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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嬉闹了一阵,潘佳绣便带着沈梓乔到旁边的抱厦去了。
潘佳盈见其他姐妹都簇拥着沈梓乔,没人注意到她,心里各种委屈,最后是被潘老夫人推了几下,才勉强地跟着到抱厦去了。
只剩下潘老夫人和方氏两个儿媳妇三个人。
“我瞧着皎皎挺乖巧的,不像老二媳妇说的那样任性无礼。”方氏走到潘老夫人身边,替她揉着肩膀。
袁氏赞同地点头,“性子也好,衍哥儿和翰哥儿都喜欢她呢。”
潘老夫人喝了一口蜜茶,“是啊,很难得了,没有了娘亲,攀上那么不靠谱的祖母,不被养歪不容易,难得来一趟,你们多疼爱她一些,当初,你们跟华姐儿也是感情深厚,她的女儿……你们……”
“娘,这还用您说吗?我们把皎皎当自己女儿疼着,您放心。”方氏笑着说道。
袁氏说,“娘,您看,皎皎年纪也差不多了,不如……她的亲事,就找在东越,将来有咱们看着,谁敢欺负她呢。”
潘老夫人高兴地叫了起来。“哎哟,你这主意好,就这么着就这么着,可惜她几个表哥都定亲了……”
没有定亲的两位都是二房的,潘老夫人才不愿意将皎皎嫁给陈氏当儿媳妇。
陈氏和袁氏倒是愿意让皎皎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可惜……
……
……
沈梓乔觉得自己来到东越简直如鱼得水。
各种让她深爱的美食就不说了。除了偶尔几句冷言冷语的潘佳盈,其他人对她都很热情,几个表姐争着要和她一起住,最后还是老夫人说已经安排住所,让沈梓乔住在以前她娘的院子里。这才打消几个表姐的争夺。
除了沈子恺,沈梓乔第一次在这里感觉到有亲人真好。
陪老夫人吃过午膳后,潘老夫人让方氏带着沈梓乔去休息。舟车劳顿了半个多月,刚到家又没好好坐下歇口气就被轮着说话,这时候都看出倦意了。
方氏挽着沈梓乔的手走出正房,边笑着说,“你娘的院子还是原来的样子,老夫人不让别人动一下,就是你四表姐想住进去都不许。”
四表姐就是潘佳盈。
“我娘在天之灵,一定很感激你们。”沈梓乔说。
心里却忍不住对本尊看不起潘家感到可惜。如果本尊能够得到潘家的保护,她的下场不至于那么凄惨。
更不会被盛佩音牵着鼻子走。
沈梓乔住的院子叫华苑,门楣上两个字一看就知道出自潘氏的手笔。
孟娘子感慨万分。眼睛一直发红。
“缺什么短什么只管跟丫环说,让她们去给你取来,就当是自己的家。”方氏笑着说道。
沈梓乔用力地点头。“谢谢大舅母。”
“谢什么,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晚上再到老夫人那里吃饭,到时候你大舅他们都回来了。”方氏说道。
“好。”沈梓乔应着。
方氏没有逗留太久地离开了,沈梓乔在华苑走了一圈,之后在软榻上寐 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金乌西坠了。
红玉替她梳着头发,“老夫人使人过来瞧过几次了,让您过去吃晚膳呢,知道您在睡觉,吩咐不许打搅您。”
“哎呀,可能舅父他们都回来了。”沈梓乔说道。
待沈梓乔拾掇完毕来到正房的时候,果然大家都在场了,连老太爷也回来了。
“快来,见过你大舅和三舅。”潘老夫人高兴地向沈梓乔招手,“睡得可好,要是哪里用得不习惯,要跟你大舅母说。”
“外祖母,我觉得都很好,您最好了。”沈梓乔笑眯眯地说,给两位老人家行了礼,沈梓乔才毕恭毕敬地给两位舅舅请安。
“见过大舅父,见过三舅父。”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大礼,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
大舅父叫潘立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身子微微有点发福,看着沈梓乔的眼神充满了慈爱,仿佛看到了曾经最疼爱的小妹。
三舅父叫潘立泽,咋一看还以为见到年长后的沈子恺,外甥像舅父,这句话还是不假的。
沈子恺跟三舅父最像了。
“快起来,地上凉呢。”潘立晖已经让沈梓乔站了起来,将放在高几上的一个小匣子递给了沈梓乔。
是一整套赤金头面,沈梓乔接过手觉得好沉。
“太……太贵重了……”妈呀,金子都不要钱的吗?今天谁出手给她的见面礼都价值不菲,沈梓乔自己都手软了。
潘立泽同样一个匣子递了过来,比潘立晖的小一点。
也是一套头面。
沈梓乔默默地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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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男配
虽然二舅父夫妇不在,但一点也不影响大家的心情,沈梓乔是简直是众星捧月,以潘老太爷为首到几个表哥,好像觉得她是刚从贫民区出来似的,什么好吃的,好玩都送到她面前,沈梓乔一整晚都持续目瞪口呆的状态。
宴席终于结束,沈梓乔已经筋疲力尽,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孟娘子和红玉姐妹双手都抱着不少东西。
回去后,沈梓乔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反而精神了一些,她将大家送得东西都放到床榻上。
“真是金光闪闪啊……”看着满床榻的金子,沈梓乔大叹,“眼睛都被闪瞎了。”
孟娘子刚好端着消食的茶进来,听到沈梓乔这么说,笑了出来,“瞧三小姐说的,这都是舅老爷他们疼爱你。”
沈梓乔用力地点头,“是啊,简直太疼爱了。”
出手真是太大方了。
“早知道……我就早点来东越,不用面对老太婆。”沈梓乔喃喃自语,越来越觉得本尊不认外家真是脑子进水。
孟娘子让沈梓乔喝了消食茶,低声说,“三小姐,您如今可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沈梓乔将酸酸甜甜的消食茶一口喝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孟娘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夫人留下的商行和商铺,您总得去看看啊,得接手过来啊。”孟娘子说,嫁妆都拿回来了,东越这边的自然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沈梓乔恍然一悟,点了点头,“对对对,我忘记这事了,这边是张掌柜和范掌柜在打理,找个时间见一见他们吧。”
孟娘子说,“明天我便让人递话给他们。”
“也不用那么急,先把这里摸熟了再见也不迟啊。”沈梓乔将床榻上的头面首饰一件一件地收回匣子里。到东越的第一天,她就发了一笔小财,真是……好幸福的感觉。
虽然潘氏留给她的嫁妆不少,但是……金子谁不爱呢。
看到沈梓乔喜滋滋的样子,孟娘子好笑地摇了摇头,“三小姐赶紧歇下吧。您今天都累坏了。”
沈梓乔打了个呵欠,在孟娘子和红玉的服侍下,终于抱着软被进入梦乡。
翌日,她早早地去给潘老夫人请安。
潘佳绣不一会儿也来了,拉着沈梓乔说今天带她到东越的坊市去逛一逛。
沈梓乔小鸡啄米地直点头说好啊好啊。
“你们都一起去。皎皎难得出门一趟,这些天就免了你们的功课。”大舅母在一旁含笑说道。
把其他两个表姐乐得眼睛发亮。
潘佳盈撇了撇嘴,斜睨着沈梓乔得意的样子。轻轻地哼了一声,“难道京城的坊市比不上东越不成?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沈梓乔笑眯眯地说,“京城没有表姐们陪我啊。”
“小嘴可真甜!”排行第二的潘佳虹拧了拧沈梓乔的脸颊,几个表姐妹嘻嘻笑笑闹了起来。
把潘佳盈给冷落在一旁,气得她觉得心里憋屈。
潘老夫人笑着说,“今日天气不错,你们去吧,我这个老家伙就不跟你们年轻人一起了。”
“外祖母是资深大美人。要是有您陪着,我们会更高兴。”沈梓乔立刻搂着潘老夫人的胳膊撒娇地说道。
“什么是资深大美人?”三舅母疑惑地问道。
沈梓乔笑容娇憨甜美,一脸真诚。“就是资格很深,绝对不用怀疑的大美人啊。”
潘老夫人被逗得直笑。
大舅母掩嘴笑道,“那我和你三舅母呢?”
“你们是年轻的大美人。以后才变成资深大美人。”沈梓乔说,没有哪个女人不爱被称赞的。
“好了,就你最能说会道,才刚来第一天,就把我们祖母给抢走了,以后可不跟你玩啊。”潘佳绣故意说道。
沈梓乔立刻扑过去抱着潘佳绣的手,“哎呀,表姐,你别这样啊,大不了我把外祖母给你分一半。”
“那我们呢?”其他两个表姐不乐意了,姐妹三人嬉闹着告辞出去了。
潘佳盈嘟着嘴坐在原位不动。
“你怎么不一起去?”大舅母问道。
“有什么好玩的,我才不去,我陪祖母说话。”潘佳盈赌气说道。
……
……
东越的坊市跟京城的大街有些不同,街道没有京城那边的宽广,但人流却不少,而且还有不少海外的洋人,大概是临海多接触海外的原因,这里的人并不特别封建保守。
至少姑娘家上街都是大大方方,一点扭捏之态都没有。
红玉姐妹第一次看到白皮肤蓝眼睛的人,吓得直往孟娘子身上躲。
这是东越外地人的正常反应,但沈梓乔的表现看在潘佳绣眼里就不怎么正常了。
难道皎皎看到番人一点都惊讶吗?好像很不以为然,习以为常的样子。
“哎呀,你们两个干嘛呢?只是个洋人,有什么好害怕的,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就是皮肤比我们白一点而已啊。”沈梓乔对着红玉姐妹俩哈哈大笑。
潘佳虹好奇地问,“你以前经常见过吗?”
“啊?哦,书里看到过……”沈梓乔含糊着回答,京城好像没见过有洋人,“哎呀,那是什么,好可爱。”
姐妹几人几乎把整个坊市给走了一遍,随行的丫环手里都提了不少东西。
“那不是大舅父吗?”走了大半天,潘佳绣领着沈梓乔到一间雅致的茶楼包厢坐下歇息,沈梓乔靠着窗边看着外面的游人,眼尖发现斜对面的潘立晖。
“那家是什么地方?好像很热闹,我们一会儿去瞧瞧。”沈梓乔对潘佳绣说道。
潘佳绣和潘佳虹几人脸一红,拉着沈梓乔道,“那地方我们不能去……是,是我爹谈生意的地方。”
谈生意的地方怎么不能去?沈梓乔微怔,随即就明白了,“青楼啊。”
“舅父怎么去那种地方谈生意?”沈梓乔问道。
潘佳绣红着脸说,“这……那些走商都喜欢在那里,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经常出入青楼还能洁身自好没有纳妾收通房,沈梓乔顿时觉得潘家的男人真是这年代难得的好男人。
“咦,大伯过来了。”排行第三的潘佳芳说道。
沈梓乔她们看了下去,果然见到潘立晖和一个年轻男子往这边的茶楼走了过来。
潘佳绣拉着沈梓乔坐了回去,“皎皎,既然表哥去了西北,你干脆就在东越住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