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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罢了,按说宋家堂堂皇商大户,族里人口众多,岂料十年前高夫人就令府里的远近亲戚全都从长安府搬走,美其名曰是为了祭祀香火,长远之计着想。给各人都分了田房,或卖或租,总不与长安府本家相干。而至于生意上的事,更是高夫人一人大权在握,虽给宋家不少本家子弟派了差事,但大都是只拿钱不干事混日子的肥差,而关键位置上,鲜有姓宋的,更有意思的是高姓竟多过了宋姓。
外面的事,和女孩儿没关系,再说我只不过就是个挂名小姐,要争也得宋汝文去争,好笑的是,宋家嫡系大少爷竟是个标准的世家子弟,整日里飞鹰走狗,走街串巷的玩闹,反倒那董氏倒是一天到晚忙进忙出地张插手生意上的事。这个宋家,我看是已经成了百足之僵虫,阴盛阳衰了,没落是迟早的事。
“小姐?小姐?”
锦瑟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我看着她站在不远处的烛光下,痴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做丫头简直是暴殄天物!她这身高在古代略嫌长,可放在现代哪绝对可以媲美维秘超模。皮肤白皙,五官如混血儿般精致,完全挑不出一点瑕疵,真的能晃瞎人的眼。
“怎么了?”
锦瑟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对我笑道:“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叫你好几声都没理我。”
“哦,我在想,如果我有你这么漂亮的妹妹,不知道是我的运气还是不幸。所以,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出现在我相公面前呦。”
锦瑟嘟着嘴轻哼道:“小姐又打趣我,不理你了,走了。”
三,二,一,回头!
“小姐,明早少夫人会来给你教针黹活计,我看你还是今晚睡前先把闲气都出尽了,省的跟她置气,怪没意思的。”
“知道了,你好啰嗦。”
我笑着冲锦瑟挥手,让她赶紧走人,但这大美女还是唠叨道:“睡前记得把灯吹了,被子要盖严实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的话最多了。姐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锦瑟出去前,仍是仔细地检查了遍屋子里窗子是否关好,灯罩离烛心可是太近。在宋家,我感觉只有她才可以真正的信赖。这一个多月里,要不是她时刻暗示提点我不要在容妈跟说不该说的话,想必我每天都会被告黑状而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奇异的梦,梦醒了我就看到家人在身边。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当初如果没有因为懵了了头脑而轻信了王阿姨的话,我可能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眼皮越来越沉,思绪也越来越混沌,睡吧,睡了就忘记一切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感觉身子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当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有一张脸,是那种面对面,马上都能碰到鼻尖的。
我呆呆地望着它的眼睛,并且意识到腿不自觉的软了,胃也在抽搐,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借着渗进来月光,我转动了下眼珠,终于看清它了。
干枯惨白的脸,鲜红的嘴唇,以及,正盯着我,毫无生气的眼珠子。眩晕,虽然来了,但还没能将我成功带走。
我用最后一丝力气,大声的喊叫救命。忽然间手脚又有了力气,试图推开趴在我身上的它,不料这个它却将我的肩膀紧紧钳住,发出金属擦到锈铁才有的笑声。
“玉楼啊玉楼,你怎么又回来了,快走!谁让你回来的!!走啊!你走啊!”到后面,简直用疯狂地喊来形容不过,我被它给吓住了,不敢再喊叫。
正在这时,迎面一阵风吹来,身子忽然一轻,那个鬼一般的东西莫名地从我身上离去。我忙起身去看,不想落入一个男人宽大的怀抱。
“你是宋汝文吗?”
男人紧紧地将我抱住,并不说话,仿佛要把我嵌入他的肉里。忽然又松开,拉我到开着的窗前,就着月光仔细打量我。我感觉他整个人都在震惊地轻微颤抖,正当我准备抬手掀开他蒙面的黑巾时,听到门的方向传来容妈的声音。
等我再回头看那个男人时,他夺窗而出,真真如鬼魅般在夜色里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听见外间的门‘嗵’地一声,马上里间瞬间就明亮了许多。
只见进来好些婆子丫头,就着她们提着的灯我这才看清,原来,方才的鬼是一个女人,此刻正软软地晕倒在地,想必是被装黑衣人的宋汝文给弄晕的吧。她非常瘦,胭脂乱擦在脸上,头发如鸡窝般散乱的女人,真的好像一个活鬼!
容妈看了我一眼,忙喝了一声:“快弄出去!仔细惊吓到小姐!”
那个忽然出现到我屋子吓人的女疯子,就这样被人拖走了。她又是谁,为什么会叫我玉楼?虽然刚才吓得要命,可我感觉她对我没恶意,这究竟怎么回事。
“小姐,您现在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是有伤到哪里?”
我正在心有余悸中,忽然听到容妈说话,倒吓了一跳,忙嗔怪她:“你们怎么才来呀,刚才的那位是谁?你们太过分了吧,大半夜的让人画了鬼妆吓我,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哪!”
容妈面上肌肉一颤,没有看出来她对我的怒斥有什么反应,只见她眼睛微微眨了眨,看着洞开的窗子,别有深意地笑道:“并不敢吓小姐,那原是家里的疯子,今晚一个没看住,就给跑了出来。但是我要问小姐一句,她怎么晕倒了?你是不是对她做什么了,还是别人?”
容妈说到别人的时候,语气特地加重。这个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高高的个子,皮肤丰满,一双眼睛虽小,但甚是有神,时刻透着精明。对于我的必答题,她非但不答而且还反将了我一军。我怎么说,哦,那个女人之所以会晕是你家少爷干的。可是,我现在的身份是宋水君,根本不能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无奈之下,我只得说连我都不信的假话:“可能是人在害怕之时会生出神力吧,我把她一推她就倒地上了。我怕她还会醒来,刚准备从窗子逃,你们就进来了。”
容妈半信半疑地怪笑道:“是这样吗?”
我白了她一眼,冷冷道:“那不然呢,不然你告诉我是怎样的。”
容妈噗嗤一笑,将衣襟往紧收了下,对锦瑟说道:“今晚闹了这么长时间,小姐也累了。锦瑟,你就留下守夜,剩下的事明日等回禀了夫人再说。”
当这个让人讨厌的肥女人走后,我真诚地朝她的背影不屑地呸了一口。当我翻着白眼转过身时,发现锦瑟正背对我在开着的窗前一动不动,这小妮子不会瞧见宋汝文了吧。
我忙走上前去准备关窗,不想却看到锦瑟面色阴沉狠毒,如果没看错的话,她的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杀意!
“锦瑟,你怎么了?”我实在不明白如此绝色的女孩眼中竟狼一般的凶光,我轻声问她:“你在看什么呀。”
锦瑟回头,温柔地笑了,她将窗子关好,淡然道:“小姐,那个救你的男人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做了奇怪的事?”
我心一惊,面对容妈,我可以撒泼耍赖地说谎。可是面对锦瑟,不知为何,我竟有种想要和盘托出的想法:“没有,他什么话都没说。嗯,就是在窗子前看了下我的脸就走了。”
锦瑟哦了一声,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宋府守卫森严,一个疯婆子怎么可能会闯到小姐这里,我觉得有点奇怪。”
我一听这话,忙抓住锦瑟的手,连连点头。锦瑟接着笑道:“小姐,你要是不怕,我明儿个带你悄悄去找那个疯婆子,或许可以知道到点什么。也好让你晓得宋府到底谁在暗中对你做手脚,你觉得怎样?”
“再好不过了!”我对锦瑟笑道:“我只对你一个人说,千万要替我保密哦。其实我早就觉得宋家怪怪的,好像我的前世就死在这儿一样,让人觉得很压抑,还有今晚那个疯婆子,我也觉得很熟悉,反正就是很奇怪的感觉。”
锦瑟的神色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哀伤,可我还是看到了,只见她避开我的眼睛,冷冷道:“你别怕,有我在呢,谁也伤害不了你。”
静谧的夜晚,连只虫子嘈杂的叫声都没有。很奇怪,其他地方都能或多或少的见到些蚂蚁甲虫之类的虫子,单单在我住的院子桃夭林,除了人好像再没有其他活物了。有些让我困惑的事情好像也开始明朗起来,比如宋家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一口咬定我就是他家小姐,这样想,如果我真的和那个曾在宋府生活过的孟玉楼长得很像的话,那么我就可以确定这就是一场针对我的阴谋!
眼皮又沉了,不知明天,能不能知道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似是故人
胖子郑落落是永远尝不到被女人嫉恨的滋味,她只能仰望着美女们迈着轻盈的步伐、挽着帅气的男朋友从她身边经过,然后心头的肉被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而如今,美女郑落落成了被嫉妒的那方,这是种暗爽的感觉,虽然听到嘲讽奚落的话语还是气的要命,可这证明有人在时时刻刻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比如,董氏。
“妹妹,你脸色太过惨白,还是别戴翡翠,显得小家子气。”
“说你脸色不好,又没让你将胭脂全都给擦上去,整得跟个鬼似得,真是吓死人了。”
“哎呦,你这手怎么这么粗糙,不知道还以为你是那起干粗活的下三等丫头呢!行了,快别绣了,花儿还没绣好,这绢都要被你手上的死皮勾没了!”
董氏极尽一切刻薄的话语,看似打趣实际上就是戳人脊梁骨。她从大清早进门来就开始朝我指指点点,说白了她就是对我上次和宋汝文的事心怀芥蒂。罢了,还能怎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我懂,所以她那些逆耳之言就当放屁,我听不见,听不见。
我转身走进内室,帮着锦瑟她们一齐整理给我新做好好的衣裳。丫头星河调皮地冲我眨眼,努嘴向后示意,再也不用想,那个讨厌鬼董氏可又跟来了。
“哇,好漂亮呀,这是谁做的?”我从衣裳堆里拣出件肚兜,往胸前比划着,对星河笑道:“好看吗?谁绣的牡丹呀;这手艺简直可以媲美东方教主了。”
星河指向外室书架前整理画卷的宝颂,不想眼睛正好跟董氏对上,星河轻咳了声,低下头兀自叠裙子,装作不经意般说道:“今儿天不错,想是可以把书晒一下。”
这董氏难道是母夜叉吗?怎么平日里性子爆碳一样的星河都要如此这般岔开话题。不过好的是,自从她踏进桃夭林那刻,这个院子里的丫头们没有像电视和小说里讽刺世风日下那样殷勤地给董氏端茶倒水,她们只是礼貌性地给这位当家少夫人行了个礼,然后就自己做自己的活计。奇怪的是董氏也像很习惯了般,并不跟她们计较,可能是我才是她攻击的目标吧。
不管怎样,我都得重新审视这个到处都透漏着不正常的宋家。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董氏以前跟她的小姑子宋水君处的还算可以,最起码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董氏冷笑一声,幽幽道:“这种下流玩意儿,妹妹怎么觉得好看!难不成你天生就喜欢做这种勾当?”
这话一出,屋子里所有人停下手里的活儿,看向这边。我不知道董氏的智商算高还是低,但她能对小姑子说出这样的话,应该算是充满了太明显的敌意了吧。
“大嫂子,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始终心平气和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