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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不在了,恩怨情仇先撇一边暂不说。若是能让广昌侯府娶了贤姐儿,不就是再和端亲王府结亲了吗?等于穆家又和端亲王府多了一层转折亲,所以这桩婚事便是不为贤姐儿,父亲和广昌侯都是要一力促成的。
“阿鸾。”穆柔嘉见她一直抿着嘴,追问道:“你说话啊。”
她俩在里面说话,刚巧萧铎从外面回来,一听门上的人说凤二奶奶来了,便风风火火的赶到暖香坞,人就站在珠帘外的花架子后面。正好听到这句,想听听凤鸾是怎么应付的,要是穆柔嘉敢欺负她,自己就把人给撵出去!
片刻后,凤鸾直接拒绝,“不必了。”
“为何?!”
凤鸾淡淡道:“既然广昌侯夫人不愿意,便是勉强愿意了,那也是强扭的瓜不甜,何苦让广昌侯夫人和贤姐儿都不痛快呢?不结亲,还能做姨母和外甥女,勉强结了,成了冤家婆媳岂不得不偿失?所以,贤姐儿的婚事还是另外择,不用穆家操心了。”
“阿鸾,你生气了?”穆柔嘉声音拔高,“我说了,回头就让广昌侯和我二姐过来赔罪。”又道:“阿鸾,你别拿贤姐儿的婚事赌气啊。”
“我赌气?”凤鸾一声轻笑,“柔嘉,你还是这么一根直肠子,听不明白,那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后面语气转为尖锐直白,“端亲王府的亲不是想结就结,想不结就不结,贤姐儿可由不得广昌侯和穆家来挑!”
“说得好!”萧铎在外面鼓掌,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进来,挡住了门口半片阳光,逆光中,让他的眉目看起来更加深邃冷峻,“回去告诉穆家和广昌侯府……”那种慑人的气势,看得穆柔嘉不自禁垂下眼帘,“端亲王府的郡主不愁嫁,断然没有让人挑挑拣拣的道理!”
穆柔嘉感受着屋子里的低气压,咬了咬牙,强行再做最后的努力,“就算是广昌侯府一时损了端亲王府的面子,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贤姐儿的幸福不比面子来的要紧?怎么能为了面子,就废弃了贤姐儿的大好婚事。”
“你放肆!”萧铎眼中寒芒一闪,“广昌侯府有哪里大好了?原本贤姐儿过去就是下嫁,不过是看在她有个姨母的份上,但广昌侯夫人又不喜欢贤姐儿,岂能再嫁过去受气?”一声冷笑,“贤姐儿不嫁广昌侯府,多的是好亲事,你怎知不好了?难道本王和阿鸾还会坑了贤姐儿?赶紧走,以后少登我端亲王府的大门!”
穆柔嘉在娘家是娇娇女,在婆家是体面的二奶奶,何曾受过这等羞辱?而以前废王妃穆氏在的时候,萧铎对穆家人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今日忽地变了脸,根本就不给她留半分脸面,不由羞窘的满面通红,“走就走!”
她跺脚出门,“我……,我不管了。”
凤鸾道了一声,“红缨,送二凤奶奶出去。”
萧铎看着那抹晃动的珠帘,“真是不知所谓!”
凤鸾劝道:“柔嘉不是太会说话的人,你别跟她生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当。”又转移话题,安抚他道:“别担心,今儿升平过来了一趟,打算给她婆家的侄儿卫嵘做媒。”
萧铎诧异道:“你和升平倒是挺合得来。”
凤鸾心道,只要不是专门刁难自己的人,又怎么会合不来?只是这话不好说,淡淡一笑,“我们年纪差不多。”然后道:“升平说,等过几天她生辰时候,让王爷和我一起过去,王爷正好相看一下卫嵘好不好,若好,便给贤姐儿定下来。”
“阿鸾。”萧铎凝目细细看她,面容恬静、气度淡雅,好似新月绽放的月光一样温柔。贤姐儿和惠姐儿曾经行诅。咒之事,那样对她,她却宽容大度没有落井下石,更是处处不忘维护王府的体面,……难为她了。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凤鸾嗔了一句。
“你长得好看啊。”萧铎笑道。
凤鸾故意咳了咳,星眸闪动,“你才知道啊?你占老大便宜了。”
逗得萧铎大笑,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这脸皮真厚。”搂着她亲香了一口,“回头饿了就咬你的脸,又厚汁又多,一定好吃的不得了。”
“呸!”凤鸾啐道:“给你咬烂了,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陪着他说说笑笑,气氛很好,一直没有说北小院闹鬼的事儿。
既然自己做了王府主母,那么后宅就是自己的事儿,不能一有事就找他,否则还要自己这个主母做什么?况且男人便是爱你,也经不起三天两头给你擦屁。股,烦心事儿多了,人家自然就远着你了。
现如今,几位姬妾可都是擦拳磨掌的呢。
还有一则,自己虽然年初就开始册封了王妃,但是一直没让人请安,没让她们立规矩不说,也没有处理任何风浪。北小院的闹鬼一事,便是自己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得点亮,要她们都知道自己的手段,而不是以为自己只会娇滴滴的哄男人,打心眼儿里看不起,然后就整天鬼鬼祟祟的想闹事儿。
若是不震慑一下那些“闹鬼”的,何以立威?所以还是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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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香仙馆里,穆之微刚刚听说了暖香坞的动静。
陪嫁丫头小声道:“听说六姑奶奶离开的时候,怒气冲冲的,估摸是和王妃娘娘拌嘴了。”又问:“怎地六姑奶奶来王府,都不看看侧妃?”
“她看我做什么?”穆之微嘴角微翘,淡声道:“多半是为贤姐儿的婚事来的,贤姐儿年纪不小了,该婚配了。”
虽然自己和穆柔嘉都姓穆,是堂姐妹,可是二房得了长房的爵位,暗地里已经势如水火,更不用说,自己还进端亲王府做了侧妃。长房的人,怎么可能喜欢自己?于他们而言,自己就是过来摘长房果子的人。
陪嫁丫头嘀咕,“听说贤姐儿她们和王妃相处的不太好,又有前头穆氏的事儿,别是穆家想给贤姐儿说亲,王妃不答应吧?”
“别多嘴!”穆之微喝斥了一句,“王妃是怎么个心思咱们不知道,但是看王妃平时的行事,断不是蠢人,用不着你我来担心!好了,快去研墨。”她叹了口气,“我是新来的,无子无女又无宠,给王妃抄的佛经得比别人更多更好,更有诚心。”
最好……,能找个王爷在的时候送过去,给王爷看见就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挺平静的。
凤鸾安排了人各种布置,北小院却暂时没有任何动静,处于守株待兔的情势,暂时没有收获她也不急,只是吩咐道:“别放松,按我交待的去做便是。”
很快,到了升平公主的生辰之日。
凤鸾以前来过升平公主府,不过之前做为侧妃,基本就是进门、见面、说贺喜的话,然后吃完宴席就回去了。不像这次,得直接和成亲王妃、安郡王妃,以及几位公主直接打照面,还有卫家的人。
心下想着,如果贤姐儿的婚事成了,那么卫夫人就是她的婆婆了,也就是自己的亲家,不由多看了一眼。
卫夫人长得颇为清秀素雅,出身书香门第,没有豪门望族的那种贵气,而是透着隐隐的清高凛冽,大抵是家中风气使然罢。
升平公主笑着介绍,“这位是端亲王妃。”
卫夫人欠身行礼,淡淡道:“见过端亲王妃。”并没有多余的话。
升平公主怕凤鸾心里不舒服,笑着打圆场道:“我大嫂性子有些孤僻的,话也少,其实是挺好的一个人。”
凤鸾微笑,“是挺好的,话少的人有话少的好处。”
清高的人虽然不好说话,不好接触,但是有骨气、脊梁直,就多半不屑阴险歹毒的小人伎俩。贤姐儿若是有这样的婆婆约束着,不说化解对自己的怨气,至少也不会有个婆婆跟着起哄。再者,卫嵘应该和母亲的性子差不离,相对性子孤洁,总比心思不正的人好多了。
卫夫人则看了她一眼,有点意外。
外头都说,端亲王妃长得漂亮狐媚,惯会心计,甚至还敢跟太后和皇后顶撞,连婆婆蒋恭嫔都压不住她。加上前头穆氏是被废而死,虽说皇上治了罪,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凤氏自然难脱算计和阴谋,因而心里先存了一些陈见。
此刻一见,的确是长得很美,但并不狐媚,反倒有一种落落大方的端庄之气。哪怕自己对她表现冷淡,也是温柔可亲的,就是不知道是真的有雅量,还是装的了。
“升平,今儿都有什么好玩的啊。”说话的是舞阳公主,她和旁边的寿阳公主是同母姐妹,两人皆是自冯贤妃所生。但是冯贤妃膝下没有养住儿子,加上年纪大了,失宠于皇帝已经很久,所以两位公主地位都是一般。
“两位姐姐放心,今儿一准让你们吃好玩好。”升平公主过去笑着招呼,说起中午的菜式,下午的戏台班子,“……不能白让姐姐们跑一趟啊。”
凤鸾知道她忙,况且大庭广众之下不是讨论婚事的好地方,便由得她去。转头看了看成亲王妃和安郡王妃,这两个人都不想理会。心下琢磨着,既然来了,少不得多观察一下卫家的人,心里好有个数儿。
因而朝卫夫人一笑,“听说夫人娘家是江南人。”
卫夫人回道:“妾身出自江南宜兴卫家。”
凤鸾当即笑道:“我知道,先帝的帝师卫恒就是你们家的。”
“是。”卫夫人顿时有种与荣戚焉之色,“那是妾身的曾祖父。”嘴上却谦逊,“可惜后世儿孙不及祖父太多,哎,都是一些资质顽劣之辈。”
凤鸾对卫嵘的基本情况还是打听过的,笑道:“听说卫家的公子个个都是勤奋好读书的,岂会资质顽劣?想来是夫人要求太高了。”
卫夫人其实是很满意儿子的,听话、肯读书,所以升平公主说要和端亲王府结亲的时候,并不是太情愿,攀龙附凤固然于仕途有所裨益,可却有损气节。再说那大郡主贤姐儿身份尴尬,有个厉害的后母,谁知道娶了回来是福是祸?更不用说,万一是个任性跋扈的娇娇女,那自己可有得气受了。
因而刚才的冷淡,嘴里的谦虚,都有想婉拒这门亲事的意思。
现在瞧着,这端亲王妃倒是挺会说话的一个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狐媚恶毒的,似乎……,真的是想给贤姐儿找门妥当亲事。
这么想着,心里的不情愿便少了一、二分。
就怕端亲王府以势压人。
凤鸾说道:“听说哥儿十二岁上头就中了秀才,今年秋闱准备下场,不知道准备的如何了?”有笑了笑,“我这是瞎担心,你们卫家肯定有人督促着哥儿学业的,想来已经胸有成竹,就等着蟾宫折桂了。”
一番话,不仅夸了卫嵘,又有祝福他考得好的意思。
没有哪个母亲不爱听这样的话,卫夫人脸上的冷冰冰开始消融,声音和缓,“胸有成竹不敢说,不过嵘哥儿是一个老实孩子,夫子和老爷教导他的都是照做,他自己也是早起晚睡,一点都不敢懈怠。”
凤鸾笑着点点头,“天道酬勤,只是孩子年轻也别太累着了。”
卫夫人抬头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说句冒犯的话,王妃娘娘年纪也不大,倒说这种老气横秋的话。”又道:“多谢王妃娘娘关心。”
不到片刻,两人就俨然已经言谈投契起来。
升平公主扭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