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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道:“这丫头也是个有骨气的,有难也不说张张口,她不张口,我也不好帮她,这么眼看着倒有些心疼。”
尹进彦开口道:“去年蜀地灾民围住益州城,怀清姑娘用她的首饰当了两万两银子购粮,才未酿成大祸,这份悲天悯人的心肠,旁人如何比的上,若怀清姑娘当日不理会蜀地灾民,两万两银子,张大人的婚事应该操持的风风光光了,即便如此,也不会让人瞧了笑话去的。”
国公爷见他说甚笃定,不免瞧了他一眼,老将军颇有些意外:“这丫头哪来的这么多银子?不说她哥是个难得的清官吗。”
尹进彦道:“听说怀清姑娘是庆福堂的股东。”
国公爷点点头:“原来如此 。”
忽听外头锣鼓喧天的热闹起来,老将军道:“来了。”
前头什么三牲,茶叶,四京果,四色糖,香烛,镯金,帖盒等预示着好事成双的传统必备聘礼还算寻常,再瞧后头真把京城都震了。
都知道张家是寒门,即使张怀济年纪轻轻就坐到了一方府台,算是年少有为,可论家底,张家可是一穷二白,父母早丧,家无恒产,兄妹俩相依为命,且张怀济清廉的官声在外,无家底,不贪墨,哪来的银子置办聘礼,故此,都等着瞧张家的笑话呢。
可谁想到,人张家穷是穷,这聘礼可一点儿都不寒酸,不仅不寒酸,真论起来,就算世族下聘也不过如此了,快半人高的珊瑚树,龙眼大的珍珠,珠光灿灿的堆在翡翠捧盘里,金银已不稀罕,玛瑙,碧玺,琥珀,蜜蜡,青金……只要你能想到的宝贝应有尽有,两人一抬,缓缓从街上过去,把人的眼险些晃瞎了。
就算国公爷都不禁道:“真没瞧出来,这丫头挺能折腾的,这一下过来,谁还能说张江攀附叶府。”
老将军道:“这丫头不是个讲究这些的,平常连首饰都不见她戴,倒舍得给她哥置办如此厚重的聘礼,想来也是为了争口气,如此,叶府这个姑娘嫁的也算风光了。”
老将军这话说的不错,聘礼一样一样的抬进叶府,礼官儿拿着聘礼的单子,越念越来神儿,金堂玉马两对,粉彩福寿瓶一对,青玉如意两只,珊瑚树,五彩玉石多子树一对,蜀锦,宋锦,云锦,各二十匹,苏绣……
越念声越高,声音从外头直传到厅里,叫来贺喜的宾客们听得一清二楚,叶之春满脸红光,虽说把若瑶嫁给怀济,就没想过要什么面子,到底心里也有些小遗憾,毕竟也是要理儿要面儿的人。
如今,张家大张旗鼓的送来这么多贵重的聘礼,这面子做的真叫一个风光,也不禁暗赞怀清会办事,这么一来,让那些瞧热闹的落了空不说,自己也真彻底放了心,虽说不在乎这些,可男方的聘礼轻重,象征着对女家的重视,到底也怕委屈了若瑶,如今还委屈什么,就算嫁的是世族公子,恐也比不上今儿的风光呢,心里高兴,以至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都不觉露出淡淡的笑意。
叶管家瞧在眼里,偷偷给怀清姑娘竖起了大拇指,这事儿办的漂亮啊,俗话说的好,有粉儿抹在脸上,别人才瞧的见,怀清姑娘真是深谙此道,不过,这么多好东西,真不知怀清姑娘从哪儿弄来的,就算自己都开眼了呢,这一下,他们家大姑娘的聘礼估摸把京城都震了。
叶夫人笑道:“平常这丫头连首饰都不戴,却不想倒舍得置办这么些聘礼,老太君,若瑶这聘礼恐没几万银子下不来,且,好多宝贝恐有银子也买不来呢,倒不想张家有这么些家底儿,老爷先头还怕张家下聘太过寒酸,叫我偷着送五千两银子过去呢,这会儿想想真真可笑。”
张婆子也道:“莫非怀清姑娘是财神爷托生的不成。”
老太君道:“这话我可不信,便再多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记得在邓州的时候,怀清丫头说过,得算计着过日子,虽说她有本事开源,若不是会过日子,恐也积不下这些银子,只不过,若是旁的丫头便攒下这些银子,怎么也要留下一些,哪舍得都贴给自己哥哥,她自己可还没出门子呢,从这儿就能看出,这丫头根本没想过自己。”
说到此,伸手拉过若瑶语重心长的道:“知道你们来情同姐妹,可进了张家你就是嫂子,投以木瓜,报之琼瑶,心里头记着今儿,等以后丫头出嫁的时候,也当尽全力方对得住她今儿这番心。”
若瑶羞涩的点点头:“若瑶省的。”心里也颇感动,身为女子谁不想风光大嫁,便不为自己,为了爹,为了叶府,心里也略有些遗憾,不想怀清却令所有事情都圆满了,若瑶真松了一口气,如今满心都是喜悦,都是对往后幸福生活的期盼,仔细想想,若当初怀清没进叶府,哪有如今呢。
憩闲阁二楼,国公爷站起来道:“热闹瞧完,也该回去了。”
老将军点点头:“本来还有些担心,如今看来这丫头简直游刃有余,我也放心了。”
国公爷笑道:“你倒真稀罕这丫头。”
老将军白了他一眼:“莫非你不稀罕?不稀罕天天往我的将军府跑做什么?”
国公爷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丫头的确有趣。”说着推门出去,刚推开一半,眉头一皱又把门阖上了。
老将军疑惑的道:“怎么着还不舍得走了啊。”话音刚落,忽听外头的一个尖利的声儿:“往哪儿撞呢,没瞧见我们六王妃啊。”
老将军恍然,外头是赫连老头的孙女。
赫连清一脑门子火气,今儿本是来等着瞧张家笑话的,才一早定了憩闲阁的包间,却不想笑话儿没看成,倒看了一肚子气,这一出来还险些跟人撞上,底细一瞧,竟是余家老二余静茵。
赫连薇嫁的余隽,两家就成了亲戚,余静茵也会来事,一见是赫连清,忙一福道:“静茵给六王妃请安。”
见她这般,赫连清倒不好再说什么,挥挥手道:“原来是静茵妹妹,还说妹妹回冀州了,原来还在京城啊,怎不去六王府寻我说话儿。”
静茵目光闪了闪道:“本是回了冀州的,因大伯跟父亲来京,静茵就跟来散散心,不想在这儿遇上了六王妃,真真巧呢。”
赫连清道:“你哥嫂也来了?”
余静茵心里撇撇嘴,暗道明明自己的嫂子是她亲姐姐,却非这般说,嫁进王府就连亲姐姐都不想认了,什么东西啊,面儿上却不露出来,只道:“嫂子没来,大哥哥来了。”
赫连清点点头:“想是庆福堂的买卖忙。”
余静茵呵呵笑了两声,颇意味深长的道:“这就难说了,我大哥哥跟张家兄妹颇有交情,张怀济成亲,大哥哥自然要来贺喜。”
赫连清一愣:“余隽认识张怀清?”
余静茵道:“何止认识,张怀清送大哥哥一副字,现就挂在大哥哥的书斋里,日日瞧着都瞧不够呢。”说着目光闪了闪,状似无意的道:“说起来,张怀清可是个有本事的,不止大哥哥,还有六……呃……”说道此,仿佛说错了什么,忙掩嘴道:“瞧我这张嘴,六王妃可别放在心上……”
赫连清脸色一沉:“妹妹把话说清楚,莫非张怀清跟六爷有什么干系不成?”
余静茵忙道:“没有没有,姐姐只当我是胡说的便了,恐久不回去,爹要担心,静茵先告退了。“说着转身走了,留下赫连清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非常……
☆、第125章
“主子,咱该回府了。”丫头小声提醒了一句,不见赫连清应声,忙又大声说了一句:“主子可该回去了……”话音未落啪就挨了一巴掌:“我还没聋,这么大声做什么?”丫头给赫连清打的委屈非常,捂住脸又不敢辩驳,只得低下头。
赫连清待要不信,却不由摸了摸自己的手肘,前儿夜里慕容曦喝的酩酊大醉回府,自己去瞧他,被他搂在怀里……还说他终于肯正视自己,不想忽的睁开眼推开自己,力气甚大,仿佛自己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害自己摔在地上撞到了手肘,今儿还疼呢。
记得当时他嘴里喃喃叫自己清儿,当时还以为他在唤自己,如今想来莫非他嘴里的清儿另有其人,又想起那天在四通当里的情景,越发疑心,一把推开丫头快步下了楼。
老将军看了赫连达一眼道:“余家那丫头倒是一把挑事儿架秧子的好手啊。”
虽未提赫连清,也把护国公说的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蠢到这份上,自己这个孙女真给自己争脸了,跟老将军道:“老夫先回了。”推门走了。
老将军不以为意,看了尹进彦一眼道:“怀清丫头跟六皇子……”
尹进彦也是好久方回神,他一直觉得四皇子对怀清有些意思,却没想到六皇子跟怀清也有牵扯。
老将军道:“好女百家求,若是怀清丫头,争一争,值。”
尹进彦眼睛一亮:“进彦谢外祖父。”
老将军道:“你不用谢我,我是看不得那丫头便宜了别人,得了,回去吧。”
赫连清从憩闲阁出来,本说要回府的,却一眼看见不远处的百花洲,一股邪火冒出来,哪里忍得住,举步就要往百花洲去了。
不想到了门口,迎客的伙计却死活不让她进:“这位夫人,我们这儿不招待女客,您若想寻乐子,从这儿前走过一条街再往东边一拐是戏楼,若还嫌不过瘾,再往前是小馆子,您想寻什么乐子都有。”
赫连清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抬手一巴掌打过去,那伙计甚机灵,蹲身缩脖躲了过去:“这位夫人您就是火气大,也犯不着拿小的撒气啊,您可瞧好了,我们这儿是百花洲,不是谁都能来撒野的地儿。”
丫头忙扯了扯赫连清的袖子,小声道:“主子,这百花洲是老忠亲王开的,便万岁爷还得让着忠亲王呢,主子咱还是……”
赫连清脸色一沉:“忠亲王怎么了,我还是六王妃呢。”
丫头心说,您这个六王妃是叫着好听,真格的,六皇子可还没封王呢,跟忠亲王怎么比啊,却也不敢再拦。
那伙计听见六王妃,却也不见丝毫惧意,反而呵呵笑了两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六王妃驾到,若是来寻六爷的,请您在外头稍等,小的给你请去。”
赫连清哼了一声:“等什么等,我今儿就是来看看他到底在里头做什么,闪开,不然,本王妃要了你的狗命。”
那伙计却道:“小人的狗命不值钱,六王妃犯不着跟小的生这么大气,回头气个好歹儿,可不值当,您也别怨小的说话不中听,不是小的不让您进去,六爷这会儿正乐呢,您进去了搅了六爷的好事儿不说,说不定还弄个大红脸,何必呢。”
赫连清气的脸色铁青,抬手又要打,却忽听后头一个声儿道:“二小姐。”
丫头忙道:“主子,是忠叔。”
赫连清脸色一僵,忠叔是祖父跟前的人,忠叔既然在这儿,祖父恐也不远,若说赫连清怕谁,头一个就是祖父,祖父戎马一生,那股子自然而然的威势,赫连清极为怵头,忙收回手,转身规规矩矩的道:“忠叔怎么在此?”
忠叔没答赫连清的话,只道:“这里不是二小姐待的地儿,老公爷叫二小姐回去。”赫连清的目光越过忠叔往后望了望,望见那边街口祖父的马车,不敢忤逆,忙转身走了。
忠叔这才回去:“老公爷,二小姐回去了。”
赫连达嗯了一声:“咱们也回府。”
进了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