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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筱群脸色带着一丝丝的恨意,道:“父皇,筱群幼时便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是皇后娘娘害死了筱群的母妃。不过没有确切证据,筱群一直不敢说。可是筱群这些年一直在彻查此时,终于找到了一个当年替母妃接生的稳婆,说母妃生下筱群后,身子好的,并无什么大碍。”
“父皇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母妃身子好端端,竟在几天后大出血而死?”
筱群的面上闪过一丝愤恨:“是因为皇后!她天天母妃送补药,看那日会使人血液活络的药啊!”
夜筱群说到这,身子一颤,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流了下来。
皇上的脸色一白,身子微微有些发抖,脑中不住的回想起丽妃去世时的惨状,脸色苍白,身下是一大滩的血,这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他最宠爱,最心爱的女子,竟是被害致死么?
想起门外跪着的皇后,皇上心里只剩下厌恶,若说刚开始对皇后还有一点同情,那么如今便只剩下深深的厌恶和仇恨,如此恶毒的女子,他竟留在身边这么久!
皇上的一双眼睛中尽是怒火,滔天的怒意充斥了大脑。
“那个产婆当时便是听到皇后与伺候母妃的婢女勾结,本来想将此时告知父皇,却发现婢女当晚就被杀害了!她害怕得不得了,便逃出宫去了,现在她就在公主府等候皇上召唤!”夜筱群看着皇上,盈盈一拜,道:“父皇,您一定要给母妃做主,替她报仇啊!”
皇上一怔,如今李家已是满门抄斩,若是再将皇后一并除去,势必会引起一些流言。
夜筱群抬头似是不经意间看了上官宁韵一眼。
上官宁韵看出皇上一瞬间的犹豫,看了夜筱群一眼,便抬手拭了拭,一双眼中波光潋潋。
皇上听到低低的啜泣声,回头一看,只见上官宁韵正哭的伤心,顿时有些心疼,道:“安儿,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臣妾是听到这样的事情,觉得丽妃太过可怜了,臣妾未进宫前,便听说皇上是重情之人,当初与丽妃恩爱有加,即便她过世了,也依旧对她念念不忘,当时,臣妾觉得,这世上没有比丽妃更幸福的女子了。可今日,竟得知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竟是因着……竟是这样陨落的,一时间觉得悲伤异常罢了。”
上官宁韵一边轻轻拭泪,一边这么说着,这次的事被揭发也是欧阳舞从中牵的线,她恨李家,恨皇后,这次一定要扳倒他们。
夜筱群望着皇上的一双眼睛赤红,脸色倔强至极。
皇上本来有些动摇的心,一听上官宁韵说的话,亦是悲从中来,想起与丽妃的种种美好,忆起丽妃去世后自己对她的种种思念,而这一切,竟都是因为外面跪着的那个女人,都是她,才害得丽妃早早去世,都是她歹毒的心肠,才让他一辈子只能在思念中度过,她,罪不可恕!
等到稳婆过来之后,皇上听着她描述当时的场景,亦是觉得皇后可恨之极,他的丽妃,他的丽妃就是这样被皇后给害死的!
越想皇上的手便不住的发抖,显是气极,发出的声音愤怒中带着冰冷:“把皇后带进来!”
皇后跪着这么久,皇上终于让她进去,便有些激动,可一进门感觉到里面的气氛,便不由的有些不安。
想起在牢狱中的家人们,以为皇上叫她进来时为这事,便马上道:“皇上,臣妾的哥哥定是被冤枉的,一定要查明啊!”
皇上额上的青筋暴跳,怒道:“丽妃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皇后一时愣住,怎么会扯到丽妃上面,而且,那件事那么久了,不会被知道的啊!
下意识的,皇后往身边的紫苑看了一眼,紫苑一脸惊恐。
这一切自是落在了皇上的眼中,愤怒至极,吼道:“你这狠毒至极的女人,竟害死了朕最心爱的丽妃!”
皇后反应过来,马上跪下,道:“臣妾没有,不管臣妾的事啊!”
皇上却是满脑子的怒火,再不肯相信她,口中的话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你的儿子勾结东晋,你的娘家私通漠北,你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皇后不可置信的抬头,皇上把他们的罪名都坐实了,他说她的儿子,她的儿子!
“皇上,臣妾是您的正妻。”
“就是因为你是我的正妻,我才对你多番忍让,这么些年来我对你做的事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却是怎么对待朕的?”
“来人,将皇后永远囚禁在冷宫里,这一辈子都不许出来!”皇上紧紧的握紧双手,若是可以,他想亲手杀了眼前的女人。
皇后猛的跌坐在地,面色全无,不,皇上说要把她囚禁在冷宫中?一辈子?
不,她不敢相信这辈子都在冷宫里是什么滋味,不,她不要待在冷宫!
张口欲说,皇上却是再也不想看着她,抬脚便往后面走了去。
明黄色的龙袍在眼前划过,皇后伸手欲拉,却终是不能,只喊着:“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皇上……”
护卫们进了来,架起地上的皇后便往外走,皇后本就虚弱,此时更是一点力气也无,只扭头冲着皇上的方向一直喊着,直到那抹身影消失。
一瞥眼,被架出御书房的最后一眼,她只看到了上官宁韵投给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又带了丝嘲弄。
李皇后心肠歹毒,废除皇后之位,永生囚禁在冷宫中。
自此,曾经盛极一时的李家彻底的没落了。
听着身边下人的禀报,夜重华眼中一片冰冷,意味不明。
那日那批杀手是李家的人,可随后出现的黑衣人,明显武功更好更厉害,会是谁?
脑中不由的浮现一个身影,夜重华的眼中冰冷异常。
夜非卿,只有他才能有这样的能耐。安雅音虽与夜非卿婚后感情不和,倒是有意与欧阳舞攀关系,在她看来,欧阳舞是皇太后最宠的孙媳妇,她说什么话,皇太后都是听得,甚至她好几次都替自己说好话。
若是自己有意巴结的她的话,也就是巴结了皇太后吧。
安雅音闲来无事,便带了些礼物去宁王府来探望欧阳舞:“二嫂,你们家三个孩儿出生,我还未送过礼物。今日我特别绣了三顶虎头帽,您不会嫌弃吧?”
欧阳舞笑盈盈地接过来,虎头帽做得十分精致,连胡须都是一根根地绣好,两只眼睛还是用了成色极好的珍珠。
欧阳舞有些爱不释手道:“谢谢弟妹,弟妹的手还真是巧呢。”
安雅音喝了一口茶,眼眸中闪过一抹得意来:“二嫂喜欢便好。”
安雅音这个人太狠太戾,草菅人命,若是为敌,她便会使出一切手段打击报复。若是与她交好,她又会无条件地信任你。
只能说,这个人十分好骗,若是能够利用起来,可是一颗完美的棋子。
欧阳舞令竹绿将虎头帽收起之后,看了安雅音一眼,有些关心道:“弟妹的神色看起来不太好。”
安雅音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还说呢,都是被他气得。”
欧阳舞自然知道她说得“他”是谁,也不说什么,让安雅音将手伸出来替她把脉。
安雅音素来听闻欧阳舞医术高明,不过并不轻易给人看,如今倒有些受宠若惊。
欧阳舞仔细诊脉之后,收回了手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肝火旺盛。我劝弟妹一句,应保持良好的心态,莫要总是动气。”
安雅音的面上浮现起一抹狰狞,接着又有些委屈地看着欧阳舞,小声道:“他整日都不在家,我哪儿能不生气啊?”
欧阳舞纤长的睫毛一扇,眼眸中露出一抹光亮:“哦?说起来五皇子还真是神出鬼没呢。前天重华有事还去找他呢,却怎么也没找到。”
那日便是他们被行刺的那日,欧阳舞如今倒有意在安雅音这里套上一套。
“谁知道他又躲到哪里亲近女人了呢?!他之前几日总是不在家,说起来前日可是我的生辰呢,就算他再不喜欢我,总要给我些面子吧?没有想到他倒是躲到外边去,知道三更半夜才会房。不过那日回来之后他很生气,还砸了好些古董,瓷器。”
安雅音绞着手帕,声音有些恨恨:“定然是与外面那女人吵架了……我倒要看看到底还有什么女人敢动他的心思。”
欧阳舞眉心一跳:都不在家,忙着招兵买马除去她和重华,还有三个孩子吧。
欧阳舞握住安雅音的手,声音亲切:“弟妹,你放宽心便是,新婚夫妇总是摩擦多。”
“是吗?”
“嗯!”欧阳舞肯定地点了点头,“你也要多多留意他,看看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最喜欢去哪里,最喜欢接触什么人。时间久了,便知道他的喜好了。”
安雅音冷哼了一声:“我才不要讨好她。”
她抬起头,见欧阳舞含笑看着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了,脸上难得地露出些小女儿般的羞涩来,她微微笑道:“谢谢你嫂子。”
“以后你有空便多来宁王府,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便与我说说。我虽也没有什么经验,毕竟也是过来人。”
安雅音看着欧阳舞温婉的笑意,心中对她不由艳羡起来:“我还真是羡慕嫂子,若是他能够像宁王对待嫂子这般对我,不,只要有一分,我也便安心了。”
等到安雅音回去之后,夜重华眉头微皱,有些不悦道:“以后少与她来往,这样的女人阴险可怕,又会惺惺作态。”
欧阳舞笑了一声:“如今她可没什么精力对付我,再说我也什么值得她为难我的。现在她一颗心都放在夜非卿的身上。”
“说起来夜非卿动怒……他这么多杀手折损在我们手下必定是愤怒至极。”欧阳舞轻笑一声,“不过除了他,也没有人这般恨你。”
“如今皇上要扶持他,并不会轻易对夜非卿如何。”
“再说虽然什么事都指在他的头上,毕竟证据不足……”欧阳舞唇角一勾,“不过证据倒总有法子,只不过只怕到时候皇上还是舍不得他这个儿子怎么办?”
“自然是再想其他的好法子。”
“我这里倒是有好法子,想不想听一听?”欧阳舞的唇边闪过一抹冰冷的笑意,想要伤害他们家的小包子,她可绝不允许!
夜重华看着欧阳舞眼中闪过的狡黠之意,凑过脸去,听完欧阳舞说的话,拍拍她的脑袋。忍不住叹气:“也就你能够相出这样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