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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感受到她的百般呵护,而是一旦失去了这些,兰因月却不得不去想一个不是自己母亲的兰因月是什么样子的人。
自己这辈子跟了她一年了,并且对兰氏颇为有心,兰因月对她本来就跟亲生女儿一样,也不会没有感情的。
可是纵然有感情又如何?兰因月是一个合格的兰氏继承人,更是兰氏的城主。兰因月对兰凤离有没有感情?这自然也是有的,毕竟兰凤离可是被她从小抚养长大,甚至当做兰氏的继承人一样。可是当兰凤离的存在对自己继承兰氏有了影响,就算证明那敦煌城中阴谋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只要兰凤离有相争的心思,那就容他不得。既然如此,兰凤离就不如死了。当自己将那枚戒指奉还给兰因月的时候,兰因月对她举动是极为赞同的。
当时她觉得自己杀了兰凤离并不算什么错处,就算自己对兰凤离尚有那一丝怜悯的心思,可是很快却也是荡然无存了。毕竟以自己立场,除掉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果决。立场不同,那又分什么对错?宇文炀这样子告诉自己,母亲也那样子告诉自己。其实她心里也信奉这些理由,玩弄权术原本就不必心慈手软。
可是如今,自己却比兰凤离更加不堪,她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骗子,就算自己毫不知情,别的人却也是未必会如此看待。况且她与阙妙朱是极为不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自己对阙妙朱有所威胁,为了女儿可以对亲手养大孩子下杀手的兰因月又如何?
兰令月想起自己杀了兰凤离,那个时候,自己内心之中可没有想过容情,想过什么善良,什么大度,什么宽容。
难道自己做错了吗?自己对别人不曾稍微柔软,如今自己却也是成为了一个照着立场必须要除掉的存在。
兰令月静静的想,自己当初自己杀了兰凤离,是没有做错的。
那是一件自己应当做的事情,如果自己身为兰氏继承人,那么做便是对的。她没有心慈手软是对的,为了自己立场这般原本也是对了。兰因月如今也是对的,这只是一个极为残酷的事实。而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做得对,只是因为有些不愿意这般现实。
既然兰因月做得很对,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兰因月不再将自己当做那掌中宝。
兰令月眼中一酸,忽的面颊之上垂落了两行泪水。
前世她被李玉背弃,爱上一个根本不该爱上的人,最后死得也心不甘情不愿。她原本以为自己重生一次,那是来弥补属于自己的遗憾,可是如今看来这也不过如此。前世她虽然极为愚蠢,并且浑浑噩噩的错过了很多事情,可是前世的她,还是有一份属于自己值得庆幸的亲情。而如今这份感情,早就变味变质,她宁可自己如前世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这个真相。原来自己记忆之中的百般爱惜,甚至只是一份自己根本不配得到的幸福。
如今自己重生,得到的是什么?只是连自己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东西就被夺走。
她所看重的,原本就是那属于自己的亲情,可是自己所在意的那份最最珍贵的东西,也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次日兰令月欲要离开且宇文炀随她一道。兰因月亦是相送,并且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感慨万千,不由得说了几句安抚话语,兰令月只垂下头去仿佛极为乖巧的模样。
正欲离开的时候,只见阙妙朱匆匆过来,那张原本可人的面容亦是浮起了一丝淡淡的潮红。
眼见宇文炀如此待兰令月,阙妙朱心中酸味更浓了。宇文炀倒是对兰令月呵护有佳,可是这究竟是算什么?她露出真容,自认自己并不比兰令月所逊色,且自己如今身份方才是真正的兰氏少主。料不到宇文炀仍然是护着那个假货色,对于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兰氏少主无动于衷。
宇文炀是色迷心窍,还是糊涂了,却当真是有些不知所谓。那个男人,明明是聪明的,狠辣的,捉摸不透的,可是怎么就从来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上。一想到宇文炀化名杨丹时候给自己说的那些似真似假的称赞的话,阙妙朱明明知道是假的,脸颊上也是禁不住生出了几分玫瑰色的红晕。
“宇文将军要走了,身为故人,妙朱自然也是要来送送。”阙妙朱一双眸子光彩流转,如此说道。
宇文炀漫不经心的说道:“阙三小姐真是有心。”
这般敷衍的话语,更是让阙妙朱心中生出了几分恼恨之意。
好你个宇文炀,有眼无珠,竟也不识得自己这金镶玉。随即阙妙朱目光更向兰令月望去了,平时明艳照人的兰令月,如今整个人却好似失去了光彩,容色也有些憔悴。瞧得出来,兰令月身世被揭破之后,她受到的打击是极大的。而这种打击,却让阙妙朱极为愉悦起来。兰令月霸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如今当然也是应该还回来了。
兰氏如此,宇文炀当然一样。
昨晚兰因月可是拉着她说了半晚上的话,阙妙朱也是个聪明的,感觉兰因月是很在意自己这个女儿的。就是在从前,阙妙朱亦是早听过了,兰因月可是个疼女儿的人。
阙妙朱却也是向着兰令月走过去,笑盈盈的说道:“令月你跟我有诸多误会,你曾经当过我娘的女儿也算是缘分,这也自是应该不再计较了。”
这笑吟吟的话语当然只是客套的话罢了,莫说阙妙朱,便是兰令月又如何不知这个女子是将自己恨之入骨的。却也眼见阙妙朱眼角眉梢尽是几许淡淡的炫耀之意。
阙妙朱样子有些像兰因月,这容貌自然也是极为出色的,出色得令人怦然心动。这等绝色却是深藏多年,却也是不得不佩服阙北离懂得卖关子。
兰令月想阙北离也是真疼这个女儿,否则前世也不会隐瞒了兰因月的身世。那时候兰氏已经被阙北离除掉了,所以自然不需要如此。兰令月突然真相信了阙妙朱是兰因月的女儿,不然阙北离可是不会这般爱护的。
不似自己,原本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
想到此处,兰令月却也是越发心灰意冷。便是在这个时候,阙妙朱却也是向前凑过了身子,在兰令月耳边轻轻说道:“兰令月,我早就知道,你不过是个下贱货色!”
那声音轻到了极点,而阙妙朱面上笑容亦是甜到了极点。单看阙妙朱那如此温柔亲切的模样,谁又能知道,阙妙朱唇中竟然能吐露出这般狠辣言辞!
而兰令月神色不动,蓦然伸手,再次重重的给了阙妙朱一巴掌!
阙妙朱一时不曾提防,也是被这一巴掌狠狠打中了,一双妙目之中顿时透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上次自己就被兰令月打了一巴掌,那可是阙妙朱此生最受辱的事情。只是那时候她处境亦是谈不上极好,故此亦是禁不住忍气吞声,甚至于还被兰令月迫得落荒而逃。
而如今自己已然是兰氏少主,更生生压了兰令月一头,如今兰令月的羞辱更是让阙妙朱忍无可忍。
想也不想,阙妙朱就扬起了手掌,向着兰令月娇嫩的脸颊狠狠抽去。
兰令月手掌是用了力道的,将阙妙朱脸给抽得红肿一片。可是阙妙朱用的力气更大,一巴掌下去只恐怕兰令月牙齿都会被抽得掉落。
而兰令月眼中亦是冷光一闪。
掌到半途,阙妙朱手掌却是被宇文炀扣住了手腕。一股巨力传来,震得阙妙朱手腕微微生痛。宇文炀可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手掌一带就让阙妙朱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阙妙朱心中一怒,好你个宇文炀,这个时候还护着那个贱人!
退后几步,阙妙朱压下了自己心中屈辱,回过神来,顿时思出如何对兰令月的法子。
只见她方才凶悍怒气尽数收敛,一双眸子之中顿时亦是浮起了几许凄楚之色:“母亲,看来令月心里还是嫉恨妙朱,嫉恨我与她的那些冲突,嫉恨我夺走她的身份。只是我从来也不知道自己身世,如何不想承欢膝下,只是造化弄人罢了。”
自己如今,可是兰氏少主,兰因月又是个疼女儿的。与其自己来处置兰令月,倒不如让兰因月为自己讨回公道。
兰令月不是极为孝顺的性子?兰因月越是维护自己,那就是越发是在兰令月心口上划上一刀。
“妙朱原本也想和令月相处妥当,不让母亲你为难,从前恩恩怨怨,妙朱更是愿意不再放在心上。只是如今,令月却如此仇恨妙朱。”
阙妙朱又做出一番那通情达理的大度模样。
她也知道,兰因月自然是对兰令月有些情分的,而自己也做出委屈的样子,兰因月总不至于让自己亲生女儿受委屈,而去维护那个冒牌货色。
兰因月是不满兰令月的无礼的,只是却也不相信阙妙朱会如此的大度。阙妙朱工于心计,却极少跟兰因月这等身份尊贵的女子打交道,兰因月也是女人,她也绝不可能相信阙妙朱当真这般宽厚贤惠。只是虽然如此,于情于理,兰因月自是要维护自己女儿。况且看到阙妙朱面颊之上红肿,兰因月心下也是有些心痛的。
“令月何必如此不留情分,更如此折辱兰氏。赔礼之后,你便去吧。”兰因月容色微冷。
“城主是兰氏之主,而令月已经不是兰氏之人,不是城主治下之民,更不是城主的女儿,不知城主是以什么身份,如此要求令月向阙妙朱赔礼道理。还是城主准备以兰氏城主的身份,威胁令月?那令月无妨告诉城主,兰氏可以杀了我兰令月,要我向阙妙朱赔礼倒不如死了。”
兰令月一番话说得极为平静,只是越是平静,却亦是越发显出她内心那隐隐透出的一丝不甘和怒火。
阙妙朱轻轻拂过了脸颊且眼中顿时透出了几许恨意:“兰令月你此言,可是好生放肆,竟然不曾将兰氏放在眼里。你侮辱我阙妙朱不要紧,可是不能轻视兰氏。”
“令月自从回归兰氏,就算是没有功劳,总有几分苦劳。为城主除掉兰壁城,当做棋子处置兰氏内奸,甚至于替兰氏伸入光明教九死一生,以药治了瘟疫之事。区区一个耳光,兰城主就心安理得折辱令月,不怕别人说城主功过不分?”
兰令月心知兰因月维护阙妙朱也是应为之事,只是自己内心之中偏生就是那般泛堵得要命。是了兰因月就是做了一件无可指责的事情,可是她就是那等不知进退的人,为何她就不能认命的体谅?只因为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那可是已经变成了别人的了。
“而我自从回归兰氏,听到的最多的话语,那就是你凭什么继承这一切?只因为我拥有城主的血脉,原本只是个大周的质子的我就能继承一切?那如今令月倒是要问一句,凭什么我要对阙妙朱客气?说句不好听的,我与阙妙朱结仇那也是因为兰氏,正因为我曾经有兰氏少主的身份,故此方才被阙妙朱处处针对。一个阙氏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兰氏,对兰氏用尽那阴谋诡计,如今摇身一变,侮辱她就等于侮辱兰氏,这真是可笑之极。”
阙妙朱却顿时露出了一份凄然的模样:“从前妙朱针对兰氏,是因为妙朱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今我既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兰令月你还提从前之事是何居心?”
说到了此处,阙妙朱还是禁不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