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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什么身世血脉,你兰令月见识也不过如此。”
兰凤离不由得极为讽刺说道:“若三房的遗腹子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若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若他对你没有任何威胁。那么无论他是真货还是假货,你兰令月也是不愿意理会。我要死,是因为我是一面旗帜,足以成为隐患的棋子。当我选择回到敦煌,选择跟你争一争时候,无论我是用阴谋诡计,还是正大光明,我的所作所为已经是足以该死了。”
“不错当我知晓你不是三房血脉之时,我就知晓,驱使你回来的是一种野心,一种
不甘。而这样子的人,是绝对绝对没办法与我和平共处,也是绝对绝对不能留下的。”
兰令月叹了口气,有罪又如何,无罪又如何?正大光明也罢,阴谋诡计也罢,仇恨厮杀的根源乃是相互之间的立场,而不是道德上是否完美。
“我不曾与兰氏一族中那些人合作,也对阙氏手段没有兴趣,不是因为我不屑这些手段,而是不屑与这些人合作。那些下贱的东西都是要与城主为敌的,我又怎么会与城主的敌人联手呢?”
兰凤离的回答颇为怪异,他手指却亦是轻轻拂过了手指上那枚白玉戒指,眼神之中却亦是分明透过了几许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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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不伦之情
兰令月却不以为然:“若你当真为了我娘着想,就该知晓,你的所作所为是如何的让她为难。兰凤离,虽然你自诩没有用什么卑劣的手段。然而你若是愚蠢,也还罢了,可叹你却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你既然并不愚蠢,就应该知晓你的所作所为,你的态度究竟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站在你这种位置,如果是个蠢人还能被人叹息一声无辜,然而一个聪明人如你这般所为,却也是根本是自寻死路。”
兰凤离瞧着兰令月那张俏丽的面容,内心之中却也是涌起了不甘。他记得从前,兰因月对自己极为照顾的样子,那也是他一生之中最甜美最快乐的时光。然而就是因为兰因月知道有这个女儿的存在,兰因月就对他越来越冷淡,甚至有几分疏离。故此当他听闻兰令月乃是一名废物时候,他内心之中顿时多了几许的欣喜。
“不错我知晓我若是远远的离开敦煌,再也不曾回来,这方才是最让城主舒心的。反而言之,便算我精心为姑母准备了贺寿之礼,她心里也未必会欢喜。只是,我又如何甘心?兰令月,若是没有你,城主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又何必将我逐出敦煌,甚至不愿意让我回来!”
兰令月那双美眸之中却也是渐渐凝聚了一丝冷意:“兰凤离你既然能说出这番话,足见你确实不念恩德。我娘怜你孤苦,抚养你长大,就算将你请出敦煌城,可是也是仍然让你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对你又可曾有一丝一毫的亏待?人心不足蛇吞象,莫非她要双手将敦煌城的基业奉送在你面前,才算是对得起你?”
兰凤离神色却渐渐变得有些古怪,语调更是多了几分怒意:“你说我不知感恩?你可知晓这所谓的敦煌基业,对于我而言,根本也不算什么。在我心里面,这些所谓的荣华富贵,甚至比上城主的一根头发。兰云溪虽然李代桃僵,让我冒充了三房血脉。可是这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也并不指望城主就一定能看上我。六岁以前,他让自己下属将我看住,而他的下属对于我这个假冒的三房血脉也并不是很尊重,而我听到他们说话漏出的口风,也隐隐猜测出自己的身世。那些人以为我年纪还小,可是有些人年纪虽然还小,却已经很聪明了。六岁以前,我的日子并不好过,直到那一天,城主寻到了我,并且将我领回去。”
兰凤离面上渐渐泛起了一丝光彩,而那丝光彩又是那么的夺目。他想起六岁那一天,一名华服的美人儿盈盈的走到了自己面前,伸出了手掌。她唇角泛起了浅浅的笑容,看上去那般的高贵,可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却也是充满了怜惜。这是兰凤离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善意,故此心下也是泛起了阵阵异样的滋味。他回过神来,方才知晓这种感觉可称之为温暖。
那个时候,兰因月极为温和的对他说道:“可怜的孩子,愿意跟我走吗?”
他轻轻的点下头,泪水却也是轻轻滑落脸颊,打湿了兰因月的手掌。
那双温暖的手,带走了他,给了他另外一种人生。而他也为了兰因月,努力学习一切,只恐怕自己让兰因月失望。然而他心中又有一根刺,只因为他知晓,自己并不是兰氏血脉。
他没办法将兰因月当成真正的姑母,而伴随兰凤离一天天的长大,他的内心之中也是禁不住生出了一丝异样的心思。那丝心思,是那般的不容于世,那般的危险。兰凤离知晓兰因月也不是那等讲究贞洁的女人,如果自己不是她名义上的侄儿,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兰因月的入幕之宾。可叹就是因为他这般身份,方才能得到兰因月的倾心以待。只是就算这般,实则他也是心满意足。虽然那些男宠能接近兰因月,可是兰因月只是将这些男宠看做玩物一般。而他以亲人的身份待在兰因月的身边,方才能被兰因月高看一眼。
他原先想着,姑母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自己便只守在她身边也就足够了。
只可叹就因为有兰令月的存在,自己就算是站在兰因月身边也是做不到。就因为敦煌城中有所传闻,说他有可能被兰因月过继过去,于是兰氏真正继承人出现之时,他亦是不得不退避一番。
“城主是待我最好的人,在这个世上,除了她便没有人真心待过我。那些兰氏族人不过是有意利用我罢了。而那些所谓的好友也不过如杜离一般起攀附的心思,无论是杜莲还是容蜜,她们这些女人又如何能配和城主相比?”
他抬起头,看着兰令月那绝美而冷漠的面容之上终于泛起了淡淡的惊讶,故此亦是极为坦然说道:“不错,我就是喜欢城主又如何!”
这句话兰凤离不知道在心里唤了多少遍,却亦是终于说出口!他心中浮起了一丝又酸苦又难受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那般压抑在胸口的酸楚,如今却也是禁不住一丝丝的散到四肢百骸,似乎终于松了口气,又似乎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期待。甚至期盼兰令月随口将自己这份心思在兰因月面前提一提。
所以他虽然定亲,可是怎么也瞧不顺眼杜莲,只觉得杜莲畏畏缩缩,身上一股子小家子气,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而杜莲和兰因月比起来,又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之后他选中了容蜜,他既然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娶谁又能有什么差别?
以他聪明智慧,当然知晓自己离得越远,越能保全自己与兰因月之间的情分。只是他离得越久,却越发是有些不甘。他想念极了从前兰因月教导自己的日子,且又听闻兰令月不过是个质子,为人嚣张且又愚蠢,又越发觉得意难平,只是如今兰因月似也不如他所想的那般的愚蠢。可是他不会认同她,永远不会!
兰令月水色的眸光凝动,那张秀丽绝伦的面容之上也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朦朦胧胧的,多了一份说不出的美感。她轻轻一拢发丝。她任由自己那墨色的发丝在风中飞舞,宛如墨色的海藻,令人目眩神迷。那晶莹雪白的肌肤宛如白玉一般,而青黛色的发丝飞舞却又给那脸颊之上投下了淡淡的水墨色般的阴影。
兰凤离的感情无疑是极为可悲的,兰因月对他如此之好是因为他是兰氏三房的血脉,可惜兰凤离若不能揭穿自己身份那么这份爱慕便是乱伦之举!西域可谓民风彪悍,兰因月身边有几个男宠,那么便是纳一个小她十几岁的俊美儿郎也不算什么大事情。然而身为姑母却绝对不能跟侄儿有什么逾越之举。
只是如此可悲的感情却也是坚定了兰令月内心的杀意,若说最初她的内心之中还有几分犹豫,而如今这份犹豫却也是荡然无存。越是不容于世的感情那就越发的激烈,而兰令月更是知道感情是一件极为容易改变的事情,太过浓烈的爱情又是极为容易化为仇恨。一个人虽然没有必要对另外一个人的感情有所回应,然而通常就有痴男怨女因此而受伤,并且理直气壮的展开自己的报复。而从兰凤离回归敦煌的举动而言,他更是显得缺乏自控的能力。
兰凤离算不的庸才,且又对兰氏极为了解,甚至亦是某些人眼中合适的兰氏继承人。如此人物又岂能活着?那份浓烈又反复不定的感情,则更会成为一柄双刃剑且直指人心!
既然如此,兰凤离感情上再如何悲情又与自己何干?
想到了此处,兰令月那一双水雾朦胧的眸子之中浮起了淡淡的讽刺,却也刺痛了兰凤离某方面的脆弱,亦是让兰凤离住口不言。兰令月却亦是缓缓开口:“兰凤离你既是如此通透之人,那么料必也不会怨怪今日我来取你性命?”
兰凤离心中一阵酸楚,想要询问兰令月此事兰因月可是知情,然而话到唇边却又偏生说不出口。亦是心中情怯,只恐怕问出的答案会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
他轻轻闭上了眸子,却也是不言不语。
兰令月亦是轻叹一声:“今日我虽然带领三百黑羽卫,然而这些黑羽卫都是在一里之外。故此你我之间的谈话,也是无人知晓。当然以青麟武功纵然不能杀了你,也能缠住你让我召唤这些黑羽卫前来。”
她指尖扣住了一枚烟花,只要自己放出这枚烟花,她埋伏的人手就是会蜂拥而至!
兰凤离冷漠之中亦是多了几分不屑,兰令月是要劝他去死吗?只恐怕是为了名声着想,免得说出去不好听吧。若是调动军队处置自己,难免人多嘴杂,让别的人知晓。哼兰令月这个女人果然是毫无担当!然而兰凤离心中又有一股淡淡的异样之感,只觉得也许真样子心狠手辣的女人,说不定才能坐稳敦煌的位置。自己没有回来之前,心目中的兰令月也不过是一个草包罢了。然而如今他的内心之中自然也有另外的一种感觉了。虽然在外人心中,兰令月有纨绔之名,实则这等外表之下却也是掩饰得满腹狠辣心机。
“当然也许你心里自是在想,我这般不过是为了顾全自己名声。平心而论,我确实也是这样子想的。而若杀了你之后,不过是添上一些冷漠、寡情的名声。大势已去,便算是你已经死了,又能影响我几分呢?而如此一来,母亲也势必知晓这件事情,或许你也想知晓,我亲手杀了你之后,母亲可是会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处罚?”
兰令月一番略含讽刺的话却亦是听得兰凤离面色微微一变。
兰因月对兰令月这个女儿疼爱怜惜,并且极为护短,只恐怕就算是兰令月做出这等事情,兰因月也会毫不犹豫维护这个女儿。兰凤离顿时怔住,一时心口亦是浮起了一层凉意。
“而母亲也是迫不得已,而若是你自尽,母亲顾念你顾全大局,心里难免也会增添几分怜惜之意的。”兰令月话锋一转,如此说道。
兰凤离心下流转万般滋味,不由得想起了很多事情,罢了自己如今既然必死无疑,何不在兰因月的心中留下些许眷顾?更何况以如今兰令月在敦煌声势,就算亲自除掉自己也是难以伤及她分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