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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咳了两声,拿起蜡烛点了起来。然后走到居沐儿身边,摸了摸她的发,口气很不好的训:“这病才下去就沐发,大夫同意了吗?若是又染了病,我可是不会再理你了。”
居沐儿不理他,起身把梳子放回桌上,又收拾收拾了衣箱子。
龙二涎着脸过去,把手上的小包袱递给她。
“做什么?”
“我的换洗衣服,你也放到箱子里,不然摆外头,教别人看见了,你该不乐意了。”
居沐儿不接,扭头当没听见,却是说:“我现在病好了,你看我都没事,安心回去吧。”
龙二也当没听见,他把包袱直接丢箱子里,也不收拾了,盖上箱子就算占上了地盘,然后鞋一蹬,扑到居沐儿床上当大爷。
“病好了便好,来来,给爷捶捶背。”
居沐儿呆了呆,慢吞吞走过去:“趁还不算太晚,捶完背就回去吧。”
“快捶。”
没答应她。居沐儿心里叹气,先捶着,再继续劝。
“二爷明日便让李护卫的病好了吧,这装病也辛苦的,晴儿着急担心,也不好受。”
“我好受便行。”龙二老神在在,一点没觉得自己干了缺德事。
“我已经跟晴儿说好了,她不会时时在这,二爷若是想来,避开外人来便是了,莫跟小姑娘计较。晴儿是对我好的。”
“她以后不来是以后的事,之前占着你不能白占了。她对你好,难道我对你不好?”龙二记仇真是记得牢牢的。
居沐儿几句话全被顶回来,也不痛快了。加上这段日子被龙二呼来喝去左戳右训的,她也记着呢。这脑子一热,她干了件想过多次但一直不敢干的事。
她狠狠地,揍了龙二爷的屁股。
龙二趴着,姿势正好,她坐床边捶背,打得相当顺手。
“啪啪”的两声,响亮又清脆。
龙二猛地跳了起来,又吃惊又吃痛。但他反应不慢,跳起来的同时,已经伸手将那行凶之人抓住。
居沐儿动完手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虽然每次她被龙二揍了之后她都有过揍回去的想法,但那个真是只是想一想而已。真的动了手,她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一转眼她就被抓住,也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了,赶紧求饶。可怎么求都无用了。
龙二抓着她便往床上拖,又是急又是怒地嚷嚷:“果然是惯得你反了天了。”
“我没有我没有,天还好好的。”
“天好好的,你可就不太好了。”龙二压着她在床上,想着揍哪里不太疼又能扳回面子的,想着想着,闻到她发上的香气,她的脸又离他那么近,他看得很清楚,她长长的睫毛象两排小扇子,她的唇粉润光泽,她越长越美了吗?明明初相见时,她还没有那么顺眼的。
龙二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
居沐儿有些吃惊,却又觉得不太惊讶。她想回吻迎合,又觉得该推开他。犹豫之间,龙二已然吻得缠碾勾触,让她喘不上气来。
再闹下去,事情就不可控了。
居沐儿有些不知所措。
可龙二却是顾不得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他毫无顾忌,急不可耐。他伸手拨开居沐儿的衣裳,褪得一半,又急急起身脱自己的。
他半蹲半跪,却不知踩到了床板的哪个地方,脆弱的板子“咔嚓”一声响,裂了。龙二吃了一惊,下意识往旁边一跳,却是正跳在裂口那,两块连着的板子“咔”的一下……
床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爷很忙的!你们还嫌弃他。
78。 互试探危机暗伏
龙二活了这么些个年头,什么阵仗都见识过。但偏偏没有经历过床塌这种事。
床这种东西怎么会塌?
怎么可能塌?
焦黑已然不能形容龙二的脸色了。
他呆在那,又觉恼火又觉丢脸。屁股下面坐着的是断裂斜摔在地上的床板,床上的被褥枕头乱七八糟挤成一团,他身上是因为床塌了而斜落下来的床帐子,披披挂挂裹了他一身。
这时候龙二听到了居沐儿的笑声。
是躲在被子里的开怀大笑。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龙二咬紧后槽牙,也不管身上缠着帐子,探身从被褥堆和帐布下挖出居沐儿。她正涨红了脸,哈哈大笑。
笑,她还笑!都怪她!
龙二捏她的脸蛋,喝问:“你这是什么床?”什么破木板!他家岳丈大人就这么抠门小气用烂木头做床给他的沐儿睡?
“会塌的床。”居沐儿笑得更厉害,让龙二忍不住低头咬她。
烛光昏黄,斜落在地上的破木板上堆揉着被褥帐子,里面乱七八糟的裹着两个人。也许是咬着咬着听到了居沐儿的轻喘,又也许是她半祼的模样衬着一团混乱分外招眼,总之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气氛之下,他觉得兴奋起来。
他不恼了,不气了。满眼满脑都是怀里的居沐儿。
这七八月的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两个人挤在一起,碾蹭厮磨,热得喘不上气。龙二吻着居沐儿不愿放,探手摸着,想寻那处软润,被帐碍了他的事,烦得他挥手一扯。只听得“哧啦”一声,也不知撕破了什么。
“拆房子吗?”居沐儿喘着气还调侃他,她可没忘此刻身上躺着的可是他弄坏的床板。可她的俏皮话还没说完,就觉柔软被一股力道重重顶开。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抓紧身下纠成一团团的被褥。
“拆你。”龙二滴着汗,将她的双腿挂在臂膀上。这倾压的姿势让居沐儿吓一大跳,身体不得由绷紧了,一边声嚷嚷:“会塌的,会塌的。”
“已经塌了!”龙二吼了声,她的紧绷让他只觉全身毛孔张开,忍无可忍,驰骋起来。
这一动,不但居沐儿尖叫,床板也“咔吱咔吱”的叫唤。
斜撑着地的板子岌岌可危地颤着,居沐儿吓得紧紧抱住龙二:“会摔的,要塌了。”
龙二头顶冒烟,别说床板塌了这种小事,现下里恐怕就是屋顶塌了他也停不下来了。但稍一用力身下的板床便叫唤地厉害,他也怕另一头再摔下去磕伤居沐儿,于是干脆运气挥掌,把床头勉强还撑着板子的床架打断了。
倾斜的床板“哗啦”一声平摔下来,床架木枝帐子“噼哩啪啦”落了一地,居沐儿的尖叫随着这老大的动静响了起来,倾刻间又被龙二堵住了。
一地残骸,一团混乱。桌上的蜡烛也被震倒熄灭。
月亮被闹腾得躲了起来,满室黑暗,却压制不住甜腻春色。喘息混着娇吟,夹杂着埋怨嘀咕,还有布帛拉扯撕裂的声响,木头被挥打撞击墙面的声音。
绵长绵缠,凌乱迷乱。
居沐儿一身汗腻躺在一堆杂物中喘气,身上压着同样一身汗腻的龙二。她很想把这个拆了她的床的家伙踹开,却又有些舍不得。
“你今晚睡哪?”龙二喘够了,忽然开口问。他在想是不是他把酒铺里的床全拆了,他家沐儿就得跟他回家了?
当然,他只是想想而已。
“嗤……”还没想够,腰上就挨了一记掐,疼得龙二呲牙咧嘴直吸气。
“我可以去爹爹屋里睡。”居沐儿踢踢龙二,示意他下去:“你快回去了,我好累,得睡了。明天还得早起去找木匠,不然没床可睡。”
赶他走?他才不走。
龙二很不高兴:“睡什么你爹的屋子,别的男人屋子你也敢睡。睡自己屋。”说话的时候脑子里转了一遍方才的战况,想来这屋里的混乱不堪入目了。他咳了两声,说道:“你先别动,我起来看看。”
“好。”居沐儿懒洋洋地应:“看看墙倒没倒,屋顶还在吗?”
龙二恨恨地捏一下她的脸蛋,摸黑爬了起来。迈一步赤脚踩在一个硬木条上,他呲牙,把呼痛咽了回去,却赶紧嘱咐她:“你别动啊,等我点上蜡收拾收拾。”
居沐儿应了,现在让她动她也不想动,她困了,好想睡。
龙二摸到了蜡烛,点上了,入眼那一屋凌乱让他气都叹不出来了。满地的烂布和碎木,看来真得偷岳丈大人的床板过来应急了。
他又嘱咐了居沐儿一句让她别动。接着他就着屋里的水盆,把居沐儿存着明早要用的净水都用了,擦干净身子,翻了他拿来的干净衣物换上,又摸黑出去打了净水回来,再走到那堆杂物边,发现居沐儿已经睡着了。
龙二爷瞪着那个抱着破帐子烂被子睡得香的女人,真是无语问苍天。说她心细吧,她有时候真是粗枝大叶得无人能及,说她大大咧咧吧,偏偏她又能看透许多细节。
龙二爷蹲在那,戳戳居沐儿的脸蛋,他真想快点把这女人接回家去,为什么家里三兄弟,只有他的情路要这么坎坷呢?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忽略了他那两个兄弟的追妻辛劳,只觉得自己最可怜。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这件事没有完全解决,如果没有把皇上降罪,朝廷陷害这个大隐患去除掉,居沐儿是绝对不会再嫁他了。
这一晚,龙二一边继续盘算后计,一边干了件自己从没干过的事——象个杂役一般地收拾屋子。
夜很长,龙二爷很恼火。
第二天,新床送到。虽然龙二再三保证这件事不会暴露自己夜宿的事,也保证不会让别人知道居沐儿还与龙家人有牵扯,但居沐儿还是板了脸不高兴。
冲动和欢愉过后,她已经意识到了与他这般相处所会造成的严重后果。于是让他这一段还是少来往,免得被有心人察觉。
两人说着说着最后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龙二连道他忙得很,没空再过来。居沐儿说自己也不闲着,让他别操心。
可两人斗嘴归斗嘴,解迷案的事倒也商量得清楚。分好了工,各干各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居沐儿努力保持与以往一般的独居方式。做做简单的家事,弹弹琴,沿着后门的引路大粗绳到后面的树木小河边散心。对于龙二安排的护卫远远监护,她假装不知情。只偶尔接待闻讯上门来照顾的邻里大妈媳妇,或是时时来探望的苏晴。
龙二偶尔潜过来与她拌拌嘴,偷偷香斗斗气。再造艳事的机会很低,大半个月里他只又成功了一回。不过第二天一早邻居大妈来给居沐儿送菜。龙二爷无奈被赶从窗户偷偷跳逃出去。弄得他一肚子气。
受了气的龙二爷好几天没来居家酒铺。居沐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日是八月十五,一大早龙二让李柯悄悄来问居沐儿有什么安排。居沐儿道邻居大妈好心邀她到家里过节,又道这大过节的招人眼,正是龙二爷撇清前任娘子,外出应酬亮相的好机会,让他莫错过。
李柯灰头土脸的回去了,下午苏晴来给居沐儿送吃的时候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龙二爷的脾气特别大,无端端把她师父骂了好几顿,下人们都挨骂了。
居沐儿叹气,她家爷的这破脾气啊。
苏晴走了,居沐儿想了想,又去了小河边抚琴。河边很安静,很容易让人想起过去。居沐儿想起当初她也是坐在这个地方,龙二丢石头到水里吓唬她。她那时候疑心是凶手来了,虽知逃也无用,但还是本能地往家里跑。
事情过了那么久,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