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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男人所特有的、很好闻的味道幽幽传来。
王晓晓心里发慌,赶紧挣扎:“好了。”
笑意一闪而逝,慕容无伤放开她,似乎很奇怪:“怎么,你在怕我?”
“怕你?”
“不是?”
“当然不是。”王晓晓叹气,我只是怕自己色色的模样吓到你而已,这大灰狼虽然老婆多,却从没对自己做什么不堪的事,举止说暧昧吧,但也没有乱摸乱动,离吃豆腐还有一定距离,而且此狼形象好,武功好,脾气更好,温柔体贴热心,简直就是个极品朋友,怎么会怕?。
由于人们都跑去看武林大会了,店铺大多关了门,窄窄的街道显得很是清静,猛烈的日光穿过树荫,在地上留下班驳的阴影。
慕容无伤陪着她缓步而行,神情悠然,却并不开口说话。
王晓晓忍不住了:“萧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斜斜看她:“你果真想知道?”
王晓晓点头。
“当年他还不是盟主,”说话间,他又举步继续往前走,“为拉拢各方势力,他在三年里先后娶了九位夫人,各大门派内部都有了人。”
“当时江湖纷争四起,盟主长济大师在位毫无建树,因此他立志要夺得下任盟主之位,平定四方,造福百姓,”他停下来看了看她,“谁知后来,他遇上一个姓萧的女人,爱极之下为她筑起了萧园,许诺娶她之后永不再纳。”
可他没有守住承诺,王晓晓默然。
“后来,他还是娶了十个,从此再不能进萧园,”慕容无伤似乎也很惋惜地叹了口气,然而,那张俊美的脸上却尽是愉快之色,“等到他如愿坐上盟主之位,一展抱负,整顿江湖,平定四方,人人敬仰,那女人却早已死了。”。
自古以来,多少女人为爱奉献一切,男人却不能,他们有抱负,有追求,尽管会因为爱而暂时抛弃,可等到再想起来的时候,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重新拾起。
然而,爱终究是爱,所谓的遗忘,不过是为它蒙上了一重灰尘而已,当你想除去它的时候,抹掉的永远只是尘灰,那颗心只会越来越清晰。
因为她,他虽然子嗣众多,却还是对萧夜另眼相看;因为她,当年萧夜再荒唐不像话,他始终没有放弃;因为她,妍儿死后,他才会制住慕容无伤让萧夜处置,因为儿子伤心,哪怕这种爱已近于自私。
可他始终伤了她的心。
道是多情,实则最无情。
萧夜也误解了吧,他从小就那么崇拜和尊敬父亲,谁知十几年过去,这位父亲从没有进园看过母亲一眼,十几年,他以为自己不受喜爱,所以母亲去世,他才会那么荒唐那么“不像话”。如今他想必都已明白了,是否也会在心里为母亲感到不值?
或者,他也要走父亲的路?
那个位置汇集了所有的光芒和荣誉,一旦你坐上那个位置,赢得所有人尊崇的同时,也就必须要负起所有的责任,那时的你,同样对许多事无能为力。
那个固执的女人知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爱错了人。
王晓晓沉默许久,突然抬头:“其实要拉拢人心,应该还可以用别的办法。”
“没有什么办法比这个更快更有效,”他唇角一扬,语气平静,“他若真是这种瞻前顾后的人,也绝不会坐到那个位置上。”
口里讲述着这么悲哀的事情,脸上却没有半点同情之色,居然还多出不少笑意。望着他,王晓晓有些发愣。
“怎么,你以为她可怜?”他依旧在笑,温柔的声音听上去却让人感觉凉凉的。
王晓晓回过神,黯然:“是。”
“不觉得可笑?”
“可笑?”
“自然可笑,”慕容无伤不再看她,抬步便走,似乎心情很好,“那十几位夫人不论哪一个为他做的事都比那女人多,二十几年,他何曾记得半分,却始终对那女人念念不忘,依我看来,不但他可笑,那些女人更可笑。”
尽管被当作利益的筹码,她们必定还是真心爱着丈夫的,那样一个男人也足以让女人沦陷,只不过在各种道德约束下,她们努力不让这种爱变得自私,一个心里有恨的人却要强迫自己不去恨,应该是痛苦的。
更痛苦的是,丈夫心里记挂的永远是别人。
可感情的事谁能勉强?在爱情上,付出与收获向来难成正比,有的人不劳而获,有的人全心付出却仍旧一无所得。
王晓晓呆了呆,跟上去:“她们也可怜,一辈子都只是被利用,虽然天天陪在丈夫身边,却知道丈夫爱的是别人,无论换作谁,都会伤心。”
慕容无伤顿住脚步,转过身,轻笑:“只有笨女人才会伤心。”
“是。”
“你可要做萧园第二任主人?”
王晓晓垂首:“不会。”
我想幸福,所以我自私。
风摇重荫,遍地影动,惊起几处鸟鸣,心情也不再那么压抑沉重了。
“你既然明白这些,怎么还……”
“不像话?”一双美眸似笑非笑,好象早已知道她要说什么,“你若愿意,我便将她们全送走,如何?”
又来了又来了,处置老婆是你的事,怎么总问我?王晓晓不敢多想,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给出了参考意见:“那不太好吧?她们都是喜欢你,才会做你的小老婆,人人都知道她们跟了你这么久,你应该负责。”
“若都负责,还是要留这么多,岂非更不象话?”为难的语气,愉快的神情。
王晓晓噎住。
“何况,”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俯下脸,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笑得却是一本正经,“当初华山你我同床而眠,岂不是更该负责?”
暧昧的语气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刚刚够你多想。
“你别乱说,”王晓晓慌了,赶紧别过脸,“那不一样。”
“不一样?”他惬意地抬起头,挑眉,“你可知道,女孩子还未出嫁便与男人同床而眠,传出去必定名声扫地颜面无存,何况搂抱?”
同床算什么,还差点跟师兄大人玩起“限制级”的呢,真是被你们两个占尽便宜!说不清该难过还是该庆幸,王晓晓叹了口气,忿忿道:“我不是你们这儿的人,在我们那边,拥抱不算什么,某些地方还可以……”
一只手搂住她的腰。
“喂喂,你干嘛!”大惊,挣扎。
“王大女侠不是这儿的人,抱抱不算什么,”他愉快极了,“还可以怎样?”
王晓晓马上把“还可以亲吻”吞了回去,同时脑子里得出一个结论——此人真的是大灰狼,而不是小白兔!
“在我们那边的确没什么,”她瞪眼,“可你不是我们那边的人,放手!”
“我每日在山上练剑,景色不错,带你出城走走?”腰上的手没有松开,也没乱动。
见他突然转移了话题,还露出关心之色,王晓晓的脑筋有些短路,也就忘了发火——要带我出去散心?此狼思维太跳跃了,连我这21世纪的人都跟不上。
“这……”
考虑片刻,王晓晓决定点头,可当她抬眼看到前面那道黑色人影的时候,立刻整个脖子都僵住了。
在黑色衣袍和满街阴影的衬托下,原本健康的肤色显得白皙了些,明亮而锐利的眼睛正冷冷盯着二人,这样的场景此人已经见过好几次,所以现在神情虽然很不善,整体反应倒还平静。
一道凉意沿着脊梁窜上后脑勺,背后冷风飕飕,王晓晓赶紧用力掰腰上的手:“还是算了吧。”
慕容无伤笑了笑,放开她:“萧兄。”
萧夜不理他:“走了。”
收到命令,王晓晓别过脸:“我累了,要回客栈。”
“跟我回去。”
现在回去一定会倒大霉,王晓晓赶紧改口:“我想去看比赛,不回去了。”
“我带你去。”
你身边都有人了,想左拥右抱?王晓晓冷笑:“不用你操心。”
俊脸上又升起薄怒之色,他走过来就要拎人。
我都是一代大女侠了还被你拎?王晓晓马上退后好几米:“不劳你担心,我知道怎么走,你还是回去陪别人看吧!”。
双手倏地握起,又缓缓放松。
他叹了口气:“妍儿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想做什么。”
慕容无伤站在原地,含笑不语。
听他提起妍儿,王晓晓心里越发添堵,也不再顾忌什么,怒道:“你那个什么妍儿跟我无关,他是我的朋友,要找他的麻烦,别当着我的面!”
“你休要信他甜言蜜语!”
听到诋毁,王晓晓更恼火:“他什么时候甜言蜜语了?”。
眼睛微微眯起,其中尽是凌厉之色,袖中双手紧握,仿佛在颤抖。
“你走不走?”
反正迟早他都要娶一堆老婆,自己也要离开这里回现实,根本就不合适,还是当断则断为好,现在妥协只会越来越纠缠不清。
王晓晓静静看了他半晌,狠下心,别过脸:“你自己走。”
黑影一晃。
不等王晓晓反应过来,他已欺身近前,探手就去抓她的手臂,谁知就在此时,那手却突然顿住,因为有人挡在了面前。
“萧兄何必发火。”
“让。”
“她是我的朋友,”语气虽温和无害,脸上却兴味盎然,“走与不走想来她自有主意,萧兄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些。”
他面无表情:“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了她?”
“我并未对她做什么,”慕容无伤摇头,“何来‘放她’之说?”
“你只是想逼我出手。”
“萧兄言重了。”。
气氛凝滞,整条街顿时陷入可怕的沉寂,耳畔是风摇重荫的声音,干噪的蝉鸣听上去竟也带着几分肃杀之意。
满地碎影筛金,两张俊脸上也有点点光芒在跳跃,冷暖相间,分外诡异。
唇角飞快掠过一丝冷笑。
剑眉微挑,袖中之手已变拳为掌。
两男为一女打架?没品!太没品了!作者你把好好的江湖搞成一团“糨糊”就算了,把我王晓晓丢这里来“笑熬糨糊”也无所谓,但你怎么也跟着别人制造这种狗血情节?接下来估计有人要受伤了吧,或者干脆来个两败俱伤?王晓晓开始严厉谴责作者的老套思路,并且表示出极端的不满和愤慨。
终于理解女主们的无能为力了,现在自己若出言相劝,只会越来越糟糕。
怎么办?正在王晓晓着急万分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巷子里窜出,直奔她而来:“啊哟——”。
少年(紧张):他们真要打?
某大(不屑):笨蛋!堂堂夜公子和无伤公子若真为一个女人打架,传出去岂非天大的笑话,简直就是影响他们的光辉形象!
少年(不解):不是为王大女侠?
某大(鄙视):谁说男人打架就是为女人?
少年:那他们……
某大:他们既然不是为女人,自然就是想切磋武功了。这思路啊,千万不能太死板,要开阔一点,别见到两个男人当着一个女人打就说是争锋吃醋。
少年:言情小说都这么写。
某大(不耐烦):小小年纪不务正业,言什么情,下去把《江湖小虾守则》给我抄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