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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份太浅,他怕她心里不舒服。事实证明,她怀孕期间,他果真没碰过其他女人。
想着这些,何欢突然紧张起来,她甚至想告诉他,她就是林曦言,她没有死。
“何大太太,表小姐。”丝竹对着何欢和陶氏行礼,拉回了何欢的思绪。
“你是表姐的丫鬟丝竹吧?”何欢询问。待她点头,她低声解释:“我们昨晚才得到消息,因为心急,来不及打个招呼就自己上门了。”
“何大太太,表小姐见谅。”丝竹屈膝对着两人行礼,“大奶奶过世后,大爷伤心过度,一直在屋子里守着大奶奶。报丧等事都是今天上午才安排下去的。”
“表姐夫一直守着表姐?”何欢只觉得鼻头酸涩,眼眶泛热。他居然守着她的尸体一天两夜。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喜欢上他。
“是。”丝竹点头,“早上的时候,还是管家告诉大爷,念曦少爷哭得厉害,大爷才离开屋子的。”
“念曦?沈念曦,这是表姐夫取的名字?”何欢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控制情绪。他们早就为儿子取了名字,结果他居然替儿子改名沈念曦。
何欢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入灵堂的。她木然地立在陶氏身后,跟着她行礼,脑子“嗡嗡”直响。
“欢儿?”陶氏轻轻拉了拉何欢。
何欢这才发现她们已经身处沈家偏院的小花厅。她急忙掩下情绪,心中却像猫抓似的,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她耳边重复:你知道他在哪里,你可以远远看他一眼,说不定还能见到你们的儿子。
“欢儿,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今天一定得见到你姨母吗?”陶氏不解地看着何欢。
“是啊,必须见到姨母才行。”何欢咬住下唇,抬头望着天空,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她告诉自己,她迟早可以再次站在他身边。现在,他们的儿子很安全,真正有危险的是她的母亲和弟弟。
“刚刚你让张伯说了什么,他们居然这么轻易放我们进来?”陶氏之所以不愿过来,就是害怕他们会被拒之门外。
何欢摇头道:“没什么,其实沈家比我们更怕丢脸。”
陶氏立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她虽然不赞同,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只能讪讪地坐到一旁,想要叮嘱何欢几句,又不敢冒然开口。
何欢借着小丫鬟上茶的机会,问道:“姨母现在哪里?”
“回表小姐,亲家太太身子不适,昨日就回去了。”
“回去了?”何欢错愕。
“林大太太有没有说,今日什么时候过来?”陶氏插嘴。
“回何大太太,奴婢不知道。”小丫鬟摇头。
何欢示意小丫鬟退下,一时间六神无主,满脑子都是沈经纶和自己的母亲。
门外,丝竹招了上茶的小丫鬟过去。两人在廊下悄声说了几句,丝竹举步往院门走去,又向迎面而来的紫兰交待了几句。紫兰点点头,大步走向小花厅。
“何大太太,表小姐。”紫兰站在屋子门口对两人行礼,眼中带着不屑。
何欢回过神,深吸一口气缓和情绪。陶氏在一旁赔笑,对着紫兰解释:“我们昨晚得了消息……怎么说都是至亲……”
“何大太太见谅,这会儿不管是大爷,还是老太太,亲家太太,大家正值伤心之际,没精神招呼您和表小姐。”紫兰的言下之意不仅仅是逐客,更是告诉她们,林家与沈家才是至亲。不要说何家与沈家原本就没有瓜葛,就是林、何两家,早在几年前就没了往来。她们压根就没有资格提起“至亲”二字。
陶氏被紫兰噎了一句,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何欢又气又好笑。紫兰一直是她的心腹,深得她的信任。当初她曾交待她,沈经纶纳妾是早晚的事,但绝不能让魏氏与何欢得逞。这会儿,她变身何欢,这事儿就变成是她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何欢扶了陶氏坐下,抬头对紫兰说:“紫兰,表姐最信任你。如今表姐不在了,若是你仍旧一心为表姐考虑,就该静下心好好想一想,谁才是念曦最大的隐患。其实不止是念曦,就是姨母和表弟……说不定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紫兰立马明白过来。主子早就告诉过她,何家只不过是穷途末路,不要脸,而林家二房那才是真正的阴险狡诈。恐怕等不到主子下葬,他们就会向沈经纶提议续娶林梦言。为了念曦少爷,她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她只是一个丫鬟,又能做什么?
何欢见她表情松动,接着说道:“你仔细想想表姐曾对你说过的话,表姐又是为什么不得不嫁入沈家。”
“表小姐,您对奴婢说了这么多,您的言下之意奴婢十分清楚。”紫兰的嘴角掠过一丝讥讽的笑意,她在告诉何欢,大家全都心知肚明,她也想嫁给沈经纶。
何欢并不恼怒,只是怅然轻叹一声:“人活在世上,谁不是为了自己,为了更好地活下去?”
话音未落,紫兰猛然抬头看她。她记得很清楚,三年前,在主子做出最后决定的那一晚,她曾呆呆站在窗口,望着漆黑的夜空,说出了同样的话。
何欢看到紫兰眼中的愕然,再次开口:“紫兰,表姐夫正值伤心之时,只要过了头三个月,他慢慢冷静下来,必定能为念曦做出最好的选择。”
“表小姐,奴婢只是一个下人,您对奴婢说得再多,奴婢也帮不了你什么。”
“紫兰,眼下这个时候,意气之争有用吗?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不是吗?至于八个月后表姐夫会做出什么决定,大家各凭本事。难道你怕表姐夫会选中我?”
“欢儿!”陶氏对着何欢微微摇头。她这话若是传出去,后果可大可小。
何欢回头对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毕竟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她了解紫兰。
果不其然,紫兰稍一犹豫,抬头问她:“表小姐,你想如何?”
何欢紧抿嘴唇,低头沉吟。在抵达沈家之前,她早就想好了,一定要让沈经纶对她的死深深内疚,这是计划的第一步,可是他守着她的尸体两夜一天,又把他们的儿子取名“念曦”,她于心何忍?
正文 第11章 再遇
何欢虽不忍心在沈经纶的伤口撒盐,但想着母亲和弟弟,她清了清喉咙,对着紫兰说:“你应该知道,表姐夫何时续弦,娶谁为妻,全在他和沈老夫人,确切地说,只在他怎么决定。”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很清楚他和表姐的生活习惯,其实只要他还念着表姐,又看到念曦被照顾得很好,自然不会急着续娶。”
“就这样?”紫兰一脸“你想得太容易”的表情。
何欢知她所想,摇头道:“当然不止这样,但首要的,你不能因为一时情急,就在表姐夫面前数落林二小姐的不是。”
“这个奴婢自然知道。”紫兰点头,“大奶奶早就说过,大爷最不喜欢别人乱嚼舌根。”说话间,她看何欢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讶异。
何欢接着重申:“总之,你一定要让表姐夫觉得,表姐还活着。无论是她的死,还是以前的种种,她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他,为了念曦。除此之外,我想见一见姨母。”
“表小姐,您的提点奴婢会铭记在心,但是您想见大太太,请恕奴婢无能为力。”
何欢看了她一眼,沉声说:“你心中很清楚,就算表姐夫心里念着表姐,也不能改变念曦需要母亲照顾的事实。你只是一个丫鬟,有些话只能由姨母开口。”
紫兰的脸上显出几分难色,摇头道:“表小姐,大太太的身子一直不好……”
“母亲真的病了?”何欢脱口而出,又急忙改口:“表姐过世,姨母难免伤心过度,难道表弟没有劝着她吗?”她心急如焚。
紫兰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旁的陶氏也是眼带疑惑。
何欢急忙压下担忧,假装没注意到,叹息道:“母亲十年前就过世了,其实我一直把姨母当成亲生母亲。三年前,若不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再加上大伯父病情加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与表姐为难,让姨母伤心。”
她这话虽然揭过了早前那声“母亲”,但紫兰依旧表示,她没办法安排她与林曦言的母亲大韩氏见面。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晚,何欢愈加焦急,怒道:“我明白你的护主之心,但这个时候,你前怕狼后怕虎,就连安排我与姨母见面都不敢,以后林梦言成了沈家大奶奶,到时念曦有什么‘意外’,你要如何向表姐交待?”
何欢的一句“前怕狼后怕虎”令紫兰浑身一震。当初林曦言也曾用同样的语气与她说这番话。她抬头道:“表小姐,奴婢可以告诉你大太太现在何处,但是我这么做并不表示认同你。无论是你,还是二小姐,都没有资格取代大奶奶。”
身为丫鬟,紫兰这话说得太过了,不过何欢并不以为意,反而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将来的事,大家各凭本事。至于眼下,你只需要记住,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够了。”
紫兰没有接口。一盏茶之后,何欢借口上茅房,带着白芍穿梭在沈家的院落间。按照紫兰所言,昨日大韩氏看到林曦言的尸体,一下晕了过去,被沈经纶安排在冷梅苑。今日一早,大韩氏看着好些了,可见到女儿的尸体,她再次晕了过去。大夫替她诊过脉,开了药方之后,她就一直在冷梅苑休息,由儿子林诺言陪着。
何欢初闻这个消息,心如刀绞。她想要告诉母亲,她就是林曦言,她没有死,只是变成了何欢的模样。可冷静下来想想,即便母亲相信了她又如何?母亲一向柔弱,又没有心机,若是她不小心说漏了嘴,只会惹来麻烦。再说,她也是时候让母亲坚强起来,毕竟以何欢的身份,她很难时时刻刻保护她和弟弟。
远远的,两个身穿小厮衣裳的男人看着何欢熟练地躲过丫鬟们的视线,七转八绕朝某个方向走去。
眉清目秀的男人疑惑地看着何欢主仆,不解地询问身边的人:“三爷,您认识她们?”
“她对这个地方很熟悉。”浓眉大眼的男人伸手抚摸下巴,若有所思,随即他扔下一句:“我去问路。”快步朝何欢主仆走去。
眼见着冷梅苑就在眼前,何欢的心“嘭嘭”直跳。她可以在何家人面前耍狠,她可以对紫兰理直气壮,但冷梅苑内住着的是她的母亲和弟弟,她应该怎么做?过去的种种,林、何两家结下了太多仇怨,根本不可能三言两语化解。
“啊!”何欢轻呼一声,急忙捂住嘴巴。她差点撞上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男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芍的声音在颤抖。她认得他,他就是在城外威胁她们的地痞。
何欢也认出了男人,心中暗暗叫苦,随即才意识到他穿着沈家小厮的衣裳。她虽然不能说,她认得沈家的每一个下人,但眼前的男人绝不是沈家的下人。她暗生警惕,拧眉看他。
男人上下打量何欢。她的衣裳半新不旧,但不同于前天的狼狈,此刻的她细心装扮过。“哎呦,林家小姐的丫鬟,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他啧啧咂嘴,又瞥了白芍两眼,“你们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哪里啊?”
“你想干什么!”白芍吓得脸色发白,“你若是不让开,我……我就要叫人了。”她软弱无力地威胁。
“好啊,叫吧,小爷等着呢。”男人的目光落在何欢的脸上。
何欢暗暗叹一口气,示意白芍去前面把风,压着声音说:“这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