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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见韩先生?”徐灵芸说完,也挺好奇这位韩先生居然愿意收她这个女学生,不像平日的老顽固,不给自己踏进学堂一步。也不知道去凉亭走一遭,韩先生会不会只是当面答应了萧老爷,实际上让她知难而退,主动提出不去学堂。
她想了想,还得走这一趟。如果韩先生只是沽名钓誉的人,被别人推崇,学问做得不错,却是个伪君子,自己也没必要跟着旁听了。
徐灵芸急着要走,却又被华月喜拉下了:“这么着急做什么?巳时再去也不晚,先打扮打扮。这身衣裳尚好,只是首饰少了点,哪里像个年轻姑娘?”
华月喜端详了半晌,不满意地微微蹙眉:“夏草,把我那对红翡镯子找来。春英,回院里将老爷前儿赏的簪子拿来。”
徐灵芸一怔,想要拦下,夏草已是一头扎进了里屋,春英则是一溜烟跑个没影,不由小声说道:“娘亲,我这身挺好的了。只是见一见韩先生而已,哪里用得着盛装打扮?”
华月喜抚了抚她肩头的长发,眯眼一笑:“我都打听好了,韩先生至今未婚,身边只带着一个年长的丫鬟。以后就是嫁过去,也不用对着一群莺莺燕燕,没的堵心。”
徐灵芸一愣,不由哭笑不得:“娘亲都想哪里去了?韩先生这样有名的书法大家,哪里会看得上我?”
别说美貌不及华月喜一分,又不是才华满溢,书法更是一窍不通,家世也不怎样……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华月喜一头热。
徐灵芸左右张望,见其他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体贴两人说些私房话,便小声嘀咕道:“娘亲开头不是看中了大少爷,怎么又变成韩先生了?”
萧晗和韩先生对比,两人年纪相近,一个有钱,一个有才,就不知道韩先生的相貌跟大少爷相比如何了……
一般做学问的都自顾不暇,向来不修边幅的样子,想到这里,徐灵芸不由皱了皱鼻子。
华月喜点着她的鼻子,语重心长地道:“傻女儿,亲事是女人后半生的依靠,马虎不得。好比这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要是不小心摔了,岂不是满盘皆输?”
徐灵芸无语,所以她是一颗颗鸡蛋,而萧晗和韩先生就分别是一只竹篮?
两人刚说完,春英就喘着气跑回来,夏草也把那对红翡手镯找出来了。
华月喜看着这对手镯,眼底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这镯子,还是你爹爹攒了几个月的俸禄买来的,我一直舍不得戴,又怕触景伤情,倒不如早些给了你。”
把镯子戴上徐灵芸的双腕,华月喜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颜色,还是适合年轻的姑娘家。”
见她面上闪过一抹惆怅,徐灵芸挽着华月喜的胳膊撒娇道:“胡说什么,娘亲还年轻漂亮着呢。跟我出门,哪个不是说是一对姐妹花?”
“你这小嘴,真是越大越会说话了。”华月喜的唇边重新扬起一丝浅笑,顺势揽住了徐灵芸,接过春英手上的簪子,戴在她的发上:“这发髻太老成了一点,束发斜斜别在一处就好。”
夏草机灵地拿来木梳,华月喜接下,打散了徐灵芸的发髻,细细梳了起来:“想来,上一次给你亲手梳发,也是五年前刚进萧府前了。”
徐灵芸轻轻点头,想起那年才八岁的她,对于跟着华月喜进萧府,有着对以后生活的害怕和担心,忐忑不安,春英更是抖着手,迟迟没梳好发。这也是她,第一次对春英大发脾气。
那时候的华月喜,穿着一身粉色的嫁衣,拿起木梳仔细替她梳发,也抹平了徐灵芸满心的惊慌失措。
进萧府后,徐灵芸不敢多走动,免得冲撞了萧家的主子,窝在院子里,每月除了初一十五萧老爷不在华月喜房里留宿的时候,才会到月夕院请安,两人一起用饭。
如今这般贴近,徐灵芸还能嗅到华月喜身上淡淡的馨香,似是小时候在她的怀里尽情撒娇乱蹭。
“好了,”华月喜放下木梳,看着铜镜里的女儿。不知不觉,徐灵芸从小小的孩儿,已经长大成了大姑娘,不久就得嫁为人妇,她真有些舍不得。
徐灵芸抬起头来,满眼诧异。铜镜里娇俏的人儿,真的是她吗?
“姑娘真漂亮,要是以后也能这样打扮,不愁能遇上倾心的男儿。”春英高兴地绕着徐灵芸转了一圈,又重重点头。
徐灵芸不以为然,摇头道:“只看女子外貌颜色,不看品性,这样的男儿未免太肤浅了一点。”
“谁说的?”华月喜扶着她的肩头,满意自己的手艺没有丝毫的逊色:“匆匆一面,又怎能看出品性如何?不装扮漂亮,怎么在众多的女子中脱颖而出,招来好男儿的青睐?”
徐灵芸歪着头,不明白了:“不是有句俗语说的,娶妻当娶贤?”
华月喜嗤笑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不过是伪君子们冠冕堂皇的话罢了,你瞧瞧哪家老爷真会娶一个贤惠的丑八怪?若不是为了利,又不是为了升官,为何不挑一个漂亮又贤惠的小妻子?”
徐灵芸似懂非懂地点头,被华月喜笑眯眯地推出月夕院时,她才回过神来。
不对啊,她只是去见韩先生,好让自己能到学堂旁听,怎么就被绕到打扮漂亮勾搭未来夫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3)╮
、投喂
第七章投喂
徐灵芸因为盛装打扮,浑身不自在,磨磨蹭蹭的,从月夕院到凉亭不远,愣是迟迟没走到。
“姑娘,快一点。”身后催促她的春英忽然声音一顿,兢兢战战地低头行礼:“大少爷……奴婢见过大少爷。”
萧晗?!
徐灵芸惊讶地转过头,看见几步开外硕长的身影,不是萧晗又是谁?
他今儿一身月白的衣衫,显然是刚从府外回来,精心打扮过的。腰上别着一块和田玉,透着凉凉的碧绿,一如它的主子。
萧晗的长相既不像萧老爷,也与大太太不甚一样,据说是像足了他的祖父,曾经的探花郎。只是平日不拘言笑,俊美的脸庞没有表情,光是站着,就让人感受到无比的气势和魄力。
不愧跟着萧老爷在商界打滚了好几年的人,单是这身气派就非同凡响。
徐灵芸慌了一下,连忙跟着行礼。
萧晗扫了她一眼,似是察觉到今儿的徐灵芸大为不同,不由多看了几眼:“去哪?”
“回大少爷,去凉亭见韩先生,”徐灵芸感觉到萧晗的注视,脑袋垂得更低,有些无地自容。
这身打扮,一看就是精心搭配过的。只是去见一见韩先生说说旁听的事,就如此装扮,旁人瞧着,会不会以为她找理由见面,实际上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勾搭韩先生,好攀上这位有名的书法大家?
尤其是萧晗的目光在她身上一直流连,不得不让徐灵芸更为尴尬。
“……听说你把上回送的点心,都分给院里的下人了?”冷不丁的,萧晗完全没在韩先生的事上纠缠,突然提起凌大娘送来的点心。
徐灵芸一愣,才回过神来,小声答道:“我、我一个人吃不完,又不好浪费,就分给底下的小丫头了。”
萧晗微微蹙眉,不悦道:“你太瘦了。”
徐灵芸不敢抬头看他,抿着唇不吭声。估计这位大少爷觉得,一个寄主在萧府的丫头,五年来居然养不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萧府虐待她,不给饱饭吃。实际上,萧家对自己够好了,吃的用的从来不吝啬。
不过怪她的身子不争气,怎么吃都不胖。也不对,只是肉没长在身上,倒是都去脸上了。
徐灵芸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莫名有点小忧伤。
萧晗又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一起走吧,恰好我也有事要找韩先生。”
徐灵芸除了点头,哪里能反对,乖乖跟在萧晗的身后,低眉顺眼的,就怕惹着这个大少爷。
萧晗在大步走,徐灵芸不敢再磨蹭,只好小跑跟上,等到了凉亭,已是气喘吁吁,偷偷拿着帕子擦汗,也不知道脸上的妆容花掉没,到时候可真是没变成美人,转身变作小花猫了。
“身子太弱了!”萧晗转头见她被春英扶着,歪在一边喘气,又皱了皱眉。
徐灵芸郁闷,萧晗是练武之人,身子当然不弱,可怜她是大门不迈,小门不出的姑娘家,哪里能跟他比较?
不过她知情知趣,当然不会这时候反驳他,依旧低头不吱声。
“今儿顺什么风,居然让萧大少来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凉亭里传来,徐灵芸悄悄抬头张望,只见一个青袍男子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有几碟小菜,那人手里却拿着一壶……酒?
她正诧异,就看那人站起身,大步迎来,只是手上的酒壶并没有放下。
一阵有节奏的“哒哒”声响起,清脆入耳,徐灵芸这才发现韩先生脚上一双木屐。一般渔夫为了不湿鞋袜,喜欢穿这种露脚趾头的木屐,偏偏韩先生这一穿,衬着一身宽袍,居然穿出几分洒脱君子的味道。
等走得近了,徐灵芸才发现韩先生的袍子特意加长了两袖的宽度,手臂轻轻一抬,宽袖飞扬,潇洒至极。他的头上没戴发冠,用白色的发带绑好,显得极为随意。衣领半敞,露出里面白色的单衣,略微的凌乱中不觉邋遢,反而觉得这人本该如此,狂放不羁。
萧晗只点了点头示意,韩先生瞥见他身后的徐灵芸,狭长的双眸微抬,透出一丝亮光:“难得在萧大少身边会看见年轻的姑娘,可是我没听说萧家有女儿?”
“她不是我妹妹,”萧晗的语气里带着一点不高兴,徐灵芸咬着下唇,听得不痛快,这人用得着焦急撇清,是觉得有她这样的妹妹很丢人?
“哦,这是萧老爷说的那位徐姑娘吧?”韩先生挑了挑眉,忽然想起,唇角一弯,慢慢走近,打量着徐灵芸。
若说萧晗的注视好歹还有分寸,韩先生的目光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徐灵芸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子,说是放肆,可是眼里并没有令人厌恶的亵/渎,反而带着几分审视和兴味。
春英从来没见过这样胆大的年轻男子,吓得有点呆了。
萧晗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住韩先生的视线,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愉。
“好了,徐姑娘去学堂旁听的事,我没有意见。”韩先生收回目光,浑不在意地仰头灌下一口酒,笑眯眯地问道:“上好的烧刀子,要来一杯吗?”
徐灵芸还以为他问的是身前的萧晗,回头却发现韩先生看的是自己,不由纳闷。
萧晗却抢先她一步,冷冰冰地答了:“她不会喝酒……既然无事,我们先走了。”
韩先生挥挥手,不甚在意萧晗的态度,自顾自回到石桌前喝酒。
徐灵芸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再问了一句:“韩先生,明天什么时辰上学?”
“午时过后,只要别在之前打扰我就好。”韩先生回过头来,拧着眉头嘟嚷:“别叫我先生,直接叫我韩锦就好。对了,你有兴趣让我作画吗?”
徐灵芸一怔,作画是……把她绘入画中吗?
她还不知道,这位书法大家还会作画的!
“不必了,”萧晗再次开口,面上透着不耐烦,直接伸手拽着徐灵芸的手腕往外走。
她跌跌撞撞地被拖着走,还能听见背后的凉亭里,韩锦发出的爽朗又愉悦的笑声,不由好奇地问:“他除了擅长书法,还擅长作画?”
徐灵芸对作画十分感兴趣,可惜没有人带她入门,便有此一问。
萧晗的脸色骤然变得十分不好看,渐渐有些铁青,可是在身后的她看去,却见耳尖悄悄地红了。
“韩大家书法了得,画作方面知道的人也不少……”
徐灵芸睁大双眼盯着萧晗,一双大眼眨巴着,满溢的好奇,尤其看着他的耳根感到很有趣,却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索性没了声音。
居然让萧晗也说不出话来,她对韩锦的画作更加好奇了。
徐灵芸一路琢磨着韩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