺材,听到她在旁边的低唤,可偃墨予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二十六岁的男儿,第一次红了眼眶,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白心染不明白那玉棺的作用,但偃墨予却是明白的,他知道躺在那里的人应该是怎么样一副容貌。
抬头,他有些僵硬的吸了吸鼻子,这才抬脚走了过去——
白心染见状,赶紧跟上去。
两人合力,将玉棺盖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女人的尸身。
女人的脸是两人都再熟悉不过的,可是若自己看,就会发现跟他们平日看到的那张脸有着明显的不同。
女人有着年轻的容颜,且秀丽端庄,五官极致柔和,这个人柔美得有些不似凡人。
一身装束并不繁杂,也不显华丽,相反的,素得可以说如同没有杂质的白云。
此刻的女人神色安详、平和,就如同睡着了一般,明明是个死人,可却让人生不出一丝惧怕。
当然了,白心染也从来没怕过这些东西。
看着男人颤抖着手想要伸进玉棺之中,白心染突然将他抓住:“别动!”
“染儿?”偃墨予抬头,脸上染着浓浓的悲恸之色。这才是他的亲生母亲!从看到的第一眼开始,他心口就疼得厉害,那种在邱氏身上从未有过的亲切感像潮水一般在心里蔓延,让他忍不住伸手想碰一碰她。
白心染皱着眉头看着玉棺之中的女子,说出来的笃定而又让人感觉震惊。
“你不能碰她,她身上有毒。”
“……?!”偃墨予眸孔骤敛,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她:“有毒?!”
“嗯。”白心染点了点头,抬手指向了女子的面容,“你看她像是很正常的样子,其实不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