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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回答嘛。”
夜凤琊摇了摇头:“都不熟悉,也很少有交集,谁做都一样,没有多大关系。”如果可以,他想告诉冷如瞳,谁也别想坐稳那个皇位,夜圣朝,总有一天会毁在他的手里。
“今天三皇子找我了,这些皇子中,我最看好的是他,可惜他脸上有疾,如果太后立他为储君,你愿不愿意帮他说话?”冷如瞳大概也料到了夜凤琊会那么答,便直接了当跟他说自己的目的。各讳告喝。
夜凤琊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发丝:“你如果想我帮他,那就帮他呗,我反正无所谓。瞳儿高兴就好。”他的笑容后面滑过一丝阴冷,那也得夜千止给我这个机会帮他说话。
冷如瞳眨巴眼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思索了会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帮别人不帮你?你想要这天下吗?”
“谁要谁要去,我才不要。”夜凤琊孩子气地不屑地说。
冷如瞳赞赏地给了他一个吻:“聪明,成天穿得厚得要命,守在那个破皇宫里有啥意思,还不如像你师叔一样云游四方。”
“嗯。。。只要瞳儿喜欢,做乞丐也能活。”夜凤琊语气平淡,但话语却是真挚的。
“你这府里,什么都是奢侈品,要做乞丐,你能忍受那些个破烂不堪的?”冷如瞳逮到机会损他,这府里,说真的,估计就是皇帝跑来一看都要气死,碗碟,茶杯,全是极品玉的。
所有家具摆设也全是出自名匠之手,他的钱财他从不掩饰,当然他也不需要掩饰,因为没人来他的府里。
她很好奇他的钱从哪来的,除了清风街的商铺收租之外,他还有钱是怎么来的?这阵子她管着账,隔天府上的账房就能进个上万两,一天能进上万两是个什么概念,那是比国库都充盈啊。
“当然可以。”夜凤琊朝她笑得那叫一个好看。一口纯白洁净的牙齿闪着清亮的光泽:“在武当山用的都是木制的,不也过来了。银子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花掉痛快。”
他在提醒她,他并不是天生如此奢侈,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银子太多。
“钱多就捐给贫民百姓。。。”冷如瞳伸出手捏了他的俊脸。
“好,听娘子的。”夜凤琊一口答应下来。
冷如瞳突然又觉得心疼了,嘿嘿地说:“捐一点点就好。你是不是做什么非法勾当,所以能赚这么多钱。”
夜凤琊不解地看着她:“娘子难道不知道骄庄是我开的吗?赌庄很赚钱的。”
“什么!”骄庄是他开的?怪不得来钱这么快,可是他一个在武当山修行的道士,是怎么会在夜歌城开骄庄的?先不说他的这些商铺哪来的,这些商铺按说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夜凤琊有些不满地责备她:“什么底都交给你了,你竟然不知道。”
这实在不能怪冷如瞳,赵管事交给她东西太多了,她看得头都疼,有人管的事,她才不想费心思,也没仔细去瞧哪个商铺是租给人家的,哪个商铺是自己经营的。
谁知道他一个破道长还会做生意。不过他要这么多钱到底来做什么?
他们的财产足够买下邻界的小国了。
冷如瞳原本想问,但一想,夜凤琊一定会很无辜地回答自己,不知道用来做什么,问了也白问,她总感觉他有事瞒着自己,但人家把老底全交给你了,老怀疑也不对。
虽然觉得奇怪,但她至少相信他做的事情不会伤害自己。
第二天,冷如瞳派香思把夜凤琊的回答告诉了夜千止。
过了两日,冷如瞳去东院陪唐老爷子,唐老爷子虽然不能说话,但眼珠含笑,很高兴有她的陪伴。
冷如瞳给他擦着手喃喃自语说:“外公你可要快些好起来,三皇子估计要登基了,到时咱们再要一块免字金牌,谁也不敢再动唐府了。”
唐老爷子眼珠转了转,依然不能说话,虽然叶忘尘替他抢回了一条命,但伤势依然很重,加上他年迈,根本无法使力,想说话都很困难。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香思地大声疾呼:“小姐。。。小姐。。。不好啦。。。出大事了。”
冷如瞳心里一沉,看着气喘嘘嘘的香思:“啥事啊,看把你急成什么样子了,遇事沉着一点,跟我这么多年了,我都改了,你还没改。”
香思看了一眼唐老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把冷如瞳拉到一边附在她耳边说:“宫里来人传信了,让所有人全去大堂。”
“什么事?”竟然让所有人都去?
“奴婢见那传信的人手上拿的白旨。。。只怕是宫里出大事了。”香思把自己观察来的事告诉冷如瞳。冷如瞳朝唐傲笑了笑:“外公,没什么事,你放心,我去外面瞧瞧,一会再来陪你。”
冷如瞳出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香思,你的意思是宫里谁去世了?”冷如瞳这一问,自己心里也惊慌起来,怎么这事来得这么突然,宫里谁去了?一般的嫔妃去世是不会来各皇子府通传的,除非是贵妃以上,贵妃以上就那么几个人。
总不可能是皇帝一下去了吧?
冷如瞳想着,加快了脚步。
(。 )
正文() 188,谁曾想世事如此
等冷如瞳到了大堂之时,传信的人已经走了,赵管事告诉她夜凤琊在马车上等着她。冷如瞳上了马车,见到夜凤琊一脸平静地坐在车里,完美的五官上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半分悲伤。
冷如瞳一拧眉,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夜凤琊把她揽入怀里,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冷如瞳轻轻地问:“谁去了?”
夜凤琊眼睛看向窗外,淡淡地回了句:“太后。”
冷如瞳原本还平静的脸,突地就黯淡下来,黛眉微蹙着,低垂下眼眸轻轻地说了声:“怎么会呢,前天见她还身子硬朗得很,发病前也没见通知去送孝。”刚下了旨就去世了,难不成是因为了了一桩心事所以便安心去了?
“说是突然离世,午膳吃过之后睡在玉榻上,午时过后林姑姑去唤她起床,才知已经过世。”夜凤琊平淡地说着,仿佛死的不是他的奶奶,也不是任何与他有关系的人。
睡梦中过世的?那还至少没什么痛苦,世事还真是无常,冷如瞳难免想起了自己的外公,据说与太后关系还不错,太后这一去,外公恐怕是要伤心的。
冷如瞳想到这掀开帘幕唤了声赵管事吩咐道:“赵管事,太后的事不要让外公知道,我怕他受不了。”
赵管事点了点头,夜凤琊才吩咐车夫往皇宫行去。
进了宫门,只觉原本就大得静逸的皇宫变得更加的死寂,满目望去的雪白布条也让人心情变得愈加的沉重,马车过了宫门进了一路来到令慈宫。
宫外停满了进来吊丧的马车,夜凤琊把冷如瞳扶了下来,两人走进了宫里。
令慈太后的寝宫里已经跪了好几排的人,令慈太后穿着大红的袍子安静地躺在大床之上,本应该穿素的衣裳,可是以前太后说过百年之后走的时候要走得热闹,便给她穿了大红的凤袍。
后宫的嫔妃有好些个跪在那低低地哭泣的,属安心公主哭得最为肝肠寸断,我见忧怜,哭得梨花带雨,反倒给这沉重的房间里添了一份美感。
夜凤琊与冷如瞳也一起跪了过去,由于这么多皇孙里就只有七皇子娶过妻,两人被唤上去与已无知觉的令慈太后说了一翻礼数之话。
夜凤琊一直沉默着,脸色也很平静。三皇子并没有哭,只是平日里冰冷的俊颜上,现在也有了些悲伤,这是冷如瞳第一次见到夜千止这样带着情绪的表情,显得他不在高高在上,反而有了人情味,冷如瞳倒反而有种冲动去安慰他两句。
似乎发觉冷如瞳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夜千止微微偏了一下脑袋,如墨的眼眸看向冷如瞳,那眼眸如一口黑井向外流溢着悲伤,要把人吞噬而入,冷如瞳赶紧低下头,这样的夜千止确实让人感觉亲近许多,但她却不适应,心甚至有那么一秒被拔乱。
男儿中唯一哭的是五皇子和十三皇子,五皇子倒是个性情中人,十三皇子刚满十岁,小孩子只知皇奶奶平日对他不错,这突然走了感到伤心。
夜向浩跪在最前面,一直往火盆里添着冥币,九五至尊在此时也只是一个送孝的儿子,他跪着一直不起,所有的人都跟着跪着,一些嫔妃平时柔弱,又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般折腾,好几个倒了下去。
皇后见这样不是办法,提出了分几班轮留守丧的建议,夜向浩便同意了。
夜凤琊和冷如瞳被分在夜晚,走出寝宫,冷如瞳大大地呼了一口气,里面的气氛太沉重,尤其是那些低低硬咽的声音听得她内心极为烦躁不安。
对生死其实她已经看得很淡漠,因为本身就是个没亲人的孩子。不知为何太后虽然与她扯不上关系,但总是觉得有种悲伤,许是被环境给影响的。
夜凤琊摸了摸她的头:“跪累了吧,去偏殿休息下吧。”
冷如瞳摇了摇头,她有些看不懂夜凤琊,他太过分冷静了。他与太后本就不亲,也没在过身边,没有感情是很正常的,但是他的冷静却透露着无情,根本不为周围所动,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但她心却莫名的为他心疼。
他不是个天生如此冷漠的人,会有这样的表现,一定有什么事情造就而成,所以她心疼。
冷如瞳抱紧了他:“你陪我去,我一个人怕。”
“嗯。。。”
吃过晚膳之后,夜向浩把所有皇子嫔妃,文武百官全召到了令慈宫的大殿外,虽然太后是突然离世,但在这之前她有留下圣旨决定了谁是储君。
刚入夜,宽敞的大殿外,有微风轻轻地滑过,除了细微的风声之外,大殿外安静一片,大家都老实地跪在那儿,等着皇上身边的德公公从大殿殿牌后取下圣旨。
夜色还未完全到来,广场上还有些微微的光亮,但还是有宫女执着宫灯站成一排,圣旨取了下来,德公公恭敬地把圣旨双手递给了皇上:“圣上,太后的懿旨已经取下来,请皇上过目。”
夜向浩脸色沉重,眼神迷茫,因为他也不清楚太后把皇位传给了谁,他比谁都更想知道。有些迫不及待地接过那份旨意,夜向浩把它展开来迅速地扫了一眼,脸色变得愈发的沉重。
一双平日里威严肃静的眼里闪着不敢置信,底下跪着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是不敢说话。
夜向浩合上圣旨递给一旁的德公公:“宣吧。”虽然不是他心里所想的结果,但他绝对遵从太后的懿旨,可他心里却是跳动的不安,抬眼看去这夜幕下安静平和皇宫,夜向浩在内心叹了一口气,不明白太后为何要这样做。
德公公清了清嗓,响亮尖锐的嗓音便在夜幕之下划过空迹:“哀家入宫七十有五年矣,自入宫即位以来,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十。。。”
德公公绘声绘茂的声音明显在这停了一下,但他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继续:“十三皇子聪明伶俐,人品贵重,能堪以重任,遂哀家欲将其定为夜圣朝储君,七皇子加以佐助,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储。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