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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鸡配红茶?”他笑了笑,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发现盒子里的炸鸡根本没怎么动,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还难受?”
“可乐太凉了,不想喝。”爱丽丝坐直了揉了揉额角。
但其实她的红茶也根本没喝过。
秦渊仔细看她神情,微微笑了笑,“如果我再晚来一会儿,你是不是要把这里烧了?”
“我自制力有那么差么?”爱丽丝看他一眼,无奈笑了笑。
“去车上歇着吧。”秦渊看着她。
上车之后,秦渊打开暖风,又从后座上拿了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爱丽丝看着窗外,忽然说:“下雪了。”
秦渊关上车门,也向外看去,路灯下果然有细细的雪屑从天而降,没过一会儿就密集了起来。
雪落在车窗上,化成了水珠,车里暖和起来,玻璃窗上很快起了一层薄雾,视线变得模糊。
爱丽丝只好收回了目光。
秦渊默默拉住她的手,看了她一会儿,说:“对不起,我来得太慢了。”
爱丽丝偏头看他,终于笑了笑,“你又不是飞机,还想多快?”
秦渊抿了抿唇,拉着她的那只手十指交错扣住,爱丽丝神色没什么变化,也没挣开。
这几天他也想了很多,他能感受得到,爱丽丝是喜欢他的,不然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容忍他这么接近。
但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似的,好像她心里,总还隔着些什么。
说白了也就是,爱丽丝如今心思繁杂得很,受到了一些妨碍,暂时没办法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上。
秦渊觉得自己能看清这一点,也是挺厉害的。
但是至少她答应了,也说了喜欢,爱丽丝不是容易动摇的人,这种事不会随便答应,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答应的,只要她没说赶他走,他就不会走。
他早就有这种觉悟了。
至于爱丽丝,这两天总觉得秦渊越发的傻白甜起来,不禁有些担忧,要是自己真的坑他,他打算怎么办?
傻白甜的秦渊对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拇指轻轻摩挲她掌心,爱丽丝颤了一下,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秦渊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我今天原本是来见唐燃,取一些关于黑羽的资料回来。”爱丽丝说,“你还记得温泉山庄那两个奇怪的猎人么?我本以为他们是吸了毒,警方查过了却说只是纯粹的精神问题,现在看来那两人恐怕和黑羽有些关系。”
秦渊认真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就像十字架对我们产生强大的影响,墨月也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支持,身体技能才会异于常人。黑羽从前是被墨月罩着的一个小团伙,据唐燃所说,他们是偷了墨月的传承,拿两个越狱来投奔的人做了实验,实验发生意外,那两人在亢奋中精神失常,跑了出去。”爱丽丝顿了顿,“至于墨月的传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
秦渊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两个人会出现在温泉山庄,说明黑羽据点在那附近么?”
“也不是很近,只是都在那一片郊区,唐燃已经把具体地址给我了。”爱丽丝说,“我猜墨月的据点应该也在那一片,可惜他们藏得太深了,一时半会儿翻不出来。”
“你已经答应唐燃了吧?”秦渊问,“什么时候对黑羽采取行动?”
“要等墨月通知,他们会找好时机。”爱丽丝苦笑,“大约就在这两个月。”
“你要亲自去么?”
“涉及到十字架,我还是亲自去比较好。”
“我和你一起。”秦渊的眼睛亮亮的,“虽然我伤不了人,但能耐还是有的,如果场面危险,多少可以帮你挡一挡。”
上次在Antrees顶楼,爱丽丝以引诱唐燃落入电梯为目的,不让他靠近十步以内,他也实在插不上手,眼睁睁看着唐燃伤她,这块心病落下,到现在还没好,再要他袖手旁观是不太可能。
围剿黑羽定是一场混战,秦渊虽然被剥夺武力,但自认在其中搅搅浑水还是可以的。
“我不会拖你后腿。”秦渊捏捏她的手。
爱丽丝怔了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你一定小心些。”
“嗯。”秦渊弯起眼睛笑了笑,“你今天怎么了,身体难受还是心情不好?”
爱丽丝又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挑拣语句,“我见完唐燃回来,看见有人喝醉了酒在路上闹事,打伤了好几个人,警察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我就没忍住给了他一枪。”
秦渊:“……”
当街开枪,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后来警察来了,我出示了证件,Antrees名义上是警察机关的合作单位,本来就具有执法权,我又只打中他的腿,警察也没说什么。”爱丽丝微微眯了眯眼睛,“可是……阿渊,我觉得最近心里戾气越来越重了,虽然我一向很能克制,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是这样下去……”
秦渊没出声,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
“我答应过你不杀人,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爱丽丝无力地笑了笑,“这也不全是十字架的错,我从小心里就不干净,所以受一点杂念的影响就会控制不住杀意,记的仇比谁都多……我和你不一样。”
“我一见到你就没事了。”她说,“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你心里一点不好的杂念都没有。”
秦渊很想抱她一下,可是有点不太好意思,而且他这辆车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隔得有点开,不好动作。
他只好执起爱丽丝的手,笑着问:“你和我在一起开心么?”
“开心,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爱丽丝望着模糊一片的前挡风玻璃,话语平淡,眼神却深邃,“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渊蹙眉摇头,“不会的。”
爱丽丝轻笑一声,侧过头看他,眼睛里似乎有些湿润,“我可能是因为这个才答应你的,你早就察觉了吧?我是不是很不道德?”
“没有,你特别好。”秦渊心里痛得厉害,勉强控制住话音,伸出手去摸她的头发,“你对我一直都很好。”
爱丽丝笑得有些苦涩。
“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秦渊说,“只要你需要我就够了。”
爱丽丝低下头,很久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干涩:“能不能帮我买一罐八宝粥?”
“好。”秦渊二话没说掏出钱包,“要什么口味?”
“牛奶燕麦。”
☆、第37节
超市里人很少,秦渊匆匆买了东西出来,外面雪已经下得很大了,如同被风卷起的鹅毛,他看见爱丽丝站在车门外,正往他这边看。
“出来了?”秦渊快步走过去看她,“不冷么?”
爱丽丝摇摇头,指了指前方路灯下的飘雪,“你看。”
秦渊转头去看,只见大片大片的雪花在风里旋转着落下,在路灯投射的白色锥形光辉中,竟能看出几分落下纯白羽毛的神圣之意。
“以前下雪的时候,从教堂的窗户里往外看,很漂亮。”爱丽丝说。
秦渊当然记得,那时教堂西窗外悬挂着一盏白色玻璃罩的油灯,每当夜雪时向外看,都能望见那一团柔和光辉中飘舞的纯白雪片。
他心里一时有些触动,有些想要作死,便忽然说:“能不能再叫我一声阿渊?”
爱丽丝噗嗤一笑,“阿渊。”
秦渊呼了口气,似乎很满足。
“你救了我一命,我却这么对你。”爱丽丝的声音很低,几近耳语,“对不起。”
秦渊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情绪,爱丽丝方才把他支开去买东西,大概是怕自己总是面对着他,会忍不住流泪。
秦渊心里很难受,以前有那么多要命的事情,她都不哭一哭,偏偏这时候为了这么一件事差点落泪。
“你怎么对我了?”秦渊放轻了声音,“你没打我,没骂我,没有不理我,也没有赶我走。”
爱丽丝叹了口气,无奈笑了笑。
秦渊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一样,连忙说:“你先别想着离开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万一以后有一天你爱上我了呢,毕竟我这么帅。”
爱丽丝有些无语。
过了半晌,她也不知想起什么,来了一句:“其实我是个爱情骗子。”
秦渊闷声笑了半天,顺了顺她的毛,“只要你不去骗别人就好了。”
“你心里不难受么?”爱丽丝背靠着车门,抬头看进他的眼睛。
“有点。”秦渊被她这样看着,只好实话实说,“不过,我本来也没奢望太多。而且一开始缠着你不放的是我,不然你也不会答应,要说有错也是我的错,对不对?”
“那倒是。”爱丽丝垂下眼睛想了想,居然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
秦渊笑着拍了拍她头发上落的雪,“快进去吧,八宝粥都要冻成冰了。”
年关将近,街上反而一天比一天冷清起来,除夕这天,网吧和咖啡店都没什么客人,亚瑟在楼下寂寞地打着游戏,苏酌仍守在他的吧台后面擦杯子。
秦渊怀疑这些杯子都要被他擦掉一层皮了。
“春节不休假么?”他问。
“我休不休假都没什么区别。”苏酌说,“我已经给员工放假了,你这几天也不用过来。”
此时空荡荡的咖啡店里就只有两桌客人,服务生只剩下林染江一个。
“你就不想出去玩几天?”
“人多,没兴趣。”苏酌耸了耸肩膀,“你不回你爸哪里么?”
“前几天去看过了。”秦渊叹了口气,“我觉得他不是很想见我。”
“那倒未必,我看他只是脾气硬而已。”苏酌漫不经心地放下手里的蓝色玻璃杯,随手拿起另一个又扁又圆长相呆萌的陶瓷杯子,顺便换了块帕子继续擦,“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要面子,也是自作自受。”
每当他毒舌的时候,秦渊都选择充耳不闻。
“光是你哥这件事,就够他下半辈子伤心的。”苏酌说话向来知道适可而止,说完这句,立马换了个话题,“你和爱丽丝到底怎么样了?我看着都着急。”
秦渊无奈:“我没看出你哪里着急了,你不是八卦的材料,就别费心了。”
“难得你身上有点可以爆料的事。”苏酌挑眉,“不打算说说么?”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道德捆绑她……”
“啥?”苏酌有些没听懂。
“如果她只当我是秦渊也就罢了。”他叹息,“你想想看,她知道我付出很大代价救过她一命,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找她,加上我之前总是说要追她……我这不是逼她和我在一起么?”
林染江正巧拿着抹布在擦吧台上的灰尘,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惊奇地说:“你现在才注意到这一点?”
秦渊:“……”
苏酌咳了咳,“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秦渊手臂撑在吧台上捂着脸,“再过几个月,如果她还是……我就……”
“你就怎样?”苏酌坏笑,“我觉得你无路可走。”
林染江赞同地点了点头。
秦渊颇为无力地看了她一眼,“林小姐,你有何高见?”
“我觉得你还是有希望的。”林染江大度地说,“反正爱丽丝没有喜欢的人,也不讨厌你,你继续待在她身边也不会招人烦。”
招人烦……
秦渊又一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苏酌憋着笑说:“顺其自然吧。”
秦渊趴在吧台上思考人生,还没能思考出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