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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琛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一会儿去找潘三爷。”
抬脚准备离开,却见到齐铮去而复返,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冷锐地看着他们。
“齐副将。”贺琛拱手一礼,跟齐铮寒暄一番。
“贺大少爷。”齐铮轻轻颌首,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漆黑的眸子落在沈梓乔小嘴撅起的脸上。
两个大男人彼此打了招呼后又沉默下来,根本找不到话题。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齐铮对着沈梓乔沉声说道。
沈梓乔瘪瘪嘴,对齐铮的这种强势态度感到不高兴,他对她就不能用一种比较平和的态度吗?
她又没有欠他什么。
贺琛皱起眉心,他自然是看出齐铮对沈梓乔有一种……很强的占有欲,只是,沈梓乔对齐铮这样不觉得厌恶吗?
以前他稍微说她两句,她已经拂袖离开,根本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
可现在……
她看起来虽然不高兴,但眼中并没有怒意,是一种对熟人才有的娇嗔不满。
心似有一种割肉般的痛,贺琛忙说,“我还要去九王爷那里,先走了。”
贺琛有些落荒而逃离开了。
“喂……”沈梓乔诧异地叫住他,不过贺琛却好像没有听到,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齐铮握住她的手,紧紧地盯着她,“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话跟你说。”沈梓乔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也不想听你说。”
“皎皎!”齐铮钳住她的双臂,冷声说道,“你不想听我说话,那你跟贺琛说得那么高兴!”
沈梓乔没好气地说,“对啊,我就是和他说得很高兴,关你什么事。”
齐铮的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突,怒火蹭蹭地蹿了上来,他将她打横扛了起来,大步地往屋里走去。
“啊啊――齐铮,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我脑充血了啊。”沈梓乔尖声叫了起来,双手用力地捶打齐铮的背部。
“三小姐……齐大少爷?”红缨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一时竟不知怎么反应。
沈梓乔叫道,“红缨,救我!”
红缨立刻追了上去,“三小姐!”
齐铮一脚踹开门,回头冷冷看着红缨,那眼神如同千年寒冰一样,吓得红缨登时白了脸。
砰――齐铮将门给关上了。
“齐铮,你这个混蛋!”沈梓乔气得手脚并用地揍他。
“别闹!”齐铮喝道,轻易就将她制服,抓紧怀里搂住她,“我们好好说话。”
沈梓乔怒道,“你这是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啊?高兴的时候就对我笑,不高兴的时候就板着一张臭脸,你想亲就亲,想骂就骂,凭什么凭什么啊。”
“我没骂你。”齐铮沉着脸说。
“你有!你有!”沈梓乔叫道。
齐铮叹了一声,柔声说,“那个不是骂你,我也没有对你板着臭脸。”
沈梓乔怒瞪着他,撅着小嘴儿不说话。
“我……”齐铮俊脸莫名地红了起来,他用力抱着沈梓乔,怕她推开自己,“我很想你。”
“哼!”沈梓乔完全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心里还生气他刚刚的强硬态度。
齐铮的下巴靠在她发顶,轻轻地摩擦着,声音说不出的暗哑轻柔,“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不喜欢你这样。”沈梓乔瘪嘴道。
“那……那你喜欢什么样?”齐铮全身僵硬地说。
像贺琛那样的吗?
他立刻又说道,“你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休想嫁给别人!”
沈梓乔淡淡地说,“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你从来不问我的意思,没错,我是觉得你很好,但我不一定要嫁给你啊,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一定非君不嫁?是不是出除了你我就嫁不出去了?”
齐铮急忙移开她,扶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皎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怕我在西北的时候,你嫁给别人,我怕你对别的男子动心,所以……所以我才…除了你,我不曾跟别的女子亲近过,我不知道说什么话让你欢喜,更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像我对你一样,你大哥说,你要留在东越,又要跟贺琛定亲,你不知道我是怎么克制自己不要去将你从东越强行带走……”
沈梓乔怔怔地看着他,这算不算表白了?
“谁说我要跟贺琛定亲?”沈梓乔问道。
“你大哥说的。”齐铮说。
沈梓乔心里将沈子恺嘀咕了一遍,她撇嘴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感情是双方的,不能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嫁给你,一定要喜欢你啊。”
齐铮的呼吸顿时一滞,“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又来了!沈梓乔瞪着他。
“皎皎,以后我不板着脸,也不凶你,我们好好的,你别恼我,好不好?”齐铮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地平心气和地说。
沈梓乔看着这个一脸紧张的男人,其实自己也并不是真的那么生气,只是他强势的态度让她很不爽。
“那是不是以后什么事都是我说了算?”沈梓乔问道。
“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齐铮忙说。
沈梓乔斜睨着他,“就算我以后都不回京城?”
齐铮的呼吸粗重了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语气有一种压抑的紧张,“我们回京城成亲,然后单独出来住,我一定会让你过得跟在东越一样舒适的。”
“可是,我喜欢在东越啊。”沈梓乔说,在东越,她才能感受到亲人的温馨气氛,在京城只会斗得筋疲力尽。
“皎皎!”齐铮着急起来。
“好了,就这样吧,我要去找三舅父了,还有,贺琛绝对不是卖国贼,你可以试试在其他人身上去查。”沈梓乔说道。
话题什么时候到了贺琛身上,齐铮觉得心里各种憋闷。
沈梓乔笑着扯了扯他的脸颊,“你还要在西北一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对吧。”
“只要将金人赶出荒原,我们就能班师回朝。”齐铮说道。
“我等你。”沈梓乔笑着说。
她愿意相信他是她的最佳男主角,相信他是值得她等待的人,动心……其实早已经有一点了,只是始终不敢太投入而已。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相劝
金人袭击的时候,九王爷为了救盛佩音,替她挡了一刀,伤口几乎见骨,要不是齐铮及时赶到,他就算不失血过多而死,也要被痛死。
贺琛走进来的时候,军医正在给九王爷换药,屋里除了服侍的小厮,没有见到其他人。
“九爷。”贺琛作揖一礼,习惯了称呼九王爷为九爷,一时之间没有改过来。
九王爷没有在意,忍着痛含笑说,“贺大少爷,请坐。”
军医将纱布绑了个结,恭敬地交代,“九王爷仔细不要沾水,明日下官再来换药。”
仔细叮嘱几声之后,军医才退了出去。
屋里的小厮搀扶九王爷侧靠着大迎枕,在九王爷的示意下,低头退下。
“贺大少爷,找我有什么事?”若是换了以前在京城,九王爷怎么会屈尊降贵跟一个商贾这样客气,只是这两年他离开京城磨练了些时日,明白自己除了身份尊贵,其实一无是处,所以早已经没了当年的傲气和目中无人的态度。
贺琛轻咳了一声,“九王爷,您伤势如何了?”
“没有伤到筋骨,死不了。”九王爷苦笑道,“捡回一条命。”
“何至于如此。”贺琛问道,在东越,他算是跟九王爷比较熟悉的人了,知道他为了盛佩音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他怎么都看不出盛佩音值得让九王爷这么对她。
九王爷知道贺琛问的是什么,他只是淡淡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就如他在锦绣园得到盛佩音的身子,对她便有一种无法解开的魔。
“九王爷,其实,我是想问你,我们这次运米到西北,你可有说给其他人知道?”贺琛问道。
当初运米这件事被九王爷知晓是很不巧的。贺琛原是想着九王爷的身份特殊,想来应该没什么关系,没想到居然出事了。
他也不是怀疑九王爷勾结金人,只是,他将所有知情的人都虑了一遍,最让他不敢保证的。就只有九王爷了。
“你怀疑是我勾结金人?”九王爷皱眉问道。
九王爷的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来,他虽然只是个闲散王爷,但对大周绝对是忠臣的,这是他祖宗的江山,他怎么可能会出卖祖宗的基业!
贺琛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问问罢了。”
“你怀疑本王,怎么不怀疑你自己的人?”九王爷忍不住怒道。
“九王爷。我的人只剩下两个人,其他的都死了。”贺琛压着心底的悲痛,哑声地回答。
至于其他知情的但走水路的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路线,又怎么勾结金人?
九王爷愣了一下,如果不是他……贺琛的人或许不用被金人杀死。
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贺琛站了起来,凝望着九王爷沉声说,“不打搅九王爷休息了。”
九王爷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待贺琛离开,盛佩音端着鸡汤走了进来,笑盈盈地看着九王爷。“九爷,你觉得如何?伤口还疼不疼?”
盛佩音一边走一边问着,盛了一碗鸡汤坐到床榻边。关切地凝望着九王爷。
“没什么大碍,你去哪里了?”九王爷问道。
“去替你煮汤啊。”盛佩音笑眯了眼,一口一口喂着九王爷,“你为了救我,流了那么多血,九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九王爷深情地看着她,“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
盛佩音羞赧地低下头。
“佩音,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九王爷推开她的手,第一次对盛佩音露出严肃的面容。
“什么事?”盛佩音问道。
九王爷犹豫了一下,商队运米到西北的事他是瞒着盛佩音的,只是两人激情过后,他松口说了出来,虽然已经叮嘱她不要说出去了,但……凡是都有万一。
“运米这件事,你有没跟被人说过?”九王爷低声问道,眼睑低垂。
盛佩音怔了一下,久久没有开口,就在九王爷以为她生气的时候,她才问,“你觉得是我泄露了消息?”
“音儿,我只是问问。”九王爷说道。
“你就是怀疑我,你以为是我泄露了消息出去,所以才让金人袭击我们。”盛佩音眼眶含着眼泪站了起来,痛心失望地看着他。
“音儿……”九王爷伸手要拉住她。
盛佩音甩开他的手,将瓷碗重重地放在桌面上,低泣着跑了出去。
九王爷心里一紧,忙挣扎站起来想要追上,谁知道才站起身,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昏眩,整个人都跌坐了回去,扯到背后的伤口,痛得他全身都抽搐起来。
“音儿……”他痛苦地叫了一声。
“九皇叔,你没事吧?”太子在门外听到九王爷的痛呼声急忙走了进来,见九王爷整个人趴在床边站不直身子,大步走了过来将他扶起。
九王爷一见是太子殿下,努力