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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见状走过来笑着指着许夏手里的锦鲤灯说道:“这灯怪好看的,大嫂也给我一个呗。”
许夏死活不肯撒手,在郑氏严厉的目光中有些委屈的松手跑回房了,郑氏向歉意的许李氏笑笑:“孩子不懂事,让娘见笑了”
许李氏却是不在意的笑笑,瞪了佟氏一眼说:“小孩子的东西都要抢,你也快当娘的人了怎么就不会让让……”
后面的话许素没有听到,她才不相信许李氏会真的责怪佟氏,那个女人精贵着呢,走到屋里时就听到看到娘把许夏搂进怀里安慰,说着一些无非是,你要尊敬长辈什么的
许素走近,发现许夏的脸有些红,扭捏的转过头去,嘿嘿一笑,凑到跟前故作天真的说:“哥哥,不要生气素素的灯给你好了。”
许夏却不接,说:“只是被那个女人拿了灯,心里有些不高兴罢了,才不要你的…。。”
郑氏没等他说完就喝道:“还说!”许夏冲她做了个鬼脸就跑出去了。
不久许夏就结束了整天在外疯玩的日子,也学着其他同窗小友将头发束起来,郑氏又给连夜缝了一件长衫,许海明带着他去村里的学堂报名,许素也跟着去了,许夏拜了孔子像又拜了先生,交了束脩算是正式开学了。
许素在一旁看了,觉得古代的学堂还真不咋的,就这么无论大小、有无学习经验混一起学习,能学到什么?不就是什么四书五经六艺啥的?这对现实有啥用啊?对比了下无论是现代的教育还是古代的教育都严重与现实脱节,这大概是中国人的传统罢?啧。。。
就拿自己来说,一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出去能干啥呀?除了当老师继续糊弄祸害下一代还真没别的路子,到了这里更不用提了,四个字:一无是处。以前看的什么万能女主卖歌卖舞的、制造发明什么的觉得太不现实了,先不说隔着几百年、几千年的审美,现代的歌舞古代人真会喜欢?赶明儿她也混不下去了也去卖个歌什么,这也太扯了吧?还是现实一点的好,至于制造什么,先不说没有各种必需的材料,再说也得自己有那个能耐不是?制造发明这玩意岂是十天半月能成的事?弄点别的有的还差不多。
唉,想那么多干什么?虽然自己极力想改变这个家的现境,也得等她长大一点不是,看看这小胳膊短腿的,平时还得努做伪小孩,别提多费神了,怕一个不小心露馅了,就被拉出去枪毙喽,当然这个时候没有枪,可是貌似办人的法子忒多,光是什么十大酷刑就让人汗毛倒立……
唉~这都想了些什么嘛,许素发现自己特别容易走神发呆。看看那边的进展,唔,差不多了,咦?那不是那什么许景福吗?怎么他也在这破学堂学习?还以为他老子会把他弄到镇里读书呢。
许景福像是看到了她向着这个方向打了个招呼,迎来先生的戒尺,许素看了直笑,没想到这个先生对里正儿子一视同仁呐。老师不会厚此薄彼了这样她就可以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上学苦上学累上学还要交学费,亲们都深有体会吧?
☆、郑氏之泪
此情此景让她不由想到以前从小学到大学各种偏心的老师,唉,可能人都是向心的动物吧,喜欢自己喜欢的,厌恶自己所厌恶的,这样也确实无可厚非,可是总是对一些有特殊背景的给予特别的关注,这她就不理解了,放眼看去,似乎整个社会都是这样,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纠结在一起,带着利益的色彩,在太阳下尚且泛着森冷的冷光。也许没有真正在其位就难以理解其政吧。
最可贵的就是童年了,前世的童年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老天爷跟她开了个玩笑,让她带着二十多年的记忆重新开始,这或许对大多数人来讲觉得不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总是有些无端的压抑。
回到家发现郑氏不在,有些好奇,往常的这个时候娘不是在厨房就是在菜园,找了找都没发现她的影子,经过东屋的时候,听到许李氏有些压低的声音“亲家母生了重病,眼看不行了……二媳妇带着秋儿走了有一会了,你等下带夏哥儿去吧,囡囡太小就留在家里…”
许李氏有些伤感的声音在她听来顿时如晴天霹雳,虽然见郑赵氏不过三四面,可这短短的几天相处,那个可亲的慈祥的老人给她的感觉就像外婆一样,听到许郑氏这样说,有些着急,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亲人的离去,要是连亲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岂不是要抱憾终身,前世奶奶去世的时候她读高三即将高考,家里瞒着没说,致使她得知的时候,奶奶已近长眠于地下,为此她哭了好久。
现在的场景和前世的何其相似?无论如何都要……等许海明出来的时候许素死活赖着要见娘,无论许海明如何劝都是一副哭天抢地的模样。
许夏见状抬起有些红的眼睛对着许海明说道:“爹爹就让妹妹去吧?许李氏无可奈何就不拦着。
许素趴在许海明宽阔的肩头抽抽嗒嗒吸吸鼻子,她现在是假戏真做了,想起不久将与世长辞的那个可亲的老人,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请原谅晴儿这么自私的活着,请你们忘了这个不孝女。
郑家村所幸不远,出了村,走了二十里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许素看郑氏疲惫的脸色有些心疼,目光移到躺在床上的姥姥,上次见她是在腊八时节,还记得那时姥姥开怀大笑时满脸皱纹的脸,现在这个上身瘦如柴、肚子却是出奇的大、下肢浮肿的人是那个慈祥的老人吗?许秋有些害怕的躲在许海明身后,要是自己没有前世的记忆也会如此吧?这让她想起好友的妈妈死前也是这番模样,她好像记得那个好友的妈妈得的是肝腹水,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有些伤心的握着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老人的手,却在昏暗的屋子里看见她嘴角绽放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虚弱的对着娘说道:“闺女,眨眼你们就这么大了,有也该去找你们的爹了……”
郑氏再也听不下去了,有些勉强的扯出一抹笑说道:“娘胡说什么呢,您一定长命百岁……”
郑赵氏摇摇头说:“我自个儿的身体还是清楚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大哥,两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呢?也不来见见我这个老太婆最后一面,这个不孝子准是还生着我的气呢……
许素看着老人的儿女围在她床前,有些伤感的退了出来。这个没有享什么福的老人终究还是熬不过时间在半夜里去了。
郑氏搂着许素哭了好久,直到晕过去了。
许素心里也很不好受,郑氏滚烫的泪落在她的脖颈直直渗透皮肤穿越骨髓进入心里……
在郑赵氏葬礼的这几天郑氏不吃不喝,落棺的那天累极、饿极、伤心极的郑氏又晕倒在地,许海明放心不下让郎中请了脉,大夫诊断出郑氏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对于这个新生命,许素心里想,这样可以将娘亲从丧母之痛解救出来吧?一个新的生命一个新的开始。
果然如她所料,娘开始认真吃饭认真睡觉,许素不由放下心里的大石头。
老太婆知道二媳妇有身孕很是高兴,对娘嘘寒问暖很长一段时间“冷落”了佟氏,佟氏哪里会希望见到这个结果,恰逢要好的上来串门子,从两人聊天中得知郑氏的母亲是得了怪病死掉的,佟氏细细了问了情况,两人嘀咕了一会。
许素坐在树下看到佟氏和那女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哼,无非就是排挤自家娘、扯嘴皮子、想分家什么的。那些小把戏本小姐还不看在眼里,只要对娘肚子里的宝宝没什么伤害,自己就先放过她,她决定了,既然她已经来到这里,就要好好的过日子,关心自己应该关心的人,爱护应该爱护的人,至于佟氏还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暂且随她去,谁没个小毛小病呢?自己就让她先蹦跶一阵子,来日方长自有收拾她的日子。
可是许素没想到佟氏接下来会对娘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如果自己知道的话绝不让她得逞。
接下来的事情让许素觉得自己身处八点档的电视剧中,不可思议同样让她措手不及。
那不久后佟氏突然说肚子疼,还是那个郎中来看,瞧了半天瞧不出什么,急的许李氏团团转,也不知道是谁说要请花婆子来看,平时许李氏就很迷信这个,先下也不管那么多,就叫了三叔去请。
许素有些好笑的看着那个穿的奇怪衣服的老女人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冷笑一声,你们就等着被骗吧,有医不看信什么迷信?
不曾想那老女人转悠了半天停在自家门口,许素想到娘还在里面就忙上前拦在门口,那女人却是很不客气的提着她的领子把她放在一边,许素有些怨恨的看着自己现在的这个小身板,什么都做不了!
看那老女人进去了,忙跟上,那老女人却是直直的盯着娘的肚子,瞪大她那双浮肿的眼睛。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娘的肚子说道:“此物尤其邪恶,不像人之血脉,应尽早打掉,不然待出生之时将会克父克母,再克近亲之人…。。”
佟氏听到这话就立马退了几步尖叫的说道:“娘,我不生了,生出来的儿子指不定被什么给克死了,还不如不生了。”
许李氏这时也有些踌躇,毕竟亲家母是得怪病死的,说不定而媳妇,在娘家有什么妖魔附体呢。当下谢过花婆,化了些银钱。
许素冷冷的看着那个老女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纵使她是你救命猫妖也早就没命了。
其实在心里许素没有将这件是放在心上,相对于一个神棍来说,大家更应该相信朝夕相处的亲人吧?可是她却低估了古代人迷信的程度。
直到从东屋传来娘尖锐的声音:“除非我死,你们别想让我把这个孩子打掉,大不了,我带着他回娘家。”许素连忙跑到门边扒着们往里头看。
许李氏见劝说了这么久还没有说服二媳妇有些的气恼对许海明道:“你劝劝你媳妇,想什么话!”
许海明黑着脸站在郑氏旁边,不说话。
许李氏有些急道:“你怎么能由着你媳妇这样,你们现在有儿有女,这个孩子不要也罢,万一是个克星命……”
许海明依旧不接话,反倒对着老爷子的方向跪下,磕了个头,说儿子不孝,爹让我们分出去住吧?”
顿时一屋子的人都看向老爷子,许素也不由的看去,老爷子坐在椅子上隐在阴影里瞧不出脸上什么表情,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明天去请族长和里正来罢。“说完背着手进里屋,许素看他背影有些佝偻,心生感慨,这个善良的老人最终还是没有守住完整的……
许素看了看自从姥姥去世以后,就算这期间接受多少怀疑、惧怕的眼光都没有哭过的娘亲,现在伏在爹的怀里泪流不止的模样,替她高兴也替她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亲们,要珍惜每一个爱你的亲人啊!
☆、此时不分更待何时
许素万万没有想到她想要的分家的结果,竟是以这种形式这种代价,可是现在细细想来佟氏当时的表情,有些不对劲,除了洋洋得意外还有…像是…对,像是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又联想到前几日她和那个贾氏鬼鬼祟祟的样子,看来这件事铁定与佟氏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