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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兰令月也是个绝决的性子,她也是不会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
兰令月表面上亦是极为谦恭的模样:“就不知道令月有什么地方处置不妥当?”
“阙氏乃是西域大族,兰氏如此贸然得罪,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亦知道阙氏对你的侮辱,并且知晓这一切原本就是阙氏挑衅在先。只是纵然是如此,也是万万不该如此行事的。令月你毕竟年纪还小有些沉不住气,便是阙氏将你为质子的事情来做文章,为了家族利益你为何不忍一时之气?”
一番话却说得暗藏机锋,明明是阙氏借着打压兰令月来打压兰氏,结果在兰云溪的口中,却是因为兰令月私人受到侮辱,却也是沉不住气损害了家族的利益。
兰令月却是不怒反笑,这个世上蛮横不讲理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理直气壮的指责你,你若心生怒气,结果反而被他们评为恼羞成怒。对于这样子无礼的指责,却也是越冷静越好。
“那四叔可知道,阙氏派一千精兵,欲要杀我的事情?”兰令月轻轻抬眸,眼中清光流转。
兰云溪微微有些尴尬,却也是点点头:“阙氏是过分了些,只是令月你也该知道,有些事情要三思而后行才是。”
“那不知道四叔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对阙氏的戏弄罢了,对方为何就非得要置我于死地,为何这样大手笔,这般大阵仗,冒着得罪兰氏风险却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
兰令月一声声反问却让兰云溪不好回答。
兰云溪不好回答,兰令月却是能回答的:“这是因为阙氏要立威,要让整个西域的人都知道,阙氏是不可欺的,他们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冒犯尊严。就算这个人是兰氏少主,是兰氏城主对疼爱的女儿,是动了会惹来无数纷争的人,他们为了阙氏的名誉也能照杀不误。这种手段虽然确实很霸道,可是实则我却十分佩服这位阙氏家主的果决和气魄。为了阙氏颜面,他不惜闹得沸反盈天。这是因为颜面两字象征着重得不能再重的分量。在西域,谁失了颜面却也是只能任人欺辱。雄狮失去了威信却也只能成为野狗的猎物而已。”
“而四叔责备我,当有人侮辱兰氏时候我不够忍气吞声。这是否说明四叔内心已经胆怯了,四叔也不是一头狮子了,失去了勇气和狠辣。我们兰氏能在西域立足是靠着实力,而不是所谓的忍气吞声。”
兰令月的言辞极为锋利,而这也是让兰云溪的脸色变了又变,让他神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虽然兰云溪觉得,兰令月说这些话无非是巧言令色,只是偏偏这些说辞兰云溪竟然不知道如何辩驳。
他不愿意承认的是,这一次自己内心深处,对兰令月这个侄女的看法开始有了极为微妙的不同了。
兰因月轻轻的握住了女儿的手掌,沉声说道:“不错,谁辱及了兰氏,便是兰氏的敌人。若兰氏行事的准则是察言观色审时度势,那么当初我爹何不看阙氏脸色一辈子?”
兰因月支持的态度一览无遗,兰云溪也是看清楚了兰因月的态度,就算兰云溪还想要说什么,话到唇边却也是禁不住生生咽下去。
就在如此微妙的关头,却有侍从前来禀告,阙氏居然有使者求见?
如此凑巧却顿时让在场之人神色不同,毕竟阙氏在西域的实力可谓根深蒂固,并不是能轻易动摇的。更不必提如今兰氏的实力和阙氏比较还是有所察觉。
兰因月心中冷笑一声,随即就让那人将使者请入房中。
若这使者懂得礼貌,客客气气的,兰因月也不会说什么。若是摆起什么架子,兰因月则绝不会客气的。要知道兰因月也不是什么好性情,身为兰家人骨子里都是有一丝血腥之意。更何况阙氏可谓步步紧逼,就算是刻意容忍只恐怕会让对方得寸进尺越发嚣张。
兰云溪再多不满,只是面对阙氏,却也是微妙生出了同仇敌忾的情绪了。
就在此刻那名使者被请入了房中,对方样貌斯文竟然很难让人生出恶意。兰令月心忖对方派出这般使者心下也不知是有何盘算,却也隐隐猜测得到对方态度。
果然这位使者说出来的话却也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他恭顺无比的说道:“此次前来原是为海溪城之事致歉一番,三小姐亦是小孩心性难免胡闹,却假传家主之命围攻兰家小姐,此事家主亦十分震怒,将三小姐禁足了。”
阙氏使者一番言语却根本骗不过在场诸位,这无非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而已。那阙妙朱就算再如何有本事,又有什么本事闹腾出这般动静,这无非是一种事后粉饰太平的说辞。只是阙氏何等身份,便是错了,又何必如此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呢?
兰因月虽然震惊阙氏的服软了,只是口气仍然极为强硬:“区区一个误会就能解释诸般事情,阙氏亦是未免太看轻兰氏了。”
这不仅仅是故作姿态,而是兰因月的心中确实是真怒了。对于兰令月这个女儿,她十分爱惜,却想不到阙氏先行侮辱,又后下杀手。实则兰氏对阙氏一贯是极为恭顺的,不但派人去参加赏宝大会,并且平时亦极为恭敬。只是阙氏想要打压兰氏,却真正是极为卑鄙无耻的。
“如此事情,我们阙氏自然是心怀愧疚,故此这次特意送上礼物,还盼家主笑纳。”
随即使者拍拍手,几名侍从前来,并且将东西放下。
阙氏财大气粗,送上来的东西确实件件都是精品,比如这其中一株红珊瑚就是价值千金,价格不菲了。
兰因月容色微冷,兰令月却抢着说道:“既然不过是一场误会,我们兰氏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以后自也如从前那般亲好。”
那阙氏使者则松了口气,也含笑告辞了。
而兰令月心下却也是禁不住冷冷一笑,在她心中,自然断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放过此事。侮辱在前,谋命在后,阙氏认为送上区区礼物就能一笔勾销?
这自然也是做不到的,兰令月可是个很记仇的人。
只是她虽然是个记仇的,却也是知晓分寸的,更是知晓如今兰氏的实力尚且不足和阙氏相抗衡了。然而此刻彻底和阙氏撕破脸对于兰氏尚无好处,更何况兰云溪虽然很刻薄,可是如兰云溪这般想的人未必没有。
至于阙氏,所谓的卖好却根本不会打动兰令月,在兰令月眼中这根本不过是阙氏一种缓兵之计罢了。
虽然只是缓兵之计,然而兰云溪以及在场其他的人看兰令月的眼神也是有了不同了。
阙氏行事一贯霸道,平时胆敢得罪阙氏的人分明没有几个会有好下场。更不必提,如今阙氏如今却来服软,这对于阙氏而言确实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兰凤离心下也是泛起了一丝波澜,从前的自己只在心中将兰令月看做一个小人而已。故此兰凤离心下是分明有些瞧不上兰令月的。只是当真见到兰令月时候,自己分明多了一分震撼。在他不认识兰令月的时候,已然觉得眼前女子风姿不俗,当他和兰令月结识之后,就更难想象眼前这个女子就是自己以为那等轻浮好色的女人。
他亦是不得不承认,眼前少女分明亦有一股优雅沉稳的气质,偶尔透出的锋锐却又能压制住兰云溪这样子的老臣子。虽然兰凤离也很难对兰因月有好感,却不得不承认兰因月并不是传说中的绣花枕头。
如今兰令月得罪了阙氏,想不到坚持到最后阙氏居然赔礼道歉,这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随即兰凤离眼神暗了暗,心里想着,只恐怕这件事情和兰令月是无关的。阙氏之所以服软又和兰令月有什么关系?无非是阙氏心里是忌惮兰氏一族的,故此方才如此的放低姿态。
兰令月倒不知道兰凤离的想法,只是她却也是有自知之明,阙氏之所以放低姿态只恐怕确实和自己没有关系的。阙氏追杀自己的时候,却极为倒霉的遇上了宇文炀,宇文炀是何等人物却逼退了阙氏的刺杀。虽然宇文炀极少在人前暴露他的真面目,然而那双妖异的金银双眸却分明是宇文炀特有的。而以阙北离的聪明很容易就猜测得到宇文炀的身份了。
如此刻意放低了姿态,只恐怕是阙氏做给宇文炀看的。这也是兰令月极为轻易接受道歉的原因,毕竟借的不是自己的势。
其实最开始宇文炀是打着让兰令月保护的旗号来到敦煌的,只是如今兰令月却也是分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宇文炀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保护。这个男人无疑是太聪明了,跟随自己来到敦煌,反倒是自己沾了宇文炀的光。
然而无论如何,今日兰令月面子里子的光都是争足了。
兰令月趁胜追击,心里却又念及杜家的事情。
本来兰令月对兰凤离只是有一丝忌惮,可是杜家事情却是让兰令月内心之中分明多了一丝的厌恶。看着兰凤离那张清俊面孔,兰令月不由得寻思捉摸,他居然也会那般待杜莲。
待会儿私下安排杜离和兰因月见面,相信兰因月也会怀疑兰凤离的真面目。
毕竟兰凤离也是兰因月亲手养大的,故此兰因月亦是难免会对兰凤离有几分与众不同的看顾之情了。杜家其实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和兰凤离有关。然而兰令月相信,兰因月听了之后会重新看待兰凤离的。
“我是大小姐带我来的,谁敢拦我!”
一阵喧哗之声传入了兰令月的耳中,却是让兰令月顿时错愕的抬起头来。只见杜离居然强行闯入,却因为杜离说出去的话,也没有人敢阻拦太过。
兰令月心下也是有些不悦,这个杜离也未免太急躁一些了,自己事情尚不曾安排妥当,他便是急匆匆的来的。
杜离心疼妹子,如此鲁莽,兰令月也是有些不快。她不喜欢那些将自己吩咐当做耳边风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杜离已经冲到了兰因月面前,并且噗通一下跪下来:“城主,还盼望你要为我那可怜的莲儿妹妹做主!”
兰云溪更是怒道:“令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想让杜离来打搅母亲。”
兰令月蓦然凛然说道,随即淡淡开口:“只是杜离有话要说,听听也是无妨。”
她多少有些明白杜离的心思了,显然是想借着自己当靠山。
“我妹妹根本不曾与人私通,而是被人陷害的。是兰凤离和容蜜早就私通款曲,并且有了私情。兰凤离自命大方,不愿意自己退亲惹得什么不好的名声,故此陷害我妹妹,诬赖她与人私通。”
杜离一番话,顿时让兰凤离气极了。他冷哼一声:“哪有此事?”
而兰凤离的面色,亦顿时变得有几许的阴沉了。
杜离所说的话语实则也是兰令月的猜测,她只觉得杜莲死的这件事情之上,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只是这怀疑倒是没有确凿证据。
当下杜离就将他对兰令月所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包括杜莲尚是处子之身以及那封情书。
兰凤离心中更怒了,他心中明白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这些消息若传出去,只恐怕自己也是不清不白了。
“杜离我可是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我自来就将你当做兄弟,并且处处为你着想。这些年来杜家之事我也是帮衬了不少,这一切只因为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