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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打算过些日子胎像稳了亲自去普生寺拜佛,求佛祖保佑的,没想到大师居然自己来了。”
“普生寺距离虽然不算远,你到底不好奔波劳累。”连胜卿微微皱眉,不赞成道:“佛祖有灵,只要你心意虔诚,在哪里拜佛其实都一样。”
孔氏赞成道:“小侯爷言之有理。空蝉啊,你现在可是个要当娘的人了,万不可再像过去一样任性了。小侯爷,空蝉若是再有什么不懂事的,您可千万多担待着。”
连胜卿哪里不明白,孔氏说着话其实就是在他说,空蝉有时候不太懂事,看在她就要做娘的份上,多担待这些,禁不住失笑:“岳母多虑了,空蝉其实心里很明白的。”真跟你客气了那就是没把你当成自己人,其实空蝉跟他越不客气越随意,他会觉得越高兴越自然。
这丫头倒是好福气,虽然是高嫁了,夫君在外头有些倨傲跋扈的名声,对她却是真心实意的,至于名声,那东西是能吃还是能喝,能过日子?
无妄老和尚很快就被领了过来,倒是没像他说的那样中间隔上障碍物两边说话,连胜卿陪着空蝉一起坐着,孔氏几位陪坐一旁,无妄这位高僧平日里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难得今日他主动登门,加上何氏想看看柳空明未来的先生,几人便一起留下来了。
无妄并没有因此就变脸什么的,面带微笑的颂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不请自来,还望诸位施主莫要见怪。”
“大师,真是好久不见了。”空蝉感慨的看着老和尚红光满面的脸,光吃素食也能吃的这样富态,真是不容易:“对了,上次在浮云庵,还是托了大师的面子,浮云庵主一直颇为照顾,本来一直想着找个机会拜谢一下的,哪知道随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连胜卿愣了一下,浮云庵这三个字他的印象可不算浅,他还曾经代为处置了两个图谋不轨试图诓骗空蝉的女人:“对了,我一直没问,那些来历不明的下人,柳大人可有问出究竟是什么人背地里指使的?”
何氏的脸色顿时默默变色,柳光彦一开始还怒火冲天的,只是后来发现事情可能跟自己的宠妾有关系,雷声大雨点小的后来没什么下文了,已经过去一年了,若不是连胜卿提起来,连她都忘记了。
连胜卿瞧见何氏的神色,前后联想一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怕是柳光彦那个极品人物又出什么问题了,顿时心中不乐,那样乱七八糟的家庭,居然也能养出空蝉这样的女儿来,造化真是神奇:“没有下文了?早知道当初就该我亲自审问。”
何氏脸色尴尬,柳家几房人,大概最不受连胜卿待见的就是他们这一房了,心中又是羞恼又是愤恨,恨柳光彦这个不成器的净连累自己丢人现眼。
“大师今日此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空蝉轻轻地掐了连胜卿一把,示意他别再计较了,柳光彦是什么样的人他又不是才知道,要不然就不会弄出来过继的事情了:“我还想为夫君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在普生寺点上祈福的长明灯呢。”
无妄低声诵着佛号:“那些并不重要,夫人,你有难了。”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连胜卿下意识的一把抓紧了空蝉的手,坐直了身子。
第一百零九章 承诺
因为无妄大师的突然造访,最近连胜卿把空蝉当成了眼珠子一样,除了上朝的时候,一天到晚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就怕无妄口中所说的灾难成为现实。
对此空蝉感觉很无奈,她总不能说无妄那厮就是个骗子,神棍,这老家伙名气不小,她说这话不仅没人会信,恐怕还会责怪她亵渎高僧。
“夫人,这是今年进贡的蜜桔,是贵妃娘娘赏赐的,您尝尝看。”侍墨端过来一个白玉青花大磁盘,上面放着已经扒好的蜜桔,全都用细竹签儿插着,方便取用。
空蝉无趣的看了看盘子里面诱人的蜜桔,没什么胃口:“小侯爷还没回来?”
后天就是柳大老爷一家人离京赴任的日子了,三叔一家人也要跟着回去,毕竟守孝期尚未满,只不过会把柳空毅柳空濛兄妹俩留下来,空蝉应承了照顾着两个,等到明年孝期满了之后柳空毅就要迎来恩科了。
至于柳光彦一家人,尽管他们很不希望离开繁华的京城,不死心的几次来求见连胜卿夫妻两个,只是连胜卿向来不喜欢柳光彦一家,加上空蝉有了身孕,不宜劳累还是一回事,无妄大师一句话把连胜卿弄得紧张兮兮的,更加不敢让那极品的一家人接近自家媳妇,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他找谁算账去?
柳光彦走投无路,还因为过分的上蹿下跳,被看不过眼的连胜卿派人暗中收拾了一顿,不敢再继续下去,只得满心不情愿的跟着离开京城。
何氏倒是想开了,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山东,不是一样的生活,柳空明已经见过了无妄大师,这个名头已经有了,谁家说起来不羡慕她的儿子得到了高僧的赞誉,只要她好好教养着,找个好先生仔细调教着,不怕将来老无所依。
“小侯爷派了人回来,说是皇上留下他有话说,叫夫人不要着急,很快就会回来的。”侍墨把果盘放好,很温柔的笑道。“今天天气不错,小侯爷说不定想带着夫人多出门走走呢。”免得夫人怀孕以来脾气见长,天天在家里喊着无聊。
空蝉也知道自己最近脾气不大好,有心要控制却总是控制不住,心中对百般容忍自己的连胜卿怀着几分歉疚,可是脾气一上来,什么歉疚啊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为此老夫人还特地把连胜卿叫过去耳提面命了一回,叫他多体谅一下妻子,女人有了身子,脾气就是古怪的紧。
连胜卿倒是没觉得怎么样,说白了,以前媳妇是个温柔沉静的性子,怀了身子之后倒是有了点脾气,其实也是感觉有点新鲜,像只小猫,惹一下就会炸毛,顺顺毛又安静下来了,可爱的紧。
再说,好歹那肚子里的是自己的孩子,大男人的怎么可能一点肚量都没有。
回来一说,把怀孕之后加倍感性的妻子给感动的稀里哗啦,抱着连胜卿就不撒手,结果到了最后,妻子睡着了之后他还得跑去泡了个冷水澡,大冬天的,何苦来哉。
想起来这些,空蝉忍不住好笑,灰暗的心情也禁不住的好起来,一手摸上自己的小腹,有些好奇,这么坏的脾气,难道是个男孩子?
按理说,一举得男那是最好不过的,也方便她站稳了脚跟,不过,貌似连胜卿想要个女儿,还不止想要一个,最好一个像她一样冷静温婉,一个像他姐姐一样大气睿智,贪心的不是一般情况。
说曹操曹操就到,连胜卿身上还穿着武将官服,大步流星的进来了,门帘子一掀带进来一股寒气来,他也没急着过来,先把外跑脱了,搓了搓手,确定自己身上的凉气已经没有了,才微笑着走过来:“怎么样?女儿今天还乖吗?”。
空蝉翻白眼:“才不到三个月,哪会有什么感觉?倒是你别一口一个女儿,万一是个儿子呢?你还打算塞回去不成?”
侍墨赶紧悄无声息的退出去,这夫妻俩最近说话的语气越发的诡异叫人无法接受了,她们要小心的别笑出来,要不然就是以下犯上了,可是要忍着也很难受啊。
连胜卿嘴唇小小的嘟了一下,居然显得有些可爱:“如果是个儿子,丢给老头子养着好了,反正他比较喜欢男孩子。”
永安侯自然是盼望着侯府赶紧有下一代接替人的,却不知道自己表现出这样的渴望之后,不孝子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万一生下来是个男孩子,就直接丢给这位喜欢孙子的爷爷带去,他做爹的想要个女儿,软软香香的,可以带出去炫耀。
空蝉差点笑出来,为自己肚子里的小包子默哀一下,可怜的娃,还没出生呢,就已经被自家父亲给安排好了,若是个女儿还好,若是个儿子,直接就被嫌弃了。
“我叫人准备马车了,你多穿件衣裳,我们去岳父那里。”连胜卿自然不会忘记今天最重要的是情是什么,一回来早就叫人准备好了马车,里面被褥暖炉什么的样样齐全,生怕自家媳妇孩子受了凉。
回娘家自然是带着晴空晚照一起的,晚照拿了一件桃红色缀着雪白兔毛的棉斗篷过来,给空蝉穿好了:“小侯爷,夫人,表姑娘过来了。”
连胜卿顿时皱眉,最近贺应怜又有些不太安分了,经常见她在老夫人那里装乖巧,时不时的来找空蝉说话,有些故态复萌的架势,或者该说不见棺材不掉泪:“给她说我们马上要出门。”
晚照立刻出门应酬贺应怜去了,这姑娘最近天天往这儿跑,她们这些丫鬟都感觉厌烦了。
“我看,得想个法子叫贺家人把人给接回去。”连胜卿对这个表妹那是一点忍耐之心都没有了:“你觉得,他们那样一个势力的家族,怎样才会主动出面把姑娘接回去?”
人家把姑娘送过来就是打着送上船好攀关系的主意,一般的事儿他们是绝对不会露面的,就怕连家提起让他们把姑娘接回家的事儿。
空蝉对此也很无奈,那就是一块牛皮糖,黏上了想要弄下来就很困难了:“算了,不用心急,祖母不是说了,找个机会给她找个合适的婆家嫁出去也就是了,大不了多给点嫁妆。”
夫妻两个出了门,却看见贺应怜还是没走,晚照好说歹说没什么效果,看到他们夫妻两个出来,眼睛顿时一亮,冲不破晚照的阻拦,就在那边大声的打招呼:“表哥,表嫂!”
这样大的声音,就是想装作没听见也不行啊,空蝉苦笑着看了连胜卿隐隐泛青的脸色一眼,无奈的转过脸去看向贺应怜,还没开口,连胜卿忽然一个侧身,把她遮挡了起来,伸手理了理她的斗篷:“外面很冷,小心着凉了,到了车上就暖和了。”一手揽住妻子的腰,迅速的走出了院子,把贺应怜撂在了后面。
以前连胜卿给她没脸都是在没人的时候,什么时候当着人面这么毫无顾忌的给她没脸了,还是当着一群下人和柳空蝉的面,贺应怜那张美丽的脸上笑容一下子僵硬掉了,手脚、浑身都紧跟着哆嗦起来。
晚照压抑住了笑意,赶紧追上去,心里其实对贺应怜着实佩服,人家主人家的嫌弃厌恶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贴上门来,以为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还不就是看着夫人有了身子,眼巴巴的往上凑的,做这种事情的一般都是丫鬟下人,她一个表小姐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
自己都不要脸了,还指望别人给你留脸面不成?
贺应怜注意到下人们隐晦的视线,一张脸上青红交错的好不难看,脸皮再厚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哪里受得了,双手捂住脸扭头就跑了,表哥这样欺负她,老祖宗总不能不闻不问才是!
空蝉哑然的看着坐在车上闭目养神的丈夫,最终还是无奈的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甜蜜的,贺应怜的意图她怎么可能不清楚,连胜卿这样坚决的抵制,她心里是极为舒服的。
“什么了?在一旁偷看我,是不是忽然发现被我迷住了?”连胜卿睁开眼睛,心情忽然好起来,摸摸妻子因为最近进补的关系变的格外细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