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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如银铃子般的笑声就此响起。
那笑声可谓颇为清脆,听了也是让人觉得极为舒服,只让人觉得马车之中的这名少女是个性格活泼的女子。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上又下来一个人。这名少女年纪和杜莲也差不多,蜜色肌肤,容貌也是极为艳丽,仿佛一朵野玫瑰花一般,浑身上下都是充满了野性的诱惑力。那张如玫瑰花般的面容之上,一双眸子清澈明亮,显得是极为大胆,少女轻轻的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显得热辣辣的。
她这么一走出来,和杜莲一比可谓春兰秋菊各有擅长,不过显然比杜莲可亲得多了。
“表姐,你这是看到美男子,就走不动了吧,连人家正主儿都没认清楚。”
说罢少女又清脆笑起来。
杜莲面颊又是一红:“容蜜,你可不要乱说话了。”
其实杜莲虽然对墨舒有些好感,可是这些好感只是因为墨舒是个出色的人物,只是因为墨舒的皮相,她可真没别的想法。而容蜜开这个玩笑,显然也是有些过了。
“莲姐,你可真是太看重凤离哥哥,就算你们是未婚夫妻,我开个玩笑以他气量又岂会放在心上。而你这般倒是真将凤离哥哥想成了庸俗之人。”
容蜜一边说话,一边露出甜美可爱的笑容。杜莲听她越说越是露骨了,心下也是急了,她哪里有这种意思,只是眼见容蜜说得过了故此提点一番。只是杜莲也知道这个表妹平时人前一副极为开朗大方的模样,说话就算有什么不妥也被人当做无心之失。杜莲干脆住嘴,只因为她心知若自己还说什么,却也指不定容蜜还会说出什么话出来。而容蜜年纪还小,自己与她计较也只是自折身份,指不定被人怎么议论,说她如何的不知轻重竟然如此的斤斤计较。
随即容蜜唇瓣沾染一丝耀眼又甜蜜的笑容:“这位漂亮姐姐,你可不要放在心上。我表姐一贯就是这种性子,她出身尊贵,也难免多了一点傲气。说话有时就会有些不小心将人得罪了,而她心肠实则不坏,我却也代她向你们认错。”
兰令月倒是不动声色多看了这容蜜一眼,对方只是个豆蔻少女。容蜜如此说话,这也是会让杜莲颜面受损。而容蜜本来是与杜莲一道的,又为何说出这种话出来?兰令月倒是当真生出了几分好奇,究竟容蜜当真是这般的天真无邪,还是利用杜莲来卖好,那也是未尝可知。她甚至心忖,若是别人,和杜莲产生不悦之后,必定会对容蜜的这一番话听得十分入耳,更不会费心去想容蜜这样说可有什么不妥。
如此一来,这容蜜就能轻易得到自己的好感了。
兰令月觉得杜莲只是有一些娇气和不会察言观色,而这容蜜段数也不知道比杜莲高多少。
与此同时,兰令月长长的睫毛之上顿时掠过了一丝清澈的光芒。
“区区小事,纵然有所误会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兰令月轻描淡写的说道,她是真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杜莲这个下人有些嚣张,就算杜莲少了几分眼色,毕竟杜莲还是知道分寸的。兰令月也不是那种难缠纠缠不休的。
容蜜的笑容却也是更加甜蜜,她侧头看着杜莲说道:“表姐你看这位姑娘也是极为通情达理的,也是你处置不好,才冒犯了人家。”
杜莲觉得容蜜这话又给自己加了一桩嚣张跋扈的罪名,她心下更是多了几分委屈。毕竟自己听出父亲的吩咐,那是不敢随意惹事的。只是谁让自己最初看轻了兰令月呢?而且容蜜说话,一直便是这种调调,杜莲也是难以跟她计较了。要知道杜莲性子是有些孤僻和腼腆的,也有些不会说话。
杜莲如莲花般的脸颊迅速垂下来,心中却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一次是我们不对,这位姐姐,不若我们邀请你一并用餐,当做赔礼道歉如何?”容蜜可爱的脸颊之上透出了甜蜜的笑容,天真无邪之中透出了几分单纯直接味道。
容蜜知道自己是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的,这种手段她也是用得极为手段,而无论男女这般手段都是极为有效的。
她可不似杜莲那般,人虽然美,可是那不过是个木头美人,说话也愚笨得紧。容蜜能肯定,自己不但能消除对方的恶感,还能顺利住入这鸣玉坊。
要知道廊市的客栈虽然是不少,可是没有一家有鸣玉坊这般舒服。容蜜是个喜欢享受的人,又怎么会不想住的舒舒服服呢?
一边这般说着,容蜜合住了手掌,一副可怜兮兮祈求的样子,甚至好像小狗一样轻轻吐吐舌头。
兰令月静静的看着容蜜:“不用了。”
对方那般娇嗔的样子可是当真没有让兰令月有丝毫动容,而兰令月神色也是极为冷漠。
容蜜一瞬间面色僵了僵,面色亦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个女人真是铁石心肠,看到自己这般天真无邪说话大方的少女,居然也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哼听说有些女人天生就仇视女人,看着这个漂亮的人儿也是这般心思。
容蜜僵硬的面色只是瞬间,很快便是恢复了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位姐姐,我表姐是无心的,你,你当真生气了?”
兰令月已经不耐与容蜜纠缠,并且隐约看出,这个容蜜纠缠不休心性也不像她所表现出的那般单纯。
“谈不上生气,只是我与你们原本没什么关系罢了。”
兰令月说罢,一道婀娜的身影就盈盈踏入了鸣玉坊内了。
容蜜一双明媚的眸子之中,蓦然透出了几分狠意了。
她本来就如野玫瑰一般明艳照人,如今也禁不住咬住了唇瓣。
杜莲虽然被容蜜隐隐约约的损了一顿,可是究竟吃不透容蜜的盘算。如今看到容蜜被拒绝,杜莲生出了同仇敌忾之心,心下也是有些不舒服。
她叹了口气,对容蜜说道:“蜜儿,有人如此眼高于顶,咱们也不必将她们放在心上了吧。”
容蜜心中杜莲这个蠢货懂什么,她甩开了杜莲的手,亦是露出了泫然欲泣的委屈样子:“莲姐姐,你怎么可以怪我呢,我知道我是伤了你的面子,可是这都是因为你最开始有些不对关系。不过你要怪我,我也不敢说什么。”
杜莲一时又是一呆,自己哪里是在怪罪容蜜?
自己不过是见容蜜被人拒绝了,显得有些可怜,故此十分同情容蜜而已,难道自己安慰容蜜一下倒是错了不成?不过小姑娘当众丢脸,本来就是有些说不过去,面皮子薄了有些误会也是难免。
“我哪里是怪你?”杜莲苦笑不已。
容蜜则立刻说道:“我知道,莲姐姐我年纪小不懂事想什么就说什么,你莫要在意。我也知道,其实我应该帮着你的。”
随行侍从想法也是渐渐被容蜜引导,觉得杜莲是面子上过不去,因此对容蜜有了责备的意思。其实人家小姑娘只是单纯了些,又有什么大错?不过杜莲这方面是有些迟钝的,那也是没有看出来。
容蜜暗中看了墨舒一眼,心中突然觉得极为可惜。
要知道墨舒这等姿容,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俊美的男子,居然身为侍从,这让容蜜很有些不是滋味。原本她想着,自己和兰令月搭上话了之后,再和这个出色的美男子说话得到他的好感。就算不能谈情说爱,自己也要墨舒当上自己的干哥哥。只是没想到兰令月这般眼高于顶。
不过容蜜也是不容易放弃的人,她看着墨舒则红着眼眶说道:“这位哥哥,我也不知道我们将你家小姐气得这么厉害,方才也是我们唐突了。那位姐姐若还是生气,我心里一定会不安的。”
容蜜仿佛因为急切一般,捉住了墨舒的手臂,轻轻抬起脑袋,样子看上去是那么的坦诚和直率,眼中的着急也是显得是货真价实的。
而在容蜜的脸上,也分明垂下了泪水。
看到容蜜面上泪水,同行之人亦是义愤填膺起来了。只觉得兰令月也委实是有些过了,不过是一件小事情,却来刁难这样子的一位小姑娘。不过他们却全然忘记了,原本这件事情是他们嚣张跋扈引起的。
宇文炀将这些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而宇文炀唇瓣亦是禁不住多了一丝笑容。
虽然容蜜是惯会做戏的,可是这些小伎俩,却也逃不过宇文炀的法眼。对于宇文炀而言,容蜜这些手段可真是无所遁形。
宇文炀微微有些讽刺,却也是无不恶意的在想,墨舒还不快些将这可人儿安慰一番,最好是跟容蜜哥哥妹妹一番。
然而墨舒那张宛若朗月一般脸颊之上,周身透出了宛如清风一般的气质,一双眸子却亦是洞悉一切般透出了几分清亮。
一时之间,墨舒面颊之上居然透出了几分颇为腹黑的笑容:“小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说罢墨舒轻轻的扯出了衣袖,就此拂袖而去。而容蜜顿时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心下也颇为屈辱。这个美貌的男子果真是铁石心肠,却也是不懂得何为怜香惜玉,实在是可恶可恨可恼。如此毫无君子风度的男子,真可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杜莲也觉得墨舒气量并不如何恢弘,方才她还被墨舒容貌震慑,如今心里却亦是有些不喜了。一个男人,怎么能这般没有风度呢?
宇文炀放下了车帘,心中叫了一声可惜。实则容蜜那等人物,宇文炀也不太放在心上,若不是容蜜捉住了墨舒的袖子,宇文炀简直是理也懒得理会。
杜莲倒也对这个表妹是照顾的,也不在意方才容蜜说话有什么不妥当,只抽出了帕子轻轻替容蜜擦眼泪珠子。
“好妹子,你莫要跟这些人生气了。”
在杜莲心中,容蜜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说话便是不妥当,也是小孩子的脾气了。
而杜莲对自己身边的人,倒也是颇为大度的。
只是杜莲对容蜜卖好,容蜜心中却也并不感激。虽然容蜜是在兰令月那里受辱了,只是却欺软怕硬记恨上杜莲。只觉得若不是杜莲不妥当,人家也没理由朝着她容蜜发作。
容蜜正准备再说几句戳心窝子的话,却见一道儒雅清俊的男子走过来,容蜜顿时将到了唇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那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容貌颇为清俊,儒雅和彪悍之气都凝聚他一身,亦是给女子一种莫大的吸引力。只见他长身玉立,身子颇为欣长,越发衬托出他英俊潇洒。
容蜜面颊顿时红了红,嗓音也是小了起来:“凤离哥哥你来了。”
容蜜心下也是觉得颇为可惜,如果兰凤离早来一些时候,自己又怎么会被人羞辱呢。兰凤离是杜莲的未婚夫,两个人订的是娃娃亲,平时兰凤离也是对容蜜颇为爱惜了。杜莲拿着手帕的手掌顿时一顿,神色有些紧张。兰凤离知道自己这个未婚妻的性子,杜莲从来也做不到落落大方,故此也不放在心上。兰凤离可没留意到,杜莲看他目光颇为疏离,并没有该有的热络。
而容蜜认定兰凤离若是早到了自己便有底气,也未必没有理由。
兰凤离其实也是兰氏族人,并且也颇有才干,而且敦煌城主兰因月也很喜爱看重这个侄儿,故此兰凤离在敦煌说的话也颇有分量。容蜜心中不由得想着,那些暴发户又怎么敢得罪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