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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贞没有说话,迈腿就要去卧室。
朱紫忙道:“王爷,宵夜!”
赵贞又走了回来。
宵夜是朱紫特地交代小厨房做的,她看着赵贞瘦削,想着战场上辛苦,得炖鸡汤补补。
赵贞喝鸡汤的时候,朱紫看到他指甲有点长了,就去拿了把剪刀和锉指甲的矬子。
赵贞喝完鸡汤,接过朱紫递过来的香茶,漱了漱口。
朱紫把碗筷都递给了外院守夜的静穆,然后回来侍候赵贞。
她安顿赵贞在床上躺下,然后低声道:“王爷,剪剪指甲吧!”
赵贞闭着眼睛,但是把右手伸了出来。
朱紫小心地修剪着指甲,剪完还用矬子小心翼翼地磨平整,磨完又用软布一个个
擦了擦,然后才把赵贞的右手放到了床上。
她修剪指甲的空隙,偷偷看了看赵贞,发现他已经睡熟了,烛光下他密而长的眼睫毛在眼睑上打下羽毛似的阴影,为他平添了几分稚气。
他的唇唇形很好看,上唇稍薄,下唇厚了一点点,嘴唇是粉红色的,只是有点干。朱紫想着明天该让人给他炖点清热润肺的汤,不知道他喜欢喝什么。
正在乱想,赵贞的手动了一下,朱紫怕他发现,忙移开了眼睛。
早上朱紫帮赵贞穿骑马的紫衫的时候,不小心触到了赵贞的背,赵贞猛地缩了一下。朱紫想起来昨夜擦头发的时候碰到赵贞的背部他也是这反应,有点奇怪,对赵贞说:“王爷,让奴婢看看你的背吧!”
赵贞一听,马上拢紧了紫衫的衣襟,脸上一脸戒备的表情。
看他这严守贞操如临大敌的样子,朱紫觉得有点好笑:“奴婢真的只是看看你的背!”
赵贞斜了她一眼,倒是乖乖地在绣墩上坐了下来。
朱紫脱去紫衫,又解开了他的中衣,掀起衣领往里面一看,一眼就看到一条自肩胛到腰部的刀口,虽然已经发白没有血了,可是就那样裂着口看着也很可怕。
朱紫大惊,忙轻手轻脚脱去赵贞的中衣。
她这次看清楚了,赵贞的前身后背有大大小小很多伤口,有的已经结疤了,有的还没全好,但就属背上这条最严重。
朱紫的鼻子有点酸。
她看着赵贞。
据她所知,这只是一个昨天才满十八岁的少年啊!
“这么多伤口还要洗澡,你不怕感染啊!”朱紫的的声音有点低哑,“你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
赵贞双肩挺直,端坐在那里,倒是没有说话。
不过在他心里却在倔头倔脑地反驳:好男儿战场杀敌,谁不落点伤?这点小伤算什么!
朱紫不会读心术,只知道心疼这个还是个少年的王爷。她摁住赵贞的双肩,看着赵贞的眼睛:“王爷,你先不要动,奴婢去拿点药!”
没多久,朱紫就拿着药膏和棉纱过来了。
她给赵贞的伤口涂上药膏,又用纱布松松地裹了一下。
帮赵贞穿好衣服之后,她又交代了一句:“这几天不能喝酒,不能吃辣的、上火的东西!”
赵贞已经跨过内院的大门了,闻言又回头看着她,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不满意。
朱紫笑眯眯看着他,觉得他挺秀的眉毛皱起来挺可爱。
赵贞瞪了她一眼,大步向前而去,候在门外的
亲随赵英赵勇忙跟了上去。
静怡四人一字排开莺声燕语恭送王爷。
朱紫忙也屈膝行礼。
上午朱紫去看陶妈妈。
陶妈妈仔细打量朱紫,发现她眉毛贴服,眉心不散,心里有些忧愁,道:“王爷还没召你侍候?”
朱紫一愣,忙低下头去。
陶妈妈以为她害羞了,忙安慰她:“不用着急。”
赵贞今天回来得很早,申时就回来了。
朱紫看了看他的伤口,重新涂了药包扎好。
朱紫包扎的时候,赵贞心里有点迷茫。
他觉得朱紫的身上散发着很好闻的香气,身上软软的,手指也是软软的。初见朱紫的时候,他还觉得她的小胖手很难看,现在才发现,这样软嫩的手轻柔地触摸自己,虽然是伤口,也挺舒服的。
赵贞想向朱紫那边靠一靠,可是他还是管住了自己,挺直脊背坐在椅子上。
夜里刮起了风,没多久又下起了雨。檐下的铁马被风吹着一片声响,再夹着风吹树叶的声音,雨滴芭蕉的声音,这个雨夜顿时有点凄清。
赵贞还没有睡着。他听着外面的声音,想着不久前战场上呼呼的风声,幽幽的胡琴声,又想起在西疆战场上战死的将士,心里颇不宁静。
朱紫也没睡着,正在倾听外面的风声雨声铁马声,忽听床上传来赵贞的声音:“胖丫,吹箫吧!”
吹箫?吹箫!饱读淫…书的朱紫风中凌乱了,良久无语。
赵贞闷闷地说:“房里博物架上不是有一个紫箫,难道不是你的?”
朱紫想起了自己放在博物架紫箫,知道自己想多了,真的是想多了。她的心脏这才回归了原位。
她爬起来拿了箫,在脚踏上坐了下来,开始吹奏。
她吹奏的是《苏武牧羊》。
箫声中,赵贞仿佛又回到了大漠,看到了大漠夜空高悬的明月;仿佛又回到了草原,看到了草原碧蓝天空中一朵朵的白云;仿佛又回到了大雪山下,听到了悠扬的牧歌……
他冷冷道:“上来!”
朱紫愣了一下,把箫放下,掀开连珠帐,在床边坐了下来。
“躺下来。”赵贞淡淡地说。
朱紫缓缓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赵贞的侧过身,伸出胳膊把她搂在了怀中。
他没有说话,朱紫也不敢说话。
房间里静极了。
外面的风雨声
越来越大。
赵贞的脸贴着朱紫的脸,身子贴着朱紫的身子。
这具温暖柔软的身体,实实在在的,在这风雨之夜,带给孤独的他一点温暖和慰藉。
第九章 受杖刑爱中生怕
赵贞很晚才起床。
他平时白天都不在延禧居呆着的,今天不知道为了什么,默不作声地呆在房里,刚开始是独自喝茶,后来让朱紫准备了笔墨纸砚,他开始画画。
朱紫悄悄看了一眼,发现画的是月下草原,一轮圆月孤零零挂在天际,下面是被风吹低的草原。
朱紫不懂水墨画,就是单纯的觉得王爷画的很有意境,她好像进入了画中,身处在那月下草原,心里痒痒的。
朱紫在正堂里,看到静肃在内院门口招手,忙走了过去。
她过去才知道,原来是赤凤和粉蕊来找她玩。
朱紫想着赵贞在画画,一时半会儿不会叫她,就站在院子里的凌霄花下陪赤凤和粉蕊说话,一边还能听着王爷的声音。
赤凤今天打扮得分外不同,白色纱衫,银红抹胸,银红褙子,印花罗百褶裙,看起来很是出彩。
旁边的粉蕊倒是低调,身上穿的是王府配发的三等丫鬟的衣裙,不过头上插着一支白玉莲花簪,脸上也刻意装饰了,越发显得眼如秋水唇似涂丹。
朱紫也不点破,陪着她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没过多久,赤凤突然道:“哎呀,肚子有点疼,朱紫,你带我去找个地方净手吧!”
这时静穆她们早就回房了,朱紫只好带着赤凤去小花园了。粉蕊不需要,就留下来等她们。
赵贞画完画,正要吩咐朱紫把画晾起来,晾好了找人装裱,转眼一看,却没找到朱紫。
他随意走了出来,在院子里闲走了几步。
赵贞正在考虑着班师回朝的事情。
这次平定西戎,一部分军队是南疆的当地戍兵,另外一部分是京城的禁军,他一定要回去一趟的,起码得把军队交接的事情做好,要不然父皇……
父皇年纪大了,疑心也越发重了。
赵贞叹了口气,一抬头,却看到院门外有一角浅紫色的纱裙。他知道朱紫上午穿的是浅紫色的纱裙,所以就叫了一声:“还不进来!”
他在白日及人前总是很严厉的,这一声就有点威吓的意思在里面。
门外站着的人慢慢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蹲身行礼:“奴婢粉蕊见过王爷。”说着还抬起头来看赵贞,小脸微微收拢,越发显出秋水般好看的眼睛。
是浅紫色的纱裙没错,可不是朱紫,而是一个陌生的小丫头。
赵贞最讨厌奴婢在自己内院探头探脑了,他叫了声赵勇,守在外面的赵勇闪身进来,看到王爷身前的粉蕊,他也吓了一跳,忙请罪
道:“奴才失察,王爷赎罪!”
赵贞摆了摆手,冷着脸进去了。
赵勇在心里叹了口气,拎着在旁边发抖的粉蕊出去了。
粉蕊被打了二十杖,送到了城外的庄子里配人了。
赤凤被打了二十杖,发到浣衣房洗衣服去了。
朱紫也没能逃过去,被打了十杖。
挨完刑,朱紫依旧被送回了延禧居内院。
大概行刑的人有心放过,朱紫的屁股和大腿只是疼,没有像赤凤和粉蕊那样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她知道自己还要跪下向王爷谢恩。
看着跪在地下的朱紫,赵贞垂着眼帘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朱紫低声道:“奴婢知道了。”
此时,在她心中,再也没有赵贞,只有王爷。
夜晚的时候,赵贞洗完澡出来,径直脱下了中衣,在绣墩上坐了下来。
朱紫微愕,可是赵贞脸微微仰着,没有说话,可那一双潋滟的凤眼波光流转间仿佛带着无限的风情,就那样扫了朱紫一眼,又垂下了眼帘。
这一眼的风情,令朱紫浑身酥麻心跳加速,她乖乖地拿着毛巾上去帮王爷擦头发。
把头发擦得差不多之后,她把头发到前边,弯腰观察赵贞背上的伤口。
刚洗过澡的伤口有些发白,不过比刚开始好多了。
朱紫拿过药膏,轻轻地开始涂抹。最后,又裹上了纱布。
她还喜欢眼前这个男人,非常喜欢,喜欢到了骨子里。
这是一种她自己根本没法控制的情感。
可是她已经知道,在王爷的心里,她是奴婢,只是奴婢而已。
侍候赵贞睡下后,朱紫刚把铺盖抱过来铺好,就听到赵贞的声音:“到上面睡吧!”
朱紫的屁股大腿依旧疼痛,她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没有说话,但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帐子里虽暗,但帐子外的灯还没有熄灭,赵贞在帐子清楚地看到了朱紫的表情。他轻叱一声:“滚上来!”
朱紫乖乖地滚了上去。
“趴下!”
朱紫乖乖地在他身旁屁股朝上趴了下来。
朱紫正在忐忑,忽然觉得自己的裙子被掀了起来,刚要挣扎就被赵贞摁了下去:“不要动!”
朱紫想着上午挨的那十杖,刚硬起的背脊顿时软了下去。
很快她的亵裤被扒了下去,朱紫顿时感到小屁屁凉飕飕的。她咬着嘴
唇一动不动。忽然,赵贞的手指蘸着什么药膏抹了上去,一阵火辣辣的凉。
朱紫僵着身子趴在那里。
她的心却一下子软了下来,轻飘飘好似荡秋千荡到高空的感觉,荡悠悠没着落。
赵贞忙活完,想起白日的事情,觉得朱紫那么容易就被人利用,猪一样笨,顺手在朱紫小屁屁上拍了一下。
朱紫疼得闷哼一声,瞬间从白云之上跌了下来。
赵贞也不说话,拿方丝巾擦了擦手,取来一条纱被搭在了朱紫身上,自己挨着朱紫躺了下来。
这头小猪有一个好处就是虽然是夏日,肌肤却触之凉阴阴的。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