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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不是么。王爷怎么还发起火来了,王府里原本就清净,让你这么一下命令,往后谁还敢陪本宫说说话呢?好了,看来我也是白高兴了一场,以为你总算是有个近便人贴身伺候了,原来你竟不认。”宸太妃手下用力一掐,修剪得如弯月形状的指甲把周嬷嬷腕上的皮肉几乎都要抓了下来,疼得她差点把胳膊抽回,周嬷嬷知道此时的娘娘真是怒了,只是碍于颜面没有爆发而已。
“娘娘,看时辰不早了,不如先传膳吧。奴婢看王爷也是公务繁忙才回府,估摸着也未曾用膳……”周嬷嬷忍了痛,温声劝道。都闹成了这个样子还去前面不是会火上浇油么,还是劝太妃娘娘安静些吧,否则这王府真是被闹得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可宸太妃却一点不领情,此刻反而率先提步朝着前院走去:“王爷不是也说要跟着看看乐子去?那就走吧……”
“唉!”周嬷嬷低低的叹了口气。这都快一辈子了,大小姐怎么就放不下对谢贞的那份恨意呢?再说……当年的那么多事,还不是您自己闹腾出来的?如今是又开始闹腾了。周嬷嬷无力的摇头。她一个下人婢子该劝的都劝了,还能怎样呢?眼看着太妃娘娘又开始走上重蹈覆辙的老路了……
拉着阿温缓步走出乐善堂的院门,姜暖凝神看着眼前的景象:执灯的宫人们远远的排成两排走在宸太妃的身边,宸太妃扶着周嬷嬷的手聘婷地走在中间,在朦胧的光线的映衬下,她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飘摇不真实。这样的人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除了自己她的心里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吧?她甚至可以毫无理由的去恨一个人,也可以为了所谓的‘恨’去阻碍亲生儿子的幸福,这对她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姜暖想不明白。
“又发呆。”右手牵着阿温,左手掌中也是一暖,那个妖精居然已经不要脸的贴了过来把他的手也递到了姜暖的手中。好在四周的人已经随着宸太妃去了宝文堂,他也真是不怕被人看见了笑话!
“真没有受伤么?”姜暖稍一用力握了他的手一下,马上就松开了。旁边还站着阿温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呢,她可没有他的脸皮厚!
“要不……我们去笔生花阁吧,人家脱了给你看看好不好?”岑相思蛇一样的贴上她,在姜暖的耳边轻声嘀咕道。
“你没有骨头么?”阿温看不下去了,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和她抢阿姊的地步了,若不是自己的功夫和他比较实在是太弱,阿温早就想揍他了!
“嗤~”岑相思不以为然地瞄了小东西一眼,马上就嬉皮笑脸的转向姜暖:“暖暖,好不好嘛?”
“好你妹!先把你娘搞定吧。”娘儿两个某些程度还真是一个德行,都不是省油的灯。
宝文堂前的院子里已经站了很多人,檐下的一排宫灯此刻都已经被点燃,将整个院落都拢在灯光里,姜暖能看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许是应为宸太妃已经落座在正堂的关系,大家的脸上都是一派紧张的样子。巧心被抬回来的时候是很多人都见到的。连王爷身边的人现在都被折磨的不知死活,谁还敢在太妃面前多说一个字?
跟在岑相思的身后走进院子,屋里屋外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盯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让姜暖很不适应。她努力的忽视着那些眼神的存在,让自己看起来如平常一般的自然。
“既然都到了那就开始吧。”宸太妃看着岑相思迈步进了宝文堂,对着他说道。
岑相思扭头看向姜暖。
姜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对着他微笑着点头。
这样的画面落到宸太妃眼中就是一堵!
“点柱香。”宸太妃吩咐道:“一年的账册那么厚,都要算完本宫怕是连觉都不用睡了。就以一炷香为限,府里的账册不是都有副本么,姜暖和账房各持一册,一个月一个月的算。进项,花销,结余。只这三项就行了。”
“好。”姜暖点头。
“是。”立在门外的两个账房亦是躬身应了。
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试。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可以看出这是一边倒的势头。太妃对于账房的偏护已经是太过明显的事了。账册的各种数据都是账房写的,而他们又是两个人,两个天天对着这本账册的人。即便是再算一次,想必也是对原来的数字有着些许的记忆的,而姜暖对于一本完全生疏的账册,繁杂的各项开支,一条条地摘取,还要演算……在这样的情况下,输已经成了她必然的结果。
两张方桌被摆在了檐下,每张桌子上面都放了同样的笔墨纸砚还有算盘。
“姜小姐。”一个账房捧着两本账册走到姜暖面前:“这两本账册的内容是一样的,只是分别由二人抄写。每个月最后的结算数字都在最后三页,现在已经遮起。请姜小姐挑一册。”
“不是一样的么?那又什么可挑的。阿温,你去随便拿一本回来便是。”姜暖轻松地说道。
“嗳。”阿温过去就照姐姐说的,拿了一本放在桌上。
“王爷。”姜暖转身对着岑相思施礼道:“贵府的日常收支账册实在不是姜暖这个外人该窥探的。今日也是为了平息是非不得已而为之。还行王爷勿怪。”
负手立在屋子正中岑相思点头应了,并未回话。
“今日之事若有了结果,还请您为姜暖做主,以后再有误传谣言不尊重小女子着,请严惩不贷!”
“好!”岑相思扫了屋外众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李庆丰身上。
李公公觉得王爷的视线就像是刀子一般插在自己身上,他垂了头不敢直视,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原来都没有逃过主子的眼睛。不过,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主子,绝无半点私心,只从这上面说,他无愧于心……
“哼!燃香。”宸太妃冷冷地出声。
旁边桌上的算盘声立时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两个账房一个在旁边磨墨,翻账册,一个扒拉着算盘演算,这是他们合作多年来早就习惯的程式,哪怕是换到宝文堂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起来,他们依旧是默契的。
“阿温。”毕竟是冬夜的屋外,姜暖搓了搓冻的僵直的手指,拿起账册指着对阿温说道:“你帮阿姊念这些数字,等下再念这些……”
在春好处的日子并没有白待。姜暖对于王府里账房记账的路子也是看习惯了的。她不需要看每项进项以及指出的名目,只要知道数字就好,那样计算起来是很简单的事,不过就是小学生的数学题而已。
与账房这边密集的拨拉算盘珠子的声音相比,姜暖这里安静很多,因为阿温念出一组组数字的声音并不大,只是她们姐弟之间能听清而已,所以大家只看到她拿着笔不停的写写画画,连头都不抬,谁也搞不懂她是要怎么计算。
岑相思脚步极轻的走到了姜暖身后,俯身看向她笔下的纸张,立时他倾城绝美的脸上就现出了一种不思议的表情来,又看到了!若不是今日在这里比试,他都忘了这些奇怪的东西了。暖暖笔下流利的写出的正是去年上元夜猜灯谜时在雪地上写出的奇怪的东西,当时她算好后,很快地就用脚擦去了,岑相思并未看得太清,如今这些东西都被暖暖用笔写在了纸张上,再配合起阿温口中读出的一组组的数字……岑相思的俏脸立时绯红起来!他好像明白暖暖写的是什么了。
姜暖一点没有注意到身后妖精脸上的变化,她甚至不知道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只全神贯注地听着阿温报出的数字认真的记录,等一个月的进出项目都分别列出后,她才快速的计算起来……
精神集中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半个时辰后,宝文堂香案上的那只立香燃尽。
“停。”李公公接到宸太妃的眼神后,赶紧出声喊了一声。
‘噼噼啪啪’的算盘声戛然而止,两个账房对视了一下,计算的那个才说道:“禀太妃王爷,小人算到十月止。”
“嗯。”宸太妃面上带笑,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
“我去~这么快?”姜暖也放下毛笔,十指交叉在一起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再有一点时间就好了,那样我就能算第二遍了……”
‘嗡!’的一声,院子里站的手脚都木了的下人们惊奇的叫出了声,有几个站在前面的更是大胆的问道:“第二遍?姜小姐是说你已经把这一年的开支算过两次了?”
“是啊。第一遍算清后时间还早,我就再算一遍看看有没有疏漏啊。”姜暖轻声细语地说道。
“李庆丰!”这样的结果让宸太妃才稍微有点开心的情绪又黯淡了下去,她厉声说道:“还站着干嘛?为何不看看最后比对的数字是否与账册后面的一致?”
两个人最后写出的数字都被呈到屋里。
姜暖的毛笔字在她自己看来虽然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写的还是很有姜氏特色,横平竖直像个小孩子写的。
“真是才女啊!”宸太妃拿起那张纸只看了一眼,就冷笑出声。
“还请李公公比对结果。”姜暖很是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是算账比谁快比谁准确好么?又不是比书法……再说能不能快点结束了,老子的肚子都快疼死了!
李庆丰打开了一本账册,撕开最后三页上临时贴上的遮盖的纸张,他把上面的数字念了出来……
宸太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始终不信谢贞的女儿会是什么才女,一定是王府的两个账房太笨了!
可接下去的结果出来自己也太失面子了。于是她用手一托额头就想装着晕了过去。那样定会屋里屋外一片混乱,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姜暖一直在盯着宸太妃脸上的变化,一丝一毫都未曾错过,她根本不关心结果。就算她的数学真是体育老师教的,这样单纯的计算她也是不会输的。所以她更关心太妃的下一部动作。这老妖婆摆明了是要把自己逼死的阵势,她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承认失败呢。
所以当宸太妃脸色才一变化,闭上眼托起额头想要装着眩晕的时候,姜暖就在心里暗骂一声:我艹!要不要脸啊到底,这么烂的招数都用上了?你会晕老子就不会晕了么?老子现在就晕……
于是她‘通’地一声就躺到了地上,在偷偷拽了一下阿温的衣衫后,‘晕’了过去。
“阿姊!”阿温尖厉的叫声刺得众人头发都快立起来了:“我阿姊被你们欺负死了!我们在家里好好住着,就是来陪太妃您的,阿姊才在霞蔚轩那种鬼地方受了凉!还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现在好了,我阿姊被欺负死了,王爷,您到底管不管?刚才的比试结果到底是谁赢了?为什么不公布结果?难道要我阿姊死不瞑目么!嗷呜……”
岑相思狠命的摇着自己唇角才能止住它想要抽动的感觉。这姐俩真是太让他无可奈何了。
一刻过后宝文堂又恢复了惯常的素净。
结果一出,宸太妃立时就黑着一张脸头头不晕腿不软也不回的自行离去。
李公公对着门外还在偷偷向着屋内探头探脑的众人挥了挥手,很快地一院子的人就都走了个干净。
而身体柔弱晕倒在地地的姜小姐则被王爷亲自送回了霞蔚轩。
此时霞蔚轩里才‘醒’过来的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