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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蒜想着景宸的习惯,虽说回避太过了,但娘娘向来不就是这般的。
景宸却觉得这淑嫔实在是一个妙人,这么点的时间竟也出了来,与佟贵人还有宗室格格闹了起来,真真是厉害。
想此,不禁一笑“回避倒也不用,该怎么走便怎么走,免得太后等急了。”
雅蒜应着,轿撵轻起不久,吵闹声越发的清楚,袋更近时,刚看见了那场面声音便戛然而止,只见淑嫔在前蹙眉微行礼“娴贵嫔。”
新月格格自也注意到了,虽曾出入慈宁宫,但嫌少的几次,不是景宸太低调却是新月一心扑在努大海身上,祈求太皇太后能放她到将军府去,因此对于景宸确实陌生。既是以后想找人帮忙,听了娴贵嫔的名,却无缘可见,如此这还算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新月垂眸间按自打量着,却也不失礼的连忙道“新月给娴贵嫔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新月是一言一行之间都带着女孩的青涩以及这种年龄段所没有的极干净的如白花的娇媚,加之眉间轻蹙的柔美,是男人极为难耐疼惜的,惹得景宸也为之侧目。
佟贵人原就感觉不对,结果真的,不仅淑嫔来了,连娴贵嫔也来了。于此,佟贵人身子不住的一抖,她在这谁人都不怕,就只有娴贵嫔。
这说来也奇怪,只要与娴贵嫔有关的,譬如送来的东西,既是再好她也不舒服。后来没法子回了礼后,两人身份之差,她也下意识的躲避更是不多见面。
待后来见面是嫔妃去向太皇太后请安时,即是有再多的人,皇后再雍容华贵,太皇太后再威严,却也比不得娴贵嫔远远的安静的坐在那来得厉害,当时她便觉得喘不过气来。后来娴贵嫔有孕,那种感觉也就越来越少了,到了五公主满月时,即使景仁宫对她依旧很压抑,却也能控制的。却不曾想时隔今日,娴贵嫔尚未过来,她便感觉站不稳了……
这种感觉她真是恨透了。
钮贵人看着佟贵人连新月格格都不如,惨白着一张脸,毫无规矩的傻愣愣的在那毫无反应,不仅轻哧“佟贵人是越发的有礼了,适才还有点规矩,转个眼竟连娴贵嫔都不放在眼里。”
钮贵人的声音便是雷声一般,一下子把佟贵人震醒了。也把新月格格震哭了,只见那眼眸瞬间睁大,不置信的起了雾般的朦胧,凄凄然带着扶风的身子柔声道“贵人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平日里新月听闻各位娘娘都是慈善的。在皇宫里都是姐妹相称的,想来娴贵嫔娘娘也不会计较的,何况贵人与新月年纪相近,位分不高,贵人更应该照顾些,又何必如此着急,这般针对呢。”
景宸只觉这新月格格真真是妙人,硬生生的讽刺钮贵人在宫中面慈心狠,言不由衷,更是不尊敬她这个主子娘娘在此,真真是气得淑嫔噎着半死,还拉了她下水,可见是厉害的。可就是这厉害的主,怎么就做那些惹人笑话,尽伤自身清誉的蠢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后宫事非多,景宸深知自己的心计远远不如宫中嫔妃,自不愿麻烦,却也不想被人下手。因此,对外许多人都知道娴贵嫔身子是越发的好,养月子的个月里却也不失宠,不论是为了什么,但至少皇上去的不少也让景宸的月子确实过得不错。
景仁宫也比之前更多的人记挂着。
等到俄尔敦满月时,景宸顺着推说皇后身子不好,后宫无主,淑嫔等人怕也忙不过来,皇上更无时间管理过问,便说不用大办,按面上的过去了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但满月的那天,后宫嫔妃依旧很是热闹的到了景仁宫去。
景宸也不愿委屈了自己的孩子,该弄的都弄了,更是让调皮的小树灵陪着玩闹,因而六宫的人看到的俄尔敦很是活跃调皮,脸上总是总是笑着,很是可人。
孩子纯真,景宸也没真的和谁结仇,最多的是对景宸恩宠的嫉妒罢了。被俄尔敦一双黑溜溜的双眸看着,那张俏似景宸的小脸灿烂纯真的笑着,除了对景宸冷清模样习惯之外,新奇之余都是会心的一笑。
众人都发现了这一点,不满景宸面色的冷淡,都扑向了俄尔敦那逗弄着。
景宸看着,面色一僵,而后犹如暖春的短暂一笑。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看着景宸这般模样,都是一惊。
景宸太过于的出尘了,说白了,浑身都找不到一丝的人气,这无疑的隔绝了一切,女子都不能接受这样的女人,更何况这女人不蠢,既不犯错,如今这一笑便是女人都忍不住疼惜心动,还怕没男人疼?
今天这一笑,让她二人感觉到了情绪,那种笑下面的无奈,担心还有防备……
皇太后对此很是安慰,情绪都没有的,还能要求什么呢?她若什么都不做,在后宫怎么能活下去?
太皇太后却是思量着,在她看来佟氏已经废了,淑嫔太过高傲,这会多半是得遇点什么事,可后宫最不能的就是遇点什么事。这么一耽搁,却怎么都感觉这娴贵嫔要在六宫正式的踩稳一角,再看今日怕不多久,就不止是那一角了。
马佳氏,纳喇氏,董氏等等……看着这些总感觉她老了……
那天景宸看到了七阿哥,正式的在景仁宫见了面,两个小孩咿咿呀呀了半天,看着时辰不早了,景宸让人护送了七阿哥回了坤宁宫去。后有几次让六阿哥与俄尔敦见面,景宸也只做不知般。
待到大日子请安,赫舍里氏虽是身子弱,但六宫嫔妃的请安却不能少。即便是如此,却也只有惠贵人,荣贵人,端贵人等有过子嗣的几个贵人以外,便只有景宸,淑嫔,宣嫔了。
景宸方一进坤宁宫,对于坤宁宫的人是一览无遗。便由着宫女通报后,才规矩的请安起身便由赫舍里氏赐座。
“今儿个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喜事,还是娴姐姐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不成,娴姐姐一进来竟讨得皇后笑得一朵花似的!”宣嫔扯着衣角,双眸咕噜噜的一转,笑道。
景宸瞪了宣嫔一眼,看向赫舍里氏缓缓一笑“就我这木头性子,哪有宣嫔的机灵?就是我自个心里头也糊涂着呢。又被你这说的,皇后娘娘还是快快放过妾吧,可不是那厚皮脸的,被人盯着也能说笑自如。”
赫舍里氏看宣嫔的双颊鼓鼓的,红扑扑的张孩子脸,暗叹这后宫奇葩二人组的情分,心知再不发话,这姑奶奶可不就又是由着性子来了“你二人可是冤家,由是宣嫔,在景仁宫便是咋咋呼呼的,待到坤宁宫来也不留分情面的。若说来,今日也是向娴嫔道谢的。本宫整日是身子倦怠得很,虽是有心,但难免有所冷落了七阿哥。这一个人惯了,看着了五公主,连着这几日都高兴。五公主也是活泼的,只想想等五公主能和七阿哥玩玩,倒也极好。也好让两兄妹聚些情分,不是?”
赫舍里氏的一番话,除了宣嫔面上笑着赞同了,董氏勾起嘴角复又平淡,其他人都是一惊,看着赫舍里氏和景宸只是呵呵轻笑。
这都主要是因为皇后不愿人打断,这一通极长又有理的话。
皇后身子弱,谁知道能活到哪天?可娴贵嫔呢?总是那副冷清,不为所欲的模样,都知道,这样的女人能在后宫保持这样的性子,岂不厉害的?何况哪个宫都出过事,却只有景仁宫相安无事,恍若冷宫嫦娥,如今五公主便是那上面跳动的玉兔。人没欲望,便能不急,几年间耐心利用自身优势稳稳的在后宫站稳。如今承宠产下五公主,那便是娴嫔的唯一弱点,可她不傻,为母则强,同样的七阿哥也是皇后的唯一弱点。
把弱点送到别人手里,虽又刺,但里头的弯弯绕绕谁人不知?
皇后这是信任娴贵嫔,信娴贵嫔的为人和慈母之心,信自个的眼光和手段……
马佳氏却忍不住心里膈应,也是笑道“阖宫上下也只有七阿哥和大公主,几位小主子。大人又不懂小孩的话,孩子不容易见了面能谈得来的,能不高兴的?”
也不怪得马佳氏这般言辞,毕竟马佳氏虽膝下单薄,但不可抹去的是她为皇上怀得子嗣却是最多的。
更重要的是马佳氏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作为男人,马佳氏无错,便会在皇上的心里留上一抹平常嫔妃没有的。且她身子好连连生子,虽连连丧子,但如今挺着大肚子呢,这时候没像以往那样言辞尖酸已是不错了。
却不料皇后笑着道“本宫向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命,想来老人家必定是答应的。算着时间,也是快了。若是可以,到时尽快把阿哥接回宫来,这后宫可不就热闹了。”
这一声可是把所有的话题都抛开了,嫔妃都有所触动的互望。
纳喇氏很是激动,想到宫外的五阿哥,起身给皇后行了个大礼“皇后娘娘仁慈心善,婢妾实在是……”
赫舍里氏温婉一笑,让奴才把纳喇氏扶起“都是为人母的,你的心我也算明白。看着保成高兴的样子,不也想着能让他再好些。可不是的,娴贵嫔?”
纳喇氏神色有些紧张,有些不安,更有些复杂的拽了拽袖口。魅人的眼眸微垂,状似对景宸不经意的一瞥。这些动作极小,亦不复杂,却皆透露出纳喇氏那扭麻花的心思了。
赫舍里氏看着,心里略一冷笑,却不免松了口气。只望着稳如泰山的景宸,待她的反应了。
赫舍里氏的打量,景宸还有纳喇氏都心知肚明。景宸是习惯性的慢了半拍,微侧脸便看到纳喇氏那双好看的眼眸依旧如水的看着自己,内里带着点死气却是执拗的微微带笑。
景宸见此,不禁看向赫舍里氏“娘娘说得,妾真真惭愧。虽已为人母,但娘娘还不知我的,怕是宫里最不称职的母妃了。想了半天,妾竟是不知还有什么时候七阿哥曾与毓琳碰过面,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
嫔妃皆不语,景宸也很快便续道“不过,等五阿哥回来了,还有宫里的几位公主在一块,想来那热闹劲妾怕也没机会偷懒了。”
董氏挑了挑眉,就看见不安分的宣嫔接着道“那可是极好的,就不知道阿哥公主可娇气?不然那可不好玩!”
赫舍里氏听着只觉得越发无奈“你这只泼猴,哪有这样说阿哥公主的?年纪也不小了,也不收敛些性子。这皇家子嗣竟成了你的玩伴,任你萝卜白菜的评论挑选不成?”
宣嫔却是不为所动的嘻嘻一笑,很是童真的看向赫舍里氏道“娘娘只管放心便是,七阿哥我可不敢,可五阿哥也大了,那自不怕。再说五公主身子极好,本就活泼爱动的,可不能竟说我的不是啊!”
马佳氏听着五阿哥,七阿哥的,想到那四阿哥,还有其中的六阿哥,不禁神伤。
宣嫔娇娇俏俏的对纳喇氏说道,后又对着景宸调皮的眨着眼。
赫舍里氏心知宣嫔此人如何,不能当嫔妃一般看,心思也透明,听着这话,更是无奈。
却不料景宸对宣嫔不停的眨眼很是隔应,丝毫不留情面的扭开头,对着赫舍里氏道“太后娘娘怕是急了,婢妾先告退了。还请娘娘请太医,妾瞧着宣嫔眼儿怕是不大好,若有不好的,五公主那静了,怕还不习惯呢。”
赫舍里氏点头很是认可,不顾宣嫔在那挤眉弄眼的,景宸便告退了。
出了坤宁宫想到子嗣,抬头看着上方的太阳不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