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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亦目光灼灼看着谢三。
谢三摇头道:“没事。”
“那……”林捕头看了看何欢,转头对谢三说:“虽然这事已经过了两天,那位羽公子或许已经离开,当年在下还是让蓟州的兄弟留心一下吧。”他拱了拱手,转身招呼自己的手下,大步朝城门走去。
眼见林捕头离开,紧张之情又悄然爬上何欢的心头,她低着头解释:“我不知道你们在找他,所以没有通知你们,也没有去青松观,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一向对沈大爷信任有加,自然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谢三爷,您这话什么意思?”何欢不喜欢谢三说话的口吻,“难道您觉得我应该冒然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见面?”
谢三自然不希望何欢涉险,可道歉的话他说不出口,特别是他知道,她是专门来找沈经纶的。他悄然右跨一步,替何欢挡去灼热的太阳,说道:“你既然认出了陈力,就应该把羽公子的事告诉他。你也说了。他大费周章,是为了不让陈力发现他。你就不想想,这其中必有缘由吗?”
“是,是我蠢笨。是我考虑不周!”何欢气呼呼地转身,莫名想到林梦言一声声追问谢三下落的神情,她脱口而出:“我愚笨,总好过有些人到处招蜂引蝶!”
话音未落,何欢就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难道她还能奢望他没听到?她窘迫至极,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转身就走。
谢三被何欢骂得莫名其妙。这几天他累得像狗,连女人都没见过。什么时候招蜂引蝶,还被她知道了?
“等一下!”谢三快走一步,挡住何欢的去路,“我没有说你笨,还有……”
“还有陈力!”何欢突然抬高了音量。“我知道,我赶不走陈力,但是我得告诉你,我不喜欢有人监视我。另外,最好别让我看到他,不然,不然……不然我看到他一次。就在心里骂你一次!”
“我留下陈力……”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羽公子的事,因为我觉得,我不去青松观赴约,他一定会再次找上我,到时说不定我就能知道他的目的。”
“刚才我不是……”
“不管你是什么。不是什么,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现在既然我知道你们在找羽公子,他若是再出现,我一定会通知你们的。”
“何大小姐……”
“不要叫我。你早就与我告别。若不是陵城突然发生不幸,上上次就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对了。我还没有亲口谢谢你,替我赎回母亲的遗物。我身上没有银子还你,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还你的,不过我想你也不稀罕那点银子。”
“何欢!”
“好了,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我走了,就这样!”何欢绕过谢三,大步冲向马车。
“站住!”谢三一把拉住何欢的手腕。
“放开我!”何欢环顾四周,“你再不放手,我喊救命了。”
谢三失笑。此刻,他眼中的何欢双颊酡红,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煞是可爱。最重要的,她的额头似乎正写着“我很心虚”四个字。“你为什么心虚?”
“没有!”何欢断然摇头,“我没有心虚,我为什么心虚?”
“你一句句抢白我的话,难道不是心虚?”谢三拉着何欢走到一旁的树荫下。
“放开我!”何欢拼命想要甩开他的手。
谢三见树叶替她挡住了阳光,他松开右手,双手举在耳边做投降状。
何欢措不及防,一连后退两步,脊背撞上了树干,两只知了“吱”一声振翅高飞,只在空气中留下几缕余音。
谢三笑了起来。此刻的何欢就像是受惊吓的小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正张牙舞爪瞪他。可小猫就是小猫,再凶狠的眼神也改变不了她是小猫的事实。
算了,好男不和女斗!谢三大度地后退一步,低声说:“好了,别生气了,听我说,我让陈力留在蓟州只是暂时的。你也看到了,陵城出了那么大的事,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不是蓟州。其实若不是羽公子,你压根——”他戛然而止,不解地看着神游太虚的何欢。
何欢并没听到谢三的解释,她只看到他在笑,而她心中却涌上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难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转念间,她又觉得委屈。老天为什么又让她遇上他?只要不见面,她就不会这么难受!
谢三吃不准何欢的心思,放低声音解释:“我拉你过来,是外面太晒了。陈力的事,我的确应该向你解释清楚。”
“恩。”何欢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谢三一时语塞。
何欢垂下眼睑,脑海中满是谢三的脸庞,嬉笑的,生气的,严肃的。她以前就发现,他的五官很漂亮,当下,近距离看他,他的五官已经不可以用漂亮形容,他甚至觉得,他的眼睫毛比她的长,他的眼睛比她的黑亮有神,他的鼻子比她的高挺有型。若他不是这般高大魁梧,若他没有晒得这么黑,他应该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吧?
“你……”谢三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气呼呼地说:“你不想听我的解释,那我就不说了。至于陈力,不管你是不是生气,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那些羽公子,毛公子的,你不见是对的,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何欢不敢抬头看谢三,只是轻轻点头。
谢三见她都不愿看自己一眼,脸上再也挤不出笑容。他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女人,更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喜欢着别的男人的女人。他让陈力“鬼鬼祟祟”保护她,是不想她有危险,又怕她有负担。他把她拉到树荫下,是不希望她被太阳晒到。难道这样做是错的吗?他们注定有缘无分,他只想在有限的范围内保护她,照顾她,这是不应该的吗?
谢三有些糊涂了。
以前的她坚韧不拔,坦率又真诚,总是充满活力。她可以直言不讳地骂他,理直气壮地陷害他。她曾经对他说,不想知道他是谁,这样他们才可以平等的相处。现在她却只留给他一个头顶,听他说话都是心不在焉的。
难道我觉得她有一点点在乎我,其实是我的错觉?
“关于镯子。”谢三打破了沉默,“我只是无意间发现那张当票,就让长安把它赎回来了。你若是不想要,把它送还给我也行,扔了也可以。”
随着他的话语,何欢的心狠狠一揪。她对着镯子哭了那么久,原来他只是临走前无意中发现了当票。她紧咬下唇,片刻才回道:“那毕竟是我母亲的遗物,不知道谢三爷花了多少银子,明日我让张伯送来……不,待会儿我就……”
“我不需要沈经纶的银子。”谢三生气了,“你若是实在觉得有负担,回去之后就把镯子交给陈力吧。”
“我会把银子交给他,我的银子!”何欢也生气了,“若是谢三爷没有其他事情吩咐,我先走了。”她敷衍地行了一个礼,转身走向马车。
谢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想要拦住她,可拦住她之后,他要说什么?难道对她说,你不应该喜欢沈经纶,应该喜欢我?
何欢头也不回坐上马车,越想越伤心。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又难过又生气的心情吗?如果“喜欢”是这样的,那她宁愿不要这样的喜欢。
何欢伸手擦去眼角的泪花,转念间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呆坐在车厢内。她压根没资格说“喜欢”二字,因为她必须嫁给沈经纶。除了沈经纶,她的眼睛不该看到任何男人。前世今生,她都只能嫁给他。
何欢狠狠咬住嘴唇,才能不让眼泪落下。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沈经纶的,至少前世的时候是的,可是——
何欢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前世,她为沈经纶挡掉不少“桃花”,她不允许任何居心叵测的女人靠近他,事实上,她只是不想让她们危及“沈大奶奶”的地位。
这一世,即便谢三压根不记得林梦言的模样,而林梦言也仅仅只是打听他的下落,她就那么生气。
原来,前世的她爱上了“沈大奶奶”的名分,却在即将得到的那刻难产死了;这一世,她喜欢上了谢三,却不得不再次成为“沈大奶奶”。
难道她的人生注定是悲剧结尾?
ps:
放心,何欢的人生绝对是喜剧
正文 第181章 爱情的悲忧
何欢的马车在吕家侧门外的小巷停留许久,她才命张伯上前敲门。
不多会儿,沈经纶疾步走来,不及与她打招呼,急问:“是不是念曦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何欢赶忙摇头,“念曦很好,是我有事找表姐夫。”她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不知道吕家今天出殡,所以……”
“没事的。”沈经纶笑了笑。听到儿子没事,他的神情明显放松了,只是奇怪地看着何欢微微泛红的眼眶。他没有询问,只是低声感慨:“我不是吕家的正经亲戚,没什么紧要的事需要我处置。”
一听这话,何欢再次心生愧疚。若是她好好守着吕八娘,没让她在沈家自杀,沈经纶一定不会蹚这滩浑水。若不是肖大夫证实,吕八娘伤得很重,差点一命呜呼,她都怀疑,她的自杀不过是做戏,目的当然是逼迫沈经纶替她出头。
何欢的心思千回百转间,沈经纶看了看天空,说道:“陵城在申时三刻就会关闭城门。”
“其实是这样,前两天,我打算去青松观找姨母,半道遇上一个人,他自称羽公子……”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沈经纶急切地抓了何欢的手腕。
何欢诧异地抬头,就见沈经纶眼眶深陷,眼中布满血丝,脸色比早前更加苍白,似疲累到了极点。
沈经纶回过神,急忙放开何欢的手腕,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情急。他找你干什么?”
“表姐夫,你认识他吗?”何欢心中奇怪。当她还是林曦言的时候,从没听沈经纶提起这个人,不过水汀伤了他的双手之后,她意识到,早前他总是小心地保护着林曦言。当时他们还谈及“夺妻之恨”。
忽然间,何欢明白过来,她不可置信地说:“难道羽公子就是赵翼,是先太子的长子?”
“我没有见过羽公子。你不要胡乱猜测。”沈经纶说得又急又快,下意识避开何欢的目光。
何欢愈加肯定自己的怀疑。回头想想整件事,一切都说得通了。这十年来,沈经纶低调地生活,很少离开蓟州,不是怕皇帝的猜忌,而是担心赵翼。他和赵翼间的恩怨,恐怕还在“夺妻之恨”及先太子谋反一案,而水汀就是赵翼的手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表姐夫。难道赵翼和谢大小姐……”
“你不要胡思乱想。”沈经纶突然抬高了声音,“敏珺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的妻子,至于先太子等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先皇赐死了。”他说得斩钉截铁。
何欢微微一怔。沈经纶的表情。仿佛她不小心戳到了他的痛处。“表姐夫,我……”
“别再说了。”沈经纶大喝一声,背过身怅然一笑,仰头望着天空。片刻,他讥讽地说:“他是不是告诉你,是我害死了敏珺,是我忘恩负义。是我罪有应得……”
“表姐夫,他什么都没说,我压根没去赴约。”何欢急切地解释。
沈经纶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一味仰头望碧蓝的天空。
何欢看着愈加消瘦的他,忽然觉得她决意嫁给他是对的。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