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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令月内心之中忽的觉得有些危险,纵然是面对宇文炀,兰令月也没有这份危险之感。只因为兰令月对宇文炀根本没有别的心思,然而她对墨舒却分明有一丝不同的感觉。这种莫名的安心之感让兰令月多了几许警惕,除了对家人,兰令月是不愿意相信别的任何人。
墨舒轻轻的垂下头,他一举一动透出了一股温润味道,亦越发让兰令月想起公子如玉这个词。
不错就是公子如玉,兰令月联想到墨舒身体受伤赤着上身的模样,本来已经平稳下的心又有了几许涟漪。
她知道自己实则便是就是喜欢这等温润剔透的人物,就如自己前世对李玉一样。只是李玉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墨舒则是真正温润到了骨头里了。
引了一口解暑的茶,墨舒亲自奉送的凉茶口感极佳,兰令月心下却也是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对方的关心就宛如春雨润物,细润无声又无处不在。墨舒可谓是个极为周到细致的人,能与他相处确实让兰令月放松一些。只是这份诱惑兰令月却也是敬谢不敏,就如兰因月曾经说过一样,她们这些兰氏女儿的人生已经是不由自主,特别的丈夫。虽然她们都是比一般女子要优秀,可是丈夫的人选却要平庸。
故此兰令月也从来没有放任过自己蠢蠢欲动的心绪。
然而兰令月自认为控制得极好,可是却并没有逃过宇文炀的法眼。
兰令月自控能力是极佳的,若是别的人未必能看得出来,可是宇文炀却是个心思细腻善于玩弄人心的主。以他本事如何不能看出,兰令月对墨舒有一种非比寻常的好感。就算这点好感还不足以称之为爱慕,却也显得兰令月待墨舒有些不同寻常了。至少兰令月对上自己时候,是没有那一丝涩涩的好感的。
以宇文炀的冷静淡漠,这一刻他内心竟然生出了几分酸意。他看着兰令月那细瓷般脸颊浮起了石榴花般的嫣红,眼前少女如玉娇颜有着豆蔻少女才有的娇嫩,只是一双眸子却如水晶一般,透出了一丝淡漠光彩。只是越是如此,却越发缠绕住宇文炀的内心。他自认是个寡情的人,可是却也是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对这个小妮子有一丝莫名的不同的心思。
自己可是曾救下过兰令月,这丫头纵然是对人有好感为何不是自己。随即宇文炀则想到了墨舒似乎也替兰令月挡了一剑。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胸闷顿时在宇文炀心口浮起,而宇文炀眉宇间也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笑容。只是那苍白俊美的脸蛋儿上少了几分的悠闲,却分明多了几分的冷意。他不是什么好人,既然自己对兰令月有兴趣,纵然还不曾完全确定兰令月在自己心中有什么位置,可是也不容别的人觊觎自己想要的东西。
宇文炀目光落在了墨舒身上,眼神却也是近乎古井无波,无论墨舒是什么身份,却也是绝对不能动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傍晚时分,车队也到了廊市了。兰令月记得自己初到廊市时候,还是兰壁城接待自己,如今兰壁城已经死了吧。不过鸣玉坊确实不错,作为休息下榻的地方亦会让他们这一行人住的舒舒服服的。宇文炀更是财大气粗,主动先派人将整个鸣玉坊给包下来。兰令月暗叹宇文炀果真是个有钱人,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惹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待他们来到了鸣玉坊时候,竟然有另外一支队伍亦要入住。
领头的中年汉子应该是队伍之中的管事,是一个面色沉稳黝黑的中年汉子,神色也颇为不善。虽然坊内有小二解释一番,只说鸣玉坊早就被包下来了,那中年男子却仍然纠缠不休。
他目光轻蔑的扫过了兰令月的队伍:“不过区区几个人,何必显摆来包下鸣玉坊。”
兰令月心忖这个人说话真是毫无礼数可言。
“叫他们撤了吧,我们家公子小姐个个可都是尊贵的人,难道你们还有心怠慢了不成。”
那中年男子却也是不以为意,虽然说得极为霸道,可是却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还颇为挑衅的扫了兰令月一眼,只看这美貌的小姑娘可是知道轻重。若是不知道轻重,说出自家公子小姐的身份,看他们还不立刻被震慑了。那中年男子居然颇为悠闲,如今他没将自己底牌给拿出来,显然是觉得这王牌要关键时候拿出来才有惊艳众人的后果。
兰令月红唇轻叹,似感慨似不屑说道:“好大的威风。”
这句话说话的嗓音却也是不大,不过那中年男子却分明是听到了。他面色顿时一怒,只觉得眼前这个美貌女子果然是不知好歹。这中年男子扫了兰令月一眼,顿时生出了几分惊艳,可是又分明有些不屑,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古叔,出门在外,可不要随便得罪朋友。”马车之中忽的一道娇柔的嗓音响起,而这道嗓音虽然是柔柔弱弱的,可是那份柔弱之中有着一股莫大的震慑力。而那位古叔面色虽然有些不愿意,可是仍然将话吞回肚子里去。而这个古叔心里也不是没有意见的,他只觉得这个杜小姐实在是太软弱了,以他们这一群人的身份,何至于对些不长眼的人这么给脸面。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婀娜的身影则轻盈的下了马车,宛如风中一朵优雅的莲花花瓣,令人眼前一亮。
那少女十六七岁,乌黑的发丝轻盘,宛如一朵墨色的莲花般清雅动人,晶莹若玉的肌肤配上紫黑色宛如葡萄一般的美眸确实是极为动人。而她的举止也极为娴雅,看上去非但不似西域女子,反而想大周豪门之中出来的名门闺秀。而她的眉宇间也因为良好的举止,让她分明多了一分自矜和骄傲。而她手腕上戴着一枚墨玉色的镯子,更让眼前少女身上多了几分优雅味道。
西域女子大都习惯了抛头露面了,只是眼前的少女却分明是有些不习惯,那宛如清雪般凝脂脸颊之上却也是顿时飞起了两片红晕。如此姿态,在西域而言可谓有些扭捏了,难免让周围的人觉得这少女有些格格不如。况且这少女眉宇之间又有几分矜持骄傲的味道,越发衬托她不可亲近。
“杜莲见过诸位,若是有什么事情,那也是好商量。”
那少女开口,兰令月顿时也明白了她的身份。这杜家乃是敦煌一处巨富之家,财富可谓极为丰富,并且杜家还是敦煌的商会主席,在敦煌也是有一些势力的。兰令月嫣红的唇瓣多了一丝冰冷的笑容,难怪这奴才居然是这般嚣张,还是有那么几分依仗了。只是这般身份,在如今兰令月的眼中其实也不算什么。对于杜家,兰令月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是个敦煌的富商而已,居然如此招摇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算这个杜莲说话还算是客气的,兰令月的心中已经是有成见,这态度也是有些冷漠。
“也没什么可商量的,杜莲若是知礼,便另寻住处。”
兰令月虽然见杜莲说话还算客气,不过也不太清楚杜莲是什么性子,故此这样子说着也是出于一份试探味道。如果杜莲知晓道理,就算因为心中不悦,也该知道道理该在自己这边的。
杜莲目光落在了兰令月的身上,这内心之中顿时多了几分讶然。杜莲性子虽然不好跟外人接触,可是却也是颇有见识。她跟随父亲也去过不少地方,也见过大江南北的各色佳人,可是那些女子和眼前出色的妙龄少女比起来,可是相差得极远。一时之间,杜莲内心也有一种不快的感觉,毕竟但凡美貌的女子见到同样美貌的女子,那也是会有一种竞争之意了。杜莲的心里,当然也是有些奇异的不平。
然而当杜莲目光落在了墨舒身上,神色更是有了变化。要知道墨舒容貌也是动人了。虽然俊男美女,那都是极为隐忍注目的,可是对于一个妙龄女子而言,显然墨舒这个俊美男子的吸引力会更深一些了。
杜莲也不是那等没见过美男子的花痴,如今却是看得心中微微一动。如此俊美出色,温润如玉的男子,杜莲看得也是心下微微一动。她自己虽然浑然不觉,这心中的天平却也是一下子就倾斜了。只因为墨舒本来也是极为难得的出色人儿。杜莲心中立刻有了一个认知,那就是墨舒才是众人之中做主的人。
也难怪杜莲心中有所误会,谁让墨舒那等气度雍容,身上更有一种淡淡的高贵味道。
这样子的男子,谁也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奴仆的。况且在西域这片地方,女人身份虽然不似大周那般卑贱,不过也是极少有女子成为主事者的,再者兰令月的年纪也未免太轻了些。
故此兰令月虽然说了话,杜莲却是充耳不闻。她看了墨舒一眼,只觉得墨舒不但容貌是出色的,身上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这让杜莲觉得墨舒必定是知晓分寸的,也不会跟那等没长大的小孩子一般不知轻重。
“这位公子,只因为我们每次来到廊市,都是住在此处,也是习惯了。而这鸣玉坊面积也是极为宽大,何不给大家一个方便呢?”
杜莲心忖兰令月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本来好好的事情却也是偏生给闹起来了,却也是不懂和气生财的道理。其实杜莲也没有察觉自己内心之中的想法,显然这等出色的男子那可是具有诱惑力。对于美男,就算是自己没有占有的想法,下意识也想要亲近一些的。
兰令月先是一怔,随即方才明白,显然是杜莲看走眼了。她不觉一笑,心中也不知道该埋怨谁,其实应该要埋怨墨舒吧。好好一个随从,偏生姿容出色,姿态也极为高贵,谁看在眼里也不会觉得墨舒只是奴仆之流的。
墨舒亦是有些觉得好笑,可是又偏生是无可奈何,这亦是并非是墨舒所想要的。其实让还是不让,墨舒也并不如何在意,只是如今墨舒却也是极为清楚的知道,那就是兰令月的尊严被冒犯了。
故此他并没有回到杜莲的话,而是侧身极为恭敬对兰令月说道:“小姐!”
如此一举,显然是表明了兰令月的身份,也分明是向杜莲昭示,兰令月方才是她应该询问的对象。
杜莲先是微呆,随即又立刻觉得极为可惜,墨舒这般气质又岂是凡俗之流?可是如今墨舒却是被兰令月所驾驭了,成为兰令月的下属。杜莲以己度人,自然不觉得兰令月有那个资格和本事驾驭墨舒。在杜莲看来,这显然是委屈了墨舒,让墨舒大材小用了。杜莲尴尬之余,又有几分替墨舒委屈的意思,如此姿容的男子,居然沦为奴仆之流,那可真是有些可惜了。
只是如今,杜莲却也是闹了个大红脸。
“是我处事不周——”
杜莲刚才听到兰令月话说得颇不客气,心中也明白,对方应该不会让自己这支队伍也住入了鸣玉坊了。更何况自己眼神不好,居然还闹了这么一出了。随即杜莲就嘱咐古叔,这支队伍离开就是。那古叔心下有些不痛快,心想自家小姐连这等事情也闹得颜面无光。
兰令月心里对杜莲的观感却稍微好了一点,这杜莲看来不是很聪明,也不会处事,不过至少还是知道道理的。不过如今,杜莲人前没了脸面,那是应该会记恨自己了。兰令月一笑也不在意,并且又觉得自己颇为无聊。
就在这个时候,如银铃子般的笑声就此响起。
那笑声可谓颇为清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