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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萧铎对自己的好,除了喜欢年轻貌美新鲜以外。更多的,是看在奉国公府和肚里孩子的份上啊,这些是自己今生的光环,是他最看重的,而不是因为凤鸾这个人,才让端王殿下如此尽心尽力。
这两者看起来是一回事,其实大大不同。
自己不能沉溺在他的甜蜜假象里面,只能做戏,要保持时时刻刻的清醒,才能理智应对未来的所有风浪。萧铎……,端王,将来的皇帝,自己想要牢牢抓住他的心,仅凭现在这些还不够,还要更多更多!
不着急,一点一点慢慢谋划好了。
凤鸾褪去在萧铎面前的娇憨甜美,褪去在人前的淡定从容,在送走母亲以后,自己想了很多很多,方才慢慢的安稳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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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葳蕤堂里面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端王妃不仅无法安睡,还难以安坐,她起身,找到了躺在寝阁的端王殿下,在旁边坐下,问道:“王爷,你真的不打算接阿鸾回来么?”
表妹去别院就够让自己难堪的了,更何况去娘家住着?如果她失宠了还好说,起码自己输了面子,赢了里子。可是丈夫三天两头的跑,甚至年三十都要跑两趟,这哪里是失宠,分明就是盛宠!
而且在外人眼里,还是自己这个嫡妻容不下姬妾,王爷才会做出如此安置!
“你怎么了?”萧铎目光灼灼看向她,一叠声质问道:“是你自己要把阿鸾安置在外面的,她是去香洲别院,还是回凤家呆着,有何区别?你已经看不到她了,眼前耳根儿都清净了,还想怎样?哦……,你说撵出去就撵出去,你想接回来,人家就得乖乖回来啊。”
端王妃面色大变,十年……,丈夫从未用如此语气跟自己过话。
心下明白,他这是因为母亲的事憋了气,憋了许久,现在都朝自己发了。可是底下的话不得不说,硬着头皮道:“阿鸾总归是王府的姬妾,住别院避讳也罢了,住在娘家算什么?让外人看来,分明就是在王府受了气才回娘家的。”
萧铎问道:“所以呢?你要我把她挪到香洲别院?”
端王妃当然不能这么说,事到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丈夫有多看重表妹,只能忍气吞声退后一步,“先前是我想岔了,没想仔细。既然王爷已经请了法力高强的道士,破除了王府的晦气,那么,还是让表妹回暖香坞罢。”
如果凤鸾没有怀孕,萧铎为了自己和王府的名声着想,没准儿就退让了。
可是娇娇有孕,王妃瞧着又像是容不得她的,不管是闹出娇娇小产,还是王妃掺和在阴谋之中,那都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自己需要一个安宁平和的王府,而不是鸡飞狗跳的。
端王妃见丈夫一直沉默不语,忍了气,放柔声音,“王爷,你就那么生我的气?一句话都不肯听了。”
此刻的萧铎,还远没有十年后那样无情,见妻子可怜兮兮的,稍缓了口气,“我也没把你怎样啊?该给你的,还是都给你了。”
端王妃见不奏效,咬了咬牙,“其实……,道士的事我根本就不知情。”
萧铎眼睛微眯,“你不知情?”
端王妃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痛苦和委屈之色,解释道:“之前我在病中,府里的事基本都是穆妈妈在打理,我只听个信儿,没有大事都是不管的。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穆妈妈居然背着我搅和出那么多事儿,闹得满城风雨的。”
萧铎淡淡道:“穆妈妈已经处置,不必再说。”
端王妃见他不为所动,以为他不信,“王爷以为我是在推诿责任?出了事,就推到奴才的头上?”咬了咬牙,“我知道王爷不信,一个奴才,怎么敢做我的主呢?可这事不全是穆妈妈,她说……,都是我母亲的意思。”
“穆夫人的意思?”萧铎目光灼灼,这下总算正眼看向妻子了,“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穆夫人的错,是她指使穆妈妈所以,而你是完完全全不知情的?对吗?”
端王妃实在没有退路了,哽噎道:“是的。”
萧铎的心微微下沉。
原来自己的王妃是这种性子,乳母不救也罢了,必要时,连母亲都可以拿出来做替罪羊!假如她在撒谎,那么性子凉薄可见一斑!即便她说的是真的,真不知情,就这样被母亲和乳母搅和了。
那也说明她蠢!为人失察!
事后再把乳母和母亲推出来,一样的凉薄。
萧铎本身也是一个性子冷的,倒不觉得王妃这样做有多么龌龊,而是头一次,看清了妻子温婉大方之下,被掩盖的冷漠无情!原来王妃是这样的人,心里有数了,那以后自己可得提防一点儿,好好的对待她了。
儿子也得请师傅好好教导,不能给她带歪了。
端王妃觉得自己说的口水都干了,所有的底牌都翻了,总该带动丈夫了吧?她默不作声倒了碗茶,歇了会儿,才又问:“那王爷看哪天合适?这几天咱们要进宫去,只怕不空,等初五、初六以后,我再派人去接阿鸾回来罢。”
萧铎摇了摇头,“不用。”
什么意思?!端王妃脸色顿时一白,难道自己说了半天,又是翻起旧情,又是哭哭啼啼的,甚至连母亲都给推了出来。就这样,还是换不回丈夫一个原谅?他还是要把表妹留在凤家,继续打自己的脸?他……,就这么恨?
彼此的十年夫妻情分呢?一点都不顾了。
“阿鸾的事,你别管了。”萧铎径直下了结论,拍了板,然后说道:“你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养好身体,让人照顾好哥儿,别的事,都别再去琢磨费精神。”
端王妃不甘心,更是伤心,“王爷,你就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吗?”
萧铎原本平息下去的怒气,腾的一下,又升了起来。
他冷笑,“脸面?情分?你和你母亲胡闹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的夫妻情分?可曾想过本王的脸面?还有阿鸾上次为了救你,腰都折了。”他质问:“你没跟你母亲说?她就不懂得这叫情分?!”
“不、不是的。”端王妃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觉得气都快要喘不过来。
萧铎的耐心被她磨完了。
本来还想给大家留个面子的,嫡妻咄咄逼人,也懒得再管了。
他冷冷道:“从今往后,只要你活着一天,只要你不再惹事,本王就保证你在端王妃的位置一天,也保证哥儿的世子之位。”话锋一转,“但,有些事没有下次了。”
意思是,往后情分不必谈,只谈名分。
“王爷。”端王妃这次是真真正正的伤心了,哭道:“王爷,就因为我错了一次,你就一辈子都不原谅我吗?”她的泪水往下滴,哽咽道:“十年夫妻情分,你就……,你就不给我重新改过一次的机会?”
十年苦心经营的夫妻情分,毁于一旦。
萧铎心中愤怒远远大于王妃!
一旦镜破,便再也不能复原。
当初两人成亲的时候,都还很是年轻。
比较起来,作为姑娘家的端王妃要更成熟稳重,萧铎还是青涩的毛头小子,情感有些懵懵懂懂,对于事事妥帖的嫡妻很满意。特别是分府出来住,她把自己照顾的妥妥帖帖的,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只觉得,所谓贤妻就是这样了。
端王妃虽然没有绝色之姿,但亦是上乘,有一种温婉大方的气韵。
萧铎多多少少有些喜欢她的。
只是那种喜欢,很简单、很青涩,她很好她不错是个好妻子,值得喜欢。青涩的端王殿下也曾幻想过鹣鲽情深,虽说和王妃相处起来,感情淡淡有如温水一般,但他以为就应该是这样,自己和王妃的感情是很好的。
再然后,随着年纪的慢慢变大,端王殿下的感情慢慢不再纯粹。
他不再幻想鹣鲽情深,觉得只要举案齐眉便好。而他也是努力那样做的,为了维护夫妻情分,维护嫡妻的体面,愣是压着姬妾十年没有生育。
为了子嗣,蒋恭嫔曾经给了不小的压力。
特别是,眼看哥哥们一个接一个的添儿子,他膝下空空,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着急?可是他觉得男人就得有男人样儿,从来没有给过嫡妻压力,反而安慰她,让她放宽心思好好生养。
扪心自问,自认算得上是一个好丈夫。
可就是这样,自己努力经营了十年的夫妻情分,自己为王妃承受了十年的压力,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然后再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说什么不知情?假如她从来没有对母亲抱怨过阿鸾,穆夫人又怎么那般疯狂?假如她一心维护自己,维护端王府,就不弄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呵呵,真心被践踏之后。
难道还会再次拱手送上?再去给别人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所谓机会,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十年的时间也太长了。
萧铎凉凉道:“令嘉,我已经是在给你机会了。”
给你嫡妻之尊的最后机会。
第69章 宫心计
次日天明;是正月初一新年伊始。
萧铎和端王妃早早起来收拾,穿上朝服盛装,哪怕昨夜夫妻谈僵了、崩了,该过日子还得过;特别今天进宫朝贺断不能误了。
端王妃看着丫头们给自己打扮,看着镜中的华丽人儿,只觉得华美繁复下;有一种被抽空了空落落;一颗心不能着地。
丈夫昨夜无情的话;历历在耳。
“令嘉;我已经是在给你机会了。”
意思是说;往后给自己嫡妻的尊荣和体面;便是他的最大底线。至于恢复从前的琴瑟和鸣;那是想都不要想。他已经对自己寒了心,他收回了情意,并且以后都不打算再给自己,那么……,他的情意要给谁?表妹么?
端王妃觉得心里简直比黄连还要苦,苦得直想作呕。
是的,都怪自己当初失言。
不该在病中被母亲煽动,就越想越多,把还没有成气候的表妹当成大敌,遐想她要来争夺自己的王妃之位。这也罢了,偏偏母亲还推波助澜擅作决定,穆妈妈插手,事情逐渐变得无法控制,无法收拾。
这又不是自己的本意,为何都要怪自己?
而且到现在都还是不明白,就算王爷生气了,恼了。那也可以接表妹回来,以后天天宠爱于她啊?为何要把她留在凤家?这样子,固然是在打自己的脸,显得自己是个不能容人的妒妇,可是对端王府和王爷的名声同样不好。
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不是任性的人,不应该做出这样的决定才对。
到底是为什么?端王妃细细琢磨其中的可能性。
“收拾好了没有?”萧铎从门外进来。
本朝的皇子朝服是上玄下赤,他面容冷峻、目光锐利,最衬黑色,头上戴着六寸长的玉版高冠,更给他添了几分俯视众生威严。有如烈焰一般赤红的长袍上,绣字腾跃云霄的金龙,长须利爪、龙睛染朱,仿佛要从袍子上面挣脱出来!
每当这种时候,端王妃都忍不住对丈夫有三分畏惧。
他不仅是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更是矜贵非凡的龙脉皇子啊。
“收拾好了。”端王妃缓缓起身,朝服宽大而奢华繁复,略笨重,不得打起精神端平自己的双臂,然后道:“王爷,可以出门了。”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