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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道:“父亲的意思,若你能在本届第一高手剑下走过十招,便可破例列入前十。”
本届第一高手?王晓晓灰了心:“我什么时候在你剑下走过一招的……”
当然,若真是他那就好了,放放水就过,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若能去参加比试,师父才懒得管她王晓晓第几呢!现在本届的第一高手还没出来,哪里去找关系走后门?
萧夜看出她的担心,缓缓道:“三年前,武林大会前十名多是父亲的子女,今年,只怕会是四哥……”
四哥?王晓晓大悟,对啊!往常他在,“移花宫”的美和尚四哥是第二,今年他不参加,美和尚神拳无敌,铁定是第一,难道又要和他打一场?
“太好了!”她喜不自胜,抱住他,“你跟他说声,叫他再放放水吧!”
萧夜好气又好笑:“还没打,怎就先存了侥幸之心。”
“他的神拳很厉害,我肯定一招都接不了!”
“想做女侠,岂能如此胆小?”
崇高理想摆在面前,王晓晓不再反驳,只是缩回手,小心地摸了摸脸——胆小?做女侠也要做有牙的吧……。
“每个门派都有你的兄弟?”
“大凡有名的门派都有我们的人,除了四哥他们,二哥在铁掌门,三哥在武当,五哥在丐帮,八弟九弟在海南派与名剑山庄。”
兄弟姐妹遍天下!王晓晓吃惊:“他派你们潜进这些门派做什么?”问出口才发现涉及机密,忙又笑:“若不能说就算了。”
萧夜看看她,嘴角微扬:“此事你知道也好。”
他看向窗外,面上浮现尊敬之色:“父亲足足花费二十年心血,才有如今这般安定的江湖,他老人家特地派我们潜入各大门派,一是为了监督各派动向,以免有人滋生野心,挑拨离间,引发祸乱,二则是……”
见他并不隐瞒,王晓晓暗喜,忙问:“二是什么?”
“二则,当年曾有许多人去后山探查,都莫名失足摔死在崖下,江湖上高手所剩无几,父亲这才不得已封了后山,一直在暗中调查,却始终不得进展,因此怀疑各派内部有细作,图谋不轨,让我们借机详加调查。”
老婆多还是有好处的,多生儿子好办事,王晓晓领悟:“也难怪现在江湖上没什么高手,我们华山派前面七个师兄就这么死的,还有,凌夕的几个叔叔好象也是为了探查祖父的下落而摔死的。”
“前盟主长济大师是他祖父,也难怪他要查,我已将此事告知父亲,父亲倒也明白凌兄的顾虑,想必自有道理。”
“他会让凌夕参加比试?”
喜悦之下,王晓晓心中万分狐疑,失踪的金万生已死,现在事实又证明了漂亮伯伯是无辜的,他身边那楚大侠水大侠似乎也没什么动静,可事情听起来还是不太对啊……
“有件事很奇怪……”
“何事?”
王晓晓将天绝大师喜遇师弟的感动场面讲了出来:“我总觉得这个师父不太对劲,那茶的事也太奇怪了,怎么和十九师弟说的不一样?”
萧夜也觉得意外,沉思片刻:“此事我会与父亲商量。”
王晓晓点头:“叫他派人去查查。”
“此事已隔多年,一时也未必能查出来,”萧夜微微一笑,抬手拂了拂她的头发,“待武林大会结束,你便随我回凡城,我去求父亲赐婚。”。
“啊?”王晓晓怔。
与此同时,那只手也一僵,他低头瞧她:“不妥?”
“没有。”王晓晓识趣地摇头,心中百味陈杂——我说作者,你再让我这么跟他纠缠,将来可怎么回去啊?
萧夜脸色好转,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家住何处?”
“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说真话他不信,不说他又起疑,于是王晓晓只剩下一个选择,“我家里早就没人了。”
萧夜愣住。
“其实我以前骗你的……我没家。”王晓晓黯然垂首,一半是心情矛盾,一半是为了配合台词。然而片刻之后,她就发现搂住自己的那双手越来越紧,接下来整个人都被他按到了怀里。
头顶,他轻轻地说:“不怕。”。
短短两个字,却很清晰。
纵然是临时编的假话,听到这种安慰,心里仍然很温暖。王晓晓被感动得默默掉泪,作者啊作者,求求你现在就让我穿回去吧!(作者:没了你故事咋发展,听众还等着呢,将就将就吧……)
发现她在哭,萧夜立刻将她抱得更紧:“哭什么,我在。”
“你……”王晓晓发现自己已经不仅仅是感动,而且还处于即将缺氧昏迷的危险状态,于是慌忙抬脸,有气无力地望着他,“我……不哭,你……你快松手……”
恢复自由的呼吸,她马上大大喘了几口气,有新闻说新婚之夜新郎吻死新娘,今儿个总算见识了,被他抱一下就去了半条命,新婚之夜,咳,那个新婚之夜……
抬眼,俊脸上剑眉微蹙,挂着许多关切痛惜之色。
王晓晓发现脑子里的不纯洁思想越发严重,赶紧晃晃脑袋,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情上:“师兄,我想去看看……”
“砰砰砰”,敲门声响。
可怜我们几次牺牲形象,现在咱华山派弟子总算学会敲门了,王晓晓颇觉欣慰,萧夜拿手指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放开她:“进来。”
文净站在门外,身旁跟着个丫头。
“六公子?”
“小素?”
“我们楚姑娘昨日得了柄好剑,想请六公子过去帮忙品评一下。”小丫头显然认识王晓晓,很不友好地瞪她。
哟,为你家姑娘打抱不平?王晓晓装没看见。
萧夜犹豫片刻,点头:“你且先歇息,我有事出去一下。”
“有事”?王晓晓气闷,刚刚还让我嫁你,转脸就跟佳人约会,死了个妍儿,又来个楚姑娘,竟然也不解释下就要跟着走,太不拿我当回事儿了吧!
“那你去吧。”面无表情。
城南小溪,一夜水浊。哗哗的水声听上去悠闲无比,风里带着些凉意,溪边柳色郁郁葱葱,每片叶子都干净无尘,绿意盎然,一派雨后的新鲜和生气。
“幸好有了这场雨,今日倒凉快。”女孩子的声音甜美如蜜。
一个年轻的紫衣公子半卧于榻上,闻言漫不经心地“恩”了声,声音慵懒而惬意。修长漂亮的手指正提着支笔,在铺开的扇面上画画。
画一株草。
洁白的扇面映得那张脸精致无匹,柔和流畅的线条如同那两道秀扬飞逸的眉毛。
片刻,他抬起眼。
美眸明如秋水,里面各倒映着一张巧笑盈盈的脸儿,然而在那水底深处,分明沉淀着无数凉薄的笑,遥远,却很清晰。
“公子在画什么?”奇怪。
“草,”他搁下笔,愉快地强调,“野草。”
“从来只有画花儿画竹石的,画野草做什么?”女子不解。
“既不好,那就扔了吧,”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随手丢开折扇,任上面未干的墨汁慢慢晕开,变作满纸乌云,“小柳可回来了?”
“早已回来了。”
“你且下去歇息,叫他过来。”
“公子……”
“恩?”询问的语气,了然的笑意。
“不用蓁儿伺候了么……”垂头。
果然,他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不必。”
女子立即抬起小脸,两排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恐慌之色,才一个多月时间,他就厌倦了么?
“这几日你且在外头歇息,不必进来伺候,”美目斜斜,他挑眉轻笑,突然放低声音,“武林大会当前,蓁儿可是想让我没力气参战?”
女子飞红了脸,起身走出门。
少年进来。
顷刻工夫,暧昧的神情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拾起了先前那柄折扇,缓缓从榻上起身,行至窗边。
扇面展开,上面墨迹斑斑,粘湿成片,原先画的什么早已模糊不辨了。
视线移至窗外,漆黑的瞳仁中泛着一抹冷意,唇角却逐渐扬起。
“我已照公子的吩咐说了,”发现那笑意越来越深,少年更加紧张,“听说,天绝大师要带他们上得胜楼庆贺……”
他含笑截口:“你怕她不会来?”
少年垂首:“或许……会迟些。”
“迟些?”他摇摇头,饶有兴味地看了少年一眼,合拢手中折扇,扇柄有意无意指向了窗外,“好象不算太迟。”
少年愣。
天气凉爽,街巷间行人多出不少,对面小桥上,一个小小的、纤细的人影正朝这边走过来。
“姑娘,不能上楼的。”
“我来看望一个朋友。”
“楼上住的是……”
“小柳,小柳!”
前面有个少年正朝楼上走,背影很是眼熟,听见王晓晓呼唤果然转过身,见是她,颇觉意外:“王女侠?”
“真是王大女侠?”先前拦阻的掌柜总算不太笨,听到名号马上有了反应,陪笑,“怎不早说,小的有眼无珠了,冒犯,冒犯。”说完识趣地走开,早听说王大女侠与无伤公子暧昧,果然呐!
“是我,”王晓晓快步走上前,“我来看看你们公子,他好些了没有?”
少年摇头,眉宇间尽现担忧之色:“还是发热。”
早知道昨天不该让他冒雨走的,王晓晓既内疚又担心:“怎么,没买药吃?”
少年垂首:“原本要出去买药的,只是公子早起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才叫他们做了些粥,正要送上去,一时走不开……”
王晓晓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托着只精致的小银碗,里面盛着些粥,清香四溢,上面还搁着把小银匙,于是忙道:“你先去买药,我替你送上去吧。”
少年犹豫片刻,点头,将碗递给她:“如此,有劳王女侠了。”
“别客气,快去吧。”。
推开门,一阵清清的香味扑面而至,整个房间静悄悄的,白色纱帐被两只银钩撩起,慕容无伤和衣静静卧于榻上,身上半覆着一层薄毯。
饶是这样躺着,那风度居然也丝毫不减,反而多了种致命的诱惑。
见过帅的,没见过这么帅的,美男就是无敌!王晓晓呆了呆,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将粥搁到旁边的小几上。
环视房间,居然一把椅子也没有,她只得在榻沿坐了下来。
双眉微蹙,美目紧闭,肌肤红得有些不正常,似乎病得不轻,只有唇角依旧弯弯,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王晓晓越看越觉得可怜,大灰狼不是有很多老婆吗,生了病身边理应有很多人照顾才对,怎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小柳,他那些老婆是做什么的哦,居然忍心把这样一个漂亮温柔体贴的老公独自丢这里不管……
听说从早起他就什么都没吃,要不要叫醒他?
见他昏睡不醒,王晓晓忍不住伸手想去试体温,谁知刚一碰到那张俊美的脸,马上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高烧!”
高烧?唔,没听过。
“病成这样,这些人懂不懂啊!”着急。
懂,当然懂,因为我内力深厚。
“不会是昏过去了吧?”担心。
不是,绝对不是。
“不行,先用水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