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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回道:“侧妃说了,蒋侧妃那边缺个丫头使唤,正好宝珠又不愿意出去,让她们两个做个伴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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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萧铎回来,想起宝珠还没有处置,问了。
凤鸾一面懒洋洋的翻着书,一面道:“宝珠不想走,我又觉得她嘴巴太大,让她闭了嘴,送到蒋侧妃身边服侍了。”
滴水不漏、干净利落,而且还丝毫不给她留刻薄恶毒的名声。
萧铎忍不住笑着赞了一句,“才别半日,就当刮目相看啊。”
凤鸾朝着红缨挥了挥手,等人走了,然后问道:“上次萧宁捅那么大的一个篓子,害得贞娘小产事小,但说了那等狂妄之语事大,宫里没有什么动静吗?”
萧铎没有和女人讨论朝政大事的习惯,但……,凡事有个例外。只要她肯说话,什么都成啊,坐下细细道:“皇上不能明着为萧宁的一句话发作的。不过,有些东西越酝酿反而越醇厚,就跟酒似的,你不用担心这个了。”
不仅仅是萧宁的那番忤逆之语,还有太子的一本烂帐,皇上肯定会有动作的。
至于是什么,自己暂时还不知道。
凤鸾瞅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想了想,笑道:“王爷去外面公干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收获?”若非他让某些人急得跳脚,自己又怎么会被人刺杀?想到此处,不由将书扔在一旁,“说起来,王爷还得好好弥补我呢。”
萧铎见她主动提出要求,不由笑道:“你要如何弥补?”
“最近乱得很,出门都叫人心惊胆颤的。”凤鸾云淡风轻说了缘由,然后道:“我想专门养一些侍卫,银子我来出,然后全权都归我来调配行事。”
第149章 棋有棋路
“你要侍卫?”萧铎问道。
“嗯。”凤鸾淡淡解释;“王府里的侍卫都是效忠王爷;我要调用;一则是他们未必全心全意听我的;二则他们认了王爷是主子;只怕看不上我这个侧妃,觉得低就;心里便会有些想法。”将手上的茶盏一合,“所以,我想自己从下面亲自挑;养一些不嫌弃我这个主子的。”
萧铎沉吟了一下;“你的话有道理。”
他一心只想着要护着她的安全,并不觉得她冒犯;却没想过,要是换做别的女人说这话;只会得他一顿训斥,“妇人养侍卫,简直是异想天开不知所谓!”
所以,这道理也只能是她有道理了。
萧铎不仅同意了她的想法,还琢磨了下,帮她出谋划策,“你若是随随便便从外头买来的人,功夫深浅不知,且不可靠。不如这样,对外就说我要增加王府侍卫,二十人以内,还是不会犯忌讳惹麻烦的。到时候,我先跟他们说清楚是护卫你的,愿意的来,不愿意的咱不勉强。”
心有顾虑,怕她震慑不住外头的人,扯着自己端王殿下的大旗更稳妥一些。
凤鸾听他为自己考虑细致,微笑道:“好呀。”
萧铎又道:“然后我把人大致选一下,具体的你来挑。到时候,王府给他们一份俸禄,你再给他们一份,得了这个肥差,他们自然就知道出力了。”
凤鸾心下轻笑,看看……,其实端王殿下对自己不算糟了。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对自己的好自己记着,只是不必再像从前那样,为了情情爱爱纠结痛苦不休。往后自己要睁开眼睛,把每一个人都看清楚,郦邑长公主和大伯父利益优先、亲情靠后,往后自己一样可以。
他们如何对待自己,自己就如何对待他们,而且还要比他们做得更好!
凤鸾收回心思,又道:“王爷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凤鸾心下明白,猜来猜去最是容易胜出误会,反倒不如坦荡荡的摆出来说,端王殿下又不是没脑子不讲道理的人。因而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这支侍卫队伍挑选好了以后,我打算交给王诩统管。毕竟我是妇道人家多有不便,更不可能每天去外面督促侍卫们训练,王诩的身份方便内院外院出入,且是御前内监,足够震慑那些新来的侍卫们了。”
萧铎低垂眼帘不语。
“王爷。”凤鸾斩钉截铁的道:“我需要一个忠心可靠的好奴才,一条好狗。”只有越贬低王诩,才会让他心里的越发痛快,再把他捧着,“这一切,都需要王爷完全信任我、放手给我,才有可能能办成。”
萧铎一阵思量,没错,的确是没有比王诩更合适的人选了。
王诩的御前身份可以震慑新侍卫们,他出入内外院不用避讳,且皇上已经把他赐给了阿鸾,他就必须得忠心阿鸾,没有任何退路。而且以王诩对待阿鸾的态度来看,虽然不知道何故,但就是觉得他不会背叛她。
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那双清澈似水的眸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叫做情愫的东西。不仅没有那种让自己猜疑和抓狂男女之情,就连一点点软弱的柔情都没有,她的确只是想要一个忠心可靠的奴才,而不是在绕什么弯子。
好像……,今日之她已经不是昨日之她。
那个娇滴滴的她已经死去,宛若新生,成了现在这个目光冷静的她,心下有点感受复杂。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伤害,所以她不得不自己成长起来,凡事都开始自己一步步打算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愧疚,叹气道:“好,我答应你。”
凤鸾笑了,“那我做个荷包答谢王爷。”
萧铎望着她笑,“好啊。”那个娇软如花的她消失固然可惜,不过自己更喜欢眼前光华璀璨、冷静镇定的她,自己需要一个可以并肩前行的伴侣。轻轻牵起她的手,往后的风风雨雨一起迎接,“阿鸾,我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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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树上桂花飘香浓浓。
凤鸾在后院单独见了王诩,把准备筹划侍卫队伍的事给他说了,又道:“我已经跟王爷那边商量,让你来做统领。”讲清楚免得他觉得差事烫手,“不然总把你拘束在后院里,和一群丫头婆子打交道,实在是太埋没了。”
王诩略带惊诧的看着她,这么快……,就把端王殿下给抚平了。
凤鸾笑问:“可以吗?”
王诩看着那干净清澈的笑容,感觉出她的信任,也笑了,“不辱使命。”
“有件事,我要先跟你道个歉。”
“嗯?”
凤鸾是躺坐在碧色凉椅上的,风吹过,树上的桂花宛若花雨一般纷纷落下。她伸手掸了掸裙子,掸落细碎的桂花,那一袭玉台金盏凌波水仙裙跟着盈动,层层荡漾,恍若一泓湖水泛着烁烁金光。
她垂下纤长的睫毛,静了静,然后才道:“我跟王爷说,我需要一个好奴才,一条好狗。”嘴角微翘,静静地抬头看向他,“与其这话将来由别人传到你的耳朵里,不如现在我先说了。”
王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居然以羞辱自己的方式,放松了端王对自己的隐隐戒备心,呵呵,真是一个聪明的妙人儿。而她此刻坦诚道歉,是因为……,怕自己辗转听到流言会难受吧?整颗心像是被温暖的春风掠过,忽然柔软下来。
凤鸾又道:“上次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还没有答谢。虽说大恩不言谢,但那也只是不要啰嗦的意思,默默不吭声儿,就是纯属没有良心了。”语气一顿,“我想了,把我名下的一处宅院和两个商铺拨给你,算作小小答谢。”
王诩皱眉拒绝,“不……”
“你我说完。”凤鸾微笑道:“你不是带着小葫芦吗?你们师徒两个,有时候办事太晚不便打扰王府的人,外头有个宅子,也是方便的。至于在外头办事,哪里不需要银子呢?难道次次都来找我要吗?多不方便。”
“可是……”王诩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想拒绝,又有点不想拒绝。
凤鸾眉头一挑,看向他,“可是什么?我可是你的正经主子。”
王诩瞧着她眼里狡黠的笑意,再说不出拒绝的话,细想想,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自己的确有可能在外面办事,不想闹得王府知道,也有使银子的时候,次次索要的确麻烦,不知不觉,便顺着她的思路想了。
继而轻轻一笑,“是,奴才遵命,”
凤鸾并不想和他没事儿多呆,把一个小盒子递给他,“你和小葫芦去看看宅子和铺子。里面是房契和铺子里的伙计卖身契,至于账册等物,还是我来管,经营这种琐碎的事有人去办,你不用费心。”
“是,谢过凤侧妃赏赐。”王诩欠身告退。
凤鸾看着那一抹清瘦孤高的身影。
王诩……,镇国公王家,外祖父……,一段思绪化做无声叹息。
她躺在一片桂花香中,扯了薄薄锦被搭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湛蓝天空,碧绿和明黄相间的桂花树,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享受午后温暖和煦的阳光。
而北院小佛堂里,则是另外一番奇妙诡异的光景。
一身素蓝色女尼缁衣的蒋侧妃,手里拿着佛珠把玩,身边放了一摞摞佛经,不停的打量着新来的同伴。宝珠不是凤氏身边的陪嫁丫头吗?模样俏丽,又牙尖嘴利,是她身边的第一得意人而啊。
怎么会落的和自己一样的下场?居然也剃了头,点了结疤,跑来做尼姑了。
宝珠从上午过来到现在,一直都没动过。
她并不知道前世的恩怨纠葛,只是不甘心,想不明白,就算自己勾引了王爷,可是事情又没成,也算不上罪大恶极啊?为何……,为何一贯娇滴滴的小姐这么狠心,竟然要自己做一辈子的尼姑!
心下更是悔不当初,若是没有存了那种攀龙附凤的念头,凭着自己服侍小姐十来年的情分,凭着自己大丫头的身份,怎么着也能风风光光嫁个体面人家,而不是现在这般生不如死!她眼泪又滚了出来,越哭越伤心。
蒋侧妃在一旁看着,从她进来起,这都已经是哭第五回了。
看着她那蠢样儿,不由想起当初的自己,越看越是心烦!忍不住开口道:“你别哭了行不行?跟蚊子哼哼似的,又没有人听得见,就是哭出一缸眼泪也不管用。”
蒋侧妃在小佛堂里面关了快一年。
最开始和宝珠一样,伤心、愤怒、不甘心,整日整日的以泪洗面,然后企图用绝食威胁凤鸾,结果花样使完都没有用,反倒折腾的自己筋疲力尽。慢慢的,被关的日子一长,也就没有折腾的心思了。
做了没用,还做什么啊?不如省省。
因为送饭的妈妈从来不跟她说话,不折腾以后,她很快就发觉一个人要憋疯了。甚至怀疑过个三、五年,自己不是被关成傻子,就是变做疯子,无奈之下,只好拿起身边的佛经。
看啊看的,总算是找到一种心灵上的寄托和慰藉,渐渐看得下去了。
可这到底是自欺欺人啊。
蒋侧妃本性并不是喜欢念佛的人,一个人没法说话的时候,做个消遣还行。今儿宝珠来了,可算是找到感兴趣的事做了。
她扔了佛经,上前围着宝珠来回的打转儿。
“嗯,让我猜猜你犯了什么事儿?”蒋侧妃顿住脚步,琢磨着,“你惹凤氏生气了,而且还是很生气,才会被这样处置,被关到这儿来跟我做伴儿。唔……,打碎了她心爱的东西?偷了值钱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