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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打烂你的手!”
贤姐儿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开口。
“父王,父王……”惠姐儿大哭道:“别打姐姐了,是我,是我……,是我拉着姐姐做的,是我听人说,这样就可以把人害死的……”
听人说?还真的有人挑唆?凤鸾眉目一凌,怒道:“何人?!”拉住萧铎,“先别打了,听她们把话说清楚。”
惠姐儿却说不清楚,哭哭啼啼,“我听人说,母妃都是让人给咒了,才会犯错,所以、所以……,我就想让……”看了看凤鸾,放声大哭道:“是你害死了母妃,我要为母妃报仇!”
“天哪!”贤姐儿忽地不哭了,一声惊呼,“怎么多了两个小人儿!”
惠姐儿也扭头去看,惊诧道:“哎呀,那两个小的是谁放的?不不,不是我们……”
“多了?”凤鸾看向她们,那一瞬间的神色不似作伪,不由脸色沉沉,“王爷,你听出来了吧?这水太深了。”
是谁告诉惠姐儿,自己害了她的母亲穆氏?又是谁教她诅咒的法子?花树下的布。偶是怎么来的?贤姐儿做的?还是别人偷偷给的?所谓多了两个,又是什么人给埋进去的?一连串不解的问题。
萧铎脸色黑成一片,沉声道:“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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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最后变得扑朔迷离。
据惠姐儿说,她是偶然听两个小丫头说悄悄话。一个说起废王妃穆氏行为失常,以前那么温婉大方的一个人,突然就下毒害人,说不准是被什么蛊术给迷惑了。另一个说,蛊有很多,有让人行为古怪的,有直接害人死的。
前头那个说,自己的继母天天毒打弟妹,要是知道法子弄死继母就好了。
后头的自然就把害人的法子说了。
惠姐儿哭着说,当时隔着花篱,并没有看清楚那两个小丫头的长相,更不知道是哪个屋里当差的,反正就是一无所知。至于人偶的来历倒是简单,两个小人。偶不知何人埋下,大的那个是贤姐儿自己缝制的,然后绑了惠姐儿从凤鸾头上拔下来的头发,写了生辰八字,然后还有一行所谓咒语的小字,一起埋在了树下面。
萧铎一阵怒不可遏,“学女红、学写字,都用到这上头了!”
后来叫了所有葳蕤堂的丫头过来说话,让惠姐儿辨人,她早吓怕了,轮番听了两圈儿,还是分辨不出来。最后没有法子,只能先把整个葳蕤堂封起来,除了几个孩子的乳母以外,其余的人一概禁在屋内。
乳母留下,还是凤鸾提醒的,“再没人陪她们,吓出个好歹来更不妥当。”
不是心疼她们,而是这事儿明显背后还有人插手,万一贤姐儿和惠姐儿有事,对自己一样是很大的麻烦,背后的人就该乐开花了。
“王爷,这人太恶毒了。”凤鸾坐在椅子里面,叹气道:“算计贤姐儿她们,让她们犯下大错,还算计我和孩子们。你想看看,贤姐儿她们弄个布。偶诅咒我,还能勉强控制情绪,加上那两个小的,就算真的不是贤姐儿和惠姐儿放的,我……,我这心里也是一辈子抹不去的疙瘩。”
萧铎安抚她道:“阿鸾,不要担心这些邪。术,都不灵的。”
“不是。”凤鸾摇头,“闹成这样,我是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对待贤姐儿她们,就算当着王爷的面,我也要说,我的心里厌恶她们……,她们诅咒我,还牵连的我的孩子被人诅咒。”苦涩一笑,“你看,那人的计谋就得逞了一步。”
她又道:“当时如果我气急了,难免会发作贤姐儿她们,如果动手打了她们,哪怕只是王爷那样打了掌心,贤姐儿和惠姐儿也会更恨我。于是,那人的计谋又得逞了第二步。”
“我明白。”萧铎目光微凝,冷声道:“王府里有个隐藏在暗处的大祸害,一定要揪出来!然后碎尸万段!”
“还不止呢。”凤鸾轻笑,“那人不禁让我和贤姐儿、惠姐儿互相仇视,还因为没有抓到黑手,不得不把葳蕤堂的人都关起来。若是稍微我气狠一点,失去理智,哪里肯给她们留下乳母?回头两个孩子单独在一起,吓出个毛病,自然……,自然又是被我迫害的了。”
“其心可诛!”萧铎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怒不可遏。
“王爷,王妃娘娘。”红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凤鸾淡声道:“进来。”
红缨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微微俯身,“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萧铎问道。
凤鸾回道:“我想了一个法子,不知道有没有点用处。”心下恨恨咬牙,贤姐儿和惠姐儿固然坏了心肠,到底因为“杀母之仇”,加上年纪小,还有个做出这种举动的理由,而背后那人用心歹毒,无缘无故就设计了一圈儿人,简直就是阴毒之极!
那个人,才是一定要抓住来的!
第167章 意外收获
葳蕤堂内;丫头们都被关了起来,只剩下两个小郡主的乳母在外面;都是一脸灰败之色。小郡主们闹出了巫。蛊之事;受罪的可不只是她们;更惨的是下人们,之前服侍的丫头们;就算不被灭口;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更不用说;这事儿已经让新王妃恨到了骨子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新王妃根本就不用动手杀人;只要耍耍手段;给两位郡主配一门外表过得去;内里苦到心的婚事;就足够折磨她们一辈子了。
两位乳母彼此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读到了同样的内容,现如今,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不知道啥时候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而屋里,贤姐儿和惠姐儿一起对坐在床上哭泣,都是抽抽搭搭的。
贤姐儿又是害怕,又是不解,“我们两个分明是躲着人的,当时没人看见,周围还让咱们的丫头远远站着,怎么……”她哽咽起来,“怎么就被人发现了呢?不仅如此,还有人陷害咱们,又多放了两个进去……,凤氏她,不会饶了我们的。”
她低头,看着被父亲打的红肿的掌心,眼泪落在上头,生疼生疼的。
惠姐儿也是哭,“一定是凤氏!她、她派了人跟着我们,不不,她收买了我们的丫头,所以……,啊!”一声惊呼,不哭了,“说不定,那两个小人就是她让人放进去的,故意让父王看见更生气。”狠狠的啐了一口,“呸!她还做戏,假装很吃惊的样子。”
贤姐儿到底年纪大一些,摇摇头,“不会,哪有当娘的咒自己的孩子?”
“那……”惠姐儿根本不明白眼下的局势,心里只是母亲“被人害死”的气愤,以及父亲偏心的怨怼,她并不清楚,以她和姐姐现在尴尬的身份,后半辈子都已经毁掉一大半了。再加上巫。蛊这件事,引得凤鸾心冷,更是毁掉了另外一半,将来的路注定会坎坷艰难,这是这些她都不懂。
此刻还孩子气的沉浸在刚揭破“凤鸾的歹毒用心”,然后又被姐姐泼了冷水的不痛快里,气鼓鼓道:“那也是她收买了我们的丫头,才会那么快发现!我,我要告诉父王,让他……”
贤姐儿摇摇头,垂泪道:“就算真是这样,告诉父王也没用的,我们错的更多。”
她们两个以前生活的太优渥平顺,加上年纪小,并不懂后宅里的那些弯弯绕绕,所以办事都是直来直去。却不想想,既然是有人有心要挑唆她们犯事,就算她们遮掩行踪也是没用,那花树下被动过的新土,稍微一留意就能发现了。
本来呢,如果废王妃穆氏一直好好儿的,她们作为端王府嫡出的郡主,将来自然能配一门好婚事,婆家和丈夫不说放到香案上面供着,也得尊着、敬着,时时事事谦让容忍她们,一辈子富贵荣华衣食无忧。
眼下的情形,她们再想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可就难咯。
其实穆氏泉下有知,应该庆幸崇哥儿年纪还小,而且还是一直被宫嬷嬷照顾着,没有掺和进来,否则崇哥儿的日子也不好过。
缀锦阁内,宫嬷嬷正在止不住的连声叹气。
自己真是阴沟里翻船,老了老了,接了这么一档子不该接的差事,这往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不敢再求荣华富贵,好歹让自己能够寿终正寝吧。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去见凤鸾一趟。
“请王妃娘娘放心。”到了暖香坞,宫嬷嬷跪在凤鸾面前表态,斩钉截铁,“奴婢一定把崇哥儿给看好,让他知道王妃娘娘的宽容大度、慈和怜爱,绝对不让他给王妃娘娘惹半分事儿。”又怕自己的意思不够明白,或者没有达到她的期望,赶紧补了一句,“总之,王妃娘娘想让奴婢怎么做,奴婢就怎么做。”
凤鸾拨了拨茶,放下了,“你别想多了。”语调清凉如水,淡淡的,却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威仪,“你以前怎么照顾崇哥儿饮食起居的,今后还是一样。但是他一天天年纪大了,你要让他明白,她母亲是获罪被废而死,不是别人害的,错在他母亲,更要他明白,已经不是王府的嫡长子,不要生出别的心思,更不要跟他两个不着调的姐姐学,弄得王府一团乌烟瘴气!”
“是,奴婢明白。”宫嬷嬷稍微松了一口气,就怕这位主子钻牛角尖,非要直接弄死崇哥儿,自己要是对幼子做了那样的阴损事,将来死了,只怕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还好,还好,这位到底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心中自有沟壑。
说白了,崇哥儿养着也妨碍她什么,养“好”了,还能给她博一个贤惠名声呢。
凤鸾又道:“若是你能把崇哥儿教养好了,那么我也会不亏待的,将来自然给他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媳妇,而你……”这才是宫嬷嬷关心的重点,是她帮自己照顾好崇哥儿的条件,“我也给你养老送终。”
“王妃娘娘!”宫嬷嬷得了这句保障,顿时热泪盈眶,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伏在地上哽咽道:“请王妃娘娘放心,奴婢必定不会辜负的恩典。”
凤鸾轻轻一笑,“养好了,才有恩典。”
宫嬷嬷擦了眼泪,正色道:“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凤鸾便不再多说,端起茶,一脸送客的表情。
宫嬷嬷急于投靠暖香坞这边,还不肯走,小声问道:“葳蕤堂的事,王妃这边可有什么打算和眉目?要是奴婢能半上忙……”
“不用。”凤鸾摆摆手,一派气定神闲之态,“有需要你的时候,再说罢。”然后又道:“现如今葳蕤堂都已经封起来了,丫头们也关了,就剩下缀锦阁的人还暂时没有动,这些人就交给你来管,别让缀锦阁的人乱走,出了岔子……”看着她笑,“你的恩典可就没了。”
宫嬷嬷顿时神色一凛,“奴婢明白。”
其实不用凤鸾吩咐,她就早已经把缀锦阁给整肃了一番,只不过当着凤鸾的面,不好随便显摆自己能干,奴才嘛,忠心听话够用就行了。
然后再三拜谢,方才告退出了暖香坞的院子。
一路回去,心下忍不住暗叹,自己当初是跟错了主子啊!穆氏那种人,做贤惠大度的窝囊主母不够格,做有心计有手段的主母又差点本事,最最要紧的是,根本就不会抓住男人的心,失去了根基,如何还能够在后宅立得住?
凤氏牢牢的把王爷抓在手里,待下人宽和,平时谨言慎行从不犯错,手段心计样貌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